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解讀古代文學】羅建新:「楚辭」指稱的學術史考察

   「楚辭」之名,廣為人知,然其指涉問題,素有歧見:或曰文集;或曰詩體;或曰戰國屈、宋諸人辭作;而或折衷眾說,以為實具多重蘊涵。且學人在考探過程中,亦隨文會意,自師其心,使「楚辭」研究在對象選取上即具混雜性,所論亦甚紛紜。基於此,筆者擬爬梳文獻,從學術史之縱向視角考察「楚辭」在不同時代所具有的各種含義,冀能對其有一明晰之認知。

   據現存文獻,「楚辭」之稱,首見於《史記·酷吏列傳》:「始長史朱買臣,會稽人也,讀春秋。庄助使人言買臣,買臣以楚辭與助俱幸,侍中,為太中大夫,用事。」①然其意蘊,太史公未予親詮。後之習者多有推衍,如湯炳正以為其「當為專書之稱無疑」②;董運庭揣測此「楚辭」或指屈、宋諸作和其他楚聲歌詩,或謂庄助、買臣之辭賦③。由於所論具有模稜性,董氏復感嘆其「難以界定,模糊不清」。憑此誠不足推知太史公所名「楚辭」之所指,所幸班固《漢書·朱買臣傳》亦載此事:「會邑子嚴助貴幸,薦買臣,召見,說春秋,言楚辭,帝甚說之,拜買臣為中大夫,與嚴助俱侍中。是時,方築朔方,公孫弘諫,以為罷敝中國。上使買臣難詘弘,語在《弘傳》。」④按《史記·平津侯主父列傳》載:「元朔三年,張歐免,以弘為御史大夫。是時通西南夷,東置滄海,北築朔方之郡。弘數諫,以為罷敝中國以奉無用之地,願罷之。於是天子乃使朱買臣等難弘置朔方之便。」⑤事在前126年,則此前「楚辭」當已為「定名」⑥。且其與「春秋」對舉,則當為與之相類學問之一種。

   《漢書·朱買臣傳》記:「宣帝時修武帝故事,講論六藝群書,博盡奇異之好,征能為楚辭九江被公,召見誦讀,益召高材劉向、張子僑、華龍、柳褒等待詔金馬門。」⑦此事復見於《北堂書鈔》卷144引《七略》:「孝宣皇帝詔征被公,命誦楚辭,每一誦,輒與粥。」⑧九江被公因能「誦」「楚辭」而為宣帝所詔征,足證「楚辭」這種學問當有特定的傳習系統與特殊的誦讀方式,非人人所能為也。複檢《漢書·朱買臣傳》:「朱買臣,字翁子,吳人也。家貧,好讀書,不治產業,常艾薪樵,賣以給食,擔束薪,行且誦書。其妻亦負戴相隨,數止買臣毋歌嘔道中。買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買臣不能留,即聽去。其後,買臣獨行歌道中,負薪墓間。」⑨買臣習於「歌」、「歌嘔」,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正是以所習得的獨特的方式「誦讀(言)楚辭」方才博得武帝歡心⑩。後《隋書·經籍志》載:「隋時有釋道騫,善讀之,能為楚聲,音韻清切,至今傳「楚辭」者,皆祖騫公之音。」(11)可知隋時,「楚辭」的特殊誦讀方式還保存著。

   統觀《史記》《漢書》,不難見出:會邑(稽)、九江俱屬楚地,朱買臣與被公皆為楚人,又都因善「楚辭」而獲得喜好藝文的武帝之青睞,足見此之「楚辭」當為有約定俗稱指稱的此前在楚地流傳的一種在誦讀方式上有特殊要求的文藝樣式。

   值得注意的是,上引材料多為武帝時事。武帝「好文辭」,對《離騷》頗有興趣,「漢武愛《騷》」,曾模仿屈原等人作品創作許多騷體歌賦(12)。其還曾令淮南王劉安作《離騷傳》:「初,安入朝,獻所作《內篇》,新出,上愛秘之。使為《離騷傳》,旦受詔,日食時上。」(13)淮南王都壽春,乃楚之舊都(14),南楚之流風遺緒,當不為少。而劉安及其文士集團亦曾有意識地研習屈、宋諸人之作,並主動進行模擬創作,成績斐然。(15)武帝對此亦當有所耳聞。故而,他在讀過《內篇》後,大抵覺得甚得己心,遂「愛秘之」。復令劉安為《離騷》作解說。劉安的「旦受詔,日食時上」之行為,除表現出才思敏捷,對《離騷》素有研究外,其中也當不無取悅武帝之心,而朱買臣亦因言「楚辭」而為武帝寵幸,則武帝所好之《離騷》即為子長、孟堅所云「楚辭」之一種。

   複檢《漢書·地理志》,其中有言:「始楚賢臣屈原被讒放流,作《離騷》諸賦以自傷悼。後有宋玉、唐勒之屬慕而述之,皆以顯名。漢興,高祖王兄子濞於吳,招致天下之娛遊子弟,枚乘、鄒陽、嚴夫子之徒興於文、景之際。而淮南王安亦都壽春,招賓客著書。而吳有嚴助,朱買臣,貴顯漢朝,文辭並發,故世傳『楚辭』」(16)。亦即,班氏以為:楚賢臣屈原創作了《離騷》等作品,宋玉、唐勒等人亦模仿屈作而有所著述。漢武帝很是喜歡《離騷》等屈原的作品,朱買臣等便以包含屈、宋之作的「楚辭」進獻於武帝,博得歡心,遂貴顯於漢朝,而「楚辭」亦因此而廣為世人所知。

   這樣看來,司馬遷所陳述的「楚辭」當是指戰國時以屈原、宋玉為代表的楚人所創作的詩歌。

   值得注意的是,王充《論衡·變動》載:「鄒衍之狀,孰與屈原?見拘之冤,孰與沉江?離騷、楚辭凄愴,孰與一嘆?屈原死時,楚國無霜,此懷、襄之世也。」其中之「離騷」與「楚辭」並舉,考古書流傳情況可知:《離騷》於漢時多有單篇別行者(17),而此「楚辭」則亦當為與之相類,指稱書名或曰作品集(18)。

   嗣後,王逸《楚辭章句》有「漢護左都水使者光祿大夫臣劉向集,後漢校書郎臣王逸章句」字樣,其《序》復曰:「逮至劉向典校經書,分為十六卷。……今臣復以所識所知,稽之舊章,合之經傳,作十六卷章句。」(19)若所言有據,則當是劉向纂屈、宋諸楚人兼及漢人之作而為一集,定名為「楚辭」(20),其亦明確具有指稱一部作品集之蘊意。王書除卻收屈原、宋玉諸人辭作外,復錄題名漢人賈誼、淮南小山、東方朔、嚴忌、王褒、劉向及王逸本人之作。其首卷《離騷》,王氏於篇首題「離騷經」,二至七卷,《九歌》《天問》《九章》《遠遊》《卜居》《漁父》,亦貫以「離騷」之名,而《九辯》至《九思》,王氏統目之為「楚辭」。由是觀之,在王氏的甄別觀念中,「楚辭」所指具有寬泛蘊涵,它不僅指屬戰國後期屈原、宋玉諸人之作品,還指屬漢人的部分模擬屈原、宋玉之作而創造的作品(21)。對此,叔師於《楚辭章句·九辯序》中明言:「至於漢興,劉向、王褒之徒,咸悲其文,依而作詞,故號為『楚詞』」(22)。

   魏晉六朝之際,「楚辭」指稱蘊涵因學人持論標準有異而呈不同面貌。有學者追步太史公,以之指稱戰國之際屈、宋諸楚人辭作者。劉勰《文心雕龍·辨騷》曰:「固知『楚辭』者,體憲於三代,而風雜於戰國,乃雅、頌之博徒,而詞賦之英傑也。觀其骨鯁所樹,肌膚所附,雖取熔經旨,亦自鑄偉辭。故《騷經》《九章》,朗麗以哀志;《九歌》《九辯》,綺靡以傷情;《遠遊》《天問》,瑰詭而慧巧,《招魂》《大招》,耀艷而采深:《卜居》標放言之致,《漁父》寄獨往之才。故能氣往轢古,辭來切今,驚采絕艷,難與並能矣。」彥和於褒讚「楚辭」之風貌時只論及其時學界所認定的為屈、宋諸楚人之作品,而以漢人之作為「祖述『楚辭』」者也,「爰自漢室,迄至成哀,雖世漸百齡,辭人九變,而大抵所歸,祖述『楚辭』,靈均余影,於是乎在」(23),則其當有排漢人擬作於「楚辭」外之意旨也。而鍾嶸《詩品》亦有言:「漢都尉陵詩,其源出於『楚辭』,文多凄愴,怨者之流。」其以「楚辭」為李陵詩之源頭,則其所理解之「楚辭」涵義當與彥和同。亦有宗效劉向、王逸,以其所理解之「楚辭」蘊意為旨歸者。郭璞有《楚辭注》,原書雖佚,然今人胡小石先生輯有《楚辭郭注義征》,觀其所錄之篇章,幾與叔師同矣。復有以「楚辭」指稱作品集者也。陸雲《與兄平原書》曰:「昔聞湯仲嘆《九歌》,昔讀『楚辭』,意義不大愛之」(24),此之「楚辭」,指稱王逸而或他人所纂集之作品集當無疑義。

   「楚辭」研究雖不盛於隋唐,而「楚辭」之指稱蘊意在此期卻出現更變。《隋書·經籍志》載:「『楚辭』者,屈原之所作也。自周室衰亂,詩人寢息,諂佞之道興,諷刺之辭廢。楚有賢臣屈原,被讒放逐,乃著《離騷》八篇,言己離別愁思,申杼其心,自明無罪,因以諷諫,冀君覺悟,卒不省察,遂赴汨羅死焉。弟子宋玉,痛惜其師,傷而和之。其後,賈誼、東方朔、劉向、揚雄,嘉其文彩,擬之而作。蓋以原楚人也,謂之『楚辭』。然其氣質高麗,雅緻清遠,後之文人,咸不能逮。」(25)唐臣於此獨以屈原之所作為「楚辭」,而以宋玉之作堪為「和楚辭」,而漢人之作為則「擬楚辭」,皆非本原意義上的真正「楚辭」。此論雖縮略了「楚辭」的指稱範圍,卻對後世產生一定影響。邵博《聞見後錄》卷3即直言:「『楚辭』文章,屈原一人耳。宋玉采見之,尚不得其彷彿,況其下者乎?」(26)後周用《楚辭注略》、汪瑗《楚辭集解》、黃文煥《楚辭聽直》、林雲銘《楚辭燈》、蔣驥《山帶閣注楚辭》諸書皆只注詮其所認定為屈原之作品而不及其他,亦專以「楚辭」指稱屈原作品。

   與前人相較,宋明學人所謂之「楚辭」之指稱更為明確地體現出文體意義(27)。蘇軾《書鮮於子駿楚詞後》云:「鮮於子駿作『楚詞』《九誦》以示軾」(28),黃庭堅《與王立之四帖》言:「若欲作『楚辭』,追配古人,直須熟讀《楚詞》,觀古人用意曲折處,講學之,然後下筆」(29),唐樞《重刻楚辭敘》曰:「『楚辭』者,風雅之變也,其源昉於屈子。厥後作者繼起,咸祖其辭,而皆楚聲也,故俱謂之『楚辭』」(30)。此類論述中雖未明言「體」,然其話語脈絡中顯然蘊涵著文體色彩。而晁補之纂集《續楚辭》,朱熹成《楚辭後語》,以特定之標準從後世辭作中選擇部分作品納入整個「楚辭」的指稱體系之中,其亦是視「楚辭」為文體之一種也。後徐師曾《文體明辨》自序曰:「屈平後出,本《詩》義以為《騷》,該兼六義,而賦之義居多。厥後,宋玉繼作,並號『楚辭』,自是辭賦之家悉祖此體」(31)。顯已用「體」字標明了「楚辭」所指稱的文體涵義,而魏慶之《詩人玉屑·詩體》中則明列「楚辭」一體,且釋言「屈、宋以下,效楚辭體者,皆謂之『楚辭』」(32)。

   有清以後,「楚辭」指稱雖仍因各家立論依據不同而出現諸多涵義,然其涉及之範圍卻未出前賢所論道之屈作、屈宋諸楚人作、作品集、屈宋諸楚人作兼及部分漢人作、文體諸方面之範疇,亦基本未呈現出其某一指稱涵義較為學人所關注或強化之情形。自二十世紀以來,對「楚辭」指稱文體,有學者採取折衷態度賦予其以新的涵義。金開誠即認為「楚辭」這一名稱具有三重蘊涵:其一,出現在戰國楚地的詩體;其二,戰國楚人及漢人用上述詩體創作的一批詩;其三,漢人對上述這一批詩就行輯選而成的一部書。(33)其後,黃鳳顯對斯論有所補充,其以為:「『楚辭』既用來指稱戰國時楚地出現的一種新詩體,也指屈原及其後來一些作家用這種新詩體創作的詩作,又指由這些詩作選輯而成的一部詩歌總集」(34)。這其中有學者更多地著眼於「楚辭」指稱的文體意義,郭建勛即以為「作為一個文體概念,「楚辭」不僅指屈宋辭作,而且應當超越時代,囊括歷史上一切同類作品,其標準便是在體裁上符合屈宋辭作的範式。」(35)具體而言,郭氏以為「楚辭」就是:「以屈原《離騷》《九章》《九歌》等典範的原初楚辭作品為範式,以「兮」字句為基本形式特徵的作品。」而周建忠主編的《楚辭學通典·例言》云:「本卷各類內容的收錄範圍為:『作家』類,戰國楚辭作家、漢代至北宋有重要騷體賦傳世的作家單列辭條;其他未列辭條的作家均在被選用的賦作開頭作簡略介紹,選錄多篇者則在首篇作介紹。『作品』類,收入戰國、漢代楚辭作家的全部作品;選收歷代重要騷體賦作品;酌收少量代屈、宋立言的賦或文」(36),在此思想指導下,其書收從「莫敖子華」至「邢居實」等作家凡75人,錄起《越人歌》迄《寶刀歌》等作品計277篇,堪為纂集「楚辭體」作品之最完備者,而這其中,「楚辭」的文體指稱涵義幾已推到極致。

   由是觀之,儘管司馬遷所謂之「楚辭」的原初指稱涵義是明確固定的,然在後來的學術發展流程中,「楚辭」這一名稱的指稱卻因基於不同時代、情境之下的個體考察著眼點有異而由單純蘊涵向多重複雜蘊涵發展,並最終累計成為一個具有多重蘊涵的概念。而正是這種指稱的多層面性,在一定意義上拓展了學人的視域,最終造就了「楚辭」研究領域眾采紛呈之局面。

  

  

注釋:

   ①《史記》卷122《酷吏列傳》,中華書局,1959年。

   ②湯炳正《楚辭類稿》,巴蜀書社,1988年,第63頁。

   ③董運庭《楚辭與屈原辭再考辨》,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5年,第61頁。

   ④《漢書》卷64《嚴硃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中華書局,1962年。

   ⑤《史記》卷112《平津侯主父列傳》,同上。

   ⑥劉向大約誕於前77年,此前「楚辭」已為定名,則其指稱之篇章定與後世所謂劉向纂集之《楚辭》非一。

   ⑦《漢書》卷64《嚴硃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同上。

   ⑧虞世南《北堂書鈔》,南海孔氏三十有三萬卷堂校注重刊本。

   ⑨《漢書》卷64《嚴硃吾丘主父徐嚴終王賈傳》,同上。

   ⑩於省吾《雙劍誃諸子新證》:「黃言孔章……音、言字通,或謂古本同字。」則買臣「言楚辭」之「言」當活用為動詞「音」,亦即誦讀也。

   (11)《隋書》卷32《經籍志》,中華書局,1973年。

   (12)《漢書·藝文志》「屈原賦之屬」著錄「上所自造賦二篇」,「《出行巡狩及游歌詩》十篇」。學者多認為《白麟》《寶鼎》《天馬》(「太一貢兮天馬下」)《瓠子》《芝房》《天馬》(「天馬來兮從西極」)《朱雁》諸篇皆模擬屈、宋之作。毛先舒《詩辯坻》,胡應麟《詩藪》、李大明《漢楚辭學史》等對此有考察。

   (13)《漢書》卷44《淮南衡山濟北王傳》

   (14)《史記·楚世家》載考烈王22年,「楚東徙,都壽春,命曰郢」,其後,楚幽王、楚哀王、楚王負芻均建都此郡。

   (15)《漢書·藝文志》著錄「淮南王賦八十二篇」,「淮南王群臣賦四十四篇」,足見其時創作之盛。在此文人集團中,淮南王《離騷傳》是今存最早的「楚辭」研究文獻;而其與賓客之作今尚存《屏風賦》《招隱士》等,李大明《漢楚辭學史》以為《屏風賦》「顯系受屈原《桔頌》影響而作」;王夫之《楚辭通釋》認為《招隱士》「可以類附《離騷》之後者,以音節局度,瀏漓昂激,紹楚辭之餘緒,非他詞賦之比。雖志事各殊,自可嗣音屈、宋」。

   (16)《漢書》卷28《地理志》。

   (17)《離騷》篇幅至巨,迨其創誕,即有單篇流傳者。考《史記·屈原列傳》:「太史公曰:『余讀《離騷》《天問》《招魂》《哀郢》,悲其志。』」則其時《離騷》與其他諸篇當有單篇流傳者。桓譚《新論·道賦》:「余少時好《離騷》,博觀他書,輒欲反學」;劉安作《離騷傳》;班固、賈逵各作《離騷經章句》;馬融注《論語》《詩》《易》《離騷》等,皆可證。

   (18)以作品集形式出現的《楚辭》,學界多以為肇自劉向,疑未必是。王逸《楚辭章句序》:「楚人高其行義,緯其文采,義相傳教。」《九章序》:「屈原放……作《九章》。……楚人惜而哀之,世論其詞,以相傳焉。」「傳教」者,教授弟子,以傳後世。則其時「楚辭」當已輯錄成書。庄忌《哀時命》篇雜采《離騷》《惜誦》《涉江》《抽思》《懷沙》《思美人》《惜往日》《悲迴風》《遠遊》《九辯》等篇,則其當作過搜集、彙整工作。其子庄助因「能為楚辭」而受武帝寵信,當不無家學淵源。淮南王劉安亦當纂集過《楚辭》,對此,章太炎《訄書·官統中》、於省吾《雙劍誃諸子新證》皆有考探。

   (19)洪興祖《楚辭補註》,中華書局,1983年,第1頁。

   (20)劉向之前,已有人編纂屈、宋之作,然文獻確實,其集是否定名,抑或名之《楚辭》,難確考也。

   (21)模擬之作並非全稱「楚辭」,而是有特定選擇標準,李誠《漢人擬楚辭入選〈楚辭〉探由》文指出:只有「在形勢上是騷體;內容與屈原相關;行文則大體以第一人稱帶屈原立言」的作品,才能歸屬其中。

   (22)洪興祖《楚辭補註》,中華書局,1983年,第182頁。

   (23)劉勰著,范文瀾注《文心雕龍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第179頁。

   (24)陸雲《陸雲集》,中華書局,1988年,第47頁。

   (25)《隋書》卷32《經籍志》。

   (26)邵博《聞見後錄》,商務印書館影印文淵閣《四庫全書》,1986年。

   (27)唐人雖有以「楚辭」為文體者也,如李賀《昌谷北園新筍四首》有「斫取青光寫楚辭,膩香春粉黑離離」云云,然此類用法甚罕見也。

   (28)蘇軾著,孔凡禮校點《蘇軾文集》,中華書局,1986年,第2127頁。

   (29)黃庭堅《黃庭堅全集》,四川大學出版社,2001年,第1119頁。

   (30)見於朱熹《楚辭集注》明嘉靖十七年楊上林刊本。

   (31)徐師曾《文體明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第1頁。

   (32)魏慶之《詩人玉屑》,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年,第27頁。

   (33)金開誠《楚辭選注》,北京出版社,1980年,第1頁。

   (34)黃風顯《楚辭體研究》,湖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4頁。

   (35)郭建勛《「楚辭」名義淺探》,《中國文學研究》,1991年2期,第74頁。

   (36)周建忠主編:《楚辭學文庫·楚辭學通典》,湖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版,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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