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章福滔感懷溫州之2012

06-02

傳說中的天方國，有一對神鳥，雄為鳳，雌為凰。滿五百歲後，集香木自焚，復從死灰中更生，從此鮮美異常，不再死。這就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的典故，寓意不畏痛苦、義無反顧、不斷追求、提升自我的執著精神。只要精神不死，肉體上的折磨又能如何。毫無疑問，走過2011的溫州正在經歷一場陣痛，民間借貸危機似乎仍在蔓延到了2012溫州的時空。但長痛不如短痛，這是必須的。要知道，浴火後重獲新生的鳳凰，其羽更豐，其音更清，其神更髓，必將成為美麗輝煌永生的火鳳凰。*

2012年的溫州，民間借貸危機的後遺症仍然持續，曾經是「借錢借個幾百萬不用打紙條，如今卻是打紙條也不借錢」。我想這種潛移默化的不信任感更加令人擔憂。而溫州民間借貸危機又是如何爆發的呢？在2010-2011年，由於存款準備金率不斷提高、銀行收緊放貸、清理表外業務以及強硬的房地產調控，使得部分溫州企業現金流驟然緊張，由於民間借貸盤根錯節的擔保關係，導致民間借貸危機的爆發。而很多人認為溫州民間借貸危機的爆發都是炒房帶來的惡果。

而反觀溫州2012之樓市，雖然沒有出現鄂爾多斯的接近「崩潰」，但也絕不可能再有「領漲」全國的日子了，作為一個中等城市的溫州，連續幾年的國內房價排行總是遙遙領先於大城市，甚至是高出北上廣深一線城市。然而，今年溫州樓市每每見諸於國內各大媒體的，大多是「豪宅腰斬，普通住宅下跌30—40%的幅度」字眼。不管是老溫師院地塊置信原墅的接近成本銷售，還是龍灣萬科花園的據說是低於成本起售，看似割肉斷腕的姿態，其實都是勝利者。因為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年溫州很多開發商並不像去年那樣紛紛叫嚷日子難過，但無論是大開發商還是小開發商，資金鏈短缺問題還沒有得到有效解決，雖然很少出現破產倒閉的新聞，包括2009年和2010年通過競拍以高成本買進土地的一些房開。反倒是還有溫州的一批實體工業接二連三的倒下，其中不乏大企業。在10多年前拿下眾多國字型大小名片的溫州，被評為「中國輕工城」實至名歸，因為曾經都一心一意地經營服裝，皮鞋，電器，印刷，閥門，汽摩配等特色輕工產品。而苦心經營多年甚至幾十年的一些溫州企業突然間出現資金鏈斷裂問題，無不令人扼腕嘆息，究其原因，其實大多都是脫離了實體經濟，脫離了主業，譬如參與炒房。而溫州在近10年之內，又有多少企業加入到了「炒房大軍」?

從「哪裡有市場，哪裡就有溫州人」到「哪裡有市場，哪裡就有溫州炒房團」，從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20多年的打拚實業到最近10年的炒作「熱錢」，這種天地的轉換印證了溫州人的角色改變。曾經的彷彿都是雲煙霧塵，我們沒有能力分辨是非，況且也沒有必要挖掘過往，因為歷史不會重複，人的思維不會複製，一切都在隨機變更。狄更斯在《雙城紀》的開篇說：「這是一個最好的時代，這是一個最壞的時代。」——這句話彷彿是寫給溫州的讖語。還是回歸到實體經濟中去吧，因為錢來得踏實。

一邊抓實體經濟的恢復與發展；一邊抓「金改」。這幾年的溫州只要堅持了這「兩手抓」，相信溫州「乘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而「金改」是今年溫州出現最多的字眼，就在2012年3月28日，國務院決定設立溫州市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批准實施《浙江省溫州市金融綜合改革試驗區總體方案》，引導民間融資規範發展，提升金融服務實體經濟能力，為全國金融改革提供經驗。這是國家給予溫州的一大支持政策。而浙江省政府也對應制訂了「省12條」具體實施方案。" 回顧溫州之2012，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的，酒桌上聊天的，無不離開話題是：今年花錢謹慎了，酒店酒席的消費也不預訂的那麼高了，名牌車也不那麼好賣了，商場的奢侈品消費也很少人去光顧了。原因在於很多人感覺得到，今年的錢更難賺了，說這是由於房地產炒不動了的緣故。其實，根本原因在於溫州實體經濟尚未真正走出困境。沉舟側畔千帆過，病樹前頭萬木春。其實我發現，生活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糟糕。在這一年中，溫州這座城市，我所認識、接觸與見到的大部分人都衣著光鮮，生活無憂。這說明溫州社會經濟整體依然在向前，我們所擁有的物質世界，只會越來越豐富。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經歷過2011和2012的陣痛，請相信溫州人能夠「化危為機」，而此時的溫州不正需要中國剛剛改革開放之初的「溫州人精神」嗎？於是，前不久央視熱播的電視劇《溫州一家人》，引起了溫州人高度的關注，它真實地濃縮了特別能吃苦、特別想創業、特別能創業的溫州人精神，而溫州今天特別需要這種精神。這部作品是對溫州人的褒揚，是對溫州商人群體肯定，是對溫州商人的莫大鼓舞。冬天即將過去，春天不再遙遠。待到一兩年之後的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