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中國古代文人為什麼會有妓女情結?
這個話題,彷彿很有些漫長,我想,極了我所有的智慧和搜索,終究也難以得出個精確的答案,只是想或許能盡量接近歷史背面的真相吧。於是,守著這麼一點點的奢望,任由筆頭在我的腦海里漫步,在忽冷忽熱的季節,上上下下翻騰我的思索。
在中國傳承千百年來的文學作品中,無一不凸顯著一個主題,那便是「人」。中國文化的主題是人,是男人和女人的一切,以及相關的一切。青樓文化,在我國是很有淵源的。在古中國,南京文廟的那條秦淮河,承載了多少學子和歌妓的歡笑和淚水。那時,怡紅院之類的娛樂場所,也經常建在諸如文廟的附近。當時的青樓多半是文人雅仕們的聚賢之所。飲酒作樂必有紅袖添香,而且多有失意文人投在了妓女的懷抱,那是他們逃避世事的棲息地,其實亦是一種反抗!
那麼文人的定義,又著實有些讓人頭痛。歷史上,文人的真正來由應是西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門弟子自此便得了這麼一個優雅的稱號——文人!歷史總是在潑婦的罵街聲中進步的。如是的定義總是難以讓人信服,進而心服,我也不服。難道前秦各家,辛苦了一世,連個文人的名分也沒有嗎?他們不是文人是什麼?旁門左術嗎?我想老子是可以無所謂的,李斯先生是肯定會拿著下此定義人的腦袋掛在咸陽的城門上,並批示,雲「此無賴之徒,殺之不足惜!」公允的講,所謂的文人,應該是指能識文斷字,並且通過自身的努力,對人類精神領域有所貢獻的群人。簡單的說,文人就是在文化圈子裡耕耘的人,如同當今的藝人,概念的定義如出一轍!
而這個時期,妓女的服務對象,既包括市井小民,又包括了達官貴人,甚至還有了些九五至尊的皇帝,同樣,這其中也無可非議的包括了文人。自古文人多情,多情則悅女色。故曰:文近色,色近文;文人大都悅色,悅色不儘是文人;名愈高愈風流,才越大越放浪。當然這是就一般情況而言,謙謙君子、道學先生也自有人在。而文人們一旦同稍稍有些才華的妓女們結合,便會敷衍出一段段的風花雪月。而悠長的中國歷史上,幾乎所有的文人都曾與妓女有染!唐代多緋聞,有臟唐臭漢之說。杜牧「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崔護見好女暗戀不已,發出「人面桃花」的詠嘆。不幸的是劉禹錫,有美妓,卻被某丞相大人設計奪走,為此仿照《四愁詩》「憤懣而作四章」。不過他也有過桃花運,在赴任姑蘇途中,曾獲當地兩名樂妓侍寢,弄得他樂不可支,神魂顛倒,有道是「司空見慣尋常事,斷盡蘇州刺史腸」。千千萬萬的失落士人,又不甘沉溺,最終的桃源歸宿依然多是女人的懷抱,有人說唐詩宋詞的繁華都來自女子的胸脯,中國的文化就是風花雪月的文化,是男人書寫女人的文化。確實是有道理的,《古詩十九首》中,多有吟詠妓女的詩作;《全唐詩》里有關妓女的作品包含2500之多;厚厚的一本《宋詞》,多半都是寫給妓女的……
古代文人中,也許只有陶淵明的性情恬淡,採菊東籬,悠然南望,五六月北窗下卧,自謂羲皇上人。可他偏偏寫了一篇《閑情賦》,論者以為「寄意女色」。甚矣哉,色之為物也!
這種妓女情結的產生頗耐人尋味。首先剖析文人。我國古代的文人處在一種比較尷尬的地位。實事求是的說,我國古代的文人實質不過是一個寄生階層。作為依附者,文人所能獲得的一切,幾乎都是來自統治者的賜予,他們自身除了文化知識,一無所有。他們企盼有外力的介入而改變自己的生存狀況,所以這就使得他們既看不起女性,又奢想女性能給自己帶來某些實際利益。他們需要藉助女性的優秀來證明自己的優越地位,他們缺乏證明自己的信心和能力。
依附心態和自卑情結作為文人階層的集體無意識,經過長時期的積澱、強化,已經成為文人人格構成中較為穩定的組成部分,不會輕易地隨著社會的政治變革而發生變化,在外界環境的刺激下,有時還有可能從潛意識上升到顯意識。這是其一。
而作為單純的文人,只有當他們依附於政治時,才能在形式上表現為強者。而文人通常的命運總是懷才不遇,他們淪落在社會底層,政治上的失意,對他們來說也就意味著經濟上的窘困。但是,作為特殊的文化依附者,文人階層對改變自己的現狀又無能為力,他們在幻想藉助「他力」的同時,又有意無意地掩飾自己的弱者地位,他們中的大多數都缺乏正視現實和反省自己的勇氣。「當個人面對一個他無法適當應付的問題時,他表示他絕對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此時出現的便是自卑情結……由於自卑感總是造成緊張,所以爭取優越感的補償動作必然會同時出現,但是其目的卻不在於解決問題。爭取優越感的動作總是朝向生活中無用的一面,真正的問題卻被遮掩起來或摒棄不談。這是其二。
我國古代文人骨子裡生就了一種風流的因素,加之尊儒重文的寬鬆社會環境的允許,所謂的文人們便如同破了籠的鳥兒沖向各自「自由」的天空。「食色性也」,「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聖賢垂訓,人皆不免,只是文人比其他人更浪漫,男人比女人更激情罷了。梵高為了一個妓女,割掉自己的耳朵,屬於西方的病態,在我們看來太不值得。好色也有文野之分,雅俗之別。楊鐵拿女人的鞋當酒杯,一副下作相,讓人感到噁心。顧愷之愛上鄰女而不可得,便畫影圖形,以針刺其心釘在牆上,也真是卑鄙得很。
觀之於妓女,古今妓女的本質是不同的。在古代,從希臘到中國,妓女經常指的是一些有才華的歌妓舞女,與現在意義上的妓女是有很大不同的。青樓女子大多色藝俱佳,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通,再加上她們不受禮教束縛,性情自由,所以倒活撥可愛得像個人了。不似今日的三陪小姐,只練得床上功夫和點鈔。
由社會所決定,在男子想來,上等家庭的婦女而玩弄絲竹,為非正當,蓋恐有傷她們的德行,亦不宜文學程度
文人本身與妓女也有很多的相似之處。文人和妓女扯在一起,似乎由來已久,這並非有辱斯文,文人和妓女一度淪為下九流,是謂:七娼八丐九儒。要不然,白居易怎麼會說自己和那個長安妓女「同是天涯淪落人」這自然不是無病呻吟。
種種客觀因素和主觀因素的巧合,使得中國古代文人與古代的妓女們演繹出了許多的風花雪月,甚而至於纏綿悱惻的愛情!如董小宛與薛冒疆之結合;顧橫波、柳如是則享受其貴婦生活於顯宦家庭中,為後世所艷羨。愛情是一種完滿的理想,所以人們才會追求。人們往往只會追求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所以文人追逐妓女,追逐的不是妓女本身,而是想從妓女身上滿足一種愛情的浪漫與幻想!
蘇小小的香冢守在西子湖畔已經數百年,當年的窮書生阮籍也早已成了黃土,而來此憑弔的遷客騷人又何曾斷過他們的足跡。「妾乘油壁車,郎跨青驄馬。何處結同心,西陵松柏下」。又詞:妾本錢塘江上住,花落花開,不管流年度。燕於銜將春色去,紗窗幾陣黃梅雨。 斜插玉梳雲半吐,檀板輕敲,唱徹《黃金縷》。夢斷彩雲無覓處,夜涼明月生南浦。
假如世間有不好色的人,那麼也只能是文人,那個超凡入聖的大文人。當他參破人生一切之後,可能第一個進入釋氏色即空,空即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的大虛無國,大解脫場。明朝的大文豪、大聖人李卓吾老先知先覺,大徹大悟,拋卻功名與家庭,剃髮誦經,寫書佈道,山中修行二十年。此老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不是沒有七情六慾,而他能脫盡兒女態,摒棄閨房樂,倒叫我們紫陌紅塵中的痴情男女惕然心驚。
該去的已經去了,世界上沒有不該去的而沒有去的,都以不同姿態歸入了歷史。我在想,如果現代的妓女同古時妓女無二,我們的文人們是不是還會像他們的祖輩一樣,具有無限浪漫與虛空的妓女情節呢?!如果說妓女是時代的悲哀,那麼文人是不是也是歷史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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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位朋友在國外給金髮碧眼的洋鬼子們講宋詞,一日講到柳永的《雨霖鈴》,一位鬼妹讀了兩遍「今霄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爾後大睜了藍眼睛問:「老師,你們中國人為何這麼喜歡妓女啊?這麼厚厚一本宋詞全是獻給妓女的,你們還特別喜歡給妓女做傳,《賽金花》、《桃花扇》、《李師師》、《小鳳仙》……關於妓女的書多如狗毛。雖然說行行出狀元,但我們國家就沒有因為做妓女而成名人的,就一個茶花女,也不是因做妓而是因愛情出名……難道你們那兒妓女全是國家精英?她們全是最可愛的人、全比廣大家庭婦女聰明、美麗很多?
我的朋友被學生問得面紅耳赤,好半天才說:「這跟國情有關。古代中國只有男人才能讀書,女子不能受教育,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加上廣大婦女都裹小腳——男人那時不知怎的舉國上下都患足癖,娶老婆不看女人臉蛋漂不漂亮,而看她有沒有『三寸金蓮』——這些走路都走不穩的文盲實在沒什麼可愛的,加上她們還要三從四德,連笑都不曾痛快地笑過——笑要不露齒啊,在床上自然也像個木頭人——萬惡淫為首啊——想想看,那些女人又是文盲又是小腳又半死不活,怎麼能可愛啊。而青樓的妓女為了嫖客的喜歡,詩詞歌賦、吹拉彈唱都會,加上她們不受禮教束縛、性情放蕩,所以倒活潑可愛像個活人兒。所謂文人愛妓女,並不是文人下賤,而是因為除了妓女沒有女人可愛?
鬼妹想了想又用半生不熟的中國話問:「總有一些妻子是美麗溫柔的吧?可文人全搞婚外情去愛妓女。」教授嘆了口氣說:「你們這裡是先戀愛後結婚,所以夫妻情深;而在我們的舊社會,不許戀愛只許結婚,結婚的對象全是父母、媒人為他們瞎挑瞎揀的陌生人,所以夫妻之間是不大有愛情的。但男人總是要找個女人來愛的,所以男人普遍患有『妓女情結』,可以說古代男人的愛情不在家庭而在青樓>鬼妹睜大眼睛問:「您是說,當男人在洞房掀起女人的紅蓋頭時,紅蓋頭下的那個女人是他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
教授含笑道:「正是。」鬼妹翻起眼睛往椅子里一靠:「我的上帝!你們中國人膽子真大,也真夠開放,不認識就敢上床。我至少要等認識一個男人三天後才敢和他上床!讓不認識的人結為夫婦是多麼不道德啊="宋體">教授啼笑皆非,說:「在那時,兩個男女如果彼此相愛、私訂終身卻被看為不道德的,中國古代有關男女的道德是禁慾的。」鬼妹拍手笑道:「我知道了,文人愛妓女便是這大禁特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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