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代天才少女神醫,竟然幫他治病還要幫他……

堂堂一代天才少女神醫,竟然幫他治病還要幫他……

來自專欄趣讀小說·你我的浪漫人生

  夜晚,綠海市,綠海閣,A10--別墅區。

  夜精靈將神奇的種子撤向人間,整個世界像被蒙上了一層輕紗,詭魅的,多情的,更是浪漫的。一幢帶有米蘭風情特色的別墅橫貫於A10區的盡頭,猶如城堡壘一般矗立在那裡,依山臨水。

  此刻的別墅區前的諾大的花園裡,燈光交觥,推杯換盞,數不盡的美酒佳肴,嘗不盡的山珍海味。

  別墅二樓的走廊間,這裡空無一人,與下面的熱鬧喧嘩形成了極大的反差,沿著走廊一直走到盡頭,這時,從一個房間里傳來了一陣陣亢奮又煽情的低喘聲。

  "嗯,浩,人家要嘛!"一個穿著紅色挽禮服的年輕女孩,她頸項下面的的領口幾乎要暴露裡面的一切,裸露在外面的那兩座小山丘拚命的擠壓著。她的臉上泛著酒醉後的酡紅色,恍如玫瑰花瓣一樣的紅潤嬌艷的嘴唇,檀口輕啟,她故意將那粉色的小舌頭往上舔了舔,顯出性感惹火的嬌容。

  "想要嗎?小妖精!哈哈哈!"那個男孩一把捏住了女孩的下巴,發出放蕩不羈的狂笑聲。他有著一張近乎完美的英俊臉,黑色濃厚的頭髮,英挺的劍眉,深不可測永遠是帶著邪笑的眼瞳,好像要透視一切,他的鼻子挺而直,嘴唇薄薄地咧起一絲的嘲諷。

  看到女孩近乎著魔一樣地點點頭,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也不阻止女孩探索求知的慾望,任由她的手在他下面搬弄著。他掃了一女孩的臉,看到她近乎痴迷一樣的神情,他冷笑道:"想要嗎?可惜,你還欠缺火候!"

  這話猶如一盆冷水,徹頭徹尾地灑在女孩的身上,她猛地睜開眼睛,帶著屈辱,還有隱隱的不甘,她默默地盯著他。

  "就是嘛!也不看看自己像什麼樣子,就一個蕩婦,這讓那些庸俗的男人看了也許會動心,可是,我們的明浩大少爺是什麼人啊,他怎麼會將你這種貨色放在眼裡呢!你還是醒醒吧!"隨著一個很嬌美的聲音響了起來,那是一個與紅衣女孩年齡相仿的女孩,她長得媚而不俗,笑起來還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她身上穿著一件天藍色的露單肩的晚禮服,身體玲瓏有致,舉手投足之間也是滿滿的優雅,她抿著嘴對男孩笑道:"浩,依我說啊,我們不管麗莎了,我們一起玩好不好!"她隨即又向男孩飛去一個嫵媚的眼風。

  無奈,那個叫浩的男孩依然不為所動。

  "莉娜,浩也不喜歡你呢,你呀,就只會裝聖女,誰不知你滿腦子的骯髒主意啊!浩,我們別管她!"杜麗莎仇視地瞪了一眼藍衣女孩,臉笑皮不笑地說道,她的手從男孩的褲檔里伸了出來,另一隻手又纏住了他。

  兩個女孩的美貌都不相上下,她們彼此扯著男孩的手,企圖將他從對方的手裡搶奪過來一樣。

  "好了,行了!今天就到此結止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下去看看吧,別讓客人等太久了。"謝明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目光一轉,深深地掃了一眼她們,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種邪魅的笑,似乎在對兩個女孩的不知所謂感到不屑,也像是不耐煩一樣。

  他站了起來,兩隻手稍一用力,就從女孩們身邊掙脫出來,每個男人都希望的燕燕鶯鶯的美妙生活,對他而言,只是不值一提的遊戲罷了。

  看到他已經有了厭倦,兩個女孩難得意見相同地站了起來,畢竟,今晚他才是主角,這個盛宴也是為他而設的,她們相互看了一眼,杜麗莎扶了一下從肩上跌落下來的衣服,親昵地走上去扶住了他的手,笑吟吟地說道:"浩,我們一起下去吧,想必客人也來得差不多了。"

  "對啊,浩,我們走吧,對了,明軒哥也差不多要回來了吧!"喬莉娜婦也扭動了一下纖纖細腰,像一隻靈活的小貓咪似的投到謝明浩的懷裡,她嗔笑道:"弟弟過生日,做哥哥的再怎麼忙也要趕回來的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謝明浩的眼光沉了一下,不過,很快地,又稍霽,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輕輕地撫了一下喬莉娜那微顯厚實的嘴唇,他咧嘴笑道:"怎麼,你想挑撥我跟明軒之間的關係嗎,我勸你最好別動這個歪念頭!"

  他的手加重了一道力氣,喬莉娜感到嘴唇間傳來一股火熱的力量,讓她如陷冰窖。"不過,你說得對極了,他會回來的,不僅是他,還有一個人,也會來的,這個生日晚會,一定會很熱鬧的。"

  謝明浩說完這句話,就甩下這兩個女孩,獨自走出了房間。

  喬莉娜如釋重負,渾身顫抖不已,不知為什麼,剛才謝明浩的眼神里多了一種讓她害怕的東西,一種實實在在的厭惡。

  "咯咯咯,喬莉娜,你真是個笨女人,你明知道明浩在謝家的地位,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現在,明浩討厭你了,我還得謝謝你的成全呢!"杜麗莎捂住嘴偷樂道,"祝你好運了!"

  她抬腿就走,不料,卻讓喬莉娜扯住了裙角。

  "喬莉娜!你--"她怒形於色道:"放手!"

  "我偏不放!你這個臭婊子,別以為憑著你那些爛把戲就能迷住明浩,我跟他才是門當戶對!"喬莉娜不依不惱地說道,她又特地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不過是一個屠宰戶人家的女兒,低微下賤,放在古代你就是下等人!哼,連跟你說話,也覺得會有損我的名譽呢!"

  喬莉娜說完,就鬆開了她,徑直走了出去。

  "喬莉娜,你走著瞧,我會讓你知道,明浩喜歡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笨女人,死三八!"

  杜麗莎氣呼呼地罵完後,就提起那紅艷艷的禮服,腳不沾地跑了出去。

  別墅的側門門衛前,一個頭髮油亮烏黑的中年男人,他盯著眼前的一個女孩,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小姐,你確定你要找的就是這裡?"

  "是的,大叔,我是謝家邀請的客人。"一個女孩子淡淡地回答道,她穿著藍色格子衫,下身是白不像白,灰不像灰的棉褲子,外加一雙綁帶布鞋。

  這個女孩,像是剛從污水溝里打撈出來似的。

  中年大叔眼尖看到了她身上的那條棉褲有一灘發黃的水漬,他的眉頭不由地擰了起來,認真地打量起這個聽起來還相當年輕的女孩。

  她的臉細長,小小巧巧的,卻髒得有些看不清皮膚的顏色,鼻樑上戴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不過,鏡片下面卻是一雙明亮得像寶石一樣閃閃發亮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如果不是她的態度禮貌溫和,他都忍不住要猜測她是不是一個騙子兮丐,難道她不知道,這個A10區里住的人,不是非富即貴的嗎?

  雖然女孩口口聲聲地說她是謝家的客人,老天,在綠海市還有誰不認識謝家的嗎?這年頭,騙子多了去了,可是,他沒有見過這樣不要臉的,如果她說明來意,只是想來這裡湊一下熱鬧,或者想認識一下裡面的公子哥兒,他也會覺得情有可諒,偏偏她還恬不知恥地說自己是謝家的客人!

  "小丫頭,這裡是謝家,可是,你有謝家的邀請函嗎?"不過,中年男人還有相當有內涵,忍住了暴怒的心情,隨口問了一句。

  "嗯,我沒有。"女孩很認真地想了一下,她爽利地回答道,"是我的師父讓我來的。"

  "還師父呢?你以為現在在演武俠電影啊?用這麼老古的辦法就想混進謝家啊?去去去,該幹嘛幹嘛去,別擋在這裡,省得人看見了,又要拿我開涮!"中年男人終於忍不住了,揚起手來,對著女孩揮趕道,就像在驅趕什麼倒霉的東西。

  女孩愣了愣,她那寶石樣的眼睛眯了起來。

  只是短短的一瞬間,中年男人的心卻突地加快了幾下。

  女孩沒有再多的辯解,只是從容地轉過身去。

  中年男人舒了一口氣,又哼著小歌曲兒走進門衛室,只是,他不知道,就在他轉身的那一會兒,有一個嬌小的身影已經閃身走了進來。

  就像鬼魑一樣。

  夏洛兒安靜地走在那光鑒如潔的石磚上,周圍是一片歡聲笑語,每當她走到之處,那些人都會用迷惑的目光望向她,她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了恐慌、還有難以置信,他們跟那個守衛大叔一樣,都以為她是叫花子來的?

  "咕咕咕···"從她空癟的肚子里發出抗議的吶喊聲,整整一天,她已經整整一天粒米未進了!

  腿腳一軟,她有氣無力地抬起頭來,除了那雙清澈亮麗的眼睛,她那髒兮兮的小臉上,顯得更加的骯髒不堪了。

  真是可惡!本來,她來綠海市之前,師父可不是那樣對她說的呀!師父可是說了,大城市不比鄉下,這裡的人都有著良好的教育,不僅人人遵守法規,處處文明禮讓。

  可是呢,才整整的一天時間裡,她就見識到了所謂的大城市裡的奉公守法的好市民?

  今天早上,她在火車上就看到一個穿著人模狗樣的男青年,盜竊了一個老太太的錢包,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穿得跟她同樣樸素的老太太錢包里到底藏有多少銀票。

  當那可憐的老太太渾然不知的時候,那個該死的男人又將目光投到她的身上了。也許是看著她戴著一副老土的黑框眼鏡(這是她的三師姐送給她下山的禮物),也許是她渾身上下也有著跟那個老太太一樣的氣息,善良的,貌似無知的,還有一些的天真吧?總之,這個男人悄悄地向她靠近了!

  夏洛兒眯著眼睛,昏昏欲睡地坐在硬鋪座上,當那個男人藉機伸懶腰活動身體的時間,鬼鬼祟祟的將那挾帶著薄薄刀片的手伸到了她的行李包的時候。她的心裡就狠狠地咒罵了一句:可惡!

  她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拳頭,正欲反擊的時候,那個被偷取了錢包的老太太卻雷厲風行地喝住了那個混小子。

  "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想要偷東西!如果讓家裡人知道了,非傷透了心!"老奶奶的臉上帶著憐惜還有痛心,她指著那個男青年,義正嚴辭地說道。

  男青年歪了歪嘴巴,對那老太太漠然地哼道:"關你什麼事,老不死的傢伙!"不過,因為老太太壞了他的好事,他只好不得已將手從夏洛兒的行李包里抽了出來。

  "哎呀,小子啊,你干這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要坐牢的!"老太太鐵定了心要教訓他一頓。

  本來旁邊還有一些觀看熱鬧的人,他們當中有些人看到男青年跟人群里幾個同伴打眼色,他們急忙碌勸住了老太太,讓她不要再多管閑事了,誰知道這個小子還有多少同夥呢?

  可是,老太太卻不聽,她踉蹌著向夏洛兒走來,還一臉慈祥地說道:"小姑娘,你看看包里可少了什麼呀!"

  夏洛兒望著她,竟然有瞬間的失神,獃獃地樣子。

  "喂,我說你這老不死的,再多管閑事,老子對你不客氣啊!"那個男青年立即變得凶神惡煞地樣子,他瞪著老太太,手裡不知什麼時候起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旁邊的人悄悄地朝後退步了,他們誰也不想趟這混水,況且,這個男人搞不好還真是個不要命的呢!

  "小子,現在是法治社會,人人都要守法,犯了法,人民警察可不會放過你的!"老奶奶毫不畏懼地反瞪了他一眼,臉色凌厲,毫不退讓。

  這一老一小就耗上了,干瞪著眼,夏洛兒坐在椅子上,實在看得有些無奈,她心裡想,這個老奶奶你也太逞能了吧,難道你不怕這個男人發飆捅你一刀嗎?你還以為自己是年輕的時候啊?

  "媽的,老子現在就給你點顏色嘗嘗,讓你知道什麼是老人家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男青年勃然變色,一邊咄咄逼人地說道,一邊揚起匕首沖向老太太。

  "老太太,快點走啊!"

  "哎呀,我都不敢看了,老人家幹什麼要管閑事呢!"

  "哈哈,老太婆,以後記住了,別濫做好人了!--呃--"那個男青年臉上布滿猙獰之色,嘴裡也不忘忠告老太太,不料的是,他手裡的匕首就要刺向老太太的時候,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千鈞一髮之際,夏洛兒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從座上彈跳起來,她一隻手扣住了男青年握住匕首的右手腕,整個肩膀抵住了他的身體。

  "砰!"的一聲響,男青年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被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哇!看不出來這女孩子還是個練家子啊!"

  "我看這人被摔得不輕啊,你看他痛苦的樣子!"

  隨即群眾發出的一片歡愉聲壓過了男青年的呻吟聲。

  夏洛兒漠然地看著他,目光冷若如水,就像在看一個跟她毫無相干的人一樣。

  "你--"男青年掙扎著爬起來,他感到身體被人撕裂了一樣,整個胃翻騰得想要嘔吐。他惡狠狠地瞪著夏洛兒,如果他要驚訝她的偷襲,倒不如說他是畏懼她的力氣。這個女孩看起來清清秀秀的,哪裡像練個家子的人啊!

  難道,她是扮豬吃老虎?

  他飛快地掃了一眼人群中的方向,當中有兩個猥瑣的男人走了出來,他們緩緩地向他走過來,放在平日里,他在這火車上也算是橫著走的人,鐵路公司里的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無他,就是他有一個當舅舅的副市長,雖然他不學無術,在那些小混混的熏陶下,專門做起偷雞摸狗,欺善怕惡的勾當,可是,這也不表示他就是好惹的啊!

  "給我上,將這個女人給我捉起來,好好地教訓她一頓!"男青年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絲,對著夏洛兒大聲地說道。

  那兩個貌似同夥的男人步步向夏洛兒逼近了,老太太急得拉起了她,慌慌張張地說道:"姑娘,你快跑啊,這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啊!"

  夏洛兒看到老人家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她心裡不禁感到好笑,不過,她輕輕地按住了老太太,淡淡地說道:"老奶奶,我能照顧自己。"

  她這話實在說得有些沒理,難道她一個女孩子,還想惡鬥三個歹徒不成嗎?老太太急得快要冒眼淚了,她急急地向人群中望去,希望有哪個好心人能幫幫她們,可是,那些觀望的人一接觸到她的目光,就慌忙地躲開了。

  世態炎涼啊!

  夏洛兒微嘆了一聲,她的手掌忽然張開,頭一抬,她就看到那個男青年對她瞪眼擠眉的,想必在等著看她的哀啕救命吧!

  哼!

  她的目光猛地一沉,就在那個男青年注視到她的目光變得有些詭異的時候,不可思議的事情又發生了!

  "哎呀,我的手啊!"

  那個胖乎乎的同夥發出殺豬般的啕叫起,另一個同夥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他也神情激動,整個人倒在地上打起翻來。

  眾人面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是你,一定是你,你是不是巫女!你對他們下了咒語!"男青年看到同夥們像是被人下了詛咒一樣,他瞪大眼睛,直直地望著夏洛兒,他大聲而可怕地說道。

  那些圍觀的人又倒退了一步。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我數三聲,一,"夏洛兒面色淡淡地,尤其她臉上的黑框眼鏡給她增添了幾道陰森可怖的氣息。

  就在夏洛兒喊第二聲的時候,火車廂里已經一片安靜了,不僅是那三個男人,就連圍觀的群眾也走了不少。

  "姑娘,你還好吧?"看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唯獨始作俑者老太太還一臉緊張地望著夏洛兒,關心地問了一句。

  "嗯,老奶奶,我勸你以後還是少管閑事了,你都一把年紀了,以後出一什麼事情,該怎麼辦啊!"夏洛兒苦笑了一聲,她對著老太太勸告道。

  "呵呵,老毛病了,奶奶可是女兵出身的哦,路見不平啊,習慣了!"老太太像個孩子一樣笑了起來,她那干皺的皮膚笑起來一抖一抖,卻可藹可親。

  夏洛兒心裡一暖,她深深地望了老太太一眼。

  "老奶奶,給你。"她遞給了老太太一個銀色的錢包,正是剛才那男青年從老太太包里盜竊的,他逃走的時候,夏洛兒順手拿了回來。

  "這是--"老太太有些懵了,她愕然瞪著她。

  "剛才那伙人走的時候,我順手拿了回來。"她將銀包塞到了老太太的手裡,轉過頭去看外面的風景了,還有幾個鍾,就到綠海市了吧?

  誰知,這位善良的老太太卻喜歡上她了,還特地跟別人換了位子,坐到了她的旁邊,還不斷地跟她說著話,嗑著家常,很多時候,都是老太太一個人在說話,她也不插嘴,路途乏困,有個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原來這位老太太姓南,也是去綠海市的,她一位經商的兒子在綠海市賣了房子,要接她去享福,無奈,老太太生性淡泊,一直不肯離開老家,這也是聽說自己的孫女病了,才急急地從老家趕過來。

  當然,老太太是瞞著她的兒子,一個人搭火車過來的。

  誰料到會攤上這樣的事情呢?

  看到這位老太太親親熱熱的樣子,夏洛兒再怎麼淡漠,終於在午飯的時候,將自己帶過來的酥餅分給了老太太吃,而她自己,則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兩個人是在綠海市的火車站分手的,本來老太太還想著要送夏洛兒去找謝家的人,不過,她婉然拒絕了。

  早知道,當初就接受南老太太的好意,讓她的兒子送自己來謝家便是了,自己也不會落泊成這樣子啊!

  夏洛兒又氣又惱地想道,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試圖走近她詢問情況的服務員。

  她的目光銳利而帶著一種壓迫,盡量隔著那厚厚的鏡片,那個男服務員的心咯吱了一聲。

  "小,小姐,請問您需要幫助嗎?"男服務員硬著頭髮問道,他的眼睛骨碌碌地在夏洛兒的衣服上打著旋轉兒。在沒有搞清楚這位女孩是謝家的客人還是諸不重要的路人甲乙的時候,他也沒有因為她的蓬頭垢面而瞧不起她啊!

  不過,這樣直刺刺地朝客人的衣服打探還是很不好意思的,夏洛兒注意到了,男服務員也注意到了。

  TMD,誰叫你穿成這樣子走進來啊,我能不問兩句嗎?謝家又不是舉行什麼化妝舞會!

  男服務員心裡惡毒地想道。

  "不需要,"夏洛兒的臉如萬古不化的千年寒冰,她冷冷地說了一句,就朝前面走去了,不過,她心裡明鏡似的,她走到的地方,那些穿著華服的男女都避瘟疫似的躲躲閃閃的。

  她走到一張擺滿了各色甜品的桌子前停了下來,就在眾人慌恐的目光下,她拿起了一塊三角形的夾心蛋糕,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

  "嗯,還不錯,比畢山寺里的麵餅好吃。"她發出了一聲讚賞,又接著拎起了第二塊糕點。

  一直跟在她身後的男服務員,現在他終於能認定這個客人一定不是謝家什麼尊貴的客人了,她肯定是街里的兮丐,要不就是某地方洪水下來的災民,此時還不阻止她,更待何時?況且,已經有不少的客人向他投來憤怨的目光了。

  "咳咳···,小姐,請你跟我來一下,"畢竟還是大庭廣眾,就算要強制帶走人,也不能造成驚慌的局面,所以,男服務想找個借口引夏洛兒出去,再好好算帳。

  "我還沒有吃飽呢?"誰知,夏洛兒看都不看他,又拿起了另外一塊點心,卻是一塊黑巧克力奶油蛋糕,謝家專門從謝比利大酒店裡調來了面心師傅大衛親自調製的,名叫甜心,深受女性喜愛,更是謝比利酒店女性主打的甜點。

  "嗯,太甜了,還是米餅好吃一點,"夏洛兒皺了一下眉頭,輕聲嘆息道。

  她的聲音雖小,眾人還是聽到了,他們頓時大跌眼鏡,這個女孩說什麼來著,她竟然說大衛師傅做的甜心蛋糕比不上她家價值廉價的炒米餅!那可是貧民才吃的東西!

  那些甜心蛋糕的女忠實粉絲們個個怒目圓睜,光是那聚攏而來的電光已經足已將夏洛兒砍個七零八落了,無奈,木頭人夏洛兒還是頭也不抬,繼續她的美食大戰。

  男服務員的臉已經變成了黑面邪神,如果再給他一把三腳叉的話,就更像了。"小姐,請你離開。"他又向她走近了一步,聲音帶著不容質疑。

  "我不走又怎麼樣?"她還是淡淡地,雲淡風輕地說道。

  難道她想吃了這一頓,然後告別最後的人生!

  男服務員的心又咯吱了一下。

  正在這時,別墅里的燈光一閃,一道灼如白晝的光線從裡面射了出來,外面的人都將目光投到了裡面。

  "天哪,是謝家二少爺出來了!"

  緊接著就有歡聲雀躍的女客人說道,她們各自看了一眼,彼此很有默契地向別墅裡面走去。

  "聽說這個謝家二少爺長得像英俊瀟洒,而且對女人從來不吝花錢,女兒,你也趕緊進去看看,看他會不會邀請你跳舞啊!"又有哪家的母親對女兒諄諄善誘了。"可是,我聽說謝家真正的掌舵人是大少爺啊!""笨蛋,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啊!快去!"

  ···

  很快地,花園裡的人就走得七七八八了。

  夏洛兒聳聳肩,她抬起頭來,嘴角邊增添了一道奶油,讓她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二少爺,謝明浩?"她順著人群走動的方向望去,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起來了。

  "喂,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子啊,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趕緊走吧!"那個男服務員看到客人都被吸引到了客廳,他氣洶洶地對夏洛兒吼道,他現在恨不得將這個"燙手山芋"給驅趕出去。

  "喂,你聾了是不是啊,我說你--"看到這個呆裡呆氣的"山芋"呈現思考的樣子,他氣惱地衝上前來,伸出手來一把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可是,他還沒有來得及驚叫,就被她捏住了手腕的位置,很快一股鑽心的刺痛就湧上了他的心臟。

  "哎呀,痛痛!"男服務員心裡那個悲催啊,哎喲叫痛起來。也不知這個女的捏住了哪根神經線,總之,他現在是全身無力,一點反擊力也沒有了。

  "別來惹我!"夏洛兒掃了他一眼,冷冷地將他推開了,她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大廳的方向。

  她要不要現在就進去呢?

  貿然吃了啞虧,男服務員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心裡充滿了不甘,正想著從保衛室里喚警衛的時候,從別墅大廳的方向又傳來了一陣陣的尖叫聲,隨後,就有一撥人從他們身邊走過來,他們的臉色匆匆,甚至還有一個西裝男人提著小皮箱。

  "咦,他不是我們謝家的柳醫生嗎?"男服務員這會兒也看出了端倪,也忘記了夏洛兒這個大禍害。

  他拉住了尾隨在柳醫生身後的一個小服務生,問道:"小金,到底怎麼了?"

  "大生哥,你怎麼還在這裡啊,前廳出大事了,文主席的兒子在廳房裡發病了!"那個小金一臉的焦躁,她匆匆地朝大廳的方向走去。

  "文主席的兒子,文迪?"男服務員大生哥的臉也驟然變了色,他兇惡地瞪了一眼呆若木雞的夏洛兒,咬了咬嘴唇,說道:"好,我現在就先放過你,等一下我出來的時候,你還不走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像是為自己剛才的不堪一擊找到了台階下的借口,總之,大生哥的腦子轉得飛快,二少爺的生日晚會上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前面肯定手忙腳亂的了,自己還不進去看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趁機看一下有沒有機會在二少爺面前露露臉也是好的啊!

  這無恥的傢伙打定主意後,腿跑得比那個小金還要飛快,一溜煙就閃進別墅里了。

  夏洛兒站在原地,又漫不經心地拿起了兩塊糕點,不過,這次她並不是給自己吃的,她輕輕地按了一下肩膀的地方,隨即,一個通體白色的小動物從她的領口處鑽了出來,耳朵小小的,紅寶石一樣的小眼睛,鼻子也是紅的。它像人一樣站立在夏洛兒的肩膀,那條雪白的尾巴使勁搖晃了兩下,然後,它揉了揉眼睛,發出了"吱吱咕咕"不滿的聲音。

  竟然是一隻小巧可愛的雪貂。

  "希希,餓了吧?"夏洛兒斜著頭望著它,眼睛裡難得流露出一份溫柔。

  "吱吱吱,"雪貂兒竟然捂住了鼻子,對著她瞪眼道,這傢伙竟然能聽懂夏洛兒的話。

  "呵呵,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該醒醒了,我們已經到了綠海市,你再不吃飽肚子,等一下謝家的人發現了你,搞不好不讓你進門呢?"她又故意逗小傢伙道。

  這回,叫希希的雪貂眼睛裡閃現著凶光,大有跟謝家拚命的樣子。

  "行了,這是你最愛吃的魚,趕緊吃啊,呵,聽那些人說,貌似這些吃的都不便宜呢,"夏洛兒淡淡地說道,她看到自己的小夥伴從肩膀上順溜地滑下來,然後,像模像樣地站在桌子上,它抓起了一條叫不出名的烤魚,一邊吃,一邊發出抗議。

  大概的意思就是說,這裡的魚根本比不上畢上寺里的。

  這隻雪貂飛快地啃光了一盤子烤魚,又竄到另一個桌子,端起了一盤黑乎乎的,像魚卵一樣的東西,不過,這次它倒沒有發出不滿的聲音,三二下子就解決了盤子里的一半食物。

  "吱吱吱,"希希指著前面燈火特別光亮的地方,問道。

  "嗯,那裡就是謝明軒住的地方了。來吧,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夏洛兒沒有再作停留,她一邊說,一邊向希希招手,那隻雪貂兒就閃電一樣地竄到了她的肩膀上。

  夏洛兒帶著希希走進別墅裡面時,誰也沒有留心她,客人們都將目光關注到地上平躺著的一位少年身上。

  這個少年大概二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白色扣領的西裝,現在,他的眉頭緊皺,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傷痛,兩隻眼睛也緊緊地閉著,嘴唇泛紫,胸口不斷地起伏顫抖著,偶爾從他的嘴裡喘出幾句痛苦的呻吟。

  那個柳醫生就跪在他的身邊,兩隻手按著他的胸口的地方,不停地對他說道什麼。

  客人們自覺地讓開了一個大圓形的空地,有些膽小的女孩子已經嚇得花容失色了。

  "天哪,他是怎麼了?"

  "好像是哮喘病發作了,我聽說文家的小兒子從小就有病的。"

  "真的假的?"

  "誰騙你啊,聽說還是家族遺傳的。"

  夏洛兒才短短地停留幾分鐘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有人在吱吱咕咕地說著話。

  哮喘病?

  她微眯著眼,淡淡地望向那個柳醫生,只見他面容鎮定,手裡拿著一個長方形的像氣球一樣的東西,將連接的管子插到了那個少年的鼻孔里。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那個少年的呼吸像是平緩了一些,眾人鬆了一口氣,夏洛兒的嘴角卻微微地揚了起來。

  突然,眾人所想的好轉並沒有發生,那個少年的情況發生了變化,他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睛煞白,死死地瞪著柳醫生,他掙脫旁邊按著自己的中年婦女,兩隻手胡亂地揮打著。

  "喘--喘不過氣來!呼-呼--啊!!"他大力地扯掉了那兩根管子,一把揪住了柳醫生。

  "啊!!"

  "好可怕啊!天哪,救護車還沒有來嗎?"

  "估計等醫院的人來了,都完了!"

  當下,那些客人們七嘴八舌地,像是關心,又像是在說一件無關重要的事情。

  那個守在少年身邊的中年婦女,一邊淌著眼淚兒,一邊低聲呼喚著自己的兒子。

  "柳醫生,怎麼回事!"一個急促聲音響了起來,圍觀的人讓開了一條道,一個穿著白  色的西裝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他小跑走到中年婦人身邊,一邊望著地上的人,一邊問那個柳醫生。

  "二少爺,文迪少年的心跳失常,支氣管已經劇烈擴張,所以出現了低氧血症,一定要立即送去醫院!"柳醫生也不含糊,當機立斷地說道。

  "天哪,我的孩子!"那個中年婦女一聽這話,差點暈厥過去。

  幸好謝明浩眼明手快扶住了她,旁邊又有兩位漂亮的穿著晚禮服的女孩走上來,一同攙扶住她。

  "柳醫生,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如果在急救的過程中擱耽了時間的話,文迪可就大大不妙了!"謝明浩想得更長遠一些,客人是在他們家裡發生意外的,他不能讓意外發生,哪怕是一點點也不行。

  "二少爺!"柳醫生頭一低,表示無能為力。

  "難道,就不能想想別的辦法嗎?該死的!"謝明浩看到他這樣子,心裡一惱火,忍不住就罵了一句。

  他們堂堂的謝家,就只請到這種級別的醫生嗎?真是笑話!連個哮喘病都救治不了,還說什麼啊!

  大廳里因為謝明浩的一句話,而變得安靜下來了。

  這時,雪貂兒--希希整個兒豎了起來,它對著夏洛兒擠眉弄眼的,神情頗為可愛。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救他?"夏洛兒望著希希出神,她有些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吱吱--"希希揮動著兩隻毛絨絨的小爪子。

  "師父是讓我來幫謝明軒,卻沒有說要幫他們家解決問題。"她淡淡地說道,轉過頭去望著一臉陰晦的謝明浩。

  "吱吱--"希希也望向謝明浩,它吱吱咕咕地叫著。

  本來屋子裡就夠安靜的了,被希希這麼一鬧,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這一人一貂。他們想不注意到他們也不行啊,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不解風情的倆傢伙竟然在這裡說風涼話。

  最懊惱的莫過於小生哥了,他凈想著要搶功,出人頭地,卻將這個兮丐一般的麻煩蟲子給忘記了。

  "喂,你還愣在這裡做什麼啊,該幹嘛該幹嘛去啊!"他搶先一步走到夏洛兒的面前,恨得咬牙切齒道。

  夏洛兒寒著臉,不再哼聲了,她望著謝明浩,恰好地,她也看到了他在看她。

  "夏洛兒?"

  顯然地,他認出了她,像是驚訝,又像是得到了希望一樣,他走向她。

  多年以後,他才想起來,他們相遇的那一刻,不是因為她的長相讓他覺得她的與眾不同,也不是因為他調查到她的資料讓他一眼就認出了她,而是凝聚在她身上的一種氣息,一種在茫茫人海之中的感覺讓他找到了她,讓他認出了她。

  "吱吱--"希希朝著謝明浩歡快地叫了起來。

  夏洛兒換眉頭皺了起來。

  謝明浩走到她的身邊,看著她的與眾不同的裝扮,看著她古井無波一樣的臉,還有那古板而苛刻的眼鏡,這個女人,她總是用這副面容去見人的嗎?

  不過,現今之計,說不定她真的能解決他的麻煩。他想起了私家偵探打探到的消息。

  他指著地上紫僵著臉的文迪,探問道:"能幫我救救他嗎?"

  "為什麼?"她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截了當地問道。

  雖然她的態度讓在場的客人感到相當的惱火,這個女人,她憑什麼讓堂堂謝家二少爺對她低聲下氣的呢?

  正當所有的人都以為謝明浩會遏然大怒的時候,他卻笑了笑,笑容溫柔爽朗。

  "為了你在謝家的生活,還有,一口價五十萬!"他望著她的眼睛,眼瞳里閃著一點詭異的光芒。

  "成交!"

  夏洛兒想都不想,她甚至看都不看他,徑直走到前面的空地里,蹲下身體,伸出手來翻了一下文迪的眼皮,很快地,她就抽回手來, 快速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布夾,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見她拿出了幾根又細又長的銀針!

  文迪媽媽倒抽了一口冷氣,眼前這個女孩手裡拿著的那些細針讓她感到心裡打鼓,憑什麼,憑什麼謝明浩不讓柳醫生救文迪,而讓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兮丐來救他!

  "明浩--"她求救似地望向謝明浩,目光猶豫不決。

  "文太太,請相信她,目前來說,她是最好的醫生了。"也不知是為什麼,也許是夏洛兒那純凈得不摻一絲雜質的眼睛,也許是她那高傲而漠視的語氣,他信任她,也願意去相信。

  "這,"就在文太太遲疑的那一會兒功夫,夏洛兒已經將那銀針扎進了文迪下頸段穴位的方向,那裸露在外面的針尾輕輕地顫抖著,緊接著,她又扎進了第二針,第三針……

  "將他扶起來,"夏洛兒停止了動作,轉望向謝明浩。

  "我來,讓我來吧!"大生哥聽到這句話,整個人如遭雷劈,不等謝明浩反應過來,他就屁顫屁顫地跑過來,然後,他單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扶起了神智不清的文迪,雖然文迪還有抽搐的動作,不過,他的呼吸好像平喘了一些,人也安靜下來了。

  夏洛兒就坐在文迪的背後,她的眼睛一閉,頭腦里一片清朗,當她霍然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里多了一份銳氣,她伸出那尖尖細細的手掌,對著文迪的後背,猛然地,她狠狠地對此擊上一掌。

  "哧地--"

  就在所人驚訝的目光里,文迪的眼睛突然張開了,他感到茫然不知所措,只覺得身體里被注入了一股暖暖的東西,那股東西從後背一直延伸到了身體的深處,滋潤著他,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更沒有了先前的窒息與難受。

  當然地,這感覺只是維持了短短的一瞬間,突然,他的臉向前一傾,隨即吐出了一口紫色的液體,那帶著烏青的血液濺了前面低眉順眼的小生哥一臉,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不過,他心裡感到榮幸至極。

  總算,這次沒有白乾一場!

  "這葯每天吃一顆,十五天以後,你再去醫院檢查。"

  夏洛兒從地上站起來,隨手扔給了口瞪目呆的文太太一個白色的瓷瓶,她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這--"文太太誠惶誠恐地,手裡捧著那個幾寸長的瓷瓶,她有些不敢置信,難道,吃了這些葯,文迪的病就能好了嗎?不可能!這十幾年來,她一直四處救醫,什麼葯沒有見過,可是,卻一點用也沒有啊!

  她又急急地望向自己的兒子,只見他也是一臉的獃滯狀,顯然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剛才還覺死神已經在向他招手微笑了,現在,卻感到實實在在的神清氣爽,頭也不痛了,胸也不悶了,氣也不喘了。

  難道,難道,這個女孩是天使嗎?

  文迪獃獃地望著夏洛兒,有些晃不過神來。

  兒子的好轉是真的,這個女孩,她真的能治好他!事實就是事實,這是騙不了人的。文太太如獲至寶,隻身跪在地上,對著夏洛兒磕頭如蒜道:"謝謝你,只要能治好文迪的病,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不用了,我救他是因為謝家二少爺的話,你要謝就謝他吧!治不治得了他的病,就要看他吃了我的葯再說了。"夏洛兒不想在這裡再多糾結,她現在渾身不舒服,剛才她為文迪輸入了一道真氣,也打通了他於塞的血管,估計他吃了自己配的特效藥,身體也會有所好轉的。

  現在她感到又累又困的,如果可以的話,安排她去休息比那些廢話要來得實際多了。

  "謝少爺,現在可以了嗎?"她昂著臉望向謝明浩,淡淡地問道。至少她所說的話,她相信,他明白的。

  謝明浩心裡微微地跳動了一下,只是那麼一下下。

  "可以了,不愧是畢雲山裡出來的,醫術了得,我大哥托負於你,我們謝家很放心。"說著話,他的眼瞳收縮了一下,他看著她那烏黑明亮的眼睛,宛若兩盞孔明燈一樣。

  她的眼睛,很漂亮。

  這是他內心閃現出來的一個詞。

  "嗯,我可以進去休息了嗎?"她又添了一句,她身旁的希希也吱咕了一聲。不過,這傢伙不是呼應,而是惱火,聽懂人語的它,有些懷疑謝明浩是不是拿文迪的性命來開玩笑呢?

  可惜,除了夏洛兒,誰也沒有聽懂它的話。

  "秋管家,你帶夏小姐上樓休息。"謝明浩又頗有意味地望了一眼夏洛兒,又瞅了一眼那隻小巧可愛的雪貂兒,他說道:"對了,別忘了給夏小姐送一份晚餐。"

  夏洛兒拎起了地上的帆布袋,跟在秋管家的身後,慢慢地走上樓梯。

  客廳里的人怔怔地望著她的離開,一直看不到她的身影,他們才回過神來,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亢奮。

  當中最關心的莫過於文太太了,兒子從鬼門關里兜了一圈回來,她可是比誰都關心那個夏小姐的事情。

  "她叫夏洛兒,來自Q市畢雲山寺,她的師父是柳雲霞女士。"謝明浩勾勾嘴巴說道,他的眼睛依然停留在樓梯的方向,他眼裡的笑意更盛了。

  文太太困惑道:"畢雲寺?柳雲霞?"

  "我知道了,是不神醫手柳雲霞,我家父曾經提起過她的名字!"有一個神情頗為激動的仁兄大聲說道。

  "嗯,夏小姐是柳雲霞的嫡傳弟子,她這次下山是為我家兄治病的。"謝明浩淡淡地笑道,他對文太太說道:"文太太,文迪的病看來是有救了,雖然說夏小姐年紀輕輕的,不過,柳女士對她的醫術讚賞有加,你大可放心。"

  "明浩,還是多虧了你,文迪大大小小不知看過了多少醫生,每個都說能治好,可是,到頭來,卻讓我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文太太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憂傷。

  "媽媽,我相信夏小姐的醫術,因為,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多了。"文迪已經恢復過來了,他走到文太太身邊,安慰她道。

  "明浩,無論如何,請你讓夏小姐再給文迪看看啊 ,想必有她的精心醫治,文迪的病才能藥到病除啊!"文太太懇切地望著謝明浩。

  謝明浩的臉一定,隨即,他又笑了起來,笑容親切。

  "文太太,你有所不知了,我聽說夏小姐的脾氣極為古怪,她給人看病是要看心情的,並不是隨便誰都給看的,就連我的家兄,也是幾經波折才能請她下山的。"

  "是不是啊,我看她年紀輕輕的,就持才傲物,也太張狂了吧?"有賓客望著他,小聲嘀咕道。

  文媽媽兩母子也是殷切地望著他。

  "呵呵,你們不相信啊,也怪不得你們,你們不知道吧,柳女士早就隱退了出來,有人想請夏小姐治病,也是被拒絕的多,真中輕易不得!她可是百年難遇的神醫天才少女!"他的笑聲裡面多了一份嘲弄。

  大家都不哼聲了,謝明浩的話讓他們半信半疑,畢竟,夏洛兒看起來最多才二十歲,說她是隱藏於鄉村的神醫少女吧,就憑她醫治文迪的那三兩下,也太抬舉她了吧,可是,剛才文家的少爺確實病情告急,人家那救治的方法,可是讓人驚嘆莫及啊!

  他們當然沒有忘記這個女孩為了救文迪,當時可是開價五十萬的。

  再不濟,夏洛兒不願意為他們服務的話,畢雲山裡能培養出這麼一個高徒,想必也是人才濟濟的,到時花多一些錢,請一個比夏洛兒差一點的人到家裡去,也能多加一道防範啊!

  ···

  夏洛兒不知道大廳里的人已經將她視為囊中之物了,如今她垂著頭,默默地跟在秋管家身後,她肩膀上的希希左顧右盼地,好不新奇的樣子。

  秋管家領著她走到二樓其中一間房間的時候,這時,他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

  "抱歉,夏小姐,是大少爺的電話,我要下樓去接他了。"秋管家歉意地望了一眼她,指了指前面盡頭的一間房間,又說道:"夏小姐,前面那個房間就是了,麻煩你自己過去可以嗎?"

  看到這個中年男人一臉焦急的樣子,夏洛兒對那個謝明軒的印象又多了幾分不屑,難道這些富家大少爺出門都要前呼後應的嗎?不就是回家了嗎?還要人親自去接他!

  "嗯,您去吧,我自己進去。"她對著秋管家頷首說道。再說了,自己又沒有多餘的行李要帶,這個管家更是個打工的,自己何必為難人家呢?

  秋管家如獲大赦,對著她點頭躬了躬身體,就轉身離去。

  "秋爺爺,以後見到我,不用那麼拘禮的。"她伸出手來,攔住了他的去路,又繼續說道:"因為,我會不習慣的。"

  "你可以稱呼我洛兒,師父在家裡都是這樣稱呼我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難得露出一絲微笑。

  秋管平近乎刻板的臉上,露出愕然的神情,他獃獃地望著她,目光在她那髒兮兮的臉上又定格了幾秒鐘,然後他轉顏微笑道:"好的,洛兒。"

  "吱吱--"希希也發出歡快的聲音。

  "它叫希希,秋爺爺,你快去忙吧。"

  "你好啊,小希希,"秋管平竟然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了一下貂鼠希希的小爪子。"那我走了。"他朝著這一人一貂揮揮手,轉身走向樓梯。

  "嗯,"夏洛兒帶著希希走向盡頭的房間。

  "咦,這房子真的好大啊!"

  推開那紅木色的大門,按下右手鍵的開關。頓時,眼前的情景讓她大吃一驚。

  頭頂上是一盞高大的三層水晶吊燈,燈光暖暖地灑在房間里,亮如白晝,所望這處都是一片黑白的布置,沙發與靠椅是黑白間色,地毯是黑白色的斑馬紋,連床的靠背也是黑白間色。

  夏洛兒內心感到後背一陣發毛。這家人是不是有病啊!安排她住這樣的房間,這不是黑就是白的顏色,讓人住著也覺得磣人啊!

  就不能來得亮麗一點的顏色嗎?

  想到這些,她就將行李帆布袋放在那斑馬紋的地毯上,拉開鏈子找到了換洗的衣服,今天超級倒霉,在來綠海閣的時候,她在半途上被那該死的汽車濺了一身的泥水,如果不是師父說出門在外要低調行事,她都要暴走跟那汽車上的人拚命了。

  不過,那車上的人那張笑臉,她可是牢牢記在心裡了。

  "希希,你乖乖地在這裡等著啊,我先去洗個澡,等一下秋爺爺會給我們送飯的。"提到吃飯的事情,她的心裡就充滿了鬥志,趕緊洗漱乾淨好好享受豐富的晚餐吧!

  希希一聽到有吃的了,就閃電一般跳到了地上,興奮地在毛毯上打起滾來,哎呀,這地毯怎麼比老虎哥背上的毛還要鬆軟呢?哈哈,這可是好東西啊,哪天回去了,記得讓洛兒給自己帶上一張,冬天肯定暖乎乎的。

  看到這隻小貂鼠兩隻紅眼睛冒著星星的樣子,一番沉迷的樣子,夏洛兒抿著嘴笑了笑,她拿著衣服走進了衛生間。

  "哇!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連這個浴室也比別人家的房子要大啊!哇,這地磚像玉石一樣,又光又滑的呢?"走進了浴室的夏洛兒,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驚訝,她看著眼前那巨大浴缸,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花來了,再看看頭頂上的水晶吊燈,四周也還是黑白相間的顏色,中間卻是一幅盛開的玉蘭花壁畫,孤孤落落地立在那裡,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及。

  不知為什麼,看到那朵栩栩如生的玉花花,夏洛兒鬼使神差地走上去,輕輕地撫摸著那冰涼的壁畫。

  孤獨的。

  一股心酸在她的心裡泛濫著,像巨濤中掙扎的小船兒,無依,也無靠。

  "這家人真是有毛病,好端端的一副畫,將它擺到這裡做什麼呢!"

  她舒了一口氣,越發不能理解這些上層人士的腦瓜子在想些什麼了。總之,她現在身上又臟又臭的,趕緊洗洗再說了。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得精光,並且往浴缸里注滿了溫水,然後,她將那烏黑的長髮綰了起來,整個人泡在浴缸里。

  "呵---舒服啊!有錢人真是會享受啊!等我賺了錢回去,也要給師父蓋一個大浴缸,然後往裡面放些養身的藥材進去,肯定可以讓師父長命百歲的!呵呵,瞧我這個腦瓜子,我不是剛出來嗎,就凈想著回去了,哎,不知師父她現在在做什麼,有沒有想洛兒呢?"

  她獃獃地望著天花板,自言自語道。

  裊裊的蒸氣緩緩地上升著,整個浴室一片白茫茫地,就像包裹在一個如夢如幻的世界裡。

  夏洛兒困了,也累了,很快地,她就睡著了。

  然而……

  "吱吱--"

  希希的尖叫聲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她不滿地咕噥道:"希希,你也不要那麼興奮吧!""哎,不對啊,希希又沒有出現過!啊---"

  一聲驚叫聲,夏洛兒從睡夢中嚇醒了,她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朦朧而細長的身影。

  "是誰!"她心裡一緊張,兩隻手護住了雙胸,厲喝道。

  那個身影停止了腳步,不過,他並沒有因此而離開。

  兩個人就僵在那裡。

  "你是誰?"

  他發出不滿的聲音,一種讓人感到骨子裡的冰冷的聲音。平淡的,無情的,甚至是冷漠的。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是誰啊?為什麼擅自走進我的房間!"夏洛兒想都不想,脫口而出道。

  此刻,她感到相當的惱火,如果不是她現在赤身露體,她真想衝出去跟他拚命,謝家還敢標榜自己是出自名門之後,竟然做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TMD,等她換了衣服,她跟他沒完!

  "你的房間?"那男子停頓了幾秒鐘,很快地,他又繼續地走上前來,腳步似乎更加的堅定了。

  "喂喂,你怎麼回事,你別過來啊!"看到他是越來越近了,那朦朧的水霧汽也不足於遮掩他那挺撥的身材,還有--

  他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五官俊雅,一對略帶憂鬱而敏感的眼睛,覆蓋了所有的一切,當你看著他的時候,你會被他那憂鬱所感染,而忘記了屬於他的秀美。

  他的嘴唇薄薄地抿起了一個弧形,當然,這都不是重要的!

  夏洛兒瞪大了眼睛,她一動也不敢動,獃獃地望著他的身體。

  "呃--"

  縱然她對天發誓自己從來沒有看過男人赤裸的身體,不過,此刻,她還是怔怔地望著那奇特又奧妙的男性器官。

  "看夠了嗎?"謝明軒望著眼前這個女孩,憂鬱的眼睛裡折射出一股玩味的笑意。他不介意一夜情,不過,眼前這個女孩--

  她真是明浩安排過來的女人嗎?為什麼他覺得有些驚訝,又有些失落呢?

  "啊!!"被他直刺刺地打量著夏洛兒的思緒終於回復正常,她終於崩潰地大聲尖叫起來,"色狼!混蛋!走開啊!"她無奈之下,只好拍打著浴缸里的溫水。

  "嘩嘩嘩!"那些水飛濺在謝明軒的身體上,他眉頭緊皺,心裡不無反感道,這個女人,脾氣還真是臭啊!

  當下也沒有多想,他欺身撲向夏洛兒,兩個人都赤膊上陣,個個不肯相讓。不過,夏洛兒徹底被激怒了,她忘記了自己身上還是春光外泄,當時,她整個人從浴缸里跳了起來,胸前那兩顆誘人犯罪的鴿乳一蹦一跳地,還有,那平坦的小腹下,那同樣讓人噴血的三角地帶,都無不讓人嘆為觀止。

  謝明軒也是正常的男人,縱然偶爾的風流,他也見識過不少的女人,不過,她們都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得上這個人。

  他指的是她的潑辣與粗暴。

  "臭小子,在姑奶奶面前你也敢撤野,你活得不耐煩了啊!"三戰二合之後,夏洛兒輕鬆獲勝將他推倒在浴缸的靠背上。她一隻腳踩在謝明軒的腰間上,一隻手扣住了他的手,她惡狠狠地罵道,"看我怎麼收拾你!"

  "臭女人,你竟然敢動我!"謝明軒心裡那個納悶啊,這個女人怎麼一點風趣也沒有啊,她還敢真打啊!不過,腰間風情無限啊,他只是偷偷一瞥,也能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在沸騰加速。

  "啊!"突然地,他的眼睛一白,一隻手突然按在胸口的位置。"痛--"

  "喂,你別以為裝死我就能饒過你啊!"夏洛兒看他臉色驟變,她嘴上依然不甘心地說道,不經意地低下頭,突然地,她就看到了自己一絲不掛地樣子。

  頓時,她的臉迅速竄紅,嘴唇一哆嗦,慌恐,極度驚嚇地。

  "啊!!!"很快地,浴室里響起了高分貝的尖叫聲。

  夏洛兒火冒三丈,當時就狠狠地踹了謝明軒一腳,更顧不得他死活,自己像見鬼一樣沖了出去。

  "吱吱吱--"希希立在地毯上,捉頭搔耳地,神態帶著幾分幸災樂禍的樣子。

  "希希!有人進來你怎麼不告訴我啊!"夏洛兒兇巴巴地瞪著希希,她一邊迅速換上衣服,一邊罵道:"我一定不會這樣子就算了!"

  "吱吱--"希希點頭稱讚道,它又伸出爪子,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你管他做什麼啊!我不就是踹了他兩下嗎?男人大丈夫,又死不了!"雖然她嘴裡是那樣說,不過,她的心還是砰砰劇烈地跳動著,剛才的一幕,讓她至今還沒有回過神來。

  那個男人的臉,真真切切地浮現在她的腦海里。

  "喂,喂!"

  再次走進浴室的時候,她就看到他一動不動地靠在浴缸邊上,他那張俊臉已經變成了紫僵色了,嘴唇也泛青,看到她走過來,他有氣無力地望著她,呻吟道:"葯,給我葯。"

  "葯?"夏洛兒大驚,她越看他越是心驚,突然地,她大聲地問道:"你是謝明軒?"

  "嗯,我的葯啊,給我葯--"謝明軒像是溺水之人遇到了希望一樣,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他的眼睛裡帶著暗淡的光芒。

  該死的!他竟然就是謝明軒!

  她二話不說,轉身就衝出了浴室,她走到外面的書桌上一陣搜尋,好不空易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瓶藥丸,她拿起來一看,又急急地跑回到浴室里。

  夏洛兒喂完了謝明軒吃藥,謝明軒的臉色緩了一下,可是,他現在是全身無力,他抬眼望著她。

  "你看著我做什麼啊!"被他這樣看著,她頓感臉色發燙,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情又開始糟糕起來了。

  "叫花子秋管家進來,讓他扶我出去!"不止是她,連他的心裡有一股無名火,他對著她吼叫了一聲。

  "秋管家?"夏洛兒的腦袋又開始出現死機狀態了,她獃獃地望著他。過了一會兒,她立即想到一個問題,如果秋管家過來看到她在這裡,會怎麼看她呢?還有,聽謝明軒的語氣,貌似這房間是他的,那她不是走錯了房間?

  決不能,一定不能讓秋管家知道,不但秋管家,就連是謝明浩,也不能讓他知道一丁點。

  "那個--"她猶豫不決地望著他,他的眼瞳漆黑髮亮,似乎也在打量著她的來歷,她橫下心來,臉上的難得露出羞澀的兒女情態:"對不起,是我走錯了房間,為了彌補我的過失,我現在就扶你出去。"

  "哦,你走錯了房間?"謝明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又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想從她的臉上找到可以拆破她謊言的證據,無奈,看到她一臉懊惱的樣子,她似乎不像是在說假話,不知為什麼,他的心裡泛起了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悵惘。

  "那麼,請吧小姐,請你背我出去吧!"

  他向她伸出兩隻手來,眼睛裡掠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這個女人剛才可是一身的蠻力,拚命的時候,可是強悍十足,簡直就一潑婦。想要對付這樣的人,就要揭她的老底,以其人之身,還其人之道。

  "你--"夏洛兒張大嘴巴,眼睜睜地望著他。氣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了。

  她沒有想到,這個謝明軒還真的不知恬恥啊,真讓她扶他出去啊!她不就是隨便說一句嗎,他就當真了啊!她擰著眉頭,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

  如果不是考慮到他有病在身,她真想發飆了!

  "怎麼,你想要反悔嗎?"謝明軒的心又得意了一下,這個女人,還真是個極品啊,他可沒有忘記她的拳打腳踢啊!"既然背不了,就不要在這裡逞強了!麻煩你請秋管家來吧,男女共處一室,讓人看見了,不知會怎麼想呢?

  對了,別怪我不提醒你啊,今晚的客人很多,我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你可怪不得我啊。"

  他挑釁地瞟了她一眼。

  她氣得兩眼冒綠光,拳頭握得緊緊地,大有衝上前來跟他拚命的陣勢。

  "行,我背你出去!"她幾乎是咬著牙說完這句話的。

  "謝謝,"他發出一陣滿足的笑意。

  就在夏洛兒還沒有緩過氣來的時候,這個男人,他竟然當著她的面,霍地從浴缸里站了起來。

  水花四濺,帶起了一陣濕意,也打濕了她的臉頰。

  傳說中的"兇器"又再一次映入她的眼底。

  "啊!!"她捂住嘴,連連後退,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突然地,她指著他罵道:"你想幹什麼!"

  "小姐,你不是說背我出去嗎?我只是提醒你應該做的事情。"他的臉上一點羞恥也沒有,還恬不知恥地說道。

  "你*---"她深呼吸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走到一個角落裡,她撈起了一條寬大的白毛巾,然後,她又作了一個呼吸,以快不可見的速度竄到謝明軒的跟前。

  那毛巾輕輕柔柔地垂在了他的身上,他看到她板著臉,又扣了一條毛巾在他的腰間上,她的動作乾脆利落,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來,"她背對著他,彎下腰來,從牙齒縫裡擠出這麼一句話。

  他呆住了。

  剛才他不過是開玩笑罷了,沒有想到,她竟然認真了。他的身高有一米八左右,而她最多只有一米六左右,她不會真的想要背著他出去吧?

  "喂,你再不來,我就將你打暈了再背出去!"她極不耐煩地吼叫了一聲。

  他的臉又現出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個該死的女人,她竟然打著這樣的念頭,既然她執意要做,他就當好心成全她吧!

  他張開兩隻手,整個人就靠在了她那嬌柔的後背上。就在他以為她會發牢騷,會抱怨他太重的時候,她卻從頭到尾一聲不哼地,穩穩噹噹地將他背了起來。

  這個女人,她到底是什麼來頭啊?她是今晚的賓客嗎?她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他抑制不住內心的衝動,脫口而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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