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太后下嫁到扒骨鞭屍：多爾袞為何被順治皇帝瘋狂報復？

06-02

作者：金滿樓

論清兵入關並奪取中原，多爾袞可謂清廷的第一功臣，就連順治皇帝的繼位，也全是多爾袞一手操辦。此後，多爾袞的地位一升再升，由「皇叔父攝政王」變成了「皇父攝政王」，可謂「不是皇帝、勝過皇帝」。

順治七年十二月，年僅三十九歲的攝政王多爾袞死於喀喇城。死訊傳來，順治親率群臣到東直門外迎接其靈柩，並追封多爾袞為「懋德修道廣業定功安民立政誠敬義皇帝」，定廟號「成宗」，後又尊多爾袞的老婆為義皇后。但令人詫異的是，還沒過幾個月，順治就突然翻臉不認人，對多爾袞實行「奪爵、扒骨、鞭屍」，「貶為庶人」。

這又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原來，當年順治的父親皇太極即位時，曾親手逼迫多爾袞的母親殉葬；而皇太極死後，手握重兵的多爾袞設計排斥了皇太極的長子豪格，而另選了只有六歲的順治繼位。之後，為了保住兒子的皇位，據說有過一段「孝庄太后下嫁多爾袞」的秘史。此宮闈秘事，不足為外人道也。

孝庄太后下嫁之時，順治年齡尚小，還不知道這種事情的意義。但等他稍懂人事並窺破宮中曖昧後，立刻感到一種難以啟齒的莫名屈辱，對於母親「屈身事仇」的良苦用心根本就難以接受。再者，順治和母親多年分宮而居，母子間的感情漸生隔閡，在其心中不僅對這個所謂的「皇叔父攝政王」恨之入骨，對自己的母親也是多有怨恨。

再說多爾袞這個人，也一貫是我行我素，縱慾不禁。孝庄太后下嫁後，多爾袞又逼死了昔日的競爭對手、順治的大哥肅親王豪格，還悍然收了他的妃子。這還不算，多爾袞後來又偷娶了兩個朝鮮公主做妃子，由於經不住自己福晉的一再怨罵，多爾袞便經常帶著兩個朝鮮小公主出塞打獵。

順治七年十一月，多爾袞跑到喀喇城圍獵時，多年未愈的咯血症複發。剛開始時，多爾袞還能勉強支持，但後來又因縱慾過度，咳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精神恍惚，閉著眼竟然看見自己的第一個老婆忽喇氏，等他一睜開了眼，卻又是兩個年輕貌美的朝鮮公主。最後，多爾袞就此卧病不起，臨死前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對著兩公主垂淚。

多爾袞剛死時，順治還不敢立刻發難，而是先將多爾袞風光大葬，並追稱其為「義皇帝」。在多爾袞死前，順治和孝庄太后心裡很清楚，要是自己流露出一點不滿，都極有可能導致母子被廢的悲劇發生。即使多爾袞猝死後，順治懾於其餘威和餘黨的勢力，開始也表現極為恭順，在靈柩運回來的時候，順治還親自出迎，「跪奠三爵，為之大慟」。

但順治並不就此甘心，他咬牙切齒的將復仇希望寄託於親政之後。等到在太和殿宣布親政後，順治大權在手剛二十幾天，就要對這位「繼皇父」加罪泄憤，瘋狂報復了。各王公大臣受多爾袞欺壓太久，又揣測了順治帝的隱衷，這幫人索性公推鄭親王濟爾哈朗領銜追劾多爾袞的罪狀，狠打「死老虎」。在彈劾書里，大臣們給多爾袞羅列了諸多的罪狀，什麼「驕僭悖逆，逼死豪格，誘納侄婦」，甚至「私制帝服，藏匿御用珠寶」等，無所不用其極。

接報後，順治自然是大發雷霆，其積鬱已久的一腔怒火立刻噴涌而出。他當即下令，削奪多爾袞的「成宗義皇帝」尊號，籍沒家產，毀掉陵墓，甚至把多爾袞的屍體也給挖了出來，先用棍子打，又用鞭子抽，最後砍掉腦袋，銼骨揚灰。之後，多爾袞的昔日黨徒們也非死即貶，兩白旗的勢力大衰，而一直受多爾袞打擊和排斥的兩黃旗則被大加任用。一時間，順治的權力迅速得到加強。

不過話又說回來，多爾袞的好色亂倫是罪狀確鑿，但是他死後，「牆倒眾人推、鼓破萬人捶」，各大臣們彈劾多爾袞「暗蓄龍袍，意圖篡位」，顯然純屬羅織罪名，更顯落井下石之本性。想當年，多爾袞手握朝中內外大權，要想廢掉這孤兒寡母那還不是易如反掌，還用得著制什麼龍袍嗎？

對於順治的瘋狂舉動，孝庄太后始終未置一詞。她的心理是複雜的：兒子親政的勝利固然值得欣慰，但面對多爾袞留下的那個可憐小女兒，她內心的痛苦又是他人難以體會的。孝庄太后的一生坎坷，先夫死了，後夫又死了；兒子親政了，女兒卻難以見人；兒子和孫子都是七歲登基，兩次又都是權臣輔政，一路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權力政治的驚心動魄，每次幾乎都是死去活來。

可以想像，歷史上的孝庄太后，和電視劇中《康熙王朝》中斯琴高娃塑造的那個孝庄太后可能有很大的不同，至少絕不會像電視中的那般瀟洒、揮灑自如。但是，歷史與權力選擇了她，大概就是所謂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