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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俠義與遊戲的邊沿

2005-07-31 16:04:57   來自: 麥麥啊 (廣州)

槍火 / 槍火的評論

   幾個奇男子,幾聲離別槍,「轟」的一聲,就天塌地陷。
   電影確實有很多種魅力,這個用豁達,開放的感官營造的世界。正應了但丁那句「從我,是進入悲慘之城的道路;從我,是進入永恆的歡樂的道路;從我,是走進永劫的人群的道路。」所以,必有一款適合你。
   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對現實世界的妥協,我已不再期待吳宇森的「暴力美學」:舞台化的煽情處理,殺手在高速攝影中出場,風衣下擺誇張地揚起,漫天飛舞的彈殼中。他們轉身或接槍的姿態無比曼妙。相反,卻喜歡上了杜琪峰的極度內斂,他的隱喻,含蓄,他那用靜止鏡頭捕捉動感,冷酷的形式卻帶來快感,還有他的象徵手法,每一個細節都有以小搏大的精心布置,套用《大話西遊》的一句話就是:「我猜得到開頭,卻猜不到結局。」
   杜琪峰曾說:「《槍火》是唯一一部為自己而拍的電影。」這部流暢自如新意迭出的精緻小品,非常風格化,極具現代藝術。導演以大刀闊斧之勢,嘗試用一些最單純,最基本的電影元素表現意念,而不滿足於讓觀眾被跳躍的情節和火暴的特技而牽引。設計完全以靜作為目標,杜希望展現的不是花哨的動作和刺激的場面,而是人物內心的緊張和孤注一擲的氣氛。
   《槍火》深得黑澤明,北野武的真傳,追求以靜制動的內在張力,敘事從容不迫,講述了五個殺手之間的一段協力,一段內訌,以現實主義風格敘述幫派成員之間的爭鬥和互相扶持的故事。當中黑幫鬥智斗勇的三場槍戰場面更是經典設計,尤以第二場雙方正面交鋒的近身廝殺最為精彩。
   荃灣商場的激戰,歷時4分34秒的長度,共剪輯了84個鏡頭。除了為數不多的開槍和中彈的鏡頭,更多的是各種機位,運動拍攝而來的靜態等待。對開槍前後各種人物的內在緊張狀態,有一種很酷的傳神表達,不時透視出寬闊空間的長鏡頭。
   五人如同黑澤明的武士般平息靜氣,一動不動,一切彷彿凝固,但緊張感越來越強,靜止中蘊含張力,用全景表現高潮。每個角色經過精心設計的站位和模特般凝固的姿態,對執槍姿勢的著迷和刻意強調,都具有MTV般華麗鏡頭電影感。不求體現站位關係,但求賞心悅目,有著古龍小說中「一刀斷岳」般的果斷和凌厲,令人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那種令人窒息的緊張。
   這段文唱武戲配上輕鬆的音樂,特殊處理的音效和出色的剪輯,帶有強烈化的個人風格和幽默觀感,是杜琪峰對內心崇拜的前輩大師的一次深情致敬。
   《槍火》對白不多,含蓄,意味深長具有作者化色彩的台詞風格,更象是某位黑道人士所寫,人物角度偏愛靜態處理,不依靠情節鋪排而是通過動作場面闡述人物關係和情感,強調用演員的眼神和動作展示個性,給演員很大空間。
   喜歡吳鎮宇對呂頌賢一保到底的偏執;喜歡黃秋生不動聲色的處事方式;喜歡林雪的不愛說話、拙於表達,看起來與周圍人無異。就象杜琪峰一樣,迷戀的永遠是在現代文明夾縫中苟活的,現實中無法輕負但關鍵時刻能體現英雄本質的小人物,比較扭曲,有朦朧的道德觀,對工作執著,富有滄傷感的個性。
   《槍火》的許多細節場面都具有無限深意和特別味道。例如五人組成一支同仇敵愾的球隊,踢球為各自保護起了鋪墊。阿來打阿鬼時的不可一世,令人恨得咬牙切齒;而阿來向阿鬼敬煙時的一而再、再而三,卻又真實得可愛。每一個鏡頭都不會顯得多餘:來哥嗅阿信的襯衫;阿鬼派給阿來的計程車,哪一個不是意味深含,耐人尋味。
   「槍火無眼,人間有情」,影片以個體對峙間的冷酷來扣人心弦,不在於扣動扳機的一剎那,而在於槍響之間那靜靜的等待和刺探。每一聲槍響都是冷峻,不壯觀亦不足以讓人熱血沸騰,但很現實。槍響過後,未誕生一個英雄,而是毀滅一個生命。
   杜更指明想讓觀眾意識到五位殺手就象連線木偶一樣,命運操縱在別人手中,只能隨歌起舞,不能有個人主張。「一天是社團的人,一輩子都會是。因為或許有一天,你會需要社團,在江湖上混的人都明白,這是一條顛撲不破的真理。」情義不再是以往影片中的肝膽相照,兩肋插刀,情義與社團規則顯現出不可調和的矛盾和微妙制衡的狀態。
   導演刻意刪除了警察這個道德與法制的代言群體,將善惡標準模糊化,忠奸界限過度化,從而拉近了影象世界與本真世界的距離。世界就是如此,什麼黑與白、是與非、明與晦,不過是人類的決斷---主觀而易變。人是人,非臉譜。即便是,亦即變性的臉譜,個中的豁然與狹窄,單純或陰險只有自己知道。嬗變和背離時時發生,你光明正大,有人拉你下水;你齷錯齪狡詐,自墮黃泉。地獄無邊,你怎麼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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