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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三關

母音老人:禪宗的三關

 

   禪宗三關,歷代祖師皆有言說,但能詳細透徹的把三關當下講明的,當代佛教大德母音老人算是難得的一位。他在《禪 凈 密 互融互通的修法》中講到:

         禪宗修到最後打開本心見性之後,並沒了脫生死,明心見性之後才是破初關。破初關雖見到本性,但生死未了。因為才斷見惑,思惑未斷。知見正確,但是我們的思惑,即思想對境生心還是免不了。因為八識的種子還在,遇緣就起現行,所以生死未了。因為這個緣故,凈土宗常常毀謗禪宗,說禪宗不好,明心見性了,生死卻未了。不如凈土往生西方,一見彌陀,一切都解決了。這是一般人不知道禪宗的立場,禪宗自己也知道並不是明心見性生死就了。臨濟大師就講得很清楚,第一句薦得,自救不了,他講「看取棚頭弄傀儡,抽線全籍裡頭人」,如同看木偶戲,戲中孫悟空大戰白骨精,很精彩,但沒有裡頭的拉線人,木偶再好也不會動。人也一樣,人講話、走路及種種動作,都是佛性在裡面抽線。認識了佛性的妙用仍自救不了,因為八識的種子還在,你遇境還是會生心,你的思想還在動。

      法相宗講得更清楚,「發起初心歡喜地,俱生猶自現纏眠,遠行地後純無漏,觀察圓明照大千。」發起是開發,如生意人開發事業,科學家開發新科技,修佛法的人打開了自己的秘密寶藏見到本性,成為登地菩薩。初地是歡喜地。「俱生」是俱生的法執及我執還跟著你,纏住你的本性,使你遇境生心,昏昏昧昧,如同睡覺一樣。「遠行地後純無漏」就是作功夫,由初地上升到二地、三地、四地、五地、六地、七地,到了七地菩薩是遠行地,八地是不動地,到了第八地才進入無漏,漏盡通之後才真正進入道通。到了這裡才不退轉,否則還是會退轉的。也就是到了這裡,第八識的種子消了,才轉第九識庵摩羅識。庵摩羅識譯成中文叫白凈識,證到白凈識也還沒有到家,俱生我執雖然消了,但俱生法執的種子還在,也就是分別我執與法執消掉了,還要在事上鍛煉,要把無始無明的塵沙惑除了,才能從九識轉十識。這才是真正的見性成佛。所以禪宗的功夫要作得很長,不是一下子就能消掉的,這要看我們用功的程度,要三大阿僧祗劫,三大即見到位、修道位、證道位三個階段。三個階段時間的長久要看用功程度。

母音老人對《悟心銘》的開示: 

    修道人於初見性後,並非即了,還須時時觀照,歷境練心,著力打磨,了除習氣,方能了生脫死。否則,見境生心,妄念動蕩不停,是謂悟後迷,生死依舊不了。故古德多於悟後作牧牛行,綿密保任,以臻圓熟,非一悟即可了手。雖間或也有頓悟、頓修、頓證者,無須做保任功夫,但畢竟為數不多,不可一概而論。洞山禪師於「偏中正」見道位後,更頌修道位「偏中至」,即教吾人於見道後,不可得少為足,更須歷境練心,除盡妄習,上上升進,以臻究竟也。關於此點,宗下有三關之說,即一、破本參明見真性,為破初關——截斷眾流;二、綿密保護,長養聖胎,於一切境緣上自在無礙,乃至不用保而毫無走著,是為破重關——涵蓋乾坤;三、放任而為,無所不是。能入佛,亦能入魔,所謂路途即家舍,家舍即路途,是為破末後牢關——隨波逐流。

母音老人《佛法修證心要問答集》 

   第90問:做功夫一般分哪幾個階段? 

   答:做功夫一定要注意,第一步,身心世界一切化空,定慧具足,才能親見本性。沒有這第一步,後面的功夫就做不到,第二步,要保護這個佛性,保護它不要沾粘境界,不跟境界跑。保熟了,就不要保,須忘記保。第三步,放任。就好比孩子長大了,不要大人管著他了,他可以自立了。最後連「任」也沒有了。佛性本來如此,功夫是一層層做上去的。我們開悟見性了就到家了嗎?沒有,不要糊塗,那只是初步。六祖大師聽人念《金剛經》就能悟道,這麼好的根基,他在五祖處悟道後,還要到獵人隊中隱藏十五年,在境上磨練自己。就是說我們雖然見性了,但是多生歷劫的習氣還在,執著習氣還有,還會動心。所以,要悟後起修,一定要把這個思惑——對境生心的迷惑、貪嗔痴等打掉,這樣才行,才能了生死。難道我們一悟道就行了?不行。趙州大師根基也非常好,但他悟道之後還要四十年的保護。他說得很清爽,老僧四十年,除二時粥飯無雜用心。 

   所以禪宗說三關,不是假設的,真有這功夫。見到本性這是初關,即破本參。進一步到第二關——重關,就是要做保護的功夫。保護到連「保」也沒有了,就出重關。這時對好的境界不喜,不好的境界也不煩惱,順逆無拘,很自在消遙,那就是出重關。出了重關還要向上,還有末後牢關。就是做功夫做到完全無為的地步,發大神通,大光明,朗照十方世界都無所住。儘管大神通完全齊現,也不作神通想,一切都不可得。所以說,路途就是家舍,家舍就是路途,能入佛亦能入魔。真正到家時,末等於初。開始時,什麼都不知道,最後是大智若愚,也等於不知道一樣。它沒有什麼知道,沒有什麼神通妙用,不執著一點點。真空凈了,六道輪迴就是了生死,了生死就是六道輪迴。地獄天宮一樣,再沒有分別心了。畜生道里儘管走,無所謂,它是很自然的,不帶一點勉強。如果不能去,還是發心生西方極樂世界吧!功夫做到末後牢關,那才是法界究竟,什麼地方都可以去。好好做功夫吧,不是一下子就能了的。

 

 

南懷瑾老師開示:破初關的功用程度(打坐修證中身體變化的過程)

  

   禪宗初見道時叫做破初參,得見性空。在經教上呢,這個時機也叫做得法眼凈,比較能夠看清楚正法的真諦了。

    依此再深入,大而言之,也就是菩薩得無生法忍。無生,就是一念不生全體現了。所謂忍,就有切斷的意思。如何是無生法忍呢?是身心皆忘,身體的感受、知覺一切皆忘,身心皆空,等於這位法師所引用道家的話:「虛空粉碎,大地平沉。」只有這麼形容它了。無生法忍,是拿教理的名詞講;禪宗門下,就叫破初關,後來也叫做破初參。破初參是後世的話,因為抱到一個話頭在參,把這個話頭參破了,得到這個境界,所以叫做破初參。

    但是有些禪和子,把話頭參破了,已經悟到那個理,功用卻沒有達到這個境界,所以仍舊不能說他已經破了初關,這是個大關鍵。要真正達到這個實際理地,參也參破了,見地功用都到了,才是真正的破初關。

    破初關的功用如何呢?就是四禪八定的初禪二禪之間。怎麼樣說只在初禪二禪之間呢?此時見地上只是見到空性的一面,功用上就是心一境性,定生喜樂的境界。

  何以謂之破參?因為有疑則有參,無疑則不參,突然碰到啪嗒的一下(這是象聲詞,事實上並沒有這一下,言語形容它,言不盡意),身心放下,空掉了。有的是到了前念已滅,後念未生,當下一段空的境界。他便認為「哦呵!就是這個!」那麼就定住這一個,前念不生,後念不起,當體即空的空空一段,定定,定得連身心皆空了,皆忘掉了。要弄得如痴、如傻。要久定。這個時候,這個人呀,簡直記憶力都會減退,好像腦筋都不大靈敏了。有一個階段萬事都懶得用心去動。如果這個時候,沒有明師,沒有宗師指導,單求如此下去呢?坐久了,有些人變成枯木一樣,莊子所謂的:「形如槁木,心如死灰。」這不是真悟,不是真明心,更不是真見性。這是妄想意識暫停現象。那個三際托空的境界,正是意識根本的變相現量。

  須知心地風光,是活潑潑的,不幹枯的。真到啪嗒一下,破了初關的人,頗不容易,真為難得。倘若果能如此,這一關的功用變化來了,現在姑且不說試聽看。總之:由破初關而得定的人,漸漸漸漸地,身體如果原有宿疾,便百病叢生了。內部原有病根的話,各種病都給你發出來,頭痛的就頭痛得更厲害,背痛的背痛得更厲害,有瘡的,瘡發得更快,有毒的一身發爛、發癢、發酸、發麻。因為這個時候,色身氣質變化,剝復之機來了。一張皮被剝了一樣。剝與復,兩個字是卦名,《易經》上的卦名,剝極了,要壞到極點,反是沒有精神,反是枯槁了,反是瘦了,反是……

  所以你們做功夫有時候打坐定了,每一個心理的病的境界都要經過的呦。很多人修道坐坐,都以為一修道百病皆除。我告訴你,一修道是百病皆生,都生完了以後才百病皆除。本來沒有病,你裡頭潛伏的病都要把你發出來。爆發完了以後才可以。

  古人到達這個情形,他不在乎的,只管修道不管別的。現在的人醫學常識發達,三天沒有大便,哎呀!該要大便中毒了;又一樣,哎喲,該是有病了。你看現代人修道,對於這個身體看得比什麼都貴重,什麼叫做「生死以之」?根本沒有這個精神。尤其是醫學發達了,半吊子的醫學知識大家都會一點點,也不是真醫生,多少都看了報紙,懂了一點醫學常識,那個報紙有些宣傳的理論,他就把它真當醫學理論。嗨!他顧慮身體不得了嘍!沒有那個置生死於度外的精神。其實真正懂醫學的常識,這又蠻好,尤其學醫的,這個可以幫助他一下。在這個階段,有各種各樣的現象。或者是大便秘結了,或者是肚子瀉了,各種各樣,百病叢生,有冤報冤,有仇報仇,有病報病,就是這個樣子。

  那麼,過了這個階段,剝極則復,剝極了就恢復了。什麼恢復?生機,另一個生命機能恢復。陽氣勃然而興了。在女人呢?兩乳發脹,春意蕩然;男人呢?二月初二龍抬頭了,陽氣突然而來了。這是比方話嘍!身上一身發脹,全身一股氣來了。那麼普通的人,不知道的呢?在這個時候不是自己想辦法,就是天然走漏了。走漏了同你那個三際托空見到那個空的一面不相干,可是色身這一面(其實,這一面也就是那一面。)漸漸又恢復到平常沒有修持,沒有體會一段空相以前那個身體一樣。那麼,在一般人,沒有經驗的,覺得這一下舒服了,所謂發泄得舒服了,在那個充滿的境界上當成發脹,不舒服。把它恢復了那個平日的樣子,他習慣性認為這樣是舒服。如果有智慧,進一步呢?依然不動,身體上陽能一發動,即刻將心念空了,慾望自然奈何不了你。可惜人沒有這個大氣魄的呀!沒有這個大智慧呀!人能克服性慾這一關的,太少了。多半要照應這個東西去了,照應身體上這一衝動了,不肯不照應的。如果是大氣魄、大智慧的人,忘身嘍,管你的,什麼東西動,你愛動就動。這一下好,氣機突發。

  那麼,道家講的呀,由尾閭骨透督脈透頭頂,前面下來到任脈,又降下,降下以後又打通奇經八脈,動得三花聚頂五炁朝元。什麼三花?精炁神。什麼五炁?金木水火土。亦即心肝脾肺腎。身體突然筆直正立,端容正坐,自然歸元。「元」並沒有一個地方,有個地方就不是「元」了。在密宗來講,三脈四輪突然而開,然後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為一,虛空即我,我即虛空,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就到達了。

  這些依我講起,大概十句話講完了。可是要知中間微細的過程,說不完嘍!各有業力,各有因緣的變化不同,大原則就是我告訴你的。到達這個樣子,在道家言,所謂:三花聚頂、五炁朝元,渾然無為,寂然一體。在密宗言,所謂:三脈四輪打通了,光明自然顯現,無所謂明點不明點了。但這還只是在破初關境界上的功用,慢慢來,切勿得少為足,以為到了家了。有些人不明此理的呢!就在如此定境上過一輩子,也勉強說是證果了。還不是大果,仍然未了分段生死。

  如果是大智慧大乘道的菩薩,定久慧明了,身心都起變化,脫胎換骨,內觸妙樂。通力智慧漸漸開展,記憶力悟力更加高明,甚至,連宿命通都發起了。什麼叫宿命通?就是前生後生,什麼事情都知道。

  這一個階段,以見地與功用配合來講,還不算是初關完成,所以說多難!古人見道的,只能在這個階段中間徘徊徘徊的太多太多了。以此來觀察,古人今人很多都只是在這個階段。但是這個中間有一個重點,有些修外道、修密宗、修道家,這些人等,雖然不見自己本來面目,但功夫到達這個程度也有,為什麼不許可他是見道呢?不許可他是證道呢?因為他不見本性,不明本來,就是《楞嚴經》上佛說的:「不得正覺。」有些人,參禪的,晃到空的這一面,見了本性,為什麼也不許可他呢?因為功用沒有到,慢慢來。見地功用到達了這個剝極而復的時候,所謂百脈皆通,三花聚頂,五炁朝元,可是其中有多少艱苦、多少血汗、多少岔途、多少支節喲!豈有那麼簡單!

 

禪宗的三關問題

 

 

作者:融照 文章來源:《禪》

 

    宗門有初關、重關、末後關的三個階段。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樣分劃?我們若向佛學大辭典檢閱,只得「禪宗術語」寥寥四字,還是撲了個空,如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因為這是禪宗的家裡風光,要是找著個三關透徹的大德來請教,才能分疏得下。若向門外漢探討,這就像向十字街頭的擔柴漢,問今天行政院議的是什麼事相似。畢竟一場磨么羅,無有是處。就讓你當真找著個參學事畢的老宿。但如果你不曾下過一番寒徹骨的工夫,這老宿無法靠兩片唇皮,和你解釋得明白的!所以三關問題,甚難論列。

    此地有某禪德說:「佛法是絕對的,只須參!參!參!咄地一聲,本來無物,更有何事?說什麼二關三關?」筆者聞友人有稱說他的偉論,不覺嘆道:這位師僧,口門太闊了!去聖時遙,人多狂慧。若是這樣籠統,那麼,心空及第歸的人,便參學事畢么?中了狀元便即成致君澤民的大政治家么?我們試就禪宗第六祖慧能禪師的證道過程來體會一下吧!自達摩西來之後,像六祖這樣利根。可說是古今無兩了!可是他的歷程,還是無階段中有階段的! 

    考六祖聞客誦金剛經至應無所住而生其心處,便頓會玄旨。他馬上便去討黃梅付分曉。黃梅勘  曰:來求什麼?祖曰:惟求作佛。黃梅乃向他句下再搜曰:汝是南方人;又是獦獠,若為堪作佛?祖對曰:人有南北,佛性本無南北;法師身與獦獠身不同。佛性有何差別?黃梅知他所見真切,乃半肯半勉曰:汝合隨眾作務?祖反詰曰:慧能不離自性便是福田,未審法師教作何務?黃梅被他透底一撈,原不至無言可說,無理可申。不過當時在東西兩序大眾之前,防招嫉妒,便道:汝這獦獠,根性太利,著槽廠去。祖知這事尚有大須商量之處。乃俯首貼耳,入礁房舂米,等候下文。後聞唱神秀偈語,他情不自禁,說偈推翻秀意。黃梅以紅杏出牆,春光已露,乃邀他三鼓入室,勘其初悟,面授心傳。六祖到了這時,如夢再覺,不禁脫口而呼曰:「何期自性本不生滅,何期自性本身清凈,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能生萬法。」

    看六祖一口氣說了五個何期。何期者,就是「估不到」的意思。這可知他聞經開悟是一個關頭,到了這時又是一個關頭了,若硬說咄地一聲,更無餘事。那麼,他何以到這田地才瞥地洞然呢?及黃梅送他到九江驛,舟中復把櫓勘曰:「合是吾渡汝!」祖曰:「迷時師渡,悟了自渡。渡名雖一,用處不同。」黃梅乃叮嚀曰:「汝向去逢懷則止,遇會則藏。佛法不宜速說,速說佛法難起。」祖到懷集,頓憶前囑,遂混跡獵人隊里,隨緣保任一十五年,養成露地白牛,然後出世為人。這可見賢如六祖,也不是一悟上齊諸佛的。

    從上祖師悟處,各有差等。只如雪峰在德山會下作飯頭時,一日飯遲,德山擎缽下法堂,雪峰曬飯布次。問曰:鍾未鳴,鼓未響,托缽向什麼處去?德山便歸方丈,峰舉似岩頭。頭曰:大小德山。未會末後句在(末後句末關大機大用的語話)。山聞,令待者喚頭至。問曰:汝不肯老僧那?頭密啟其意,山乃休。明日升堂,果與尋常不同。頭至僧堂前拊掌大笑曰:且喜堂頭法師會末後句,日後天下人不奈伊何!又如夾山為七百眾善知識。因僧問如何是法身?夾山曰:法身無相,問何是法眼?夾山曰:法眼無瑕。為道吾所笑。結果散眾謁船子法師,才了大事。誰說禪關可一蹴而就了?

    古來說禪宗三關,以清世宗雍正為最露骨。世宗自許為作家君王。他在《御選語錄》總序上說:「朕深明此事,不惜話墮,逐一指明。夫學人初登解脫之門,乍釋業系之苦。覺山河大地,十方虛空,並皆消殞。不為從上古錐舌頭所瞞。識得現在七尺之軀,不過地水火風,自然清凈不掛一絲。是則名為初步破參,前後際斷者。破本參後,乃知山者山,河者河,大地者大地,十方虛空者十方虛空,地水火風者地水火風,乃至無明者無明,煩惱者煩惱,色聲香味觸法者色香味觸法,儘是平等,皆是菩提。無一物非我身,無一物是我己。境智圓融,色空無礙,獲大自在,常住不動。是則名為透重關,名為大死大活者。透重關後,家舍即在途中,途中不離家舍,明頭也合,暗頭也合,寂即是照,照即是寂,行斯住斯,體斯用斯,空斯有斯,古斯今斯,無生故長生,無滅故不滅。如斯惺惺行履,無明執著,自然消落,方能踏末後一關。」

    上來世宗的話,忒煞天花亂墜。行人除了出格利根,言下相慶之外,其餘必須於本參話頭,猛著精彩,才能破得初關。破初關後,再加抖擻,然會後薦得常住不動的重關境界。到重關後,偷心死盡,然後薦得寂照同時的末後牢關境界。這是功勛階段,不容顢頇,世有譽人一鏃破三關者,皆屬欺人之論。筆者曾見狄楚青老居士之《平等閣筆記》,記者夫人悟後法語,並雲冶開法師謂:「近時破本參者不可多見,尊夫人是一鏃破三關,甚為希有。」我以為如果冶老當時真有此言,若非故意獎飾女流,激勵男眾的逗機方便語話,便是將佛法作人情了。

    菩薩有隔陰之迷。你看古德如徑山大慧普覺禪師,他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他的母親夢神人護一高僧入室而孕。誕時白光透室,舉室稱異。十六齣家,即喜宗門。十九遊方,至太平杯度庵,庵主迎待甚恭,雲夜夢伽藍神告知,明日雪峰悅過此,囑令守候也。以悅語錄示之,果然過目成誦,時入皆信這是雪峰後身。後來不他往宣州請益明寂珵公,尋往大陽謁元首座、洞山微法師及賢首座,周旋三公會下多時,盡會曹洞宗旨。跟著又往參印心珣公,珣叫他去寶峰依湛堂准公。准寂後,張無盡又促他往謁圓悟,晨夕參請。「於有句無句,如藤倚樹話」,念念不忘於心;甚至同客吃飯把箸在手,都忘下口。圓悟笑道:這漢參黃楊木禪,卻倒縮去!他曰:這個道理似狗看熱油鐺,欲舔舔不得,欲舍捨不得。圓悟曰:你喻得極好,這便是金剛圈、栗棘蓬。後來經過多時才得到豁然大澈。你看雪峰悅是一個大善知識,再轉頭來換過一個皮囊作大慧覺,便要費如許氣力。一鏃破三關,談何容易啊!

    眾生住地無明,無始以來,如乳入水,這三關問題,世宗只說得個「然」卻未說得著「所以然」,而且所說重關末關簡直無可分別,尚嫌帶漏逗亂統之病。筆者以為不如向相宗「八識規矩頌」體會,還雙較清朗明白。頌曰:「發起初心歡喜地,俱生猶自現纏眠,遠行地後純無漏,觀察圓明照大千。」首句發起初心喜地者,是說起初發菩提心的修行菩薩(修唯識觀的初心行人),在廣修福慧二種資糧,正在資糧位、加行位之時,尚潛伏著我法二執現行。由於數數修習觀一切法「生空真如」,除滅分別我執。觀一切法「法空真如」,除滅分別法執,到相當時期,豁然親見少分真理,第六識轉成下品妙觀察智,進入通達位,而登初地,名歡喜地,照見五蘊皆空,心生歡喜故,這即是禪宗的初關。如香岩擊竹開悟時,即欣然遙向溈山禮拜曰:好在法師不為我說破,否則無今日之樂!又如靈雲見桃花而悟,有「自從得見桃花後,直至如今笑不休」之句,皆可比知歡喜地同於初關。

    「俱生獨自現纏眠」者,這是說所斷還有餘障。因初地菩薩,雖斷分別我法二障的種子,可是俱生我法二障的「隨眠」,非是純一無漏,仍起現行的「纏」。所謂「俱生」,就是我們無始時來虛妄薰習。內因力故,恆與身俱,不待邪教,及邪分別,任運而轉,故名俱生。「俱生我執,」是六七兩識,緣第八識所變五取蘊相,若總若別,起自心相,執為實我。但此我執細故難斷,在後修道位中,數數修習勝生空觀,方能斷除。「俱生法執」,於緣識所變的蘊處界相,或總或別,起自心相,執為實法。但此法執細,故難斷,至十地中數數修習勝法空觀,方能除滅。

    「遠行地後純無漏」者,遠行地即第七地。名遠行者,意思是菩薩累積久「遠」的福慧資糧,才「行」得到此地。到這裡,功用已極,在菩提路上永「遠」前「行」無復退轉。俱生我執永伏,雖還有俱生的微細法執,或時現起,而非有漏,故曰純無漏。至此已舍阿賴耶識我愛執藏。第六識轉成中品妙觀察智,即同禪宗的「重關」。

    「觀察圓明照大千」者,八地以上,斷盡二障種子習氣,第六識轉成上品妙觀察智。「妙」,是神用無方,稱之為妙。「觀察」謂能分別諸法自相共相,復能鑒別眾生根性因緣。「圓」謂此時智無方隅,最極圓融,能以無礙辯才宣說妙法,皆令開悟,獲大法利。「明」,謂無法不照,如日當空;無機不知,心珠朗耀。「大千」,揀非中小,謂此時現身說法,觀機逗教,能廣被大千世界。達到觀察圓明境界,即同禪宗末後牢關。

    如上所舉八識規矩頌意,與三關吻合,已極明顯。筆者再拿《起信論》真如體、相、用三大來說:初關見虛空消殞,前後際斷,是證得「真如體大。」重關見山是山,河是河,法住法位,本無動搖,是證得「真如相大」。體相明了,行人本身,大事辯了,已到百尺竿頭;尚須更進一步,踏破末關,手眼圓明,度脫眾生,才證「真如用大」。簡單來說,破初關猶有住地無明;破重關猶未能致「用」;故古德要破「末後關」然後出世為人。鄙見如此,似可補助世宗之說。

    上來筆者將相宗傢具來詮釋禪宗,或許有人笑我「扯葛藤」。但《壇經》上如:「自性能含萬法名含藏識,若起思量便是轉識。」又如  「五八六七果因轉」等,六祖亦嘗借相宗名言,以相顯性了。具眼人,性者相之性;相者性之相。一味醍醐,分作兩盞,若固執知解為宗乘之敵,那末,何以《壇經》又有「應常讀大乘經典」之句呢?辯道如行路,須先認路,故「禪以慧為體。」知尚未知,辯什麼道?這篇雖屬「盲人摸象」之談,但吾人不妨耐心摸著,把象眼、象耳、象口、象鼻、象身、象腳、象尾,甚麼都摸遍了,那就不一定是要開眼人才認得象的!原一精明,知行不二,不見道:「阿那律陀無目而視」么?參!

 

 

 

 

 

 

 

 

 

 

華嚴禪三關

 


海雲繼夢法師文集·禪法  

華嚴禪三關

破初關之前的行者乃在摸索階段,

所以未具足信,故稱信不立故不稱位;

必須十信滿心才具足初發心住。

入此住位後方稱真修行也! ………

華嚴禪三關、禪門三關各有所稱,各家之見亦多有出入;華嚴禪進修亦稱三關,然有自家見解!

第一關稱「初關」,乃入定後能轉入第二象限者方屬之;此中之第二象限以入凈土象限,成立第二世界為標準,若無凈土則不在此列。 此定義乃基於「入定」方有法身境界而來,然入定未必皆入法身之流!是故此時即登華藏玄門,入毗盧性海,為圓初住位,故稱初關。

第二關稱「重關」,又稱登地關,從初住關到登地關要三賢位及加行位,此行者由小到大、到成熟,此乃行者之真修行也! 破初關之前的行者乃在摸索階段,所以未具足信,故稱信不立故不稱位,必須十信滿心才具足初發心住。入此住位後方稱真修行也!

然,破此參有多法,依於文字十信,一一而立,是文字禪也,行者宜直從行法疑情深參,一路完全投入自然豁破、無庸置疑! 入此初發心地後,乃依願而行,故稱發菩提心位,此菩提心依佛、法、僧而住,故必依之起行,菩薩性德依之而確立!由此依序前進,三賢三十位次,加行四無量心共三十四位,依次完成而登地,故稱登地關,乃入另一境界歟!

華嚴禪行法的第三關為「無功用行關」,此關一破即證法師位受灌頂職!此關乃登地行者力行七菩提分法圓滿,七度滿分即七覺支的成就,不但六度圓熟、更能一分醞釀,另般若度與前五度互融而完成方便波羅蜜的成就之後,有功用行之作意修行,令一切生命因素完成內化,令此生命因素可以在法身世界裡自在互用,法身生命的體驗已經不存在,是唯有法身生命的存在,法身、化身的體驗已經交融一體。

而初住關時,體驗法身生命的經驗是摸索階段的目標,故初住關的重點在體驗它;而登地關的重點反而是法身的經驗再回頭去交融化身的體驗。以是故,初住關中,除一再的體驗內在生命的存在外,其實踐的重點應在將此體驗實踐到化身的世界中,此即普賢行願──此願乃設法將法身世界之經驗,實踐到化身世界中。此時,法身世界可以極樂世界擬之,其實即是一真法界、性起法界的經驗。

而化身世界即是對立的緣起法界,亦可以娑婆世界擬之。實際稱呼以性起、緣起對稱即是一對,此二交融即是一真,即證無功用行關歟!

 

七十四、參問

尊敬的張老師及法爾諸位大德:

弟子是北京的孔XX,至誠頂禮!

約有半年未向老師彙報實修情況,現在自感有些變化,故又來信煩擾老師,客氣話就不多說了,感激之情永記在心。

自從上次遭遇狀況而得解脫後,半年來,持守菩薩戒中的六齋日過午不食,中間也按照您寄來的數據指導,嘗試一次斷食,效果不錯,慢慢覺得身輕體健。在打坐中,一直以老師教導的"無所有、不可得"的般若智慧,一以貫之,非常好用,度過了出現的種種景象。同時,在學習老師的著作和佛法的基礎,也直接拜讀佛經,自感悟性有所增長。

前些日我在坐中參"本來面目是誰"?參參參,突然體知,哪有什麼本來面目啊。"等閑識得本來面,無風無雨也無晴",當下明明了了,頭腦一片清涼。自此,身心俱安,定力大增,會感知全身氣脈運行一陣一陣,尤其在靜心時。這種安定不一定在打坐時有,時時俱在,很舒服,除了需要應付的人事、工作和佛法的學習,乘車時、閑處時不大願意起心動念,就那樣很好。但是,再於坐中,感覺妄念增加,其間出現的影像,難以解讀其義,打也打不死,好在可以定力空之或者還是以"無所有、不可得"觀之,只能隨它去了。

請教老師,是否已過初關?今後如何去做?

還有一事懇請,老師若來大陸,可否預先告知弟子,前往當面拜見。

祈願老師身體健康!

                                    弟子孔XX至誠拜上!

                                          2008-9-1

 

師答:

孔大德:

阿彌陀佛!9月1日mail收悉,有關於您的近況大略了解,時間會增長您的智慧,所知所聞所體驗都能成為您的智慧。您的問題回答如下:

1.     前些日我在坐中參"本來面目是誰"?參參參,突然體知,哪有什麼本來面目啊。"等閑識得本來面,無風無雨也無晴",當下明明了了,頭腦一片清涼。參話頭是提草引牛,但本來就無牛,參禪者草爛話頭無起,即見牛蹤(性蹤),說有牛蹤亦是贅言,自性本空因境緣而有,緣滅法亦滅,能體知因緣起滅,自知有牛,卻不見青紅白黃黑色,或是長短矩圓形,牛者本是無色、無形、無相,何能見牛。前賢無事作文弄墨,留下化語,引來無知後人亂猜疑,本來就無風無雨也無晴,但也有風有雨也有晴,能不執取其境,還是無風無雨亦無晴,不要落在死胡同里。

2.     這種安定不一定在打坐時有,時時俱在,很舒服,除了需要應付的人事、工作和佛法的學習,乘車時、閑處時不大願意起心動念,就那樣很好。但是,再於坐中,感覺妄念增加,其間出現的影像,難以解讀其義,打也打不死,好在可以定力空之或者還是以"無所有、不可得"觀之,只能隨它去了。佛禪所說不僅只於蒲團座上,下座後照樣氣機旺盛,尤其穴道已通,氣機走全身正經、奇經脈絡者,這時更是修心的好時候。無妄念起時,自性空相不喜動念(主觀妄想念),這就是住空之樣,學習住空境中,這是第一道修行過程,古德云:「當體即是,動念即乖」,正是初步「入空」行者的寫照。至於心中影像、念頭,是打不死的,是您自家東西,承認它就好,不能急於一時丟掉。看來您要開始讀「唯識學」,認知心識的本來面目,心是打不死的,想打死心念頭者這是外道,就是氣未全通者顯示無念,這時真氣壓住腦細胞不動,所以沒有妄念起滅,八識飄不起法塵來,認為這就是空,指鹿為馬,所以不知深坑裡頭(八識心田),還有無量臭穢物(業習),因不知去挖掘倒盡,導致錯失倒垃圾的機會,所以就隨緣升天,然後天壽盡再輪迴不止。您不用去壓念頭,只要控制習氣不與因緣相應,其他心識所飄的無意、有意念頭隨它去,不用理它,如此久而久之,八識田中垃圾自會倒光,自有自止妄念法塵的一天,那時所得無念時,同時又有一覺知在,這就是修行者的「本來面目」,到此才能知道點性蹤基礎,進而待緣轉進其他學佛路徑,如轉入陀羅尼門。

3.     是否已過初關?您問有無過初關?已忘記您有無心通虛空能力,若有,肯定是過了初關。一般突破色身束縛的初關有兩途,一者完全破初關者,除全身經絡打通外,心要能通虛空,因心通虛空故,能知甚多凡人所不知事,也能知他人心念,體知非人眾生心念、…。有這些現像是破色身的指標,慢慢修入,當無有五根自性之異常功能再現起,只有用心來體知周遭一切人事物,這種修行者才是真正破初關者。二者若僅有氣機全通順,但心眼還未全開,有異能但不能用心,僅能用五根自性的異能,不能現起心的靈知靈覺現象,也沒有入受陰、想陰魔相中,此種行者所現妄心是較易控制的。這樣子的現象,可以說是小乘境界的破初關,只要能控制妄習、妄識,也可以得解脫知見的。

4.     今後如何去做?修行路是空身、空心、空性、空法,請看法爾網上的《金剛經論》四句偈,這樣就大略能知道修行路途。不然就只有隨緣去行事,心中要隨時有佛、菩薩在,不要離佛、菩薩半步,自然就能隨順緣而前進,也能遇到貴人,能幫助您學更多佛學。所以隨緣就是您要做的第一件事。再來是多行布施,前去受戒,受五戒、菩薩戒、出傢具足戒。然後廣讀有緣的經典,學習更多的佛法。若有受菩薩戒因緣後,可以選個正法道場,學習講經說法,教學相長,可以讓您對於佛法上更能長進,當然這種機緣可遇不可求,就看您的緣份了。謝謝您的mail。

 

 

 

 

什麼是破三關? 初關、重關、生死牢關?

 佛子:您好,阿彌陀佛!

     所謂的「三關」,這個是中國禪宗(祖師禪)特有的名詞,在大藏經中並沒有相關的經論記載。中國祖師禪的精髓在於「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教外別傳、不立文字」,因此,禪宗的修持注重在於明心見性,並不能以平常講經說論的方式來討論心性,以經教的觀念來參禪,那就落入了文字分別,落入修行的階位,這就失去了禪宗頓教法門「一悟即入如來地」的玄旨。

   本來的禪宗或是教下的經論都沒有提到所謂的「三關」,那麼這個「三關」是打哪兒來的呢?

  在「廬山蓮宗寶鑒念佛正論卷第十」裡面提到,所謂「三關」者,乃是「兜率悅禪師」示眾語:

    一雲。撥草參玄只圖見性。只今上人性在甚處?

    二雲。識得本性要脫生死。生死到來作么生脫?

    三雲。脫得生死。要知去處四大分離向甚處去?

    是故透此關者則奚拘生死。徹此道者豈礙去來。自是天下叢林宿師大衲靡不洞究淵源。故能脫白露凈。其旨曉然決無異說。

    以上是根據「廬山蓮宗寶鑒念佛正論卷第十」,清楚的說明了「三關」的內容。「初關」指的是「明心見性」。「重關」指的是「生死自在」,要能夠在死亡的時候不迷惑、不顛倒,甚至能夠「坐脫立亡」。「牢關」則是「知去處無礙」,能夠無懼於死亡,那還算容易,要知道將來的去處,甚至沒有「隔胎之迷」,這是非常困難的!

   有些禪宗的大德修持得非常的好,能夠明心見性,能夠無懼於死亡,可是再一投胎,就忘了自己是誰了。這樣子,就非常的可惜! 其實,不只禪宗的修行者有這個問題,像西藏密宗的轉世活佛也是有這個「生死牢關」的問題。如果,那些轉世活佛能夠沒有隔胎之迷,那麼就完全不需要所謂的尋找與認證。因為沒有隔胎之迷嘛,那轉世活佛就能夠自己回到原來的寺廟,並且與眾弟子們談論前一世生活的所有細節,所有的經論密續也完全不用從頭再學。因此,從轉世活佛的認證方式,我們知道:「轉世活佛還是有隔胎之迷!」

    以上是針對「三關」所作的一番解釋,因為這是禪宗修行證量的用語,所以我們不用再去討論這個「三關」是相當於天台宗或唯識宗的哪一個階位,因為禪宗是頓教法門,本來是不落階級的,說有三關,已是祖師的方便階梯,如何與經教的修證階位名相契合呢?

    因為,這個三關在其它的地方,有一些不同的解釋,所以,末後附上「中台禪寺」及「法爾禪修中心」對於「三關」的解釋,供大家參考。

                                                釋大寬 合十 

「中台禪寺」對於「三關」的解釋:

   「三關」的意義(一)

    就是澄清當前這一念心,這念心澄清之後,具足無量的智慧神通妙用,即能大機大用,不僅自受無窮的利益,更能利益一切眾生。

  「三關」是禪宗的專有名詞,也是修行證悟的一種過程。禪修的目的就是要開悟。悟什麼呢?就是悟心,心即是道,契悟這一念心,就見到自己的本心本性。

  開悟有深淺之別,依破執著、轉煩惱的層次,可以分為三種次第:「初關」、「重關」、「生死牢關」。「初關」就是破本參,例如用參話頭的方法,參念佛是誰,時時刻刻提念、照念、參,最後將第七識參破或疑團打破,就開悟了。契證自己的本心本性,即名為開悟。打破疑團有幾種方式:一種是參話頭參破,靠自己來參破;一種是靠善知識的啟迪。

  古德言:「菩薩清涼月,常游畢竟空,眾生心水凈,菩提影現中。」修行就是澄清當前這一念心,這念心澄清之後,具足無量的智慧神通妙用,即能大機大用,不僅自受無窮的利益,更能利益一切眾生。 

   「三關」的意義(二)  

    每個人都有欲愛、色愛,此是煩惱、生死的根本。若能將此小情小愛,提升為對眾生的大慈悲心,就能出離此煩惱苦海。

   「禪宗三關」為初關、重關、生死牢關。參破第七識,稱之為「破初關」。再者是「破重關」,開悟之後,還要繼續精進修行,悟後起修是真修,再用參話頭的方法破除法執,將八識田中的種子破除,此時就入登聖位,就能了生死,所謂「煩惱分分破,真如分分現。」這一念心即呈現空明的境界,甚至有諸多感應、神通,此則是破了重關。之後再繼續用功,破「生死牢關」,就是破除無始無明,無始無明破除了,才算究竟契入清凈法身,所謂「毘盧遮那頂上行」。此是禪宗三關之大意。

  除了近代禪宗祖師所說的初關、重關、生死牢關之外,公案中也有其它三關之說法,如「戲論三關」、「楞嚴三關」及「黃龍三關」。

  「戲論三關」為當面關、山海關、雁門關。「當面關」,即是人家讚歎你,你也不起心動念;甚至吐你一把口水,你也如如不動,當面能照得住這一念心,不隨境轉,稱之為「當面關」。

  「山海關」,愛是海,瞋是山。每個人都有欲愛、色愛,此是煩惱、生死的根本。例如有很多人為了情愛的糾葛,產生種種煩惱而垂頭喪氣,生活暗淡無光,就如苦海無邊;若能將此小情小愛,提升為對眾生的大慈悲心,就能出離此煩惱苦海。再者,瞋心是山;每個人都有瞋心,一點不如意就發脾氣,面紅脖子粗,就像是一座火山,不但別人不敢親近,自己也會受到傷害。所以,若能除去瞋心、貪愛,就能通過山海關。

   「三關」的意義(三)

  「雁門關」即是指我們在做人處事當中,要提得起、放得下;做了善法功德,要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不執著自己所做的功德,這念心就如雁鳥從空中飛過,不留痕迹;亦如明鏡,相來即現,相去不留痕。

   戲論三關的第三關是「雁門關」。即是指我們在做人處事當中,要提得起、放得下;做了善法功德,要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不執著自己所做的功德,這念心就如雁鳥從空中飛過,不留痕迹;亦如明鏡,相來即現,相去不留痕。「雁門關」還有另一層含義,即指在參究的工夫上,要綿綿密密,不夾雜、不間斷;如雁群排隊飛行一般,不雜不亂。

 「戲論三關」、「楞嚴三關」和「黃龍三關」,都是禪宗史上的公案。其實,不論是何種三關,其目的都在勘驗學人是否心眼已明,及其所明之深淺程度。由於末世邪眾邪法甚多,未證言證,未悟言悟,因此,禪宗祖師慈悲,立關破邪,即為三關之所由。

   「法爾禪修中心」對於「三關」的解釋:

   何謂重關,禪宗祖師大德立三關為(1)初關:破本參為初關,色身、黑漆桶破,阿賴耶識所藏種子如瀑流般流出,遷業流識不止,有人心慌意亂,是為散亂,故要到處參訪,求止住散亂之法。如杭州瑞龍院幼璋禪師所開示:「老僧我最近幾年遊歷長江以北,五嶺南之廣東、廣西及荊州湖南、湖北等處。只要有善知識、道場、叢林等,無不前往參訪問道去。但據我所知,各方道場、叢林終究無有不同說法,只是教當事人歇止去掉行者狂亂之心就可,不必由外去追尋。」這段話道出悟後到處參訪的無奈及沒必要。然若無善知識指引,開悟後到處參訪者多。(2)重關:若修證到狂心歇止,覺知不隨因緣、塵境亂攀緣時,自能知己心已不亂,此時空性即顯,無漏智已得,恢復到吾人未迷失前的清凈佛性,了知一切法因緣而生,緣滅法滅,自性空,無生滅的道理,是謂見性,可說已到重關。(3)牢關:末後牢關是真正考驗行者對生死解脫的能力,若面對生死業緣,色身真氣不具足下,身心都能自主---即如何能使色身由被困住的窘境脫離,心識對諸死亡境能無礙無懼,徹底能自我脫困生死魔境,才是通過牢關的考驗。故古德云:末後一句,始到牢關,把斷要津,不通凡聖,應腳踏實地,到壁立萬仞處。

 黃龍三關

    黃龍三關是與惟信見山三階段同樣聞名禪林的公案。黃龍室中常問僧:「人人盡有生緣,上座生緣在何處?」正當問答交鋒,又伸手說:「我手何似佛手?」又問諸方參請宗師所得,垂腳說:「我腳何似驢腳?」這樣共三十餘年,參學者沒有人能夠契會他的意旨。即使有所酬對,黃龍也從來不置可否,禪林目之為黃龍三關。禪宗所謂破三關,乃指破初關、破重關、破牢關。參禪者一般都要經過破三關的階段。禪宗開悟的三個階段,即是本參(初關)、重關、末後關。由參話題引出無漏慧(遠離一切煩惱錯誤的純真無垢之智慧),由無漏慧,明本心,見本性,名為初關。既見本心,用無漏慧對治煩惱,使煩惱調伏而不起現行,才是重關。但煩惱的調伏,還需要種種對治功用,要到煩惱完全消除,任運無功用時,才是透過末後一關。

    黃龍三關,壁立萬仞,所以三十年來很少有人能過此關。黃龍自己吟頌三關的詩偈,為參悟黃龍三關透露了一線靈光。

其一,破初關。黃龍詩云:

   生緣有語人皆識,水母何曾離得蝦?

    但見日頭東畔上,誰能更吃趙州茶?

破初關時,是破本參第一關,是一切皆空的景象。黃龍三轉語中,「生緣」為初關,表層意義是每個人對自己的出身、經歷都很熟悉,但禪宗所說「生緣」的深層意義,卻不是指上述意義上的「生緣」,而是指生命的根本來處,即「本來面目」,所謂「人人盡有生緣,個個足方頂圓」。詩意謂沒有明心見性之人,對此「生緣」難以認識,因為他們只一味倚靠別人的言論,而沒有自己的見解,如同水母借蝦為眼,所謂「人人盡有生緣處,認著依前還失路」。每個人徒然看著日出月落的景象,卻不能歇卻機心,去品味趙州茶,感悟生命的空明寧靜,正如慧南《趙州吃茶》所嘆(《黃龍錄》):

    相逢相問知來歷,不揀親疏便與茶。

      翻憶憧憧往來者,忙忙誰辨滿甌花?

破初關時,參禪者覺悟出山河大地、十方虛空並皆消殞,此時有的只是否定性,而沒有肯定性,所以仍要繼續前進。

其二,破重關。黃龍詩云:

    我手佛手兼舉,禪人直下薦取。

      不動干戈道出,當處超佛越祖。

「生緣斷處伸驢腳」,過了初關便進入重關。此時,我腳驢腳不二,處於絕對的不生不滅、不來不去狀態中,步步踏著無生。一即一切,一切即一,萬物同體。障蔽心靈的浮雲迷霧悉皆收卷,看破世間假相,杲日當空,光明澄澈,悟心如朗月高懸,輝映萬里,處處縱橫,頭頭達道,「無一物非法身」,每一物都是絕對本體的顯現,既是顯現法身的特定的一物,山只是山,水只是水,同時又「無一物是自己」,每一物都可以是他物,山是水,水是山。在此階段,既有肯定性,又有區別性,物物之間,圓滿交融互攝,而又各住自位,不失其本相。

其三,破牢關。黃龍詩云:

    我腳驢腳並行,步步踏著無生。

     會得雲收日卷,方知此道縱橫。

我手佛手,喻悟入性空境後,再進一步,見山河大地,色聲境界都是自己本分。煩惱也好,諸佛也好,都是自性的表現形狀。一切都是法身的顯現,都與自己同一,我即佛,佛即我。認得物我不二,內外無殊,不須擬議就可「超佛越祖」。黃龍還作了一首總頌(《五燈》卷十七):

      生緣斷處伸驢腳,驢腳伸時佛手開。

        為報五湖參學者,三關一一透將來。

按照雍正的說法,達到「前後際斷」、體證到前念後念間的一段空白心地,從而感悟心性空寂為破初關;「大死大活」後,體證到一切都是真性的妙用為破重關;盡破無明,達任運現成、無修無證為踏末後關。這一說法對近三百年來的禪宗界影響頗大。但是雍正的說法也存在著不足之處,正如有的論者所指出的那樣:「這三關問題,世宗只說得個『然』,卻未說得著『所以然』,而且所說重關末關簡直無可分別,尚嫌帶漏逗亂統之病。」〔融熙《禪宗的三關問題》,《禪宗思想與歷史》第一二五頁,《現代佛教學術叢刊》第五二冊。〕

    黃龍慧南的詩偈,意為破了牢關,就能自覺本來是佛,超越一切。黃龍宗禪人指出自性的圓滿自足,使學人樹立起人人皆是本性佛的自信:「大丈夫大丈夫,靈光擴赫阿誰無」;「人人頂門上,杲日當空。個個腳跟下,清風匝地」;「人人盡握靈蛇之珠,家家盡抱荊山之璞」;自性圓滿自足,人佛無二。

     黃龍三關的意旨在於強調「直下薦取」,啟發學人觸機即悟,不死句下:「鬧里何妨佛手開,擬議之前出驢腳。任是碧眼胡兒,也須路頭迷卻!」禪師在學人心國喧鬧、擬議尋思之際,開佛手,出驢腳,斬釘截鐵,孤峭萬仞。對這種掣電之機,任是達摩祖師,也難以應付!克文說:「洞山門下,無佛法與人,只有一口劍。凡是來者,一一斬斷,使伊性命不存,見聞俱泯,卻向父母未生前與伊相見。」為了剿絕情念,黃龍禪還設置了觸背關,以逼拶學人透過。祖心舉拳問僧:「喚作拳頭則觸,不喚作拳頭則背,喚作甚麼?」庵什以拂子示眾:「喚作拂子,依前不是。不喚作拂子,特地不識。汝喚作甚麼?」這些觸背禪機,與黃龍三關一樣,都是將學人逼到理智的懸崖,促其懸崖放手,大死大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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