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這劑精神鴉片讓生活更美好

VR 。 Virtual Reality，虛擬現實，或稱靈境技術，實際上是一種可創建和體驗虛擬世界的計算機系統。

從新聞與雜誌的偶爾提及，到當下無所不在的談論焦點，VR 離我們的生活越來越近。它的野心不僅在於改變電影和遊戲的形式，VR 更關注的是縮短普通人家和達官顯貴的生活差距。具體而言，就是它不再局限於做一個小眾高端的科技，而是努力像電視、互聯網一樣，普及到家家戶戶。Oculus Rift 公司的創始人 Palmer Luckey 一度認為，在推廣 VR 技術方面，科技公司們肩負著一種「道義上的使命必達」： 「每個人都渴望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但並非每個人都能如願以償。」 

 VR 的存在意義正在於此：它能夠使上千萬的人身臨其境地體驗那些本應不足為奇的事物：參觀盧浮宮、在波光粼粼的加州海岸出海、或是簡單恣意地坐在草地上曬太陽。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絕妙體驗。

VR 體驗儀器

VR 體驗機器建立在一種假設之上——人們都願意進入儀器內尋找身臨其境的體驗，並且察覺不到體驗和真實感受的不同之處。但這種絕對假設被 Nozick 教授矢口否認，「這種身臨其境式的體驗其實還由別樣的部分構成。我們很難略過這是一個機器而非現實的事實若無其事地繼續。」

學者的擔憂是一部分，但 VR 的大好發展前景依然受到了 Facebook 、Google、Sony 等科技公司的青睞，他們紛紛投資進軍 VR 產業，大量生產體驗式儀器，信心十足地認為大眾會爭先恐後地為這項新技術買單。

虛擬技術的推力與阻力

像 Luckey 一樣的 VR 愛好者其實不在少數，在北京也可以看到大量年輕人沉迷於 3D 虛擬遊戲。隨著電腦的更新和智能手機 App 的不斷優化，他們醒著的時間一大部分都存在於夢幻西遊、魔獸這一類虛擬現實的網路遊戲里。這樣的現實也無形中打破了 Nozick 關於 VR 市場的悲觀判斷。

Second Life 聯合創始人 Philip Rosedale 篤定地說：「虛擬現實里的人生和現實人生真的沒有什麼不一樣。」他們正利用 VR 技術建造科幻小說家 Neal Stephenson 的 小說 Snowcrash 里的虛擬世界。

▲ second life 遊戲截圖

Neal Stephenson 的小說創作靈感大多來自於現實世界的悲慘——犯罪橫行的亂世美國、亞洲的經濟崩盤…… 2011 年被斯皮爾伯格改變翻拍的遊戲主題電影 Ready Player One 內容也是關於貧民窟里的難人們沉迷於自己建造的虛擬世界 Oasis 的故事。 即便生活條件越來越好，這個世界仍然存在許多不確定的因素——經濟依然有可能崩盤以及小李在奧斯卡上慷慨激昂的氣候變化。這也為科技公司們搭建自己的虛擬世界提供了一個滑稽的借口：世界混沌之時，這難道不是一個絕佳的短暫避世之處么？

「把改變世界、緩解貧困的希望寄托在 VR 身上的想法其實十分狹隘。這是典型西部牛仔的盲目樂觀，總是認為新的科技能夠解決一切問題。」

Zuckerman 說道，和 Luckey 科技公司的角度不同，他長期在肯亞的高科技 NGO 組織工作。拿非洲來說，高科技根本不是萬靈藥。比起平衡人均經濟，讓每個人都身臨其境地吃上「虛擬麵包」無疑是虛無縹緲的。因此，VR 改變的生活，往往是溫飽不愁的中產階級。

而科技公司們的目標市場也有意識地針對中產階級。和 Zuckerman 的有著一樣疑慮的人在科技界其實捉襟見肘。大多數人都和 Mark Zuckerberg 一樣堅信「 VR 會成為成千上百萬人日常生活的必不可缺的部分。」 一旦 VR 在大多數城市中產階級中普及，那麼帶來的將是千絲萬縷的改變，人際關係的社交網路也將大大不同。

另一種第二人生

VR 發展的同時也讓一種擔憂更加明顯：虛擬的網路世界開始成為大多數人的社交注意力集中地，網路的虛擬世界之外的現實生活卻一再遭到忽視。3D 網路遊戲 Second life 數據顯示大量的玩家每天有至少六個小時沉浸於遊戲之中，他們從虛擬世界獲得的成就感和快感遠遠多於現實世界。

夢幻西遊這類歷史悠久的網遊的虛擬世界能讓大眾無法自拔，新興的 VR 帶來的影響也就可以想像。虛擬世界的出現無疑像一個真實人生的桃花源。人們能夠任由現實的棘手問題在虛擬世界裡惡化、流膿、腐爛，因為虛擬世界裡一切都可以重來。

但也千萬別這麼快就否定它。這種擔憂是建立在虛擬和現實差距甚遠的基礎上的，Luckey 認為這種擔憂過度放大了現實世界和虛擬世界之間的區別，是小題大做式的杞人憂天。「如果你鍾情於閱讀，那麼在虛擬世界裡建造一個圖書館又有何妨？虛擬生活本來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不足為奇，新技術的培育總是伴隨著無休止的爭論，到底是會讓生活更美好，還是僅僅只是逃避現實的精神鴉片， VR 終會給我們答案。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