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拉斯《情人》:到底怎樣才能擁有愛情?

讀書不是向外的利器,而是回家的路。

嗨,大家早上好。親愛的小夥伴們,今天是我們開啟《情人》閱讀之旅的第六天。

這樣薄薄的一本書,我們走了六天,終將走到結尾。杜拉斯向我們傾訴著她的少女往事,那樣年輕,又那樣迷離。

她懷著真誠在寫,我們懷著真誠在讀,為之嘆息,也為之傷懷。

15歲半的年紀,那樣子的穿著打扮,母親是沙瀝法語學校的校長,家裡還有兩個壞蛋哥哥,而男方又是一個中國男人,大富翁的兒子,在湄公河上有鑲嵌著藍琉璃瓦別墅的闊少,她和他的傳聞很快在沙瀝一帶流傳開了。

 

曾經有一位來自沙灣拿吉的夫人,她在丈夫被派到永隆赴任之前提出離婚,丈夫在永隆上任的當天開槍自殺,從此夫人成了一個異類,人人注目又在行為上與她隔離。

我的學校里下了禁令:禁止任何女學生和她說話。

課間休息的時候,她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她背靠在室內操場的柱子上,望著外面的馬路。這件事她沒有告訴母親,仍舊坐情人的黑色小汽車上學、放學。沒有一個人跟她說話,這麼多人無一例外。

 

我想起那位夫人的故事,那個時候我還是個10歲的小孩子,夫人大概38歲。我曾經和小哥哥一起路過夫人所住的巨宅,看見夫人正在住室前的平台上眺望湄公河。她們是同類,都因為自身肉體所賦有的本性而身敗名裂,都被隔離出來,而且整座城市人盡皆知。

 

我和情人的約會一如既往。親密,體貼,富有激情。

母親對寄宿學校校長說我的穿著打扮沒什麼不得體的,這樣穿讓地區所有的男人圍著我轉,喜歡我。說我不過還是個孩子而已,清白又怎樣。

母親嘲笑法國殖民地的風氣,笑著笑著卻又哭起來。

母親第一次看到情人送我的那個鑽石戒指的時候,曾經輕聲跟我說這讓她想起她和第一個丈夫訂婚期間遇到過的一個單身小青年。我猜到了是誰,說出名字,母親笑著說是的。

 

那一次母親對我笑,笑得非常甜美,還帶有嘲弄的意味,以及對我以後遭際深切了解和關注的意味。差一點我就要說出在堤岸公寓房間里的事了,最終沒有說。

 

母親對我說事情不會這麼過去的,在殖民地西貢我根本不可能結婚了。我無所謂地聳聳肩,說我願意的時候,管它什麼地方,想結婚就可以結婚。

 

母親表示不同意,她說不行,這裡已經滿城風雨,在這裡就是辦不到。母親問我男人們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我說是的。她感慨說正是這樣,男人們喜歡我,因為我是「我」。

 

在回法國之前不久,母親問我是不是僅僅因為錢才去見我的情人。我猶豫了,後來說是為了錢。她看著我很久,不相信。她說她跟我不一樣,她把讀書這段時間拖得太長,做人又太嚴肅,所以對於歡樂已經不感興趣了。

母親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給我們照相,全家福和孩子們合拍的照片都有,只拍人,從來不拍別的。她總說以後會設法找到真正適宜長居久住的地方,那個地方一定在法國。

我們都不喜歡去母親的娘家或者親戚家。小時候我去過姨母家,後來因為我行為的不檢點姨母不讓我再去。母親只好帶我們的照片給他們看。母親家族的照片我看過,照片里的男人女人一律都穿同樣的豎領長衫,都一樣的神態,與其說是高貴,不如說是個性全無。

(以下作者轉換為第三人稱講述。)

我和情人再也沒有提起過結婚的事了。情人的父親對任何人都不存在什麼憐憫之心。他是本地區操縱商界的中國移民中最富有也是最可怕的一個。他的財產不限於沙瀝一地,還擴展到了堤岸。

 

情人已經開始懂得他和她分手,任她走掉是他們這段故事的結局了。他必須放開她,忘掉她,把她還給白人。

 

他覺得她已經不再嫌棄他,甚至她的母親也沒多少意見了。他和她同病相憐彷彿血親一族。她在這個炎熱潮濕難以忍受的緯度上度過的歲月使她變成印度支那地方的少女了。她同印度支那少女一般柔美纖巧,不像法國女人那樣僵硬粗糙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是一廂情願的了,他說的話,他說的愛,或許她根本不可能真正理解,或許他們從來就不曾有過真正的交談。他無法確定事實的真相。

 

他看著她,呼吸著她的面容、她的氣息,即使是閉上眼睛,她仍舊充滿了他的整個世界。

 

她看著他,有時候她是他的孩子,有時候她是他的情人,有時候他擔心她的健康,有時候他又希望她真的那樣柔弱。

 

她想到母親會無端哭叫,想到不能改變世事,不能讓母親生前得到快樂,不能把害母親的人都殺死,因為忿恨而哭泣。他的臉緊緊依偎著她的面頰,把她緊緊抱住,像抱著自己的孩子。後來他在親吻中突然大叫不想再要她了。

 

漫長的黃昏,相對無言。在送她回寄宿學校的車上,她頭靠在他的肩上,他緊緊抱著她。他說法國來的船快要到了,就要帶走她了。

 

他叫司機開車去河岸兜一圈,她在車上睡著了。

(以下作者轉換為第一人稱講述。)

我回到寢室,急忙去看海倫,怕她白天從寄宿學校逃出去。還好她還在,睡得正熟。我猜她一直在等我,就這樣睡著了,等得不耐煩,哭過,後來昏昏睡去。

 

我真想叫醒她,跟她說悄悄話。我已經不再和情人說什麼了,他也不再和我說什麼了。我需要和海倫談談心事,她是那種會聆聽自己並不理解的事的人。可是我害怕吵醒她,怕她醒了之後從學校逃走。

 

我睡不著,我在想他。這個時候,他大概和他的司機去泉園附近一家夜總會喝酒,大概一言不發,喝那種稻米釀的白酒。或者他回家去了,睡在那間點著燈的房間里,不和任何人說話。

 

他和海倫對待生活的態度令我無法容忍。我從小就這樣,我不滿足於生活僅僅如此。我對死亡,對孤獨很早就有所了解,這讓我不甘於生活就是這樣。

 

承載小哥哥死訊的電報拍來的時候,從四面八方,從世界深處洶湧而來的悲痛將我淹沒,除了悲痛,其他都不存在了。

在此之前不久我的孩子夭折了,生下來不久就死了。

這種淹沒我的悲痛卻是一種新的悲痛,小哥哥死了,我也就死了。小哥哥的生命力在他活著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他什麼都不懂又什麼都怕。

 

(以下作者轉換為第三人稱講述。)

輪船來了。開船的時刻到了,汽笛的長鳴全城都可以聽到。她和家人一起登上了輪船甲板。

 

拖輪開始把輪船從陸地拖引開去,離岸遠了,她默默地哭了。她看見他那黑色的長長大大的汽車停在岸上,離法國郵船公司專用停車場稍遠一點的地方,車前站著穿白制服的司機。他那模樣依稀可見,一動不動,沮喪頹唐。她的手臂支在舷牆上,和第一次在渡船上相遇時一樣。

 

她知道他在看她,她也在看他。她知道她再也看不到他了,那輛黑色小汽車急速駛去,最後消失不見了。港口消失了,陸地消失了。

 

深夜,所有的人都已經睡了。她獨自看著平靜的印度洋,船上突然響起了華爾茲,她想起了他,淚如雨下。原來她是那樣愛他啊!

 

她不知道他後來是如何與素不相識的中國北方少女結婚的,只能憑藉一些想像了。或許包辦的婚姻在某些因素的促進之下也會產生愛情的吧。

 

戰後許多年過去了,她經歷過結婚、生孩子、離婚、寫書之類的事情。這時,他帶著他的女人來到巴黎,給她打來電話。他說和過去一樣,他依然愛她,他根本不能不愛她,他說他將愛她一直愛到他死。

 

【結語】

今天我們一起走到了故事的結局。憂傷之中充滿了勇氣和愛情的味道,無奈之中又浸透著不舍之情。如何才能擁有真正的愛情呢?或者你也會像他們一樣選擇放棄,將愛埋在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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