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 ▏絕經期潮熱與盜汗:現狀如何?
D. F. Archer, D. W. Sturdee, R. Baber, et al. CLIMACTERIC 2011;14:515–528.
呂淑蘭 譯摘要
目的:概述關於絕經後女性血管舒縮癥狀的病因學研究及治療的現狀。
材料和方法:該領域公認的專家提供其感興趣部分的簡短評價,合併編輯成最終手稿。結果:世界各地的女性在圍絕經期都經歷過血管舒縮癥狀。血管舒縮癥狀,尤其是潮熱,是由於大腦中的熱中性區變窄所引起。這一結果,雖然與雌激素的撤退有關,但更可能是由於中樞神經系統的神經遞質改變所導致。有這些癥狀的女性,其外周血管的反應性也有所改變。雌激素補充治療是治療潮熱最有效的方法。其他相關研究顯示,5-羥色胺、去甲腎上腺素再攝取抑製劑及加巴噴丁均較安慰劑有效。客觀的監測數據顯示激素補充治療對潮熱癥狀有明顯的改善,而安慰劑組幾乎沒有變化。這些數據表明主觀評估潮熱癥狀的治療效果導致數據不準確。最近的研究表明,潮熱與心血管風險增加和乳腺癌發生率降低有關,但這些數據尚需進一步研究確認。
結論:各個種族的圍絕經期女性都有血管舒縮癥狀。這些癥狀是由於中樞神經系統的改變和雌激素撤退所引起,治療的最有效方法是雌激素補充治療。有關潮熱的客觀監測數據表明,安慰劑對改善這些癥狀幾乎沒有幫助。對潮熱發生的頻率主體感覺存在差異,因此臨床試驗中,通過主觀判斷得到的數據不準確。初步的研究結果表明,發生潮熱的女性,罹患心血管疾病的風險增大,而乳腺癌的發生率降低。引言
世界各地的女性和學者均普遍認為,潮熱是更年期最有特點也最令人苦惱的癥狀。潮熱和盜汗統稱為血管舒縮癥狀(vasomotor symptoms,VMS),因為其伴發於血管的先舒張和後收縮。潮熱發生的確切機制尚不明確,可能與雌激素水平降低導致下丘腦的體溫調節中樞受到影響有關。激素補充治療(hormone replacement therapy,HRT)包括單獨雌激素治療和雌孕激素聯合治療,是潮熱最有效的治療方法。選擇性雌激素受體調節因子(selective estrogen receptor modulators,SERMs)具有拮抗雌激素的作用,例如他莫昔芬和雷洛昔芬,因此服用此類藥物用於治療乳腺癌的女性也會遭受潮熱的困擾。儘管女性健康研究(Women" s Health Initiative,WHI)發布的研究結果使得人們對HRT安全性的擔憂增加,女性及其用藥顧問對HRT的療效失去信任,事實上HRT仍是VMS最有效的治療方法,對於很多女性而言,可以安全便捷地改善其生活質量。
潮熱可能發生在白天或者晚上的任何時間,可能是自發的,或是繼發於一系列日常情況,例如尷尬、周圍環境溫度的突然改變、壓力、酒精、咖啡或者其他熱飲。對於潮熱的主觀感覺因人而異,多種多樣,但通常表現為突然感到熱或者暖,同時伴有出汗、皮膚變紅、心悸等。大部分潮熱的感覺起始於上半身,然後向上或向下播散,但很少波及全身。這種感覺可能持續30秒到60分鐘,平均3~4分鐘(因為潮熱並非短暫事件,術語「hot flush」優於「hot flash」)。大多數女性的潮熱會持續1年以上,癥狀持續的中位時間約為4年。有些女性的潮熱從最後一次月經之後一直持續20年甚至更久。潮熱對生活質量的影響相當大,且常被低估。潮熱可能妨礙工作、日常生活和睡眠,導致疲勞、注意力不集中、沮喪,這些都會影響家庭生活、性生活質量和人際關係。作為圍絕經期標誌性的癥狀和導致世界各地圍絕經期女性生活質量下降的主要原因,這篇文章旨在總結關於血管舒縮癥狀的研究進展,提高人們對血管舒縮癥狀的關注。全球發生率儘管不同種族和不同文化背景的女性間癥狀的發生情況及所需治療存在很大差異,但世界各個地區的女性均會發生血管舒縮癥狀。最近的調查顯示,在具有相同文化背景和不同文化背景的女性之間,VMS有很大差別(表1)。通過以下數據可見,VMS的發生率在歐洲為74%,美國為38%,加拿大為36%,拉丁美洲為50% ~68.9%,亞洲為22.1% ~ 63.1%。由於影響VMS的因素很多,因此每項研究中其患病率不同不足為奇。這可能是由於研究設計、研究對象的選擇、樣本量大小、診斷和篩查工具的不同所致。VMS有多種表現,反映出其受到諸多因素的共同影響,例如基因、飲食、身體變化、藥物、文化背景、個人經歷和教養等。
中樞神經系統作用機制
恆溫動物核心體溫的調節機制是當體溫達到閾值上限時出汗散熱,達到閾值下限時寒顫產熱。閾值之間為熱中性區,體溫處於熱中性區不需要啟動體溫調節(出汗、寒顫)。潮熱發生後機體散熱,是因為核心體溫超過了熱中性區的閾值上限。大部分女性發生潮熱之前,核心體溫都有小幅度的升高,而其熱中性區卻大幅度變窄。中樞去甲腎上腺素能活化水平增加,導致熱中性區變窄,具有潮熱癥狀的女性,其中樞去甲腎上腺素能活化水平較無癥狀者高。事實上有癥狀與無癥狀女性間的外周雌激素水平沒有差別,表明中樞的作用機制進一步得到有關文獻報道的支持,即可樂定,一種α2-腎上腺素能受體激動劑,可以通過減少中樞交感神經的興奮性從而減少潮熱的發生,而育亨賓,一種α2-腎上腺素能受體拮抗劑,可以通過增加中樞交感神經的興奮性而激發潮熱(圖1)。潮熱在睡眠時發生得更頻繁,但潮熱/盜汗與睡眠干擾之間的關係尚不明確。Freedman及其同事發現,潮熱發生於後半夜醒來之後,而這些人在前半夜會因為一些因素誘發盜汗。後半夜的快動眼睡眠(rapid eye movement,REM)較多,REM會抑制體溫調節效應器的反應性,從而導致包括出汗、外周血管舒張在內的潮熱的發生。研究顯示,睡眠過程中,心率變異性交感神經激活亦與潮熱的發生有關。
假設潮熱的觸發信號源自下丘腦前方的視交叉前區(POA)。近期的研究在一組絕經後女性中應用血氧水平依賴功能性MRI檢查測量神經元活性,得到的數據並不支持此假設。在可被發覺的潮熱發生之前,觀察到髓質和皮質前額葉和島葉的活動增加。皮質前額葉和島葉的活動繼發於髓質活動之後的數秒鐘。因此,潮熱發生之前,髓質的活動可能反映了某種通路中與體溫調節事件起源相關的最早期活動。相反,隨後的皮質前額葉和島葉的活動可能與皮膚電傳導顯示的潮熱相關因素有關,反映了體溫調節事件。血管反應性的作用當核心體溫升高時,交感神經控制外周血管應答,膽鹼能神經興奮,刺激汗液的產生,通過蒸發和血管舒張帶走熱量。交感神經系統可以應答來自皮膚感測器和下丘腦的刺激。至今仍不清楚乙醯膽鹼是通過直接作用導致血管擴張,還是通過旁分泌血管舒張物質,如內皮細胞產生的一氧化氮所介導。血管是由一層內皮細胞排列而成。血管內皮只有一層細胞的厚度,內皮細胞在神經遞質乙醯膽鹼的刺激下產生一氧化氮等血管舒張物質。內皮的完整性很重要,受到破壞的內皮細胞不能以同樣的方式產生相應的血管舒張物質,內皮細胞功能障礙會誘發心血管疾病,也和粥樣斑塊的形成相關。月經周期、低雌激素狀態和發熱都會引起體溫的生理性變化,並且體溫存在晝夜節律變化。潮熱是由於血管舒張,皮膚血運增加,繼而發生皮膚變紅、出汗等。潮熱通常只局限於軀幹、頭部和頸部,較少發生在周圍其他部位,潮熱發生的規律,提示我們它是由多種不同的複雜的機制所形成。通過靜脈閉塞體積描記器對手指和手掌的監測,我們已經證實在潮熱發生時,血流運動會增加。尚不能明確以上這些改變是由於交感縮血管神經的反應性降低,交感膽鹼能舒血管神經反應性增高所致,還是由於非神經因素的機制共同作用所致。已經證實絕經後出現癥狀的女性,其血管擴張的反應性明顯高於無癥狀的女性。然而,採用隨機對照設計在潮熱女性中比較可樂定與安慰劑時,發現潮熱發生的差異沒有統計學意義,儘管兩組每天潮熱發生的次數及潮熱評分與基線相比均有減少。應用文拉法辛(一種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製劑)後,皮膚的血運減少,表明5-羥色胺在局部血管反應性的調節中起重要作用。文拉法辛的這種效應是由於外周神經系統還是由於中樞神經系統的作用而產生,機制尚不明確。通過對30位絕經後女性的調查顯示,出現明顯潮熱癥狀的女性其心血管危險因素通常異常。目前尚不清楚這兩種機制是如何相互作用在一起的。總之,出現潮熱的女性,其外周血管的反應性增加,儘管中樞控制機制可能起主要作用。
大腦中5-羥色胺和去甲腎上腺素血管舒縮癥狀是因為體溫調節功能出現障礙,正常的散熱機制被不適當的啟動了。VMS的病因可能與5-羥色胺(5-HT)和去甲腎上腺素(NE)的作用有關。下丘腦前方的視交叉前區是控制體溫調節的重要區域。正常核心體溫維持在熱中性區。當核心體溫超過閾值上限時,刺激通過傳入神經傳入視交叉前區,傳出神經產生散熱效應,例如血管舒張和出汗。當核心體溫低於體溫調節閾值下限時,外周血運減少,產生寒戰效應。上述假設是出現VMS癥狀的絕經後女性,其熱中性區大幅變窄,核心體溫的微小變化都可能觸發POA的反應(圖1)。VMS最有效的治療方法是雌激素治療。雌激素可以逆轉體溫調節的功能障礙,因為這種功能障礙是由於雌激素的波動和減少而引起的。雌激素可以升高絕經後有癥狀女性的出汗閾值,拓寬熱中性區。單獨雌激素缺乏不能充分解釋VMS的發生,因為不直接影響雌激素水平的非激素藥物也可以降低VMS的發生。假設雌激素水平的波動改變了包括NE和/或5-HT在內的中樞神經系統神經衝動的傳遞,從而導致不適當的出汗和潮熱這一VMS的典型癥狀的出現。雌激素治療可以逆轉NE和5-HT的功能障礙。雌二醇可以全面提高NE和5-HT的有效性,還可以增加動物模型中NE/5-HT的分子數量、密度和受體結合位點的敏感性。臨床前研究表明,單胺類神經遞質的改變可以引起出汗和寒戰發生的閾值變化,使熱中性區變窄。在動物模型、健康志願者及絕經期女性中,在可控條件下給予NE/5-HT可以觀察到體溫調節功能的改變。在動物模型中,NE主要是通過直接影響POA對散熱的應答(血管舒張),從而使體溫下降。5-HT對POA的影響是多樣的:在有些動物模型中,它可以導致核心體溫的下降,然而也有文獻報道,它可以升高核心體溫。總體來說,NE和5-HT對POA的影響具有相反的作用。給予健康的男性志願者去甲腎上腺素再吸收抑製劑瑞波西汀可以產生降溫的效應,提示它可以影響熱中性區的閾值下限。對出現潮熱的絕經期女性的研究結論也支持NE和5-HT在VMS中的作用。潮熱發生時,大腦中NE代謝產物的血液濃度升高,提示大腦中NE水平的急劇升高與潮熱的發生有關。可樂定(一種作用於前突觸的α2-腎上腺素能受體激動劑)可以阻止NE的釋放,從而減少大腦中的NE,提高有癥狀女性的出汗閾值,拓寬其熱中性區。在一些安慰劑對照試驗中,可樂定減少了潮熱的發生。α2-腎上腺素能受體拮抗劑育亨賓,可以增加大腦中NE的含量,在有癥狀女性中觸發潮熱。由此間接地得到結論,圍絕經期的VMS與NE和5-HT的異常調節有很大的關聯。生活質量不同圍絕經期女性出現的潮熱和盜汗也多種多樣。潮熱/盜汗在西方國家普遍流行,其對女性的影響並非難以承受。由於生理上的不舒適和社交障礙,以及與盜汗相關的睡眠障礙,約有20% ~ 25%的潮熱/盜汗對圍絕經期女性的生活質量產生了消極的影響。潮熱/盜汗導致的睡眠和情緒帶來的負面影響嚴重降低了圍絕經期女性的生活質量。臨床上評估潮熱/盜汗對生活質量的影響最常用的方法是對沮喪和處理問題能力的等級評估。處理問題能力的等級評估可以通過潮熱相關日常影響量表和潮熱評定量表測量評估。
和處理問題能力相關的危險因素包括外科手術所致的絕經、兒童時期被忽視或虐待、種族劃分、吸煙、受教育水平低、社會地位、焦慮和沮喪。潮熱/盜汗是緩慢的過程,更可能影響生活質量,最近的研究表明,潮熱/盜汗的持續時間比既往認為得更長。乳腺癌患者有更為嚴重且長期的潮熱/盜汗,造成睡眠障礙和生活質量降低,是因為治療導致卵巢功能的急劇下降。因此,潮熱對生活質量的影響依賴於多種因素,包括其發生的頻率、原因、持續時間,也與女性的生活方式和對生活質量的要求有關。研究測試了潮熱/盜汗對認知和情感的影響,結果顯示潮熱/盜汗會令人產生與VMS顯著相關的效應,例如躲避社會活動等消極的想法,而平靜的思緒和行為,例如調整呼吸、接受這些癥狀、控制過激反應等都會減少問題的產生。潮熱/盜汗認知模型描述了心理和社會因素對潮熱/盜汗的影響(見圖2)。沮喪的情緒和消極的信仰和處理問題能力障礙有關,相應地,有問題的潮熱/盜汗會對睡眠、情緒和社交能力產生消極的影響。一旦建立起這種惡性循環,這些癥狀會對其家庭、生活和社交都產生影響,反過來,影響到這些女性對其癥狀的處理能力。基於認知行為的心理治療可以緩解這些癥狀,其療效與藥物接近,對生活質量的改善有明顯的效果。這些治療致力於幫助女性了解影響潮熱/盜汗的因素,減少觸發和應激,通過使用調整呼吸節律以及認知和行為策略來治療潮熱/盜汗,改善睡眠。
血管舒縮癥狀與心血管風險VMS似乎與較高的氧化應激程度,較高的體重指數、血壓和血脂水平,較低水平的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以及較高水平的細胞粘附因子-1相關,所有均對心血管危險有不利的影響。血管反應似乎也與VMS相關:股動脈血流介導的直徑反應證實,與絕經前女性和沒有或僅有輕微癥狀的女性相比,中重度潮熱的女性有較小的閉塞後變化幅度。這些結果表明,VMS會增加女性罹患心血管疾病的風險,因為內皮細胞功能障礙會導致血管的反應性降低。而沒有潮熱癥狀的女性是否有更好的內皮細胞功能,尚不明確。與冠狀動脈粥樣硬化有關的頸動脈內-中膜厚度也與VMS的發生有很大關係,特別是在超重和肥胖的女性中。VMS病史與冠脈鈣化的幾率降低顯著相關,獨立於傳統的心血管危險因素和其他相關的協變數。VMS的嚴重程度不影響結果,但癥狀持續的時間越短,鈣化的幾率就越低。絕經前期、圍絕經期以及絕經後早期的潮熱人群研究證實,調整年齡、種族、心血管危險因素及雌二醇水平後的模型中冠狀動脈和主動脈鈣化更多。最重要的終點是VMS與心血管事件的關係。臨床和WHI觀察性研究的相關數據總結如下:冠心病的危險因素在VMS女性中有更為不利的趨勢,早期VMS與腦卒中、總心血管事件和全因死亡率的風險降低相關,但晚期VMS與冠脈事件和全因死亡率升高有關。絕經很久的女性有較高的冠心病事件發生風險,這似乎集中在一小部分中重度VMS的女性中。血管舒縮癥狀與乳腺癌關於VMS對乳腺癌發病風險預測價值的文獻報道很少。最近的一篇文獻報道了更年期癥狀與乳腺癌發病風險降低的可能相關性。與未出現絕經期癥狀的女性相比,那些出現絕經期癥狀的女性罹患浸潤性導管癌(invasive ductal carcinoma,IDC)和浸潤性小葉癌(invasive lobular carcinoma,ILC)的風險減半。這篇報道通過收集基本信息、分析更年期癥狀(潮熱/盜汗、陰道乾澀、情緒障礙和失眠)及其嚴重程度,進行病例對照從而獲得結論。此項試驗研究包括494例IDC患者、307例ILC患者、187例浸潤性導管小葉癌患者和449例對照。具有最嚴重的更年期癥狀的女性其乳腺癌患病風險明顯降低:IDC的比值比(odds ratio,OR)=0.5(95%CI=0.3 ~ 0.7),ILC的OR=0.5(95%CI=0.3 ~0.8);關於混合型腫瘤,乳腺癌發病風險的降低無統計學意義。此風險降低也包括在絕經期的各個階段接受HRT治療的女性,以及依據四分位值定義的體重指數。注意這些數據是基於對VMS女性從確診乳腺癌時起的回顧性數據十分重要。這可能產生回憶偏倚。由於作者未使用經過驗證的評分系統,並讓女性對三類癥狀的嚴重程度進行評分,因此試驗方法的特異性值得注意。報道中令人驚訝的結論是即便接受HRT治療,嚴重的VMS與乳腺癌低發病風險的關係沒有改變,說明接受HRT且有嚴重VMS的女性乳腺癌的患病風險未增加。這些數據還顯示,潮熱的強度與低水平的內源性雌二醇(包括結合和遊離)及雌激素、雌激素受體-α的多態性和各種酶類代謝產物有關。另一個有意義的發現是,在臨床試驗和接受芳香化酶抑製劑治療的女性隊列中,更年期癥狀較重(VMS和關節痛)的女性從治療中獲益更多,但這僅關注於使用激素治療的女性。相似地,由於低雌激素所致骨密度降低也與潮熱的發生有關。內源性雌激素水平的降低與乳腺癌發病風險的降低之間的關聯性、潮熱癥狀較重的肥胖女性乳腺癌發病風險增高等結論仍有爭議。另有證據表明,鉬靶射線所示的乳腺密度與骨密度之間也有相關性。我們還了解到,VMS的病因與雌激素水平的波動或者極低雌激素水平有關。儘管,與乳腺癌相關的結論令人興奮,但尚需其他研究確證。乳腺癌後的血管舒縮癥狀
繼發於乳腺癌的VMS可能起因於化療導致卵巢功能衰退、年輕女性的內分泌治療、年老女性終止HRT或內分泌治療。事實上,關於乳腺癌後繼發嚴重而持久的VMS的病因尚不明確。保守治療可能有幫助,但不能改善VMS。如果保守治療失敗,也可考慮應用非激素類藥物控制VMS,例如可樂定、加巴噴丁和一些抗抑鬱葯,由於這些藥物的副作用使其長期服藥的依從性差。可樂寧,一種α腎上腺素能受體激動劑,短期臨床試驗顯示,與安慰劑相比,50 μg每日2~3次的劑量可適度改善潮熱癥狀。副作用包括便秘、口乾和嗜睡。加巴噴丁,在一項為期12周的臨床試驗中證明,每日900 mg, 可以有效減少54%的潮熱癥狀,安慰劑可以減少29%,主要副作用為嗜睡。文拉法辛75 mg,去甲文拉法辛50 ~ 100 mg,帕羅西汀20 mg,西酞普蘭10 ~ 20 mg和艾司西酞普蘭20 mg在短期、隨機臨床試驗中均被證實治療潮熱有效(參見後文討論)。副作用一般較輕。選擇性5-羥色胺再攝取抑製劑(SSRIs)或5-羥色胺去甲腎上腺素再攝取抑製劑(SNRIs)的應用可能通過干擾CYP450酶(特別是氟西汀和帕羅西汀)進而干預他莫昔芬的代謝。
沒有足夠的證據證實植物性雌激素、當歸、中藥或黑升麻在治療乳腺癌後更年期癥狀中的療效與安全性,因此這些化合物並不能被推薦。一項隨機對照臨床試驗顯示,每日服用800 IU維生素E亦可降低潮熱的癥狀。針灸治療的療效尚不確定,有少量的小型試驗報告可以獲益,但兩項系統的回顧性研究指出針灸治療的療效較安慰劑並無獲益。乳腺癌後的激素補充療法可能是恰當的,尤其是在並無其他更好選擇及患者被告知相關風險後的情況下。不同的激素補充方案並不影響乳腺癌後激素替代療法的安全性。有研究指出在非乳腺癌的患者中,單純雌激素治療可能較聯合激素替代治療更安全,並且不同的黃體酮可能有不同的作用。微粒化的孕酮及去氫孕酮可能較合成的黃體酮更安全,但在乳腺癌術後患者中黃體酮的安全性仍不確定,且未進行大型的隨機試驗。血管舒縮癥狀的治療激素治療
HRT是有效控制和治療潮熱/盜汗及其他常見絕經期癥狀的方法。在隨機雙盲對照試驗中,與安慰劑相比,HRT可以更加有效地緩解VMS患者的癥狀,同時未發現其他藥物和治療方式可以有更好的療效。有關研究雌激素或聯合孕激素治療質量試驗的Cochrane科學綜述中,安慰劑可以有效地使潮熱的發作頻率和嚴重程度下降57.7%。因此,在研究所有治療方法的有效性時,需要考慮安慰劑的作用。與安慰劑相比,HRT可以顯著而持久地降低VMS的發作頻率和嚴重程度。在一項給所有VMS患者口服固定劑量HRT的研究中,有高達90%的參與者治療1個月後癥狀明顯緩解,治療3個月後癥狀完全消失。在研究試驗中,給藥劑量和途徑往往是固定的,但是在臨床治療需要調整給藥劑量和途徑,以期提高療效和降低副反應,如雌激素劑量過高導致乳房疼痛或者在聯合HRT早期出現子宮出血。兩個有關HRT的常見問題應該說明。首先,關於HRT與安慰劑對照的科學綜述顯示,HRT與體重增加不相關。大約70%的女性體重會在圍絕經期增長,只有合理的飲食及適當運動有助於維持理想的體重。其次,WHI長期、隨機研究顯示,子宮切除術後女性單純服用雌激素7年後其乳腺癌發病率(8/10 000女性/年)非顯著降低;對於接受雌-孕激素聯合治療時間在7年以下的女性,其乳腺癌發病率無明顯增加,只有服用時間在7年以上的女性乳腺癌發病率(8/10 000女性/年,<0.1%)才會有統計學意義的升高。根據WHI的數據,藥物監管機構建議有嚴重絕經癥狀的女性應在最短時間內採用最低有效劑量的HRT治療。許多研究證實每日0.5 mg的雌二醇,0.3 mg的結合雌激素(CEE)和14 μg的經皮給葯的雌二醇等低劑量和極低劑量治療均可有效減少潮熱/盜汗。口服HRT會增加血栓發生風險,但目前尚無證據表明其他非口服途徑如貼片和凝膠是否不增加血栓風險。孕激素的種類也會影響血栓的發生風險。有血栓高危因素的患者,如肥胖、血栓史,可考慮非口服途徑給葯。替勃龍是一種合成類固醇,可以在不同組織中選擇性的模擬HRT的作用,對緩解VMS同樣有效(圖3)。替勃龍不增加乳房密度和觸痛。一項4年的隨訪試驗顯示,替勃龍未增加乳腺癌及血栓栓塞的發病率,但是它增加了65歲以上患者卒中的發病率。單獨服用孕激素,例如炔諾酮,甲地孕酮,醋酸甲羥孕酮(MPA)及微粒化黃體酮,可以減少潮熱癥狀,但應注意其不良反應。
所謂「生物等效性激素」或「天然激素」其長期使用的安全性及有效性通常未經驗證,應該避免使用。在很多國家,局部使用的「生物等效性激素」不經過藥品監督機構的審查,而廠商可以避免檢測其產品的質量、安全性及有效性。有效地控制絕經期癥狀可以提高生活質量。對具有絕經期癥狀的女性而言,早期的HRT利大於弊,特別是個體化的HRT。更多的相關信息參見此網址www.menopause.org.au/images/stories/public/docs/Menopause2011.pdf.。
SSRIs、SNRIs和加巴噴丁許多有絕經癥狀的女性不願選擇HRT或有HRT禁忌證。缺少對絕經期VMS發病機制的了解限制了新型靶向治療的發展。潮熱的許多非激素治療來源於其他疾病治療過程中的附帶作用。有些前瞻性研究提示很多藥物對於改善血管舒縮癥狀優於安慰劑。總體上來看,這些藥物可以減少50% ~ 60%的潮熱癥狀的頻率及程度,這種程度的改善對於不願使用激素治療的女性來說是可以接受的,相比之下,標準劑量的雌激素可以減少80% ~ 90%的潮熱癥狀。SSRIs和SNRIs被用來減少VMS的發生頻率及程度。去甲文拉法辛作為一種SNRI已進行前瞻性、隨機、安慰劑對照試驗,其治療結果被認可。4項臨床試驗中有3項表明去甲文拉法辛在改善潮熱癥狀方面優於安慰劑。服用劑量為100 mg/d的去甲文拉法辛12周後,VMS發生的頻率降低65%。去甲文拉法辛治療75%的緩解率為50%,安慰劑為29%,差異具有統計學意義。在去甲文拉法辛100 mg/d治療的第一周會出現明顯的噁心嘔吐。在開始和中止使用去甲文拉法辛時調整劑量可以減少早期的噁心和嘔吐,同時在研究結束時減少撤退癥狀。米氮平是一種5-HT2受體拮抗劑,在嚙齒動物模型中顯示對潮熱治療有效,但是在一項無安慰劑對照試驗中,米氮平僅使乳腺癌女性的潮熱癥狀減少50%,並且由於嗜睡而導致依從性不高。文拉法辛是一種SNRI,口服75 mg/d緩釋片,在小樣本的受試者中顯示可以有效降低日常生活中潮熱癥狀出現的頻率及嚴重程度。一項前瞻性試驗中氟西汀和西酞普蘭與安慰劑相比在潮熱改善方面無顯著差異,而另一項試驗顯示,帕羅西汀、文拉法辛、氟西汀以及舍曲林較安慰劑更有效。一些小規模臨床試驗顯示,中樞抗癲癇葯加巴噴丁與安慰劑相比可以減少潮熱癥狀發生的頻率以及嚴重程度。兩項試驗使用逐漸加量的方法給予加巴噴丁,從最初的300 mg/d增加到2400 mg/d。另一項關於加巴噴丁與透皮雌二醇對比的小規模試驗提示,二者均可改善潮熱癥狀的發生頻率,且無明顯差異。加巴噴丁(300 mg,3次/日)在減少VMS的頻率及嚴重程度方面與低劑量雌二醇(0.5 mg 普雷馬林或2.5 μg雌激素貼片)同樣有效。文法拉辛(75 mg 緩釋)無直接與雌二醇的對比研究,但在一項交叉試驗中顯示,在改善血管舒縮癥狀方面與加巴噴丁一樣有效,且耐受性更好,但當與HRT比較時,則長期依從性差。提高大腦中5-HT及NE水平的藥物對VMS有溫和的緩解作用。去甲文拉法辛在墨西哥及台灣被批准用於治療VMS(100 mg/d),最好採用劑量增加滴定法將嚴重的副反應率降至最低,主要是噁心和嘔吐,以及在開始治療的第一周出現的嗜睡,在中止治療前採用向下滴定法將撤退癥狀,如焦慮、抑鬱以及情緒化降至最低。非激素的治療在發達國家超過50%的女性選擇使用非處方的方案治療絕經期癥狀。這些治療大部分為非激素,但是其中有些,如「生物等效性激素」,包含卵巢和腎上腺激素的混合物,對激素受體有相同的激動作用。這些女性會見不同的藥物推銷員的頻率與看醫生一樣頻繁,花費在這些非處方治療上的費用也和醫保藥物相當。我們必須考慮醫療資源的浪費,這些藥物是否有效以及長期使用存在的潛在風險。
當前這些非激素治療期望可以減輕絕經期潮熱的發生頻率和/或嚴重程度。但是來自國立衛生研究院及其他非盈利性機構的研究結果無法證明這些混合性治療的療效優於安慰劑,其安全性也無法確認。大型隨機對照試驗沒有提示植物雌激素、紅三葉草異黃酮及黑升麻在改善潮熱癥狀方面優於安慰劑。所有主流科研臨床及管理機構反對這些激素的處方和使用。幾乎沒有證據表明改變飲食習慣、針灸及鍛煉可以改善潮熱癥狀,但是它們可以改善情緒和生活質量。規律運動、體重控制以及避免觸發潮熱的誘因(例如咖啡及熱源)有助於最大程度地減少潮熱及其影響。冥想、放鬆、控制呼吸和認知行為治療也可以減少潮熱。最近一些數據顯示專註力訓練可能也是治療潮熱的一種有效且耐受良好的干預措施。其他治療方案心理干預通過對行為、理解、認知過程(記憶、信念)以及情緒方面的作用來改善絕經癥狀。行為干預包括平靜呼吸(慢節奏深呼吸)、放鬆肌肉以及生物反饋。前兩項是通過放鬆過程以期抵消潮熱時出現的交感神經興奮。生物反饋被定義為一個訓練個體學會如何為了改善健康狀況而改變生理活動的過程,通常採用以下測量:腦電波、心功能、呼吸、肌肉活動和/或皮膚溫度。在一項對比試驗中,通過皮膚電傳導結果分析提示平靜呼吸明顯較少潮熱的發生頻率,但肌肉放鬆和生物反饋沒有此作用。在安慰劑對照研究中,雖然相關生化指標(皮質醇,去甲腎上腺素等)無明顯改變,但平靜呼吸的這種作用被確認。針灸針灸對VMS的作用被廣泛研究,但是這些試驗的質量不同。一項關於針灸治療VMS的隨機對照試驗的綜述提示針灸無明顯的治療效果。Cochrane綜述報告在一項評價真針灸與虛假針灸對VMS的隨機對照試驗中顯示結果無差異。一項在267名女性中進行的多中心隨機對照試驗提示,針灸配合自我調理在血管舒縮、睡眠以及軀體癥狀方面的改善優於只自我調理。所以,針灸或許可以改善癥狀,但需要更多高質量臨床試驗的支持。星狀神經節阻斷星狀神經節(stellate ganglion,SG)是位於鎖骨下的交感神經節,可產生多種不同的臨床效應。局麻致使SG阻斷可以用於治療慢性交感神經痛;外科手術阻斷SG,可以減少手汗症的發生;SG針灸針被用於傳統的中醫,以減少交感神經介導的癥狀。SG直接連接於大腦的島葉皮質,此區域在潮熱發生時反應活躍。雌激素缺乏可以增加大腦皮質層新生神經中神經生長因子(nerve growth factor,NGF)的濃度,增加大腦中去甲腎上腺素的濃度。在大鼠模型中,這些改變會引起NE的升高,從而引發潮熱。SG的阻斷可以減少NGF,從而逆轉潮熱的進程。一項對13例伴有嚴重潮熱的乳腺癌患者進行的12周初步研究顯示,潮熱的發生頻率明顯減輕,極嚴重的潮熱癥狀甚至消失。夜醒也顯示出相同的趨勢。37 ~ 42周後的隨訪發現10例患者需要在第一次操作後11周進行另一種阻斷治療,癥狀的減輕仍然很明顯。與SG阻斷相關的併發症包括眼交感神經麻痹(Horner綜合征)、靜脈或動脈損傷、氣胸以及聲帶麻痹。脈衝射頻或許會造成更持久的星狀神經節的損傷,且與Horner綜合征無關。總之,在潮熱的管理中,包括平靜呼吸在內的放鬆治療安全有效,可以用於對激素治療存在禁忌的絕經期女性。針灸可能可以改善更年期癥狀,可以試用於對激素治療存在禁忌的女性。在對激素治療存在禁忌的個別病例中,SG阻斷可能是一種有用的治療潮熱的方法。需要更大規模的對照試驗以量化其對VMS的作用,並評估長期安全性。
放鬆技術放鬆治療包括身心和行為療法,如體育鍛煉、放鬆呼吸、漸進式肌肉放鬆、壓力管理以及絕經教育,已經被試驗用於治療VMS。許多替代治療已被試用,例如:按摩、芳香療法、瑜伽等療法很少有高質量的研究評估其有效性,需要更多隨機化對照研究以評估療效。種族差異、絕經的原因和時期亦影響療法間比較的可靠性。有輕度VMS的女性可以用效果有限的措施。這些措施包括放鬆療法和身心療法,並得到北美絕經協會的推薦。一項meta分析報導了行為療法和身心療法對VMS的效果。在大量試驗中只有9項符合納入標準。分析包括體育鍛煉、放鬆呼吸、漸進式肌肉放鬆、錄音帶放鬆、壓力管理和絕經教育,以及專業諮詢支持。9項試驗中4項質量較低,然而其他研究沒有顯著改善癥狀。古老的瑜伽已經用於各種醫學問題的研究。瑜伽用於絕經癥狀的系統回顧得出,沒有充足的證據顯示瑜伽是一種治療絕經癥狀的有效干預措施,需要進一步的研究證實瑜伽用於絕經癥狀的治療是否有特殊的益處。選擇性雌激素受體調節劑選擇性雌激素受體調節劑(SERMs)根據其在組織協同調節蛋白的表達水平分為雌激素受體激動劑和拮抗劑。理想的SERM可以降低骨折的發生、阻止雌激素受體陽性乳腺癌的發生、抑制VMS、保護心血管、維持陰道及膀胱的健康和保護子宮內膜。所有近來的SERMs的一類作用是不能抑制VMS,實際上與安慰劑相比,它們可以增加VMS。在最近的一項報道中,應用巴多昔芬治療的患者(n=245或23%)較安慰劑組(n=124或6.6%)出現更多的潮熱現象。大多數潮熱為輕到中度,沒有導致研究終止。這些結果限制SERMs用於絕經早期窗口期以外有明顯VMS的女性。與其他SERMs相比,巴多昔芬提供了更優的子宮內膜保護作用。這使巴多昔芬可以與CEE聯用來避免雌激素對子宮內膜及乳腺的副作用,同時抑制VMS,保持陰道生理功能和骨密度。安慰劑的作用客觀測量潮熱發生的皮膚電傳導監視器的使用在圍絕經期女性VMS的臨床研究中擁有巨大的潛力。最近的研究表明,患者絕經期潮熱的主觀報告容易受到安慰劑的影響。一些早期的文獻報道,安慰劑的影響可以達到10%~36%,在長達1年的臨床試驗中,其影響率高達63%。應用自動皮膚電傳導監視器客觀記錄生理性潮熱的研究表明,在自動裝置上,有50%的真正潮熱未被記錄。這項發現對自訴潮熱的準確性作為生理性潮熱頻率的指標提出疑問。一項研究顯示女性的記憶功能障礙與客觀,而非主觀潮熱相關。同時有主觀和客觀潮熱測量的臨床試驗也證實,客觀的潮熱記錄受安慰劑的影響極小。例如,在一項關於黑升麻、紅三葉草和CEE/MPA的安慰劑對照臨床試驗中,從基線到12個月,所有試驗組的主觀潮熱均明顯減輕。然而,安慰組客觀潮熱發生的次數從基線到12個月的變化幅度為0%,但基線水平和12個月時客觀潮熱發生次數的相關性為0.98。儘管主觀潮熱被認為較客觀潮熱更具有臨床意義,但一項臨床試驗報道,生活質量、疲乏及睡眠質量方面的改善僅見於客觀潮熱癥狀至少減少50%的女性。總之,潮熱臨床試驗中安慰劑的較大影響以及女性低估真正潮熱的趨勢強調了臨床試驗中使用流動式皮膚電傳導監測儀或微型測濕記錄儀測量客觀潮熱的益處。與更年期及雌激素缺乏無關的潮熱潮熱在女性中常見,仍舊是焦慮情緒的主要來源。除了更年期和雌激素缺乏,還有很多原因會導致潮熱。如同在其他章節描述的,排除這些原因很重要,尤其對於癥狀不典型及對常規治療反應欠佳的女性。常見的潮熱有兩大類。最常見的包括自律神經系統的激活,即所謂的體溫調節性潮熱,表現為潮熱(由於血管舒張皮膚髮紅)及出汗(散熱機制)。另外一種僅表現為血管舒張和皮膚髮紅,是由於內源性或外源性血管活性物質所致。表2列出了自律性及血管舒張性潮熱的最常見原因。自律性潮熱,包括典型的更年期潮熱,是由於運動、發熱及熱暴露,包括食物及飲料、情緒波動及神經疾病等這些常見事件所導致。後者是一個龐大的類別,如果自律性潮熱無法解釋,則需要全面的神經學研究。這包括腫瘤壓迫第三腦室、脊髓損傷、明確類型的癲癇及頭痛、帕金森病及多發性硬化。
血管舒張介導的潮熱包括皮膚病如酒渣鼻和藥物。有些食物如果含有辣椒素、硝酸鈉及亞硫酸鹽也會引起血管舒張性潮熱。最有名的引起血管舒張性潮熱的物質就是味精,常在中國食物里找到,儘管在一些安慰劑對照研究中,它的作用可能被誇大。對於醛脫氫酶缺乏的人,酒精也會引起潮熱,這在亞洲很普遍。當酒精與戒酒硫、磺脲類、甲硝唑、酮康唑、灰黃黴素等藥物同時使用時也會引起潮熱。血管舒張性潮熱的主要病因不能僅由病史排除,這使得因5-羥色胺過剩所致的類癌綜合征的研究很重要,其可因24小時尿5-羥基吲哚乙酸(5-HIAA)水平的升高而診斷。肥大細胞增多症引起組胺和前列腺素的釋放,麻醉藥物和阿司匹林可加重癥狀。嗜鉻細胞瘤可引起潮熱,且與高血壓相關,常在「攻擊」過程中;可以通過檢測尿中的兒茶酚胺及腎上腺素含量而排除。甲狀腺髓樣癌,因釋放降鈣素,也會導致潮熱,偶爾也會引起甲狀腺功能亢進。釋放血管活性腸肽(VIP)的罕見胰腺腫瘤也會導致潮熱,並伴隨水樣腹瀉和低鉀血症。其他罕見的導致血管舒張性潮熱的病因包括腎癌、傾倒(短腸)綜合征、結節病及支氣管腫瘤。病情檢查包括詳盡的病史採集和體格檢查,以確定潮熱是自律性還是血管舒張性。如果病史無法解釋自律性潮熱,則需要考慮神經學會診。所有患者可能都需要抽血以做全血細胞記數、肝功及甲狀腺功能測定。血管舒張性潮熱常與胃腸道癥狀相關,需要檢測24小時5-HIAA、組胺、前列腺素D2和血清類胰蛋白酶以排除類癌綜合征和系統性肥大細胞增多症,檢測尿中的兒茶酚胺及腎上腺素含量以排除嗜鉻細胞瘤,尤其當患者伴有高血壓及心動過速時。如果未發現病因,則需要檢查腎臟超聲(腎細胞癌)、血清VIP(舒血管腸肽瘤)、降鈣素(甲狀腺髓樣癌)以及肺影像學檢查(支氣管癌)以排除較為罕見的病因。結論儘管文化和種族背景不同,血管舒縮性癥狀普遍發生於所有女性中。中到重度的VMS對女性的生活質量存在相當的負面影響。儘管雌二醇水平與潮熱抑制並無關聯,但雌二醇的降低水平與VMS相關。中樞神經系統神經遞質可能參與了改變大腦體溫調節中心熱中性區,核心體溫的微小改變可引起中樞神經系統的明顯變化,從而誘發潮熱。與安慰劑相比,已證明激素補充療法可顯著減少潮熱發生的頻率和嚴重程度,是用於潮熱/盜汗的最優和標準的治療。與安慰劑相比,選擇性5-羥色胺和/或去甲腎上腺素再攝取抑製劑和加巴噴丁已顯示一些療效,但總體療效仍不及激素補充療法。非激素類非處方葯與安慰劑相比沒有任何顯著療效。個體對潮熱癥狀改善的主觀評估對治療結果有非常大的影響,甚至可導致安慰劑使潮熱癥狀減少50%。但在臨床試驗中,針對潮熱的客觀測量結果表明激素治療對癥狀的改善有明顯的作用,而安慰劑僅有及其微小的療效。潮熱可能與心血管疾病及乳腺癌有關,但因這類研究並未經過確認,因此暫無肯定的說法。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