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算法突破最難——灰色哲學之五

共建全聯接的世界,演算法上突破最難,最關鍵!難怪2016年華為的形象廣告,要有一幅上帝粒子的圖片,旁註:「歐洲核子研究中心,數十年的厚積薄發,隱約聽到了上帝的腳步聲」。

「未來是虛擬社會時代,虛擬時代中國的玄學、哲學是有極大的價值的。西方要在中國大規模搞研發機構,才能在未來佔領制高點。因為西方的思維方式比較機械,主要受形而上學的影響;未來的虛擬世界,中國的玄學應該是有作用的。中國不一定是無為的,也是有為的。有為怎麼走我們不知道,整個來說是會出現更多的叛逆,對優秀分子的怪異會有更多的寬容」。——任正非

王育琨

在巴塞羅那懇談會上,我原本想要問的是:華為要共建全聯接的世界,美國對華為會從安全形度考慮排斥,美國恐怕是一座難以攻破的堡壘。華為準備怎麼辦呢?任總把我的話聽成了問華為美國公司如何達成共識。他說出「聚集」法寶。算是超額回報了。時間在滴滴答答走。已經有電話來催促任正非了。我當機立斷問另一個問題:

王育琨:「換個角度問這個問題,華為這次提出要『共建全聯接的世界』,在思想上、意識上、技術上最大的難題在哪裡?」後來看這個問題,怕是當天眾多問題中科技含量最高的問題。

任正非答:「最難的說穿了還是演算法上的突破。我們公司擅長搞數學邏輯,在搞物理上不行。在去年達沃斯我講過我們不進入物理領域,所以日本人就堅定死心塌地跟我們合作,因為日本人就是搞物理邏輯。你剛才說的『氮化鎵』那個詞,就是物理」。

任正非說到這裡,停下了話頭,在紙上一筆一划寫下「氮化鎵」三個字,隨後遞給了坐在側對面的我。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不是話題的截斷,而是話題在無聲中繼續。那一筆一筆的認真,表達了他對「物理邏輯」的虔誠。然後他繼續這個話題。

任正非:「我們在日本有很大的研究所。我們只是研究新材料的應用,不會研究新材料本身,所以我們在全世界研究的過程中沒有傷害所在國和所在企業的利益,只是梳理邏輯。我們在應用技術上發揮我們的作用,最大的難題還是數學的問題不能錯,但是我們公司已經有十年的儲備」。

「人類世界未來是啥樣子,我們現在都不能想像。第一點,生物技術的突破你不能想像;人工智慧的突破,你不能想像;人工智慧最後的突破,兩極分化更厲害,資本是僱傭機器人,不再僱傭真人。工人如果沒有文化,不高度重視農村教育,農村孩子沒有文化,現在我們一胎農村尚且沒有完善的教育,二胎只有五六年時間就上學了,這五六年時間怎麼能完善?如果我們沒有做到完善,他怎麼在信息時代就業?這個時代已經不是憑人口紅利就能取勝的時代,這個時代是後技術時代,如果這個時代西方重新恢復競爭,你用機器人我用機器人,不就是插個電嘛,如果西方重新恢複製造雄獅了,那我們製造也會垮了」。

任正非在談中國、人類發展很宏大又很具體的問題:什麼樣的教育可以讓又一波嬰兒潮的人們在高科技時代就業?那是一個智能機器人無所不在的未來呀!我們如果教育不搞好,這不是要出亂子嗎?!

任正非提到的數學邏輯和物理邏輯的關係吸引了我。

我問:「任總,您剛提到的數學邏輯和物理邏輯的關係。您說華為偏重於數學邏輯,日本很多地方是物理邏輯。我這個文科男可以弱弱地問,數學邏輯可以引領物理邏輯嗎?」

任正非坐在我側對面,常常眼睛看著我說話,看到他的微笑很美,就拿出手機拍照留念。

任正非:「不可以這樣說。不是引領。物理本身就是客觀存在的,5G幾千萬年前就有,只是我們不認識,我們拿什麼工具去認識呢?就是用數學的工具把他認識出來。物理現象早就存在,我們認識它們需要工具。數學引領物理世界不可能,物理世界早就存在,只是我們沒有掌握。

共建全聯接的世界,不經意間,任正非說出了一個強音:演算法上突破最難,最關鍵!難怪2016年華為的形象廣告,要有一幅上帝粒子的圖片,旁註:「歐洲核子研究中心,數十年的厚積薄發,隱約聽到了上帝的腳步聲」。

這是我這個文科男不熟悉但又直覺是個全聯接世界根本性的問題。開放的造物場域,可能成為未來的一種資源組織方式,或許會經由「演算法」上的突破,再配以超強的計算能力,才可以形成一個足夠強大的認知架構,去破解網路連接的密鑰,那時才可以清晰這個開放的造物場域具體隱含的物理邏輯。

「演算法」上的突破,要以「心法」上的突破為前提。而具有灰色哲學灌頂的華為文化,心法上的突破是不言而喻的。心法上至高無上的點,就是老子提出的「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用莊子的話說就是「與天地萬物共精神」。王陽明則進一步概括提煉為「萬物一體之仁」。這些高大上的心法,統統可以用「灰色哲學」來表達。任正非在回答我的問題時,所以說「演算法」上的突破最難,那是把「演算法」與「心法」作為一個整體來概括的。「心法」不可能獨立存在,它必須附著於一個載體上,或者是「演算法」,或者是任何一個存在。而任何一個存在和演算法,後面都包含著「心法」。

好友武建東在給我將要出版的書《地頭力·能量場》寫序中,具有前瞻性地指出:

「工業體系里,世界以物理機製為基礎運行;信息體系里,寰球以數據或者比特為基礎操作;智能網路里,天下以生物連接為基礎能動。雖然生物連接、數據連接、物理連接造就了不同的知識體系和能力結構,但是人類始終擁有不斷生長的領導型知識和突破力量」。

「中國的道家體系劃分為有、無兩派,行走有心法、演算法兩脈。演算法一脈催生了今天的二進位制理論,德國數學家萊布尼茨G.W.Leibniz,1646—1716)通過自己的朋友白晉(J.Bouvet,1655—1730)從中國帶來的《六十四卦次序圖》和《六十四卦方點陣圖》激發了建立二進位制理論的原旨」。

「道家的思想體系包括獨立的能量觀和思維觀,具有解釋商業能量加速和個人心理場能量爆發的多種體系和先進模式。從乾到坤的六十四卦的排列是一個有機體,恰好為從63—0的自然數順序無縫排列,這些先驗而又客觀的複雜結構能夠轉化為社會和個人認知的的巨大能量,整體不等於並且大於部分之和,組織和個人的整體能量結構可以良性互動。因此,如果要創造性地解決問題就必須發現整體架構和核心規律,人類既可以藉助計算機、也可以藉助古代演算法的體系開發商業能量的積極潛力,使用先驗知識可以把人的特殊認知行為與世界的普遍規律更好地有機結合。當然,現在社會和個人能量的開發絕不限於道家的境界,應該使用各種先進的科學、計算、心理、社會等知識集成我們強大的智慧和信念」!

「聯合國統計認為外國文字發行量最大的世界文化名著中,《聖經》第一,《道德經》第二。德國諸多著名學派重新詮釋了道家有、無兩派的認知能量架構,發現認知能量具有巨大的開發潛力,華為公司既是中國優秀公司的代表,也是中國企業認知力量爆發的實踐,探索華為的企業能量場實際上就是開發現代企業創新的核心競爭力」。

武建東慷慨有力的語句,讓我記起了3年前與任正非交流他說的話。2013年5月14日,任正非和田濤老師約我在貴賓樓飯店喝下午茶。當時我們談到稻盛哲學。我說:

「您和稻盛和夫都是無為的。稻盛和夫找到了一種把京瓷文化京瓷魂傳到世界去的方法。他的這個方法我感覺到我們中國的企業家還沒有掌握。我常常為中國企業家著急。稻盛和夫的這種方式,是以一種無形的文化,他不是說理念口號,他是在說從創業開始一個一個現場的那種神靈突然降臨,那種一剎那的心的啟示」。

任正非說:「未來是虛擬社會時代,虛擬時代中國的玄學、哲學是有極大的價值的。西方要在中國大規模搞研發機構,才能在未來佔領制高點。因為西方的思維方式比較機械,主要受形而上學的影響;未來的虛擬世界,中國的玄學應該是有作用的。中國不一定是無為的,也是有為的。有為怎麼走我們不知道,整個來說是會出現更多的叛逆,對優秀分子的怪異會有更多的寬容。優秀分子就是優點很突出,缺點也很突出。一旦吐口水的時候,優點也不太好發揮了。喬布斯為什麼在中國不能出現呢,因為中國缺少寬容」。

見面之前,我還不確信任正非對老子《道德經》有感覺。任正非的談話進行到這裡,打消了我的顧慮。

任正非這段話很深刻。充分顯示了他對灰色哲學的信心。西方要到中國來搞大規模研發機構,因為這裡有玄學,有灰色哲學的土壤。而只有灰色哲學這個制高點,才可以有一系列演算法上的突破,形成全新的認知架構,幫助人類撥開迷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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