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學老的藏書章:反映知識分子愛書如命

文化中國-中國網 cul.china.com.cn  時間: 2012-01-19 13:54  責任編輯: 任子鵬愛好藏書的人,每有所得,必在書本上鈐上藏書章。在古籍豐富的圖書館裡,我們可以看到歷代藏書家的藏書章,大都篆刻精美,印泥鮮艷奪目,鈐印的位置也很講究,使人賞心悅目,給人以美的享受。藏書章的起源,見於文字記載的最早是唐朝李泌的「端居室」章和南宋辛棄疾的「六十一上人」章。現在能看到實物(指書上的印跡),大都是明清時代藏書家的。藏書章的文字,短的只有一兩字,長的達一百多字(可以說是藏書家的「宣言」),粗略的劃分,大體有這樣幾種:姓名、別號、齋名、室名的「名章」。如「南村草堂」、「端居室」、「澹生堂」、「遺經堂」等;還有「天下太平」、「萬事如意」之類的「吉祥章」;「開卷有益」、「學海無涯」之類的「箴言章」;「勿以鬻錢,勿以借人」,「古人以借鬻為不孝」之類告誡子孫的「告誡章」。形形色色的藏書章,反映了知識分子求知若渴,愛書如命的心情。如明人陶崇質「南村草堂」藏書,都鈐有一楷書長印:「趙文敏公書跋雲;聚書藏書,良匪易事。善觀書者,澄神端慮,凈幾焚香。勿卷腦,勿折角,勿以瓜侵字,勿以唾揭幅,勿以作枕,勿以夾策。隨開隨掩,隨損隨修。後之得吾書者,並奉贈此法。陶松谷錄。」這樣的藏書章,簡直可以與今天圖書館的「借書守則」媲美。「遺經堂主人」的藏書章則更有意思。文曰:「昔司馬溫公藏書甚富,所讀之書終身如新。今人讀書恆隨手拋置,甚非古人遺意也。夫佳書難得易失,稍一殘缺,修補無從。每見一書或有損壞,輒為憤惋,如對殘廢之人。數年來搜羅略備,卷帙斬然,所以遺吾子孫者至厚也。後人觀之,宜加珍護。即借吾書者,亦望諒愚意也。」這種重視知識,珍惜書本的思想,在今天也是應當提倡的。小小藏書章是藏書家世界觀的一種表白。有一些「守書奴」,像「守財奴」把元寶埋在地下一樣,把書本束之高閣,他們藏書的目的就是子子孫孫永遠佔有它。清代蘇州著名藏書家錢穀有一方印記說:「賣衣買書志亦遷,愛護不異隋侯珠。有假不返遭神誅,子孫鬻之何其愚。」對借書大有咬牙切齒之勢。寧波的萬貞一的藏書章更令人吃驚。他說:「吾存寧可食吾肉,吾亡寧可發吾槨。子子孫孫永勿鬻,熟此自可供稀粥。」寧願食他的肉,掘他的墳墓,也不讓子子孫孫賣掉他的書,未免言之過激。其實不管藏書家的「宣言」怎樣堅決,但歷史的發展是不以人們意志為轉移的。明代著名藏書家澹生堂主人祁承業的印記說:「澹生堂中儲經籍,主人手校無朝夕。讀之欣然忘飲食,典衣市書恆不給。後人但念阿翁癖,子孫益之守弗失。」祁老先生貪惜書籍,向子孫乞憐,結果仍然是失望。祁家的書後來被黃梨洲、呂晚村大捆地買去,呂還為此作了一首詩:「阿翁銘識墨猶新,大膽論斤換白銀。說與痴兒休笑倒,難尋幾世好書人。」說了幾句諷刺話。由此可見,想以一己之力去福蔭子子孫孫是不可能的,在藏書這個問題也反映出來。然也有不少開明的藏書家,他們的藏書章只是告誡人們愛護書籍。同屬「告誡章」,卻有精神境界的高下之分。清人陳簡應的藏書章云:「精校善本,得者珍之」,胸襟豁達,不拘子孫永遠佔有。清末浙東湯氏藏書也有一方大印:「見即買,有必借,窘盡賣。高閣勤曬,國粹公器勿損壞。」說得更是開脫,毫不諱言,窮困時盡可賣掉。說明到了封建末世,「子孫世守」的觀念己日趨淡薄了,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進步。知識分子有愛書藏書的癖好,一本裝幀精美的圖書,鈐上幾方有藝術特色的藏書章,有如錦上添花。我們無妨借鑒古人,使我們的藏書章更富有審美理想和健康的情趣。(劉紹宗)文章來源: 文匯讀書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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