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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興奮劑的那些事兒

2016里約奧運會霍頓指責孫楊「服藥」的事件引發巨大的輿論風波,也使「興奮劑」這一競技場上的「灰色」元素又一次進入公眾視野。體育中濫用興奮劑的問題有很長的歷史,然而,直到20世紀50年代中期,這一問題才引起國際注意。

今日微信為大家介紹奧運會史上因使用興奮劑引發爭議的一些案例。奧林匹克傳統強調公平競爭。公平競爭是一組期望,包括遵守規則、尊重他人、勝不驕敗不餒、寬容待人,目的是在體育中創造持久、積極的人際關係。 然而,在奧林匹克運動中,違規操作時常可見,使用興奮劑就是一例。

胡安·安東尼奧·薩馬蘭奇(國際奧委會主席,1980—2001)

 使用興奮劑是欺騙。使用興奮劑與死亡聯繫在一起。生理上死亡是通過不合理的操縱來根本地,有時是不可逆轉地,改變正常的過程。身體上的死亡,正如近年某些悲劇案例所表現出來的那樣。還有是精神上和智力上死亡,即通過同意欺騙和隱瞞個人的能力,通過承認自己無能或不願意接受自己、超越自己的局限。最後是道德死亡, 事實上把自己放在所有人類社會都要求的行為規範之外。國際上的興奮劑體育中濫用興奮劑的問題——運動員有意或不小心使用可以提高成績的物質或方法——有很長的歷史。然而,直到20世紀50年代中期, 當自行車運動員被發現興奮劑陽性後,濫用興奮劑的問題才引起國際注意。使用興奮劑的運動員人數不斷上升這一問題向國際奧委會發出了警告,國際奧委會在1962年通過了一項反興奮劑決議,在1968年的冬、夏季奧運會上進行興奮劑檢查。1967年,國際奧委會成立了醫學委員會,為1968年的冬、夏季奧運會提供醫務控制服務。自1972年起全面的興奮劑檢測開始實施。 在漢城奧運會(1988年)本·約翰遜檢測陽性後,加拿大政府著手進行了調查,這個調查是全世界討伐體育界濫用興奮劑現象的一個重要事件。在約翰遜報告公布13年後,在反興奮劑戰爭中的一個主要突破是結束了保持緘默的協定,這樣的協定涉及運動員、教練員、體能訓練師、醫生和管理人員。

本傑明·辛克萊爾·約翰遜(Benjamin Sinclair Johnson),前加拿大短跑運動員,在1988年漢城運動會因服用興奮劑而被取消男子百米冠軍的金牌和世界紀錄。2013年,本·約翰遜受邀成為倫敦一個反興奮劑活動的代言人,為當年的錯誤尋求和解和寬恕。

某些運動員和官員聲稱:「比賽中藥檢只能抓到那些大意的、沒有受到有效指導的人。」這是因為運動員、他們的教練和醫務顧問常常確信在他們必須上交尿樣之前,荷爾蒙葯的所有痕迹已經離開了運動員的身體。約翰遜是大意還是指導不當是不得而知的問題。對於加拿大,一個其人民感到生活在美國影響下的國家而言,約翰遜戰勝美國的著名運動員卡爾·劉易斯,是頭頂奧林匹克光環讓全球矚目的一個機會。在一定程度上,這是導致一個愚蠢行動的動機。 許多體育機構沒能嚴肅地對待濫用興奮劑的問題,並採取有效措施來檢測出非法使用藥物的現象,也助長了大量運動員使用藥物來提高成績這一毒瘤。另一個問題是當運動員被查出使用了提高成績的藥物後,只有運動員受到處罰;教練員、醫生或相關的體育組織卻沒有責任。 2003年夏天美國戶外全國錦標賽提取的葯樣以及賽外檢測表明一種新的藥物THG(一種專門設計的類固醇)被廣泛使用。THG 以食物補充劑的偽裝形式被售出。由於THG是新葯,人們對它的特定效果還知之甚少,但它與其他已知類固醇十分相似的化學作用,意味著它會帶來像合成類固醇一樣的風險,合成類固醇的副作用包括肝臟損害、心臟病、焦慮和暴躁。 在因處理悉尼奧運會前興奮劑陽性事件不當而遭致批評之後(讓查出興奮劑陽性的運動員參加奧運會),美國田協同意把此事交給美國反興奮劑協會來處理。然而,這樣的行動來得太遲,沒能阻止過去的一切在2003年8月的巴黎世界田徑錦標賽上重演。有人揭露美國獲勝的4×400米接力賽的一個成員傑羅姆·楊,早在1999年就被查出興奮劑陽性,但仍被美國田協允許參賽。美國田協的形象同一年再次被凱莉·懷特事件所損。懷特是巴黎比賽的短跑雙料冠軍,沒能通過興奮劑檢測。還有其他一些美國運動員在興奮劑檢測中也翻車了。 事實上,多年以來國際奧委會已經知道賽中檢測並不足以探測和提取殘留物,並這樣說了,但乾淨、公平比賽的這一理想形象仍一直被維持著,而直接參与體育比賽的人都知道事實真相。 世界反興奮劑組織已經建立起來,並擁有行為規範,得到了大多數國家和國際聯合會的支持。這個機構一直在努力確保好幾個政府許諾的經費能夠到位。興奮劑在中國興奮劑的出現促使中國在1989年宣布了嚴厲禁止、嚴格檢查、嚴厲處罰的「反興奮劑三嚴方針」。接著,在國內大型比賽中都引進了興奮劑檢測。1990年165名運動員接受了檢查,有3人為陽性(佔總人數的1.82%)。然而,這些違禁者並沒有受到處罰和公開點名。相反,誤服中藥常被當成借口。 1998年1月中國游泳運動員成為濫用興奮劑的譴責對象。1998年1月8日在悉尼機場,中國游泳運動員原媛的行李中被發現有一個水杯,其中裝有生長荷爾蒙 。一周後,在珀斯世界游泳錦標賽期間,另有四名運動員在賽前的葯檢中呈現陽性。這些事件強化了很久以來的一個懷疑:中國人參與了一個系統化的全國性用藥方案。中國體育官員對此進行了迅速反擊。 新華社引用當時的國家奧委會副主席袁偉民的話說:「我們不僅要不遺餘力地反對興奮劑,還要抵制少數體育官員用雙重標準對我們進行帶有偏見的攻擊。」儘管情緒激昂地做出快速反應,來自其他國家的不少運動員和官員仍覺得不夠,建議將整個中國游泳隊從世界錦標賽中開除出去,號召抵制一個月後在中國舉行的游泳世界盃賽。 對此感到十分羞辱的中國體育官員發誓要加大對興奮劑控制的力度。在悉尼奧運會前夕採取了堅決的行動。他們對即將參加奧運會的隊員進行血檢,將不合格的40名運動員和官員,包括14名田徑運動員、4名游泳運動員、2名皮划艇和7名賽艇運動員,從代表團的名單中刪除。結果,中國運動員在悉尼奧運會上沒有出現一例興奮劑陽性。2004年雅典奧運會上也是如此。

2004年雅典奧運會上的中國代表團

國際奧委會反興奮劑方針參加奧運會的選手受《資格規定》的管理。該規定強調選手必須遵守國際奧委會的醫學規定。這個規定禁止使用興奮劑,列出了可使用藥物的清單,建立了禁藥和程序的分類清單,讓運動員有義務服從醫務控制和檢查,制定了對違反規定進行制裁的辦法。國際奧委會在奧運會前向所有的國際聯合會、國家奧林匹克委員會、運動員、教練員和隨隊醫生提供全面的、最新的清單。

國際奧委會列出的違禁物質分類一覽表(1994年2月)

通過血液注射,實施藥理、化學和物理操縱的藥物都受限制。酒精、局部麻醉劑和皮質類固醇這些物質在一定程度內是允許的。 不服從醫療控制(葯檢/尿樣)或被發現藥物濫用者會被國際奧委會從當時和以後的奧運會中開除出去。如果一個選手是某個隊的成員,出現違規時的那場比賽或項目的全隊成績可以被取消。如果違反醫務規定,獎牌可以被收回。 國際奧委會醫學委員會負責尿樣的收集、密封和標號,並把它們交給國際奧委會認可的實驗室。國際奧委會有24個認可的實驗室檢測非法物質。 從1968 到 1992年, 尿樣的提取和分析是根據醫學規定進行的。然而,在1994 利勒哈默爾冬奧會上,在國際滑雪聯合會的全權控制下,對北歐滑雪項目上進行了血液檢測。 在長野冬奧會上,國際奧委會—長野組委會的醫學隊進行了700例興奮劑控制測試,沒有出現陽性案例。在悉尼奧運會期間,國際奧委會—悉尼組委會醫學隊進行了 2076例賽中檢測, 404例賽外檢測和307例血液(EPO) 檢測。國際奧委會發現11名運動員興奮劑違規。

國際奧委會通過醫學規定,並要求國際單項聯合會在所有的國際比賽中遵守醫學規定。2003年12月,國際奧委會執委會做出重要決定要重新測試在鹽湖城冬奧會收集到的樣本,看是否有新設計出來的藥物THG, 這是在徵得專家建議的基礎上做出的決定,因為專家肯定這麼做是合法的和科學的。國際奧委會執委會在2004年2月決定,鹽湖城奧運會的米萊格和黛尼洛娃不合格,他們的獎牌要被收回。國際奧委會還同意把從奧運村開始到奧運會閉幕這段時間看做是賽中測試階段。 

運動員要參加奧運會,就要尊重奧林匹克價值,同意進行葯檢。在整個奧運會期間,葯檢是在國際奧委會和它的醫學委員會的授權下進行。葯檢也可以在奧運會前的一個時間段進行。在每個項目比賽後,前四名運動員要與另外兩名隨機抽取的運動員一起接受檢查。

(本文節選自《奧林匹克文化概論》,J.A. 曼根、董進霞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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