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惆悵歲月,何處寄悲歡

文:若風 編輯 :我心飛揚

草木蕭蕭無邊寒,人月依依淚成行。一支素筆,記下流年帳;一顆塵心;踱過惆悵門。-----題記流年,攜一指蒼涼,掬一捧秋香,靜坐時光的彼岸,淡看歲月流逝,睥睨往事雲煙。清心潑墨,釋卷一份經年的疼痛;月下感悟,舟渡一種情感的斷殤。陌路飄過的時光宛如一場無聲電影,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反覆播映,空洞對白,不斷回放著某些零碎的記憶片段……秋盡冬又至,惆悵覆滿懷。昨日已隨風萬里,寂寞依舊半杯芒;今夕莞爾還來遲,相思孤膽萬丈行。紅塵蜿蜒,淺笑安然,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紫夢的幽隅,半池清蓮淡入一室相思;江南的紫閣,一指弦音滑落千年守盼。岸上棄柳,屏前雕句,放下的只是無奈,寫下的,才讓人呼吸疼痛、氣若遊絲般掙扎……

冷清的窗外,看不見有落葉的影子,我卻分明感到一種無聲的飄落……一壺酒,一竿身,問,世上相依有幾人? 回憶拖著疲憊的身子穿梭在時光的遂道,那沉重的腳步聲,響徹紅塵路,拂落心上愁,心恍如隔世般陌冷。擁有不一定就會幸福,失去也不一定就是不幸。 哭與笑也是人生,得與失亦是宿命,當落葉再次輕輕飄落跟前的時候,我已經明白,在每一個夢醒時分,就應該收起眼淚,整理心情,還給世俗一付燦爛的笑容。愛情,無論如何矜貴,終究不是生活的全部。舉杯邀歲月,踮腳望前塵,多少傷酒澆別愁,多少往事渡陳倉,許多有緣抑或無緣的人迎面走過來又從身邊走過去, 有人讓我思念或有人思念我,停停,走走,患得患失。日子就這樣緩緩流走,在淚與笑的光影中,擁抱著憂鬱在陽光下融化……陌上,是誰踩著兩行淺淺的腳印,追逐著虛幻的永恆,在雲淡風輕的韶光里蹉跎似水年華?又是誰,抹著兩行冰涼的蕭然,在風花雪月的詩句里堆砌天長地久? 如果可以,我願意,流水裡,我是不乏情意的落花;故事裡,我是不惜深情的角色;紅塵中,我是不問劫緣的過客……覆水難收,愛已天涯,只是,相思何曾閑。俗世不過名利場,紅塵不過風月所。有誰能真正拋得開名利的誘惑?又有誰能躲得過情感的牽絆?支碎流離的歲月,我只是一片隨風吹散的落葉,終究只能用一種極其傷懷的飄落之姿跋涉於生命的旅程,然而,總是來不及靜美地落下帷幕,卻又要帶著無盡的遺憾與痛楚倉皇的告別……

「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 今後,請莫問,曾是如何落泊。明朝,清風自漂流……水是山的故事,海是帆的故事。若不是痛徹心扉,誰又記得誰?曾經,我也是流轉在你掌心的溫度,卻因著那塵世漸漸堆積的冰雪,最終,餘熱散盡,被無情地風化成一座冰冷的化石,禁錮在你心裡永遠望不穿的秋水海角……有人說,記憶是痛苦的根源。我想我已經深深地體味這句話的涵意。很多時候,已經不願意訴說,那些,即使自認為最了解你的人,也無法觸摸到內心深處那根脆弱的神經。惟有在夜深人靜時,輕撫細舐,一紙落花流放天涯……撐蒿尋夢,歲月,一半惆悵,一半清歡。棲身於陋室,半杯流觴追溯往昔,一支素筆勾勒年生。曾經,我也是追逐暖陽而生的男子;曾經,我也是驕縱孤傲的學子;曾經,我也是「舉杯不知愁,痛飲悲和歡」的天涯旅者;曾經,我也是紅塵優雅的看客……,歸來詩與淚,惘然來又去,經過世事滄桑的洗禮,經受現實無情的碾壓,歷經生活無常的摧毀,任時光狡黠地傀儡出一個陌生的我,失落在歲月幽暗處輾轉徘徊,惟有半闕浮詞遐思,安然掛靠在胸前,在陪著我尋找當初的模樣……是否,曾經,你也喜歡過我的文字?又是否,我的文字也曾溫暖過你憂傷的靈魂,我的款款情深也曾引起過你的共鳴?當歲月急景流逝,當光陰逆流成河,你是否還會記得,曾經有這樣一個我,淺淺地握過你的感受,淡淡地暖過你的傷口?可是,當你讀到這裡文字的時候,當你再次悄悄地走過我心門的時候,你是否還會幽幽的道聲「祝福」?

如果,相遇是生命的劇本里不該有的編排,如此不見便可不相思;相愛是一棵花開滿流年的無果樹,無論多麼期待,總歸是種無花空折枝的宿命;回憶是一條寬廣無渡的河,無論我怎麼劃盡余槳,搖晃飄蕩,卻始終無法靠得了岸……曾經以為,你會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傳奇,直到茶靡了、滄海枯,也不變遷。你會結束我半生流離的苦澀,我也會一直擁有你到永久,讓那朵綻放多年的情感之花終於有了結果,讓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可以完美收筆……,一切,只是以為。今夜醉不休,今夜人無眠。黑暗的空間,我的心在風裡燃燒,我的淚在雨里紛飛……記不得,多少個這樣孤獨的夜晚,端坐如古剎里佛前那一盞徹夜不熄的青燈,耗盡生命里極具光輝卻無人眷顧的時光,抱著一種無以言表的悵惘等待黎明。在乎,只是一種無從求證的感情狀態,只是一個人沒心沒肺到瘋癲痴狂,或者,一個人極自嘲至苦苦笑……

寂寞苦中渡,荒涼寒中蝕。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肩膀不夠寬闊,還是指縫過於疏漏,總是留不住溫暖,握不住溫柔,愛情就這樣龜裂成一道道絕色的傷口,在時光飛馳的韶華里,淺吟輕唱……等一個人,也許會等得到,亦會等不到。如今,有什麼比寂寞更可怕的呢?靜立窗前,晶瑩閃爍,脈脈無語,一任詩冷詞寒,一任乾枯的燈光把我蒼涼的背影擰成一條孤單的弧線,聽,遠方的鶴唳風聲凄厲地掠過漆黑的夜空,飛花亂舞,不絕於耳……拾不起的往事就讓它塵封,忘不掉的回憶就讓它流淌,抹乾淚痕,把愛情放了吧,把回憶也放了,看一路笑靨如花,走一程顛沛流離,讓那握不住的手,在風中墜落……天亮之前,也許,我就該收起那份隱忍的執著,種種不該再重來,讓狂亂躁動的心逐步地歸於平靜,留一份殘存的憧憬寄予明天,以便有更多的勇氣面對無常多遷的生活,冰冷的沉默卻像一道泛著寒意的刀鋒,狠狠地刺穿我脆弱的心扉,一任悲傷在凝固的血脈里肆意地流竄,直到沒有力氣去掙扎,眼睜睜地看著傷痛蔓延……微笑著寫下一行行淺淺的文字,卻依舊無法扶正那歪歪斜斜的憂傷、撫慰那歲月遺留下幽深的惆悵,無論現在有過如何的悲傷和無奈,有一天時間終會把它澆灌成一株婉約往事,宴飲時光……惆悵歲月,何處寄悲歡?等等,一曲逝罷,一杯更盡,轉身,直奔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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