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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惡的舊社會

標  題: 萬惡的舊社會-記北京的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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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北京妓院黑幕

2007-5-20 00:00  【字體:大 中 小】

從八大胡同說起

  

  摧殘人性的娼妓制度,是生長在舊中國肌體上的一個毒瘤。自明清以來,北京的妓院明暗雜陳,延綿不斷。清光緒庚子年以後,京師警察廳將內城妓院遷至城外,給照收捐,准其公開營業。當時經官方許可的妓院共有373 家,計有:頭等的(小班,原名「堂」,又叫大地方)78 家;二等的(茶室,原叫中地方)100 家;三等的(下處)172 家.四等的(原叫小地方)23 家。其中一等小班和二等茶室多集中在前門外的八條衚衕,故稱為「八大胡同」。計有:王廣福斜街(今棕樹斜街)、陝西巷、皮條營(今東、西壁營衚衕)、韓家潭、石頭衚衕、胭脂衚衕、百順衚衕和紗帽衚衕(今大力衚衕)。「八大胡同」有好幾個說法,比較普遍的是這個說法。

  

  北京妓院在民國之初參眾兩院開會之時興盛了一陣子。辛亥革命,清帝退位,一批新上台的權貴們志得意滿,憋意享樂,八大胡同的妓院成為他們經常出入的場所。同時,參眾兩院不公開的派系鬥爭、保皇派復辟帝制的幕後活動,也多在妓院進行。當時,袁世凱的大兒子袁克定,鼓吹帝制的籌安會頭面人物以及各省督軍等軍政人員,都是八大胡同妓院的常客。當時有所謂「兩院一堂」之說,說明當時涉足「花界」者很多是社會名流。

  

  後來,妓院在八大胡同附近又有了相當的發展,社會上曾流""行過「王蔡朱百柳,石廣火燕紗」的說法,總括了前門外十條妓院集中的衚衕口「王」即王皮衚衕,「蔡」指蔡家衚衕,「朱」是朱家衚衕,「百」是一百順衚衕,「柳」系諧音,指留守衛(今併入朱家衚衕), 「石」是石頭衚衕,「廣」指王廣福斜街,「火」指火神廟夾道(今青風夾道), 「燕」是燕家胡問,「紗」指紗帽衚衕。這個所謂的「十條」。雖不如八大胡同出名,卻也成了妓院的代稱。2 。年代到往。年代,在北京各路口僱人力車的,只要一說「拉我到十條」,車夫即知是去前門外八大胡同妓院的。

  

  20年代末、30年代初,由於國都南遷,北京妓院的營業很不景氣。據1935 年的統計,一等小班由78 家減為19 家,二等茶室由100 家減至24 家,二者均減少了四分之三。三等下處由172 家減為119 家,減少了十分之三。唯有四等由23 家增至48 家,增加了一倍多.

  

  日軍侵華時期,全國廣大地區淪入日本人鐵蹄之下。在戰亂和災荒的重迫下,大批良家女子被人口販子拐騙,落入煙花,北京的妓院戶數略有增加。至1942 年,全市共有一、二、三等妓院263 家,妓女25 97 人。當時的嫖客除了漢奸權貴以外,還有相當數量發國難財的投機倒把商人,妓院成了他們交際應酬的場所。截至1949 年北平解放時,全市尚有一、二、三等妓院237 家,妓女1268 人。

  

   妓院的等級

  

  一等妓院稱為小班,小班前又冠以「清吟」二字。所謂清吟小班,因其妓女大都隸籍蘇州、揚州或杭州,一度叫過南班。南班的養家對買來的妓女從小即教其練習笙管絲弦或書畫,所以蘇揚妓女多善蘇州民歌及民樂,杭州妓女除善民樂外,有的還會水墨丹青、書法或略諳詩詞。三四十年代,一等小班的妓女中善琴棋書畫者已很少見了。

  

  民元後相繼出現了北班,其中妓女多來自北方省市,如天津、保定及山西等地。初期南班的比北班略佔優勢,以後由於妓女來源等原因,南北班逐漸合為一體。從此即無南班北班之分了。

  

  一等小班的院落多為整齊的四合院,有兩進、三進或帶小跨院的,也有少數是中式樓房。小班院門的特點是大門上端有乳白色電燈數盞,燈上有紅漆書寫的本班字型大小二門框左右各掛一塊長方形銅牌,用黑漆在上端橫著寫有「一等」幾字,下面是豎寫「清吟小班」四字。仁門坎還掛有紅綠綵綢,垂向兩邊。早期有的在門口的燈上或在大門旁掛的大銅牌上書刻本院妓女花名口在電燈末問世時,』可旁兩坎懸掛方形銅飾件鏤空玻璃油燈各一個,中間用紅漆書以字型大小名稱,上端書有「清吟小班」字樣。

  

  小班妓女的居室多為三至五間.兩明一暗或三明兩暗,占房多寡按其聲名而定,個別名妓有獨佔一所跨院的(5 間房以上)。居室內的陳設也較華麗,設有長條餐桌、方(牌)桌、梳妝台、靠背倚、坐鐘、掛鐘、銅床(或鐵木床)、繡花慢帳、絲緞裊枕、衣架、盆架、茶具等。室內多.懸掛妓女本人大幅著色照片,有的還掛有社會名流的題字及書畫掛屏等。

  

  小班的妓女一般都有貼身女傭(老媽子),但除名妓外,一個女傭要侍候兒個妓女。小班的夥計〔 又名「站院子的」或「茶壺」)穿著於凈,待客一副笑臉。

  

  二等妓院叫茶室,大門口設施與頭等小班基本相同,但規模和點綴稍遜。沒有紅綠綵綢。妓女的房間一般為兩三間,陳設也比小班稍差。但茶室與小班的主要區別在於妓女本身;如年齡、姿色、身材、裝飾等、

  

  如果妓女年事已大,就會被老雞從原來所在的妓院趕到下一等妓院中大。一等小班的妓女就要轉入二等茶室,再老則淪入三四等,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老珠黃不值錢」。

  

  三等下處較二等茶室為簡陋,妓女所佔房間一般為一大間或兩小間(沒隔斷)。三等下處之間互相也不一樣,以柳樹井(今珠市口大街)為界,街北的裝飾入時,生意多些;街南的地勢低洼,房屋矮小,室內有床或磚炕,茶具桌椅也較普通,生意少。三等下處除城南以外,朝陽門東森里也有十數家。

  

  四等又叫土娼,除分布在四聖廟(今四聖衚衕)、花枝衚衕、蓮花河(今榮光衚衕)、小觀衚衕(今西興隆銜好景衚衕)外,尚有崇外黃花苑(今磁器口內新生巷)、宣外培樂園、西直門外黃土坑等。這些地方房屋陳設更加簡陋,妓女衣著平常,有的容顏衰老。涉足者全是底層勞動者。

  

  喝人血的妓院老闆和領家

  

  開設妓院的老闆大多是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他們心狠手毒,與管界地面上的軍警憲特有特殊關係。他們交結人口販子,買賣良家婦女。

  

  領家,也叫領家娘(又稱鴇母、大了),多出身於人口販子。販賣人口獲利後,轉而開設妓院。妓女多是買來的幼女。有的領家娘是混世半生的老妓,她們生活糜爛,樂於此道,以開設妓院為業。

  

  老闆與領家在開妓院前即長期餅居,老闆是領家的靠山,管對外應酬和周旋,所以又稱為「叉桿兒」。領家則管妓院里的事。也有少數夥計長期與鴇母相處,鴿母將其作為自己的「叉桿兒」, 地面有事則由「叉桿兒」出面。

  

  妓女的悲慘遭遇

  

  妓院中的妓女,不論其在小班、茶室,還是在三等四等,都是受壓迫的。雖然小班和茶室生活待遇高一些。但由原來的良家婦女陷入娟門遭受蹂埔,在這方面妓女所受的壓迫是一致的。至於三等以下的妓院中的妓女,遭受老闆、領家的虐待就更多了。

  

   墮入猖門

  

  妓女絕大多數為窮人家女兒。在舊社會,農村貧苦農民,常為生活所迫,賣兒賣女。遇到荒年或戰亂,背井離鄉,逃荒逃難,賣兒賣女的事就更多了。做父母的不忍眼看自己的孩子餓死,便給孩子插上草標在路邊或集市出賣.人口販子趁機連哄帶騙,以很少的錢把孩子拐買走了。隨後他們又將買來的孩子高價賣出。幼童多賣與大戶作侍童、家奴,幼女有的賣給大宅門作使女,有的則賣給了妓院。

  

  幼女被賣給妓院老闆或鴇母后,天天起早睡晚,要干很多雜活:生火、燒水、沏茶、做飯、洗衣、拆被、刷洗痰桶馬桶、侍候牌局等等。稍有不順老闆 、鴇母之意,輕則挨罵,重則挨打挨擰;更有甚者,老闆娘用煙扦子狠刺其皮肉。在這期間,老闆若看上了其中某人,不論幼女怎樣反抗都難逃老闆的魔掌。

  

  被迫賣身

  

  幼女熬到接客年齡時,領家娘則變換了一副虛偽的面孔,教她們如何接客。有的幼女在老闆娘的威逼下,聽天由命,掛牌接客。有的執意不從則遭到老闆和領家娘極端殘忍的毒打,直至其應允為止。老闆和領家娘把妓女當作他們的搖錢樹,妓院只供妓女衣、食、住,有時給些微薄的零用錢(妓女的零用錢多由嫖客在茶資外或夜度資外付與),而妓女接客的全部收入均為老闆領家所得。

  

  為了從妓女身上多撈錢,老闆和領家定了很多行規。

  

  「賣清館」  有些一等小班中的妓女,有清館與渾館之分。所謂清信,即是指處女。清信出入必有女傭相隨,鴇母看守甚嚴,甚至不輕易「應條子」(即外出陪客)。但遇到嫖客中的豪門子弟、鉅賈富賈看中這個清館後,老闆領家則以清信為釣餌,從他們身上撈錢。這種人除r 經常給清館買衣料、皮貨、珠寶、鑽翠等物外,還得花錢買動領家、女傭、夥計等人。等嫖客的錢花到一定程度時,老闆、領家即開出幾百元的價格,把清倌賣身與他。

  

  「住局」  嫖客在妓院過夜,叫「住局」。在一等小班和二等茶室,嫖客必須與妓女結識一段時間後(妓院等級越高,時間越長),方可住局。也就是說,嫖客必須付夠了茶資(又叫開盤兒錢),方能住局。

  

  「上車」與「下車」  每年的春節、端午、中秋三節,嫖客都要去妓院給相識的妓女捧場,三節前稱「上車」,三節後稱「下車」。其費用要比平時的茶資加倍付給。有的嫖客為了捧妓女上下車,就在節日期間請朋友來妓院打牌(麻雀牌),將抽得的頭兒付與妓院、妓女和夥計。這類活動對嫖客來講是「耗資買臉」,老闆則藉此機會,又撈一筆錢。

  

  「叫條子」與「應條子」  民初至二二十年代,一等小班有「叫條子」,即嫖客在飯莊宴客,點名叫某某妓院某某妓女來飯莊陪酒,由飯莊夥計持一紅紙帖到妓院傳喚妓女,所以叫做「叫條子」。如席間有10 人,則至少有五六個妓女前來「應條子,,。民初時叫條子的費用為大洋6 元,車資5 角,實際所付只多不少。

  

  「掛牌」與「喊牌」  妓院有一間老闆及領家娘的休息室。室內備有一塊水牌(木質漆以桐油,畫上紅線格),與各行商戶水牌相同:紅線格內寫著本院妓女花名。另有花名小竹牌或小木牌,記載接客次數,以便結算當日收入。如某妓女當晚留有住客,即將該妓女花名牌掛在水牌花名格下;如嫖客帶領妓女外出,即將該妓女花名牌掛在外出格內。嫖客攜妓出院要徵得老闆同意,事先支付費用,由夥計高喊「xx姑娘屋xx 爺賞盤兒半是喊給院中其他嫖客聽的;一半是喊給其他妓女聽的。

  

  「趕早」與「開鋪」  三等以下的妓院,特別是柳樹井街南蓮花河、四聖廟、黃花苑等處,除夜間接客外,每天清早和下午均接客。清早的稱為「趕早」,費用為住局的一半或三分之點。下午的稱為「開鋪」。由此可見,低等妓院的妓女被殘忍地蹂嗬到何等地步。有些妓女偶爾得罪了嫖客,嫖客少了,就會遭到老闆鴇母的白眼,甚至挨打挨罵。雞母為了懲罰她們,將院內所有拆洗等苦活兒都派給她們干,有時數九寒天還讓她佇在院子里用冷水洗床單被褥,手足凍裂也沒人管,形同奴役。更有甚者,鴇母還指定接不到客的妓女為夥計陪宿。這種情況亦多發生在三等下處。

  

   妓女檢治所

  

      由於妓院的公開設立,性病流行。當局為了全市在院妓女的性病預防和治療,成立了北京妓女檢治所,地點在宣武區騾馬市大街東口路北。該所對前外以西一二三等和蓮花河、四聖廟、黃花苑三等下處的在冊妓女制定了分批、分期檢查制度.對染病輕微者,規定按時服藥;對病重者,則發給妓院一張禁止留客的通知,由妓院貼在妓女室內門後牆壁上告訴嫖客不要到那裡去「住局」或「開鋪」。但老闆通過行賄送禮,檢治所可以免髮禁止留客的通知。在娼妓制度合法存在的舊社會,檢治所不過是個擺設,它根本不可能消除性病。

        

  

         悲慘的歸宿

  

  妓女的歸宿各有不同,但.總的來說,能平安度過一生的較少,命運可悲者為多。少數妓女結識了知心客,可以由嫖客出資贖身從良。但鴇母索價甚昂,從良不易。多數妓女由於年齡的變化,由一等降為.二等,由二等降為三等,年長日久染上各種疾病,又無力診治,病重時只有呻吟病榻,無人過間,最後悲慘地死去。由於妓女多在中年即以病魔纏身而死亡,致使同院妓女有同病相憐之感。每逢清明和7 月15 日前後,多有妓女乘人力車赴江南城陛廟或陶然亭一帶叢葬處,哭奠已故同院姐妹。《道咸以來朝野雜記》 載:「江南城阻廟在南下窪,廟外為叢葬處,大凡妓女死去多葬於此。故每歲清明、中元二節,妓院中多去焚紙哭奠。」其痛哭之聲,包含著對自己身世的悲哀,慘不堪聞。

  

        「半掩門」和「暗門子」

  

      舊北京除了 公開的妓院外,還有大量半公開或不公開的妓院,俗稱「半掩門」和「暗門子」。

  

  在天橋以西福長街三、四、五條路北有臨街10 余戶,都是矮小的灰平房,屋內數米之地,半間屋子半間坑,沒有特別設備,形同貧民窟。這些戶是當地管界明知不管的半明半暗無照無稅的「半掩門」。賣淫婦女年歲多在40 開外。她們平日下午站在門口拉客。這類臨街「半掩門」是舊社會以賣淫為生的最悲慘的一種類型。

  

  還有一種「暗門子」.多是小四合院,大門外無任何標誌,與居民戶同,逛「暗門子」的客人,一是相互介紹而來,二是通過「拉猴的」(也稱拉皮條纖的)領來。室內也備有煙茶瓜子水果之類.還可為客備餐口如是熟客,也可約朋友前來日夜打牌(「暗門」主抽賭頭)。「暗門」費用並無規定,客人隨意付給.但不低於一二等妓院。此類「暗門」主或與當地警憲部門勾結,或與幫會勢力聯繫,當地治安部門明知也不追究。

  

  封閉妓院

  

  1949 年11 月21 日,在北京市第二屆各界人民代表會議.上,通過了封閉妓院的決議。當晚9 時起,在全市進行了查抄、封閉妓院的行動,共封閉一二三等妓院237 戶,收容妓女1268 人。這一行動,標誌著干百年來玉在婦女身上的罪惡的娼妓制度在新中國被徹底碩碎,使受壓迫受蹂蹦的婦女姐妹獲得了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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