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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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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樂章

類別:摯愛親情 作者:暖暖。 [個人散文集] 日期:2012-8-16 15:01:01 編者按:母親,這個世界上最堅強偉大的人。是什麼能夠讓一個脆弱的女人承受如此之多?我想是因為愛,因為母親對子女的愛。母親是堅強的,生命卻是脆弱的。這個世界有人來了,也有人走了。生命像是一個無限循環。但卻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的看開,只剩下些許懷念遊盪在胸口之間。問好作者,推薦欣賞!  ——謹以此文獻給我最親最愛的母親

  你入學的新書包有人給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傘有人給你打,

  你愛吃的那三鮮餡有人給你包,

  你委屈的淚花有人給你擦,

  啊,這個人就是娘,

  啊,這個人就是媽,

  這個人給了我生命,給我一個家……

  生命之春:那個季節,哪個女子不美麗。

  撐著油紙傘,從午後寂靜山谷的花樹下走過。明眸皓齒,濃墨弄密的長髮,用紅絲帶,纏著兩個大辮子,走路的時候,隨風飄揚。這是屬於典型的南方女子,這是關於年少時的你。-

  有一對老實本分的父母,家境貧寒,還有兩個哥哥。自小你便懂得謙讓,讓哥哥們上學,你在家。洗衣做飯,田間地頭。舅舅們在另外一個村鎮中學讀書,你需要每個星期去給他們送去衣服和糧食。那時的你,經常用一根扁擔挑著東西,獨自走幾十里的山路。還要爬坡。太陽下面走,走累了就在樹蔭下歇息,喝口井水。

  你喜歡花。春天的玉蘭,夏日的梔子。最喜歡蘭花。每次上山幹活回來,總會采來一大把。用清水養在潔白的搪瓷杯里,放在窗檯。微風拂過,淡雅陣陣。或者又把它別在衣服胸口的紐扣上,走路的時候低頭去嗅。

  在院子里種過一棵粗壯的山茶。花開的時候,躲在樹後偷偷去摘那山茶花,把它放在鼻尖輕嗅,然後微笑,把它別在頭髮上,跑回房間。這是一個可愛的女子。

  喜歡黃梅戲。跟著人群去村頭看《天仙配》、《董永》、《女駙馬》……如痴如醉。自己也會哼,在田間在地頭。

  擅長刺繡。家裡總是有一大堆絲線團。散發著油墨味道的圖紙。圓形的竹綳架。整夜都在燈下,穿針引線。還哼著小曲,搖頭晃腦。

  也有過夢想。嫁一個敦厚善良的男子。有活潑可愛的孩子,最好是一個兒子,一個女兒。有不大卻要溫馨的房子。有自己種植莊稼的一小塊土地。每次清晨,陽光掠過窗檯,想起這些,你的嘴角總會上揚起,那時你是最美的女子。

  生命之夏:酷署難耐,你走過了多少苦難。

  你18歲的時候嫁給他。那個男子,一貧如洗。12歲沒了爹,16歲死了娘,一個人孤苦伶仃。因為疼惜,因為善良,你毅無返顧。兩間破瓦房,一張床,幾雙碗筷,就這樣拼湊成了你們生活的全部。

  20歲生下第一個孩子。她是你的長女。生她的時候難產。酷暑的7月。痛的差一點把一張木床搖的散架。3歲的時候,她卻夭折了。我不能想像你的苦楚,可我知道你的堅強。說這些話的時候,你總會別過頭去,回頭的時候,只剩微笑,和紅紅的眼圈。

  你在26歲的時候才生下哥哥。36歲的時候領養了我。貧苦的生活,瑣碎的細節,你一直在承受著。你開始變的脾氣暴躁,說話像吵架,會動手打人。一次氣極,隨手拿一根細柳條就抽過來,一邊打一邊罵,我一邊哭一邊劇烈反抗。青春期的我,已經是頑劣的女兒,自閉且偏執。更年期的你,脾氣一天比一天壞,卻一天比一天對我無能為力。

  那時候是幾歲呢。我又在日記里報怨你,你非常傷心。所以我們之間,永遠少了關於一般母女的那種親熱。再從未和你同床共枕,也從未拉過你的手,與你一起逛街。可是我知道的是,我愛你,就像你愛我一樣。我和你就是這樣。一樣的命硬,一樣的倔強和堅強。骨子裡絕不妥協的桀驁,內心卻隱滿了柔軟和依賴。這麼深重,卻不易顯露。

  我知道你經常生病。牙疼的吃不下飯,胃疼的在床上打滾,頭痛的整晚睡不著覺。你的病痛與整個家庭有關,與我有關。

  生命之秋:寂靜無聲,守候我的成長。

  我在你懷裡長大,你把我的乳名不知道咀嚼了多少遍,反覆了多少回。我才能含糊不清地叫你一聲媽媽。我在地上爬,扶著牆壁走路,在路上跑,你都跟在身後,一步不離。我離家出走,還藏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是你,一次次把我從黑夜裡喊出來,從山上喊出來,從草叢裡喊出來。你記得我第一聲喊叫,記得我第一次走路的樣子。我用哭聲一次次把你吵醒,我用吵鬧聲一次次讓你徹夜未眠。我還有病痛折磨你,讓你奔波在醫院和家裡,沒日沒夜。

  你不識字,卻把我送進學校。希望我把你不認識的字認全,把你不會算的帳算準,把你沒看過的風景看夠。我來到城裡,你留在村裡,一輩子都不曾離開這個家。我很難回家一次,回家也待不了多久。每次回家,彷彿我是一個客人。給我做大桌大桌的菜,不停地往我碗里夾。怕我趕不上課,天還沒亮就起床,把飯菜熱好。動作那麼輕,生怕吵醒我。可我還是醒了,我躺在床上,靜靜地聽。聽到油放進鍋里的吱吱聲,聽到你切菜的噹噹聲,聽到鍋鏟翻動飯菜的聲音…那麼美,那麼好聽,如同樂章。

  跨出門檻的時候,我回過頭。看見你,頭髮有些花白,腰身有些佝僂,穿一身舊衣服,腰上的圍裙還來不及解。你突然變的那麼矮小,好像一個孩子,跟在我身後。可,好明明是我最親最愛的母親啊。一次又一次,我走出同樣一扇門,走過同一個屋檐,走上同一條山路。只有你,一次次倚在門口,遙望。帶著不變的笑容,在等我回家。

  生命之冬:飄飛的思念,與你有關。

  我回來了,你卻不在了。

  你沒有熬過飄雪的冬天,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你離開之後,我經常夢見你。

  夢見你進醫院看牙齒,我帶你去領葯。走廊迴旋的,一圈又一圈,始終找不到方向。又夢見我帶你坐飛機旅行,在喧鬧的機場,找不到換登機牌的櫃檯。而你拎著包,在等我。在夢裡我總是這樣焦灼而無力。不知道如何照顧好你。

  可,我知道那是因為思念,太過思念你而已。

  有時候夢見自己在家裡,走到小廚房吃飯。他坐在你身邊,你坐在我身邊。他嘰嘰喳喳地說著李大媽王大叔家陳穀子爛麻子的事,你只是微笑,不停地往我碗里加菜。我們一家三口(那時候哥哥已經出去打工了),如常吃著晚飯,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在夢中竟一點都不知道的是,你已經是死去的人了。彷彿我們從來沒有分開過。

  但是我們從來沒有對話過。每一次在夢裡,好都是不和我說話的。而我也習慣了沉默,不聞不問。他說,夢見死去的親人,就是不應該有對話的。若有對話,是不好的,她便是要來叫你跟著去的。

  而事實上,你走的很疾迅,未曾來得及和我說過一句話,也沒有睜開眼看過我一眼,彷彿失蹤,再也沒有回來。你的身體瘦小而僵硬。眼睛深凹,空出大大一個洞。像一朵風乾的花朵,沒有水份。我緊緊保住,冰冷的疼痛,卻哭不出聲。

  那時我十七歲,寄宿在學校。我還尚未讓自己接受這種失蹤。因為我還依舊是你小小被寵壞的女兒。你不能被替代。

  死亡帶來印證。對一個人的愛於懷念,可以穿越這深不可測的時光,直到彼此都在這個世間失去所有的線索。我是愛你的,我想。

  天地如此遼闊,春夏秋冬,一些人來了,一些人走了。生命短暫而空洞,我們是為了一個又一個美好的瞬間而活著。而關於你,我的母親,謝謝你陪我走了那麼多年。生命這部樂章,於我,你永遠是最美的那一頁。永遠的無可替代,永遠的懷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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