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實文學】那些年，我們一起練拳 38 再練劈拳

新年後，立航去了成都，從此很少見面。我和佳琦依舊，變化最大的是遊魂，他竟然學會了劈山，而且打的很像樣子，他說是過年的時候在家練拳無意之間比划了一下，竟然學會了。

壓力一下子增加了好多，央求著鐵羅漢說道：「師父，我是不是可以學形意拳了啊？」

鐵羅漢猶豫了一下，說道：「學是沒問題，就是教你太費勁了。」

我看了看遊魂，說道：「遊魂都學會劈山了啊，我學形意拳應該沒問題吧？再說了，佳琦學的快，師父主要教他，我跟著練就好了。」

「別老和我比啊！」遊魂很不滿意的說道：「我也該練形意拳了啊，就會個迎門直捅，都不好意思跟人說練拳。」

鐵羅漢點了點頭，看著佳琦說道：「佳琦，你呢？」

「師父，我想學八卦掌。。。」我和遊魂非常犀利的眼神瞪著佳琦，佳琦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鐵羅漢說道：「都一樣，我們這支是形意八卦，用形意拳的勁打八卦掌，就是練得側重點不一樣。」

我說道：「師父啊，不帶這樣的，您都練到了自然一樣，得考慮一下我和遊魂的感受啊。」

遊魂微微抬頭，說道：「不用考慮我，我都沒問題。」

「阿飛，你練個劈拳試試，以前教過你的。」鐵羅漢說道。

我大概還能記住劈拳的樣子，和通臂拳鞭勁甩擊不同，形意拳一個動作打完要在原地保持支撐，難點就在這，既要全身同一節奏的停住，又要放鬆的做到，用身體上的拱彈開。讓我練就練吧，我上步踢出踩落，猛地跺腳，手就顧不上了，管它哪裡是哪裡，先打出去再說。

「好了。」鐵羅漢說道：「從頭開始學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遊魂突然說道：「這跟我的迎門直捅差不多吧。」說著話，上步手卻不再是拳捅出，而變成掌向前打出，停住。

我大為懊惱！這能是一個東西么？還「我的迎門直捅」！

「嗯，是這個意思了。」鐵羅漢見遊魂練得不錯，說道：「迎門直捅換成掌叫抹面掌，不過原來是土話的說法，一般叫馬面掌。」

「遊魂你一邊馬面掌吧，別影響我和佳琦練形意拳啊。」我很不屑一顧的看著遊魂的抹面掌。

鐵羅漢說道：「我教你們的拳，都是在一個正確的發力模式下演化出來的動作，迎門直捅是這樣，形意拳也是這樣，只是迎門直捅這個動作幅度大，能把身體悠起來，比較好學，形意拳的動作幅度小，不太容易練。」

「哪能一樣啊？欲當神仙須精劈拳！」我有些著急的說道：「這迎門直捅哪行啊，五行本是五道關無人看守自遮攔，說的是五行拳啊！」

佳琦半天沒說話，突然冒出來一句：「好像還是形意拳厲害啊。」

「阿飛你哪這麼多詞啊？」鐵羅漢笑了，說道：「今天開始你們三人就一起練形意拳吧，哎，阿飛和遊魂你們慢慢來，不用太著急。」

鐵羅漢開始演示劈拳的動作，他緩慢的上步踢腿踩落，同時右手立掌打出左手下按在小腹上，接著右步外擺，右手鑽拳，然後左腿過步變前腿踢出踩落，左手打劈拳。

然後就熱鬧了，我和遊魂各自模仿著，奇形怪狀的動作讓鐵羅漢大皺眉頭，他有些不理解的問遊魂：「你剛才那個抹面掌不是挺像樣子的么？不是跟你說和劈拳差不多麼？」

遊魂自然也不能理解，嘿嘿的笑著說道：「誰知道啊，現在又不會練了。」

那邊佳琦慢慢的練著，動作逐漸的完整的模仿下來，卻又透著另一種怪異，他似乎想發力，可又不知道形意拳的發力要點，就按照通臂拳的方法，上步前身體後仰，落步身體前傾，用這個動作把手臂打出去。

「你們可愁死我了！」鐵羅漢說道：「我是真沒教過你們這樣的啊，這要是過去一塊大洋學一拳，就練兩遍給你看，你說說你們這得花多少錢才能學會？」

「教你們只能用笨辦法了！站好三體式，跟著我的動作一步一步來。」

「前腳收回，前手收回。」

鐵羅漢做了個分解動作，三體式時重心回坐在後腿上，前腿抬起收回前手拉在小腹前，我們三人跟著模仿，這個倒是簡單，除了遊魂一腿站立有些不穩外倒也沒有問題。

「重心前移，用重心把前腿壓下去，同時前手變拳向上打出。」

鐵羅漢身體向前移動，腿順勢落了下去，同時前手一拳打出。這下可就麻煩了，落腿本來很容易，可為什麼要用重心壓下去呢？多了一個變數難度可是指數提升啊，佳琦反覆試了幾次，很快做到了，我跟遊魂不停的努力著，手腳始終無法搭配到一個節奏上。

「阿飛和遊魂，你們兩人先別管重心了！繼續剛才的動作，腿落地伸直手握成拳！」

好吧，如果不考慮重心的運用，那這個動作自然簡單無比。

「轉腰胯，把後腿向前拿，到了支撐腿的位置後腿變成前腿，向前踢出踩落，同時後手向前打劈拳前手下落回壓在小腹上。」鐵羅漢一邊演示一邊說道，動作打完成三體式後又說道：「阿飛和遊魂，你們倆就先別管腰胯了，跟著我慢慢的把動作順下來。」

鐵羅漢一遍一遍的慢動作演示著，我們跟著一遍一遍的模仿著。我不再顧忌腰胯轉動同時落地，僅僅是為了學會這個動作，而只考慮動作，卻又出現了新問題，平時走路的習慣是手腳交叉前進，而劈拳的動作卻是順拐的，同側手腳同時往前，彆扭無比。

好在僅僅是熟悉動作，這個動作又不需要大幅度的抻胳膊踢腿，慢慢的也能完整的做了出來。鐵羅漢喝著水擦著額頭上的汗，說道：「教你們比我自己練還累啊，大冷天的我這一身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