張曼玉，甜蜜開局，黯然收場

娛樂圈裡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在30多歲的女星已經普遍被稱為「剩女」的今天，48歲的張曼玉無論婚前婚後，始終被視為「女神」，苛刻的媒體和公眾似乎對她格外優待。在「粉絲」心中，張曼玉身上有兩個標籤：影后、愛情。但對於她自己而言，兩者的次序應該對調過來。自從2004年拍完《清潔》之後，她幾乎就沒有正兒八經地演過一部戲，特別是2007年和德國男友奧雷·舍倫戀愛後，張曼玉常住北京，時不時被狗仔隊拍到陪男友出遊的照片。正當所有人都耐心等待她修成正果的消息時，張曼玉卻來了個「反轉」。6月1日，在北京出席某珠寶品牌活動時，張曼玉親口證實了戀情的終結：「我現在是單身。」

張曼玉曾經說過一句令人傷感的話：「最美的愛情，是戛然而止！」如今，這話對她就像讖語一般。儘管外界一片惋嘆之聲，她自己倒是一副豁達之態。30年間，走過了一段長長的坎坷情路，依然保有這份瀟洒，實屬難得。

甜蜜開局，黯然收場

緣分，或許是世界上最無法強求的一種東西。

張曼玉和奧雷是標準的姐弟戀，二人年齡相差7歲。從2007年至今，感情已經發展了整整5年。奧雷的職業是建築設計師，曾經參與中央電視台新大樓的設計工作，事業重心在北京，而張曼玉之前則長期居住於法國和香港。但自從戀愛後，張曼玉頻頻出現在北京，超市、酒吧甚至地鐵，都成了這位大明星出沒的場所。

2008年，正值感情蜜月期的張曼玉公開表示：「現在的我會把愛情與家庭放在第一位，我在北京已經有了個家！」外界據此判斷奧雷將是張曼玉的最終歸宿，沒料到4年後二人還是以分手告終。張曼玉大方地承認二人在一起共同度過了很多美好時光，「但由於大家各忙各的，聚少離多，所以決定分手。」

其實不用講什麼細節，只要回顧一下張曼玉的感情征途，就發現每每大同小異，無不是甜蜜開局，黯然收場。

從出道至今，張曼玉公開的戀愛不下10次。或許與她從小想當髮型師有關，她早期的幾個男友都是設計行業的。1983年，剛剛進入娛樂圈的張曼玉與設計師埃里克戀愛同居，兩年後分手，隨即與韓籍髮型師相戀，又經過2年時間，分分合合3次才徹底告終。

1987年，張曼玉在生日會上邂逅了香港著名演員和導演爾冬陞，為後者的才華傾心，兩人迅速墜入愛河，據說張曼玉之所以拔掉自己標誌性的「小兔牙」，也是因為爾冬陞打趣說丑。

但熱戀期一過，爾冬陞的大男人性格就逐漸讓張曼玉難以忍受。據了解內幕的人透露，當時張曼玉徹夜拍戲，收工時要拎著戲服、道具、化妝箱，一堆大包小包在手上，而爾冬陞就在旁邊，卻全當沒看到。張曼玉曾無奈地說：「我希望他對我甜言蜜語、送花、管接管送；他希望收工後我會拿拖鞋、倒茶。結果大家都辦不到。」1990年，爾冬陞在家裡擺下燭光晚餐，在浪漫的氛圍下，向張曼玉提出了分手，此後二人形同陌路。

1991年，赴美拍攝《雙城故事》的張曼玉與該片美術指導漢克火速相戀，沒料到漢克竟將二人的情書在雜誌上公開，令張曼玉大受打擊。

接下去是與房地產商人宋學祺的一段情，據香港知名電台主持人查小欣回憶：「那個人樣貌好，學歷高，是個青年才俊，談吐不凡，兩個人很恩愛，我們都以為她會結婚。」但後來傳出宋投資失敗，張曼玉的1000萬港元也隨之泡湯的消息。坊間則稱宋攀上了一個富家千金，當時有媒體幸災樂禍，說：「張曼玉遭遇薄情郎，人財兩空！」1995年，二人的戀情告終。當時香港《明報》曾登出《張曼玉三十齣嫁夢難圓》的標題。

1997年，張曼玉與法籍導演奧利佛·阿薩亞斯相識，再一次陷入熱戀，這回終於開花結果。1999年2月，在電影《花樣年華》的開機儀式上，張曼玉宣布兩人已於巴黎註冊結婚。當時外界一片看好之聲，卻不料才到2002年5月，阿薩亞斯便移情別戀，張曼玉與其正式辦理了離婚手續，為這段婚姻畫上了句號。

情場失意，片場得意

張曼玉祖籍上海，生於香港，8歲隨家人移民英國。她在英格蘭長大，兒時夢想當一個髮型師，上中學時在倫敦當過書店店員，18歲回香港報名參加「香港小姐」選美大賽，一舉拿下亞軍，從此步入演藝圈。在與香港無線電視台簽約的80年代中期，她在電視劇和電影里扮演的大多是花瓶角色，打打殺殺，連梁朝偉都說沒想到她後來能靠演戲出頭。直到1988年，她演了王家衛的電影《旺角卡門》，終於「開竅」，此後在香港影壇所向披靡。至今共獲得香港金像獎影后5次，金馬獎影后4次，以及1項柏林電影節最佳女主角獎和1頂戛納影后的桂冠。

多年來，張曼玉在事業和感情上有個巧合，就是「情場失意，片場得意」，每一次的愛情終結，常常伴隨著事業上的收穫。

1991年的「情書曝光事件」讓張曼玉成了媒體嘲弄的對象，第二年，她卻憑藉《阮玲玉》一片斬獲了香港金像獎和柏林國際電影節兩個影后的桂冠；1995年，宋學祺令她「人財兩空」，再次成為輿論的笑料，翌年張曼玉卻以《甜蜜蜜》榮獲金馬獎影后；等到2002年，張曼玉「輸」掉了婚姻，不久後卻憑藉與前夫阿薩亞斯合作的《清潔》一片，成為在戛納電影節封后的首位華人女星。上台領獎時，張曼玉笑著感謝前夫：「他是所有導演之中最了解我、最明白我的。」

離婚後，張曼玉依舊我行我素地追逐著愛情，只是比過去更加從容不迫。無論是與名表公司的行政總裁約會，還是與老搭檔梁朝偉傳出緋聞，乃至與德國男友的姐弟戀，張曼玉對外界紛擾充耳不聞，大有「任憑風吹浪打，我自閑庭信步」的架勢。但在感情的投入程度上，她依然如故，用查小欣的話說：「張曼玉一談戀愛就一頭栽進去，我們外人也沒辦法。她需要理想中的愛情，對每個男友都很投入，寧可不要事業也要愛情。」

張曼玉自己也曾分析過情場屢戰屢敗的原因，「每一次拍拖，我都恨不得24小時與對方黏在一起。我和朋友去玩，他也一定要陪在身邊；他和朋友在一起，也不能撇下我不管。這種全部擁有和分享的心態，對我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事，但對兩個人，卻像一條橡皮筋被越拉越緊，矛盾、忌妒、衝突也蜂擁而至，最後斷裂。」

愛情消失，雲淡風輕

每次戀愛，張曼玉幾乎都用盡全力，忘記自己，卻沒有一段感情可以長久地接納這個在愛情上追求純粹的「傻女人」。和一般女星不同，張曼玉選擇愛人的功利心很淡，不看重權勢、財富、門第，談起戀愛來，連自己的事業也不怎麼在乎，她是真的能做到「且把浮名，換了長相廝守」。

張曼玉不常談論愛情，但每次談論都語出驚人。1993年，她直言不諱地說：「若是一個好好的男子漢，他多數不會喜歡女友在娛樂圈，一來因對方的名氣；二來，他也不會愛聽別人稱呼他做張曼玉的男朋友。要找這麼一個不介意女友名氣的好男子，實在很難。有時我想，離開香港會好一點……」那時正是她事業的上升期，佳作不斷，功成名就，而她也敢於為愛情一次次拋下事業、名氣、金錢，遠赴異地去相依相守。

從香港到巴黎，從巴黎到北京，從「年年失望年年望」的青澀少年，走到「揮手從茲去」的錦繡中年。因愛而相隨相伴，愛消失了也雲淡風輕，大不了從頭再來。

對自己48歲的年齡，張曼玉看得很淡：「亞洲人比較介意老這件事，而西方人沒有這種觀念。為什麼非要年輕、沒有皺紋才是美呢？人不是一定要美，美不是一切，它很浪費人生。美要加上滋味，加上開心，加上別的東西才是人生的美滿。」

西方有句諺語：所謂美女，是時光雕刻成的。這可拿來做張曼玉的註腳。不是每一個女人的氣質都能隨著年齡升華的，最終可以修鍊到「淡泊不失雍容，華貴不失內斂」的終究是個案。對於張曼玉來說，貶損之詞、溢美之語都已成身外物。唯一經得起歲月沉澱的，是她的字典里從來沒有「剩女」一詞，卻始終懂得「女人的成功是臨死前有愛人在身邊」。（文/環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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