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叢文俊先生談書法(一)
我與經典
在《書法》2005年第一期的專題介紹中,我寫了一篇《學書自敘》,主要講學習書法的歷程和學術研究的助力,既是體會,也為備忘。基於同樣的想法,這裡接續再談幾個話題,可以和前者並觀。需要說明的是,體會只限於個人的認知與實踐,不一定正確或有什麼道理,讀者如能指摘其中謬誤,我將不勝感激,此先致謝忱。 1.摸石頭過河 我讀過很多美學的書,自然不缺少求新意識,但在用來說明書法問題時,總是不能契合,原因即在於古人從不這樣看問題,也從不這樣闡述問題,而書法研究又不能割裂歷史。大概是國學的東西裝多了,我總是認為學術研究應該走本土化、民族化的道路,書法是國粹,講中國人自己的話和道理應該能講清楚,深不深刻要看是否能解決問題,而不在於引用了多少西方人的辭彙話語,保持原汁原味也許會更好。很明顯,我們治學思想、方法影響到書法的學習和創作。 書法要有個性,講道理誰都清楚,但怎樣尋求個性,確認其風格的意義,就不容易了。具體說來,它可以包括:怎樣認識並明確藝術個性?藝術個性與作者的天資、性情、學養、胸次有什麼必然聯繫?個性風格是怎樣統攝不同書體、不同作品及表現形式的?如何明確個性與學古、時尚的關係?選擇什麼樣的技術、風格來詮釋作者的個性?能否證明個性風格的獨立性與唯一性?等等。現在看起來問題有點複雜,實際上它原本就很複雜,我在充分認識到它的複雜性之後,已經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探索和思考過程。也可以說,我是摸石頭過河走到今天的。 我在《學書自敘》中講過,曾有一段時間需要時尚和認同感,但很快就發現了其中的「作意」,模糊了書法根基於「寫」的基本原則,越是想追求什麼,就越是覺得遠離本心,很矛盾。後來,我從學術研究中受到啟發,覺得自己想要的和想給人看的不一樣,自己感覺好和想讓別人說好不一樣,自然生出來的風格和為了達到某種戲劇性效果而作出來風格不一樣,如果想做到真實,就只有由乎性情,順其自然。由乎性情,指努力發現自己與哪些東西親和,別看他人,別勉強自己;順其自然,指不預為制定框框,想像什麼效果,只問學習所得。我把讀貼、臨貼與讀書、學術研究的體會相結合,上起甲骨文、下訖清代,博瞻約取,循序漸進,可謂工程浩大了。今天看來,這種笨工夫不笨,值得。我的通讀、通臨以書法史和書法傳統為參照系,其好處多多。一是掌握各種書體的特徵和書寫要領,關注其演講規律,做到司馬遷寫《史記》的「會通」,蘇東坡論書的「通其意」;在融會貫通古今書體的基礎上,再大量地抄錄記憶各體字形,以仿效《書譜》所言「規矩閣於胸襟,自然容於徘徊」之意。二是從諸體兼善到諸美畢集,追求《書譜》「鎔鑄蟲篆,陶均草隸。體五材之並用,儀形不極;象八音之迭起,感會無方」的境界,開拓了視野,豐富了創作經驗。三是系統了解古代名家楷模和作品,尋繹楷模與經典構成書法傳統的文化根源,把理念和學術研究落實到臨貼、創作的每個細節,可謂雙贏。事實上,中國古代書論大都來自經驗體會與哲理認知,可以自由地往來於筆法,點畫體勢、風格和理論之間,簡潔明快,生動傳神。在語言懸隔、知識結構發生重大變化的今天,人們對古人的表達方式和意義已經不甚了了,很多精華都被忽略掉了,當然也就不再具備古人解讀書法的智慧和能力。我所做的嘗試旨在復原歷史,重新使古代書論為人們所了解並善加利用,這項工作進行了十多年,到收穫季節了。四是從古代名家身上和書論當中找到如何尋繹個性風格的原理、方法和經驗,確認其在當代書法創作的取鑒價值,可以具體到臨貼、出貼、創新的諸多方面,有著重要的理論與實踐意義。就此而言,等於借到一雙能夠通觀古今的慧眼,還得到許多昔日不曾夢見的書寫與學術研究的能力。這些東西在別人看來,也許算不了什麼,但對我而言,無疑是一個重要的提升過程,甚至有了脫胎換骨的感覺。儘管來得遲了一點。 這期間,學會了寂寞,恢復了平常心,在摸石頭過河的體驗中自足自樂。我希望有朝一日會成功。但從沒有奢望達到一種什麼境界,只要能做到不斷地進步,於願足矣。借用蘇東坡《定風波》詞「此心安處是吾鄉」的話來說明我的感受,大體近似。 2.書法經典 考古發現和傳世文字遺迹數量太大,不能亂學,我的做法是首先證明它們是「作品」,代表了不同書體的不同風格類型,取之有益,成之在我。一句話,學什麼都要達到一定的目的,而目的一定是現階段所必須的。我採取的方法是廣泛讀貼與學術研究相結合,臨貼則選精擇要。以二者相輔相成。讀貼從筆法體勢、字形篇章,到判斷作品的性質功用、考察作者身份,明確它們在書法史上的位置,仿效或借鑒的可行性和角度等,包羅頗廣。我覺得,只有看得深入,看得明白,讀貼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臨貼在我而言,有為藝術和為學術兩個目的。為藝術重在個人是師法,選擇自己喜歡的有代表性的作品,也就是書法史上的經典系列。為學術屬於實驗性書寫,例如二王作品究竟是怎樣體現「骨勢不及父,而媚趣過之」的?光看不行,只能講空道理也不行,自己要嘗試體驗一下;學北碑要弄清楚哪些現象代表或接近書寫狀態、鑿刻如何改造書寫原貌、「刻風」的存在及其作品類型和地域差異等。同時,還要進入前人的著述當中,總結其是非得失,以有助於自己的取法。臨帖要明理得法,在取得所臨對象的全部信息之後,臨貼就會變得很容易。例如甲骨文,歷時二百餘年,出自數十個契刻者之手,風格各異,爭奇鬥妍,有如後世一個朝代所能看到的書法格局。但是,有些人對它的理解似乎一成不變,摹寫都是以筆是師刀,單調膚淺,使原本生動多變的契刻書法概念化、程式化,認識水平還停留在半個多世紀以前的狀態。應該明確的是,貞人不是契刻者,契刻之法別有傳承,根據個體差異進行風格分類是完全可行的。從個性風格入手,從傳承線索和變化中尋找其構形結體的規律,甲骨文書法必然大進。金文書法情況複雜,問題也更多。現存有銘青銅器作品綿延千載,為數逾萬,精品佳作層出不窮,而能進入學書者眼界者,不過散盤、中山王三器等寥寥幾數種而已。其中周秦一系,東南各國一系,西周、春秋、戰國又各有其時尚書體和風格特色。如果加上秦漢金文,則其書法蔚為大觀,可以取法借鑒者正多。那麼,是什麼原因使學書者的眼界如此狹窄呢?這種情況反映了書壇兩種頗具代表性的心態;要麼選擇破壞性,以丑拙來抒情見性;要麼循裝飾一路, 以極工極飾,跡近描畫的形式來表達作者對前者的逆反。二者間還有一種衍生物:即托意丑拙、草率而增加裝飾,美術化傾向比較明顯,新意雖多,但優劣互見,且不免雷同。我認為,先秦兩漢金文是一個有待開發的寶藏,如果多看多臨,使線條達到銀鉤鐵畫的程度,內美自生;字形變化只要多記,弄懂原理、學會使用也不會太難。金文書法面目繁多,變化出貼也較後代其他書體為易,如果學書者能掌握一定的古文字學知識,則光大篆法是完全可能的。李瑞清曾倡言「求篆於金」,極有見地,很值得投入。 簡讀帛出的大量問世,推動了古文字篆李的學習和創作,但至今仍有隔膜,又以肆意改作和依樣葫蘆最為常見。例如,號稱楚簡者字形,風格全然不似,肆意改作使奇詭浪漫的楚國書法風采不再。其實,楚文字數量很大, 足資取用變化,但楚文字自成體系。沒有相應的古文字知識很難掌握,對其書法藝術精神的解讀也需要文化的助力。客觀地看,古文字書法屬於古代書論的空白,我們無可參照借鑒,用後代很少的篆書知識上推擬說是遠遠不夠的。所以,想學好古文學各體書法,就得借重學術研究。再如漢代的簡牘帛書,書體、書寫者身份、作品的內容和功用、藝術特色與學術涵義、簡牘制度與文書學等,相關的問題多而複雜,如果僅據粗淺的理解去闡釋和摹習,肯定會出問題。具體地說,同一烽隨遺地聽出的簡讀,按內容可以包括上級下達的文件、上呈文書草稿、巡哨日記、籍簿、識字簡和習字簡、尺牘家書等多種類型;按書跡包括不同階層和不同身份的作者,不同書體與不同功用,體現文字規範與拙於書寫,善書者與普通人的日常用字等各種別異。其中有的可以代表書體潰進的環節,反映書法時尚,有的相當滯後,或為諸體雜陳的「四不象」狀態。面對漢字簡牘帛書,如果籠統地以「民間書法」稱之,即等於對後代書家及作品和普通人的用字遺迹不能辨別,即學不明白,也講不清楚。其他如北朝刻石、晉唐寫經、隋唐墓誌、古代文書等,也都有類似的問題。 總之,臨貼不能沒有辨別,不能沒有學術關懷,要選擇經典,也得明了經典之所以被奉為經典的全部意義。對魏晉以後的經典,大體可以按照名家作品來選,不出以鐘王為代表的貼學範圍;先秦兩漢的作品如何確認其是否為經典,則需要從傳統上溯,要有學術的支持與證明。選取精典即意味著選取精華,由精華而進入傳統,由書法傳統進入文化傳統,但不等於經典作品沒有缺點或局限,也不能完全採用古人的標準。至於如何選取,還有個人志趣和認知能力、學術水平的問題。例如,甲骨文契刻成熟、以刀代筆的典型是何組、黃組的小字作品,雖然流媚勁爽,但刀味太濃,習之缺少涵容,更難生出字外意韻。我在普遍嘗試後,最終選擇了武丁時期的賓組卜辭,取其字太簡約,概括性強,體勢開闊雄偉、氣度恢宏,是甲骨文中的鶴立雞群之作,習之能開拓心胸,發人意氣。我的方法是先求字內功以備形神,後求字外功取韻益神,形則在乎似與不似之間,內得於心,外異於人。我寫金文大篆用力較多,臨習亦廣,基本能做到奇不失正,正能含奇。意在西周王室作器的雅正,韻從各諸侯國作器小品的變化靈動,泯滅痕迹,移形換神,隨心所欲,古而能新。我所警惕的是,寫金文太像散盤,寫石鼓太像吳昌碩,尤其不能與時尚雷同。所以,我從不使用厚筆漲墨,而以筋骨為本,以變化為用,意從經典,不主故常,追求個性而謹避習氣。其他書體的學習與創作也都恪守這一原則。 3.教學相長 「為人師表」是當教師最經常聽到的話之一,它有點像孫悟空的緊箍咒,很束縛人,從正面理解是高標準、嚴要求。當書法教師,不僅要講好學術,還得隨時指導學生的習字和創作,什麼問題都會碰上,嘴上功夫、手上功夫都得過硬。從小時候起,母親就經常告誡我,寧可皮肉受苦,不能讓臉上受熱,至今不敢或忘。如果教師對學生的提問、要求總是說「不知道」、「我不會」,或者不得已信口開河、隨手塗鴉,將會是十分難堪的。家訓和尊嚴都不允許有失誤,想不難堪,只有加倍努力。我至今還保持當學生的習慣,還敢說比學生用功,即緣乎此。學生私下裡說我活得太累,我倒樂此不疲。例如,「風格」一詞本於古人論文,論書則用「風味」、「風骨」、「風神」、「風韻」、「風氣」,現代才用以說書。那麼,古人是怎樣認識書法風格,怎樣描述風格的?這是我講傳統書法批評的基本內容之一。對各種書體的代表性書家和作品,我通常都是統一二字例進行分析,務使古人的描述評論在視覺形式上,驗體味上一一得以對應,把抽象、玄妙的書理具體化,之後再一步步提升復原至形而上的層面。從開始想到這樣做,到能夠比較從容熟練地做好,再推擴到學術研究當中,是經過反覆思考、驗證提純、逐漸完善,發展起來的。其結果不再局限於孤立的個性解析,而是能夠歸納分劃風格類型,風格類型又各自統攝數量不等的個性,描述則表現為詞群結構和詞群譜系,總括則可以嘗試建立書法藝術風格學。做到這一步,還得益於古典文學,語言學,修飾學與傳統書法批評研究的打通。反過來,臨貼與創作的許多技術和審美問題,都可以上升為理論闡釋,或者得到原理的說明。在此基礎上,如何明確風格意識、做好個性出新,都可以成竹在胸,剩下的就是工夫積累與修正、提升了。 我這種嘗試是把書法和學術建立在本土化的基礎上進行的全新研究,為藝術課題如何搞好學術研究做出成功的個性探索,將大有裨益於創作實踐。如果為之推廣,則可以進入古代畫論、印論研究當中,而且必將有新的突破。李白詩有「君不風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句,是他對負才無用,蹉跎人生的慨嘆,我現在的頭髮也花白了,心裡卻覺得年輕,還有很多的事要做。 4.心遠地自編 時尚的浮燥喧囂、人際關係的複雜,都使我望而卻步。自忖無力角逐短長,又不喜歡做無謂的感慨,只有關起門來讀書。好在大學是一個可以做事的地方,只要自己能安靜下來,沒有人會來打擾。陶淵明有「心遠地自編」的詩句,講的就是這個道理。我有三個齋號:一是「兩可齋」,孔子講「無可無不可」,我是可與不可均可,自覺翻唱得很好;二是「適有餘齋」,蘇東坡在揚州時,每日飲酒至午,「客去解衣,般薄終日,自謂歡不足而適有餘」,這個齋號是因為理解而照搬;三是「豐草堂」,取嵇康《與山巨源絕交書》「羨長林而老在豐草」之義,同時我也好養蘭花,可以說是名至實歸了。在長期的讀書和臨貼當中,我逐漸悟出一個道理,即在工夫這外,不同書體和不同風格各有其對應的心態和投入,只要善於感悟並相應地調整心態,臨貼和創作上的風格變化都不難做好。一個好的演員,能夠隨著劇情變化喜怒哀樂,自然知道,聲情並茂;如果火候不夠,就免不了誇張做作,費力而不討好。書法也是如此,例如清人小篆,臨鄧石如心若不堅則筆不勁健,臨趙之謙心若不柔則筆無流媚,臨王澍、錢坫需要恭謹用敬,臨徐三庚則須矯情。諸如此類,研味自知,在創作上,經常體驗自我心態的調整變化尤其重要, 不僅有利於技術的充分發揮,而且可以啟發靈感,善於利用任何來自外部的「介入因素」,以助成其事。黃庭堅自述宿上蘭寺,夜半有鬼出相助,作字尤奇崛,即深會此理。 類似的體驗還有很多。當夜深人靜、萬籟寂寂的時候,我的思維處於最活躍的狀態,自由自在地冥想馳騁,但用於學術研究多,留給寫字者少。如果退休以後不再著述,我的字還會有進步的。 5.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年輕時想學,而家裡總有干不完的活,沒有時間,沒有教師,只能斷斷續續地自學。上大學以後,心裡只有學術,一直到讀博士,書法仍處於業餘愛好的位置。及至1993年所里要辦學創收,論證建立了古代書法文獻與書法史研究方向,才從業餘轉為專業,我對書法的態度也發生了重大改變。 我做事比較認真,但怎樣設置課程,把學辦出特色,頗費躊躇。當時還沒有成熟的學術思想和學科建設規劃,所幸我已初步嘗到立足國學的甜頭,於是在此基礎上分科統籌,明確辦學方向,走一條與美院、師院都不相同的道路。後來雖然有所調整改易,但大框架沒動,碩士、博士、博士後都要循此路子學習並寫作論文,創作也比較傳統。十幾年下來,辦學取得一定成績,我也從中得到煅燒和提高。回想起年輕時讀王勃《滕王閣序》,對「東隅已逝,桑榆非晚」兩句印象特別深,現在卻喜歡其出典的《後漢書?6?1馮異傳》原文「失之不隅,收之桑榆」,覺得更為貼切。 《古譜》評王羲之「是以右軍之書,末年多妙,當緣思慮通審,志氣和平,不激不厲,而風規自遠」,虞和、陶弘景也都講到王氏書法未年時乃臻佳妙的情況。不過,孫過庭是據他人的評價敷衍為說,還是出於目驗,尚不得而知。陶弘景還講到王氏晚年使用代筆人,書法可以亂真,惟筆勢緩異。如果孫氏聽見為代筆人作品,或唐摹本,則其所評不免有理想化的附加成分。如果拋開學術問題,我倒是很欣賞「思慮通審,志氣和平,不激不後,而風規自遠」的境界,雖不能至,而心嚮往之。這種感覺也許和我已近日垂桑榆的年齡,心境不無關係。 6.學者型書家與文人書法 有人說我是學者型書家,或把我的字列為文人書法。翻檢史籍即可知道,書法本是文化的產物,由作為文化主體的文人士大夫獨領風騷,還真罕見沒有文化的書法名家。把我視為能夠接續傳統香火的書家,無疑是一種很高的評價,值得浮一大白。套用古人的話說,是所願也,不敢清耳。 大約從辦學開始,我就把書法轉向傳統。我覺得,今天的文人學者已經有了太多的新思想,而根基卻很淺薄。返回傳統,弄懂國學,就可以自由地往來於古今之間,做出和古人不同的學問,寫出和古人不同的字來。我不怕學古人出不來,而是怕不能真正地進去,與古人的精華失之交臂。如今 ,我既然能藉助古代書論做出與古人迥然不同的學問,且有別於時尚,那麼書法也應該能走出自己的路。所以,我無論寫哪種書體經典,都能把握在似與不似之間,在字外功方面,和古人的藝術精神保持一致。 就古代書法而言,學養、胸次等字外甸佔有重要位置。我在《豐草堂題跋書法》自序中曾說過:「況且書道本由國學涵養,能之固屬本分,形之理所當然。若張顛不文,何以躋身八仙;醉素等伎,安得干謁公侯。傅青主故托丑拙,事出有因;徐文長率性馳縱,意存字外。是以資學乃能妙其筆,鍛煉始得申其志。靈台清明,使轉有餘;意氣長發,運用無竟。所幸余近歲已漸知書,亦知其所需及如何充實。此無他,全賴學術之進益耳。」這些話,代表了我的觀點和近年學習書法的體驗,以及尚待努力的目標。今天學者熱衷於時尚的例子很多,能夠延續傳統者寥寥,我不知道自己是應該歸入遺老遺少一類,還是時尚中的一個品流,大概只能由歷史來定位了。不管怎樣,我還是相信自己的選擇,相信自己還能進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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