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產視野丨長樂無極:不朽的漢代崖洞王陵

圖01/徐州獅子山楚王墓兵俑坑 逝去的樓台不可復得,地下仍有一部建築史。古代人寧願相信死亡只是現世的倒影,兩千多年前,西漢的諸侯王家族最早將陵墓塑造成富麗的宮闕。他們使用建築、器物和畫像等藝術的手段,講述著發生在另一個世界的福祉,無意間留下不朽的物質遺產。 元豐二年(1079年)正月的最後一天,徐州剛迎來春天的溫煦。在知府蘇軾的帶領下,一行人在城外踏上小舟,逆著泗水清澈的緩流向北行進。郊外的田園甚為平坦,遠近伏踞著幾座低矮的山頭。不多時,右手岸邊一處當地有名的勝跡——桓山映入視野。自從前年調任以來,這已是蘇軾第三次造訪此地了。 舍舟登岸,人們前後相隨,談笑著直奔桓山西麓。山上嶙峋的怪石間藏匿著一座洞室。點燃燭火後,蘇軾邀請眾人從小口鑽進室內,然而只見到滿地的碎石。石室之所以著稱,緣於父老相傳其是曾有意謀害孔子的桓魋的石槨。桓氏位居宋國司馬,生前靡費人力預造壽陵,經過三年仍未能完成。營建大型石質墓葬的做法固非中原傳統,孔子看出了桓魋希望肉體不朽的念頭,很是不以為然。 道士戴日祥在石室里演奏起一首古琴曲,蘇軾慨然吟誦道:「桓山之上,維石嵯峨兮。司馬之惡,與石不磨兮。桓山之下。維水??兮。司馬之藏,與水皆逝兮。」 

圖02/滿城陵山中山靖王劉勝墓內景 鑿入山石的漢代宮殿 

儘管坡公在桓山寫就了數篇詩文,考古工作者卻意識到「桓魋石室」並不是春秋時期的遺迹,而是西漢楚王家族的崖洞型陵墓。我們無法苛求宋代人在田野訪察方面的經驗和知識,何況對於借景抒發胸臆的蘇軾而言,石室究竟由誰開鑿或許沒有那麼重要。 從徐州市區乘坐公交車向北跨越大運河,下車後向西步行幾里,很容易找到村莊邊的桓山。暴露於半山的石室坐東朝西,正對著枕藉山腳的洞山小學,站在墓門前可以清楚地聽見課堂上的讀書聲。與桓山相隔兩百米的村舍叢中,則是一處模仿漢代風格的庭院。院子里更加不起眼的山頭下,三十多年前,一座規模宏大的楚王陵曾重現人間。被稱為北洞山漢墓的這座王陵與石室關係緊密,也是建築結構最為奇特的崖洞墓。然而,道路的僻遠使得這裡門庭冷落,少人問津。 

圖03/徐州北洞山楚王墓的墓門 管理員推開大門,隨手合上電閘,幽深的石頭宮殿瞬時顯露出來。悠長的墓道中對峙著形如門闕的土墩,漢代人以此標識了地上和地下兩個時空的分野。筆直的軸線縱貫到底,引誘人們略過原本封藏著錢幣和珍寶的耳室,先行來到王宮腹地。呼應著現世宮室和祠廟的朝與寢,陵墓深處設有前後兩間高敞的主室。與其他墓葬類型不同,崖洞墓第一次實現了便於生者出入和行走的橫向建築結構,更為能工巧匠創造了自由切削岩石的條件,從而塑造出各種居室形態。壁面起先還被塗作紅色,墓葬剛打開時,鮮麗的硃砂和漆皮隨處可見。我不禁想像,當年有機會目睹王陵的人們是否會恍然遺忘生死的隔閡? 有意思的是,北洞山與馱籃山的楚王家族陵墓專門布置了廁間。馱籃山的兩座崖洞墓中廁間與浴室毗鄰,其中一套石制的坐便器和浴池如今已被遷至徐州博物館陳列。北洞山漢墓主室一旁的雙廁大概分別服務於地下王宮的男女主人。縱觀中國的古代墓葬建築,衛生空間的設計幾乎僅見於西漢時期的大型崖洞墓,從這一點便足以窺知諸侯王世家對死後生涯所作的周全考慮。 走出主室,在墓門外的側壁上找到一扇窄門,沿階梯下來,即進入新的宮室環境。處於另一個水平維度的這組墓室包含四進屋宇,結構複雜,在面積上甚至超越了主體部分。最寬敞的一間位於第二進,縱向尺度達到15米,在整座墓葬內也首屈一指。這間墓室擺放了樂舞俑和縮微的樂器,此外還有銅鏡、漆器和名貴的玻璃製品,顯然是黃泉之下的王國舉行盛宴的殿宇。再往前是一個開闊的庭院,地上鑿出一眼方井,庖廚和儲藏室羅列於旁側。建構了完整宮殿體系的附屬墓室脫離於主軸線上的大朝正殿,為楚王置備了一座閑適的地下別館或離宮。從史家的傳記可以知道,西漢一代的多數諸侯王畢生沉湎於無休止的歡愉,與墓葬材料所見的人生志趣大略相符。 

圖04/北洞山楚王墓主體建築的前室和後室 徐州地區已發現的十餘座楚國崖洞墓中,僅有龜山漢墓可以斷定明確的墓主身份。得益於出土的私印,我們得知這裡的兩座陵墓分屬襄王劉注與其王后。二墓並排布列,墓室組合完全打破了中軸對稱原則,不僅相互聚攏,而且以門道貫通。起初考古隊員從被盜墓賊打開的王后墓甬道進入墓室,誤將兩墓認作一體。後來,人們在清理王墓甬道的塞石時發現了朝向外側的銘文,文字聲稱墓內沒有放置金玉,甚至連銅器和陶器也省去了,企望陵墓永遠不再開啟。儘管該墓隨葬品的簡樸程度顯然與銘文齟齬,楚王的拳拳心聲猶然令人唏噓。 楚國是最早開始試驗崖洞王陵的諸侯國。長久以來學界傾向於認為楚國人受到了「因山為陵」的漢文帝霸陵的啟示,然而最新的考古勘探證實,霸陵在塬頂構造了與其他帝陵一樣的豎穴土坑。楚王家族的第一座崖洞墓是因品類繁多的精美玉器而蜚聲天下的獅子山漢墓。玉棺與玉衣的使用表明這座陵墓的主人不太可能是參與謀反的楚王劉戊,謎底於是指向更早一代的夷王劉郢客。劉郢客與父親劉交一樣愛好《詩經》,擅長文藝,曾在長安擔任主持皇族事務的宗正,受到文帝優待。夷王在位僅歷四年,文帝在霸陵塬上宣稱將石材引入陵寢的構想時,獅子山楚王墓就已經存在了。 人生的尊貴和愉悅轉眼即逝,山石造就的盛景卻歷久如新。不過,即使是堅固的地下宮殿也不能永久庇佑漢代人關於黃泉的美好寄望。面對桓山上的空寂石室,蘇軾發問道:「悟此人間世,何者為真宅?」古泗水邊清風朗朗,總是年復一年地講述著嶄新的故事。初到洞山村時,一道披紅掛綠的迎親隊伍恰好從漢墓門前經過,漫長的行列在漢風闕樓的掩映下,看起來格外動人。 

圖05/徐州博物館藏楚王墓樂舞俑 王朝東部的樂土 

漢朝初年,因戰功獲封的異姓諸侯王陸續被翦滅,高祖劉邦甚至立下非劉氏不可稱王的誓約。帝國東部楚、梁等大國的置立原本都是為了鞏固藩屏,始料未及的是兩國之間竟然很快鋒芒相對。漢景帝三年(公元前154年),楚王響應叛亂的吳王,率領聯軍向西進擊,史稱「七國之亂」。首當其衝的梁國蒙受著巨大壓力,所幸在漢軍的策應下,梁孝王最終堅守到了勝利。 梁孝王劉武是景帝的同胞兄弟,素來備受竇太后的喜愛,立下赫赫戰功後,榮耀更加非比尋常。據記載,躊躇滿志的孝王大建宮室,廣修苑囿,連出行的威儀都敢於比擬天子。富庶繁華的梁園一時間成為天下的焦點,招致了大批謀臣和文士,枚乘、司馬相如等人在此寫就諸多燦爛的辭賦名篇。梁國的輝煌沒能持續太久,錯失入繼大統機遇的孝王在一次出獵之後猝然歿世,王國的領土也旋即被分為五份。 梁和楚這對戰場上的敵手,在營建王室陵墓時卻做出了相同的選擇。梁孝王以下的歷代王陵均散佈於河南東部的芒碭山諸峰。此處距離徐州不過百里,曾留下高祖和呂后龍興之初的足跡,對漢王朝而言意義之特殊毋庸多言。以密集的條石封填入口的梁國崖洞墓至為堅固,但是仍無法阻擋亂世的兵馬。漢末時節,曹操為擴充戰備,公然親臨現場督盜梁孝王墓,擄走數萬斤黃金和珍寶。遭到洗劫的陵墓一直敞露於保安山,酈道元在《水經注》中對其有過細緻的記述。 

圖06/徐州博物館藏獅子山楚王墓玉棺 與梁孝王墓隔著一座山頭的王后李氏墓是目前所見最為恢宏的西漢崖洞王陵。這座墓葬全長210米,總計含有30餘間墓室,因為兩端都辟有墓道,山體竟為之洞穿。塞石上銘刻的「東宮」和「西宮」表明,墓內空間至少被劃分成了兩個部分。西宮由於主室外圍帶有迴廊而顯得地位尊隆,迴廊外側附加的下沉式空間被認為象徵了用於冷藏物品的凌室。行走在迷宮般的陵墓內部,異常雄偉的建築尺度不禁令人心生凜凜。王后墓之所以在規模上遠遠超過王墓,應與李氏享壽長久有關。在孝王去世後,李氏又經歷兩朝,此間她的陵墓大概從未停止過增飾。 靠近柿園村的保安山余脈還有另一座大型王陵。柿園漢墓可能歸屬承嗣孝王位的共王劉買,其主室頂部的彩繪四神圖是目前所見時代最早的墓葬壁畫。此外震撼人心的發現是墓道中隨葬的二十四具馬車,兩輛真車與二十二件尺幅縮小一半而工藝如舊的各式模型排成兩列,秩序儼然,從側面彰顯出梁王生前儀仗的豪奢。楚王家族墓地儘管很少發現車馬器,但是獅子山漢墓附近卻埋藏了陣勢浩大的陶制兵俑,其中就有戰車和騎兵。 分布在山東和江蘇境內的其他諸侯國雖然沒有建造崖洞墓,但是同樣熱衷於「鑿山為藏」。已知的考古材料中,濟北、濟南、菑川、廣陵、江都等國的王室陵墓都曾選址於石質山丘,只不過採用了豎穴結構。近年發掘於盱眙大雲山的江都易王劉非墓備受矚目。劉非是漢武帝的異母兄長,為人孔武有力,因參與平定七國之亂而獲封於吳國故地,但是當他請求北擊匈奴時卻未獲武帝的准許。自此以後,鬱郁不得志的劉非只好寄情於聲色犬馬。按照制度諸侯王有權享用與天子相仿的禮儀,加之遠離繁忙的政事,嚴重過剩的金錢和時間導致劉姓王孫普遍驕奢淫逸,好大喜功。 

圖07/曲阜九龍山魯王家族墓的墓道 除了東部的藩國,遠在嶺南並且一度與漢王朝分庭抗禮的南越國也使用過石構陵墓。1983年,人們在廣州市區的象崗山發現了一座未經破壞的墓葬,墓主人是南越國的建立者趙佗的孫子文王趙眜。南越王墓的規模不算龐大,在豎向開鑿的墓穴中起造石屋,墓門和前室有墨線繪製的雲氣,部分耳室穿鑿於自然山體。 湖南的長沙王室陵墓則大多在石穴內陳放「黃腸題湊」型木槨,與江都王墓一樣基本因襲了傳統葬法。開發山石構造陵墓的做法早在先秦時即見於楚地,至少可以追溯至戰國早期的曾侯乙墓。 相比磚土和木材,磐石容易與永恆建立聯繫,在情感上契合了古代人追求無窮福祉的理想。因此,湧現於西漢時期的高等級石結構墓葬一方面是諸侯國強盛實力的體現,另一方面也標誌著古代中國喪葬思想的轉折。淮泗一帶率先營建的崖洞型王陵促使了橫向墓葬空間和新的建築材質的流行,在中國墓葬建築的歷史上影響深遠。東漢以來同一地區以石構件砌築墓室的觀念和技術日趨成熟,石刻畫像的風潮也隨之激蕩開來。 山阿上的長樂夢想

圖08/揚州漢廣陵王墓博物館外景 為了限制諸侯國的勢力,景帝至武帝時期削藩政策連續施行,東方大國的疆域迅速縮減。楚、梁兩國的北部不斷誕生新的國度,修建崖洞墓的經驗也在這片土地上繼續傳遞。魯恭王劉餘獲封於楚國的原有領地,擁有諸侯王共同特點的他喜好畋獵和大興土木。靈光殿的修建工程伊始,孔子的故宅就受到毀壞,但是秦代藏在牆壁中的古文書籍卻因此重出於世。 在曲阜和鄒城交界地帶的群山上,坐落著十餘座魯國崖洞墓,九龍山西段南坡獨佔五座,其中四座經過考古清理。這些陵墓的建築情形頗為相似,大致呈中軸對稱的格局,可能直接參照自楚王家族墓的設計模式。由於魯孝王劉慶忌印章的出土,我們知道這組墓葬有可能均完成於昭宣時期。四座王陵一字排開,深邃的墓道醒目地懸於崖面高處,遠遠望去蔚為壯觀。如果在夏季進入墓室觀覽,會發現山石內部水汽迷濛,極其潮濕,正因如此,崖洞墓基本都鑿有用於排水的槽道。藉助微弱的手電筒光亮環顧室內,零落在地的石塊不時現出殷厚的硃砂痕迹。 

圖09/永城柿園村梁王墓的主室 媒體的關注使得南昌海昏侯墓的搶救性發掘闖入了公眾的視野,一夜之間劉賀的名字家喻戶曉。然而少有人知的是,擔任過昌邑王的劉賀也曾修造過崖洞墓。巨野縣的金山因鑿石獲金的傳說而得名,山坡上所謂的「秦王避暑洞」其實是一座未能使用的陵墓。劉賀起初在建於梁國故地的昌邑國嗣立為王,昭帝駕崩後被霍光徵辟至長安,可惜登基僅二十七天便被廢黜歸國,最終謫居長江以南的豫章,改稱海昏侯。劉賀在山東建造的墓葬形態近似魯國王陵,只是修鑿工程在臨近結束的時候中止了。金代大定三年(1163年),原始功能漸被淡忘的廢棄洞室被賜名為「大明禪院」,從此轉變成佛教建築。儘管如此,用心觀察可以發現,墓道岩壁上北宋時期鄧御夫的題刻已經提到石室可能是漢代的昌邑王陵。 唯一遠離崖洞王陵核心區域的案例出現在北方的中山國。滿城陵山上的兩座主墓由於巧妙地隱藏在峰巒頂部,幸運地逃脫了盜墓賊的染指。有一種觀點相信,西漢王室之所以不辭艱辛地在山阿上修建墓葬,目的是表達去往仙界的理想。誠然,陵山實在過於獨特,朝向東方的高峻主峰前竟聳立著一對門闕般的山頭,形勢渾然天成。漢代神仙信仰隆盛,然而由此推斷崖洞型陵墓源出於此不免武斷。陵山漢墓以外多數崖洞墓所憑依的山丘並不崇高,這些山體的表面敷有封土,頂部增築土木建築,從外表上看與戰國時期的一些貴族墓葬差距不太明顯。 

圖10/巨野金山昌邑王墓北宋題刻 對神秘山峰的想像還反映在諸侯王墓出土的器物與其裝飾圖像中。1968年挖掘防空洞的部隊官兵無意間發現了塵封的中山靖王劉勝墓。考古隊員開啟墓門後,看到地面上羅列著琳琅滿目的隨葬品,後室角落裡的一件金錯博山爐尤其令人過目難忘。這件熏爐塑造了由蟠龍托舉的水滴狀的山巒,山體的下部煙雲繚繞,上部則峰巒交錯,各種祥瑞和人物雜相出沒。隨後發現的王后竇綰墓中擺放了一件鎏銀博山爐,跨騎神獸的人物手擎尖山,山上呈現類似的圖景。這種奇妙的圖像在同一時期的銅器上比比皆是,有時也會採用平面化的繪畫形式。簡單地認為西漢銅器所見的神山凝聚了製作者對某座具體仙山的歆慕同樣缺乏明證,甚至「博山爐」這個名稱都是後世才形成的。事實上,直到西漢後期,仙的概念和相關想像才趨於穩定,催生了以西王母和昆崙山為中心的成熟的仙界圖式。 陵山漢墓的內部構造與淮泗地區的崖洞墓迥然有別,不僅壁面形態不夠規則,而且表現出極其粗糙的質感。在洞室的建築意味大為減弱的同時,兩座墓葬在前室構造了木結構建築,在後室搭建了石質屋宇。 或許可以這樣理解,漢代人逐漸不滿足於僅表現居室的內景,因此竭力在最大程度上複製人間的宮殿。當建築獲得新的詮釋方式時,穹隆狀的主室頂部則可能被賦予其他寓意。從西漢後期的磚室墓開始,人們就已經藉助繪畫形式在墓葬中勾摹天象了。 

圖11/河北博物院藏劉勝墓金錯博山爐 西漢的崖洞型陵墓自從文帝時期首開風氣之後,在淮河流域的諸侯國集中出現,並在相鄰的國家之間漸次傳播,直至新莽時期仍在延續。力量大為削弱的東漢諸侯國無力繼續開鑿崖洞型的墓葬建築,但是在西南內陸的巴蜀地區,群體規模的中小型崖洞墓卻盛行開來。東漢的崖洞墓往往刻畫出門窗、樑柱、斗栱、藻井等具體的建築元素,在視覺印象上更加逼近現實居室環境。 「窮奇極妙,棟宇已來,未之有兮。神之營之,瑞我漢室,永不朽兮。」實地遊覽過靈光殿的王延壽如此讚頌這座著名的西漢諸侯國宮殿。時至今日,當年的樓台宮館早已湮滅,而那些撼人心魄的石頭王宮仍歷歷在目。從某種意義上說,它們已經實現了陵墓主人對永恆的追逐。 離開徐州後的坡公命運充滿坎坷,很快遭遇「烏台詩案」並險些因此丟失性命,但他的心境卻愈發曠達。詩人在《前赤壁賦》中寫道:「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或許,我們依然能夠對話和觸碰遙遠的漢朝。 (發表於《世界遺產》2016年第9期,圖片均由作者提供)

王磊,男,1988年出生,江蘇南通人,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博士研究生,從事漢唐美術史與美術考古研究。2011年畢業於北京理工大學自動化學院,獲工學學士學位,2014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人文學院,獲文學碩士學位。在校期間,獲2012年度「張安治教授美術史論獎學基金」,碩士學位論文《山石不朽:西漢崖洞墓的建築形態和觀念背景》獲中央美術學院研究生畢業作品優秀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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