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前宋慶齡和宋美齡赴美護照曝光

                           

100年前宋慶齡和宋美齡赴美護照曝光          今天的博文轉載陳士翰、陳維中先生的文章，題目是「宋慶齡(林)和宋美齡(林)首次赴美——護照和入境港口記要」，原載《孫中山宋慶齡研究動態雙月刊》2009年第6期。為撰寫這篇文章，陳士翰先生曾親赴宋氏姐妹1907年入境美國時的西雅圖湯生港考察，在檔案館複製了宋氏姐妹的赴美護照，並在文章中詳細解讀。陳先生在撰寫這篇文章也參閱了我的一篇博客文章「宋氏三姐妹名字事實與演繹」和其他宋氏姐妹的研究文獻，感謝陳先生同意轉載這篇文章。

 宋慶齡(林)和宋美齡(林)首次赴美——護照和入境港口記要

 

圖一: 宋慶林 (齢) 護照復式本的中文面全相. 現存在西雅圖的國家檔案庫（NARA-Seattle）

        宋慶齡（1893-1981）和宋美齡（1898-2003）是在1907年同船赴美求學。當年慶齡14歲，美齡只有9歲. 她們乘美國的蒸汽輪「明尼蘇達」號，於該年8月28日抵達美國的華盛頓州湯生港 （Port Townsend, Washington），湯生港位於西雅圖西北約四十英里處。 過關之後，她們入境美國。        根據通俗的《宋家王朝》（第 110頁，The Soong Dynasty，Sterling Seagrave, 1985年）一書的記載，她們是在1907年夏由上海乘「滿洲里」號輪赴美，在舊金山入境。不知有何根據？同樣，埃米莉?哈恩的《宋氏三姐妹》（The Soong  Sisters，英文版1941年出版）記載：「1908(應是1907)年，藹齡的妹妹們也踏上她這條路，她們和一夥去美國的中國學生同坐一艘「滿洲里」號太平洋郵輪……」，沒有提到入境地點。這件事值得進一步查證，釐清事實。

        近年來，我們在西雅圖地區的國家檔案庫（NARA-Seattle）查閱宋家兩姐妹的檔案。庫存中，她們分別各有一卷宗：宋慶齡的卷內只有一份她的護照複式本（duplicate）, 圖一；宋美齡的卷內有護照複式本等四份文件、照片兩張和一張底片。最近我們看到上海宋慶齡故居紀念館館藏的宋慶齡護照原本（original，簡稱慶滬本）。現在讓我們比較一下這三本護照的異同。

       （一） 三本護照都是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六月（陰曆）由上海海關道台瑞徵(徵)所簽發。西雅圖的二本都是約長19吋x 11吋寬 (47cm x 28cm), 紙貭因年久己微黃(圖一). 宋慶齡的是新字第三百二十四號，美齡的是三百二十八號。護照均為中、英文雙面式，上有姐妹倆各自的中、英文名字簽名，照片和出生日期。慶齡的出生日期為光緒十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公元1893年2月14日），在西雅圖的複式本上，慶齡的生日之下方不知被何人誤注為「2.28.1893」。美齡的出生日期為光緒二十四年二月十二日（公元1898年3月4日），在西雅圖本上也注為同日；姐妹倆赴美前就讀的學校是上海的馬克諦耶（McTyeire ）學校（即中西女塾的前身），慶齡讀了5年，美齡讀了3年等個人資料。最有趣的是她們的中文名字分別是宋慶林和宋美林（圖二），而不是我們所熟知的宋慶齡和宋美齡。 

        這個「林」字，她們至少用到回國之後，1913年宋慶林學成回國，1915 年和孫文(孫中山) 結婚時用宋慶琳之名，改「林」為「琳」可能是「琳」（美玉）字較有女子味。1922年陳炯明叛變，孫先生事後稱她「慶齡賢妻……」。至於宋美齡，她在1908—1909年度，在美國威斯里安（Wesleyan）女子學院學生登記冊上親筆簽名為宋美林。1913—1917年她在威爾司利（Wellesley）女子學院的用書《音樂史概論》的屝頁上仍用宋美林簽名。1927年她和蔣介石結婚時是用宋美齡的名字。另外，她們的大姐宋藹齡在美（1904—1912）留學期間也是用「林」字。因此，我們可以推斷她們是回國後才改「林」 為「琳」， 最後又改為「齡」的。至於為什麼要改名，只好留給大家猜測了！除此之外，她們的英文名字也有些差異。由圖二看， 宋慶林是 Soong Chung Ling，不是Soong Ching Ling；宋美林是Soong May Ling也不是Soong Mei Ling，更不是Soong May Lin。但Soong May Ling這個英文名字，宋美齡一直使用至終。         三本護照的英文面上都記有：護照是上海道台瑞徵（Jui Cheng）於1907年7月31日簽發的，1907年8月1日由美國駐上海總領事館副領事波愛德（M. P. Boyd）簽署，「宋慶林」簽證號為第59號，「宋美林」為第61號。她們於1907年8月28日到達湯生港, 通關. 通關員是專管華人入境事務的代理檢查員亨利?門羅。護照上有他手寫的「Port Townsend, Wash., admitted August 28, 1907. Signed Henry A. Monroe, acting Chinese Inspector in charge」字樣。以上信息，三份護照皆同。姐妹倆入境美國後，開始了在美的學生生活。宋慶齡就讀於威斯里安女子學院，1913年大學畢業回國；宋美齡留學美國10年，1917年畢業於威爾司利女子學院後回國。       （二）三本護照也有不同的地方：在西雅圖的二份複式本的中文面上有海關移民入境大印一枚，原本（慶滬本）則沒有。據西雅圖的國家擋案庫主任蘇卡倫（Sue Karren）告知，通關後原本應交還給持證人保管。這件原本後轉存在華府的中國大使館，1950年代起由周谷先生保管了三十多年，後周先生於1990年親自捐贈給上海市孫中山宋慶齡文物管理委員會，藏於上海宋慶齡故居紀念館直到今天。而宋慶齡護照的複式本上，蓋有移民大印，填上數據後，先保存在湯生市的海關移民局，最後移到西雅圖國家檔案庫作長久和妥善的保存。

至於宋美林護照的原本，現在不知流落何方？可能在台北或在華府，紐約，大陸……？         二份複式本大印上有手寫的重要信息如下：入關號碼「宋慶林」是1479號，「宋美林」是1483號；英文名字分別是Soong Chung Ling 和Soong May Ling；（入境）分類是「限制華工條例」 例外的第六款留學生；乘坐的船隻是蒸汽輪「明尼蘇達」號（S.S. Minnesota）；到達和入關日期同為1907年8月28日，慶林是第四號，美林是第八號。二份複式本都有照片（圖二），並有手寫「費用美金一元，等於墨幣一點九一元」字樣。而「慶滬本」上，慶林的相片被剪去，但貼有印花一美元。       （三）由三本護照可知，宋慶齡和宋美齡1907年首次在美國立足之地是華州的湯生港（Port Townsend, Washington）。從西雅圖去湯生港需乘一次輪渡，再開一個多小時的車才能到達。湯生港現已沒落，人口只有8,300人。十九世紀後半期和二十世紀初期，有很多人都以為湯生港會成為美國西岸最大的港口，並期待東西大鐵路之一會以此地為終點。後來事實證明二者都沒有實現，但市內仍有數十幢那時建造的維多利亞式的大建築物。        當年的湯生港確是美國西北地區的良港之一，有很多東方來去的船隻都在此靠岸，上下旅客和裝卸貨物。該港現已被華州其他大港口（如西雅圖和塔科瑪）所取代。圖三a顯示1890年代忙碌的湯生港，港內有大型船隻多艘，圖正中是聯合碼頭（Union Wharf），極有可能就是宋氏姐妹倆下船的地方。圖三b是現在湯生港的聯合碼頭己被改建為觀光和休閑場所，只有數只輕巧的帆船而已。

 

        圖四是當年的海關移民大廈，移民政務所在地，距離聯合碼頭只有五條街，現已是美國郵局了。可以推斷，宋慶齡和宋美齡下船後就來到這幢大樓，辦理入境手續，然後轉去東部，開始她們多彩多姿的學生生活。

      後記：本文的部分材料和內容是依據陳維中於1990年秋季在華盛頓州(立)大學修習「亞洲研究」（Asia studies）課程時所寫的一篇期終報告（Term paper）。部分內容己刊登在美國《世界日報》（2009年7月10日）上下古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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