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為人知的曹汝霖新宅和飛仙電影院

06-02

鮮為人知的曹汝霖新宅和飛仙電影院

國人都知道，1919年五四運動火燒了趙家樓曹汝霖小樓。這之後，曹汝霖在燈市東口佟府夾道新建了曹汝霖宅，這棟小樓現在還在。

在《曹汝霖一生之回憶》中說：「適有佟府夾道佟公府出售，余即往視，該府殘破不堪，遺迹全無，剩有小戲台一座，祠堂一所，尚可修理。因佟公後人，久已中落，以拆售木料瓦磚為生，故售價甚廉。該府原來通至東四牌樓大街，現只存沿夾道群房以自居。……所建房屋由外國工程師設計……」由於沒受限制，外國設計師建造的極其豪華。建成後，他本意讓父母居住，但其父母並不喜歡，而選擇湯山別墅居住。後曹又購得一新居。此新建之園曹居住不到兩年，曹汝霖就將洋樓租于丹麥使館，其他區域仍歸其自用。原佟府夾道有兩間平房，曹汝霖捐於「某牧師同熊秉三元配夫人及董先光夫人孫慕韓夫人等」建養老院。因曹汝霖購買該院落的時候還掛有交通銀行的總理名義，後來部分房子一直由民國交通銀行使用。

解放後，東城區房管局更有較詳細記載：地址；同福夾道4號，編號101119，名稱：空軍政治部話劇團宿舍南樓，原有名稱：曹汝霖宅；規模：地上2層，地下1層；結構：磚石；設計年月：不詳。……地址；同福夾道4號，編號101120，名稱：空軍政治部話劇團宿舍北樓，原有名稱：曹汝霖三姨太宅；規模：地上2層，地下1層；結構：磚石；設計年月：不詳。……

最近播出的電視劇《幸福有多遠》鏡頭裡有一座二層舊建築，就在北京東城同福夾道。1919年五四運動火燒趙家樓曹汝霖住宅後，被免職的曹汝霖此後大部分時間居住在天津，但於1922年在同福夾道4號（現空軍電視藝術中心）蓋起這座宏大的院落。解放後，這座豪宅成為空軍司令部文化部所在地，後西郊建起空司大院，大院由空政文工團使用。整個院落分為前、中、後三個院子，南樓後來做了丹麥公使館。南樓內非常豪華，門前一大片葡萄架遮蓋著石桌石椅，後來備戰備荒的時候因為挖防空洞葡萄架沒了。六十年代空政話劇團和歌劇團搬到了幸福村，空政歌舞團搬到了位於藍靛廠的空軍學院（現在的空軍指揮學院），在同福夾道4號只保留了空政文工團總團。在後院小洋樓（北樓）住的有詞作家閻肅、詞作家王劍兵、作曲家姜春陽、作曲家羊鳴等。院東部有一個清代戲樓，後樓旁邊還有假山和游泳池。戲樓一直被作為文工團的排練場，此乃清代佟國維花園遺留的舊建築。現在院內基本都是新建築，戲樓也已不再存在。

有學者考證，1937年前，同福夾道曹汝霖宅（老門牌為5號）出手後，曾經被一個名叫張增田的人擁有，但暫不能確認張氏是否直接從曹家購得，也就是原房產是否又經過轉賣後方到張氏手中。日偽時期，偽財政局（應隸屬於偽華北政務委員會）又從張增田手中購得房產。

原曹宅佔地面積較大，除本身有二座洋樓外，還有若干平房，但作為機關辦公，可能仍需進一步增加建築面積以敷使用，故而營建新樓。1945光復以後，張增田曾向當時的國民政府行政院平津地區敵產處置委員會申訴，要求歸還自認為被日偽強行徵購的房產，並提供了相關憑據文件。但最終結果應是沒有發還，其中一個理由是政府方面認為文件上的指紋、簽名與其本人不符。民國37年（1948年）的戶籍檔案表明，其時同福夾道5號已析為5號、6號，都登記為「公產」，5號為民國交通銀行宿舍，6號為國民黨國軍空運大隊。同福夾道6號（舊門牌）解放後空軍司令部直接接收國軍空運大隊住房，則順理成章了。現僅存的後院「紅樓」，此樓的鐵皮紅頂是50年代，由空軍修理時改成鐵皮的，原樓為瓦頂。原有後院，東面是假山，山上有樹。後將山拆掉，改豬圈養豬，後沒有多久拆豬圈改游泳池。現如今填了游泳池改停車場了。

解放前北京內城的劇場相對來說很少，主要集中在東安市場，如吉祥茶園和丹桂茶園，此外就是燈市東口大街路北同福夾道把口的瀛寰戲院，原址已經改建成空軍政治部宿舍樓。

這個瀛寰戲院建於1932年，演出那天的「打炮戲」就是李盛藻的《定軍山》和葉盛蘭、葉盛章兄弟的戲。但是它的上座率始終不高。過去看戲很多人還是喜歡在北京比較繁華的外城，從前北京有一句老話叫做「西單、東四、鼓樓前」。燈市口地區當時不是商業地點，所以影響了上座率。1937年，瀛寰戲院被日本人接收，改名飛仙電影院，專演一些日本影片，觀眾基本上是北京的日僑，中國人從各方面來說都不會到那裡去看戲、看電影，所以北京人對飛仙電影院知道的很少。

1945年，飛仙電影院作為敵產被沒收，後改名為建國東堂演出話劇。雖然存在時間只有五年，但是一些進步的劇社，像國防部演劇二隊等都在那裡演出過，劇目有著名的《夜店》，在北京的演出史上也是不應該被遺忘的。1949年2月劇院被軍隊接受更名為解放電影院，並成為空政文工團排演場。1950年建築已成危房而停業，後來被拆除，北京空政文工團在它的後面建了宿舍樓。

空政文工團名人

同福夾道4號院空政文工團可謂大名鼎鼎，因六十年代演出歌劇《江姐》而一舉成名，至今仍是空政文工團的保留節目。該團曾湧現嚴肅、佟鐵鑫、李雪健、王學圻、濮存昕、劉和剛、劉亞津、韓紅等著名演藝界明星。

1957年，時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的汪東興要組建「中南海文工團」，還要屬於的部隊編製。國防部長彭德懷一聽就發了怒火，「有個空政文工團還不行。」原來，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前後，中央考慮到中南海里的領導工作太過繁忙，為了讓他們工作之餘得到較好的休息，每周六都要舉行舞會。而伴舞的就是從空政文工團選的年輕女文工團員。這些伴舞的文工團員一旦與重要的領導人接觸，她們的身上就攜帶了領導人的光環。而如果有幸跟毛澤東伴過舞，那就更了不得了，立馬在團里地位就發生變化——行情看漲。

劉某，遼寧省瀋陽市西郊大青村人，小學畢業，參軍瀋陽軍區空軍文工團當「小兵」，後隨團併入空政文工團總團，在一些歌劇中出演過無名角色，1958年入中南海伴舞，時年18歲。在1976年毛澤東去世前，劉某「官至」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政治文化部部長（正軍級待遇），更兼任北京市革命委員會文教組副組長（相當於北京市文教局）。1981年審查「四人幫」人員結束，劉某被「複員」回老家，當工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