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貪」、「能臣」兩面人——和珅是怎樣從「清官」—東方阿明的博客—強國博客—人民網

 

嘉慶四年(公元1799年)正月十五日,這是一個闔家歡樂、萬家團聚的元宵佳節,一代權臣和珅卻在獄中獨自向隅神傷。想起往年元宵,自己在家中受眾人侍奉、盡情享受的歡樂,再體味今夜元宵的凄涼與落寞,不由悲情湧起,吟出《上元夜獄中對月兩首》:

「夜色明如許,嗟令困不伸。百年原是夢,廿載枉勞神。室暗難挨曉,牆高不見春。星辰環冷月,縲紲泣孤臣,對景傷前事,懷才誤此身。餘生料無幾,空負九重仁。」

「今夕是何夕,元宵又一春。可憐此月夜,分外照愁人。思與更俱永,恩隨節共斷。聖明幽隱燭,縲紲有孤臣。」

兩首詩充分反映和珅預感末日將臨的傷感與悲鳴,可是他至死不悟,總覺得自己並沒有什麼錯。說到底,他認為自己的悲劇是「懷才誤此身」,大有一種心猶不甘而又無可奈何的心情。

客觀地說,和珅的想法也很自然。在封建剝削制度的政治環境下,「陞官」與「發財」,原本就是聯在一起的,是一個事物的兩個面。他做大官,撈大錢,這有什麼錯?!和珅認為,他的所得「都是合法的」!

早在雍正時期,清王朝就實施「養廉銀」制度。朝廷公開允許地方官以「火耗」或稅賦等合法形式,對百姓進行搜括以作官員的「養廉銀」;這是一種合法收入,其幅度甚至可達官員本身俸祿的10到100倍之間。在清代,下級官員向上級「送禮」也未明文禁止,是「天經地義」的。和珅要是沒有這個「才」,也不會官居一品、當上首席大學士、領班軍機大臣,當然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給他送錢,他當然也就不可能成為「巨貪」,更不會有如此的下場。

其實,作為歷史上最大的「貪官」——和珅,他最後「倒霉」,既不是那一椿貪污案東窗事發,也不是那一件「賄禮」被揭發。所謂20條罪狀,多是列數其「大不敬」、「違制」、「狂妄」和「瀆職」等,居然沒有一條是專門談貪污受賄問題的。說白了,和珅「翻船」還是因為政治問題,是他的權勢太大了,是新主子嘉慶皇帝容不了他,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必然結果。

和珅是個兩面人,他既是個「貪官」,同時也是個「能臣」。他是封建官員的一個典型,只不過在他身上表現得更為極端,更為淋漓盡致罷了。

 

和珅的「能臣」一面

 

和珅,紐祜祿氏,字致齋,原名善保,滿洲正紅旗人,生於乾隆十五年(公元1750年)。父親常保,曾任福建副都統。和珅早年父母雙亡,家境貧困。但憑藉其旗人身份與祖上的餘蔭,於二十五年(1760年)成功進入咸安宮宮學。其為人聰明好學,不幾年,已熟練掌握滿、漢、蒙、藏四種語言,更精通儒家經典。和珅文采、武功一流,深得老師吳省蘭的器重。

三十四年(1769年)己丑科舉,和珅參加考試,名落孫山。他決心另覓進身之途,以文生員身份承襲三等輕車都尉,入皇宮鑾儀衛當差。和珅儀錶俊偉,為人機靈,又胸懷文才,入宮後很快受到乾隆帝注意。

據《庸庵筆記》記載,有一次,乾隆要外出,倉促中找不到儀仗用的黃蓋,遂脫口責問:「虎兕出於柙,龜玉毀於櫝中,誰之過歟?」(老虎、犀牛跑出籠子來傷人,龜玉在匣子里被毀壞,是誰的過錯呢?)

這是引用《論語·季氏》中的一句話,用來責問「這是誰的過錯?」。侍衛們都聽不懂,只能儍乎乎地嚇得不敢出聲。這時,和珅應聲說道:

「典守者不得辭其責也!」意為「執掌此事的難辭其咎!」這正好也是《四書》中對上句話的註解「豈非典守者之過邪?」現被用在這個場合,顯得自然貼切。

還有一次,乾隆正在讀《孟子》。天色已暗,乾隆看不清書上的注,就命和珅掌燈,當時和珅就問皇上是哪一句,乾隆告訴他之後,和珅隨即就把書上的注全部背了出來。

和珅的博學,加上他的機敏,確實讓乾隆驚喜。乾隆很快就看上了這個年輕人,從此,和珅時來運轉,入宮不到十年,就從三等侍衛擢升至御前侍衛、副都統、戶部侍郎、軍機大臣、總管內務府大臣等要職。隨著職務的不斷提升,和珅也不負乾隆的信任,為政之初謹言慎行,辦事於練,也算清廉,成了乾隆身邊朝夕不可分離的人。史書稱「高宗(乾隆)若有咳唾,和珅以溺器進之。」善解人意,視君如父。

和珅有才幹,又很會辦實事。有些看來難辦的事,到了他手裡卻得心應手。比如解決乾隆辦「千叟宴」難題就是典型一例。

「千叟宴」是康乾時代的一種「尊老」盛宴,康熙時辦過一次,乾隆時辦過兩次,前後辦過三次。前兩次都辦得不理想。主要因為,此類盛宴得在春節期間舉行,北京的天氣冷(其時沒有空調),從全國各地請來好幾千老人,只能在露天場所一起吃飯,很難解決一個取暖問題。比如剛出鍋的熱菜,急匆匆端上來就涼了,結果是越吃越冷,確實大煞風景。第三次「千叟宴」恰逢由和珅(時兼內務府總管)負責籌辦,結果這一難題被他輕鬆地化解了。和珅開動腦筋,把主菜改為大「火鍋」,他改革了舊式小火鍋,發明了加煙囪的大火鍋,每桌一個,既吃熱菜又取暖;熱呼呼的宴席,直讓數千位老人吃得眉開眼笑。此次「千叟宴」後被傳為佳話。

和珅通曉多種語言,乾隆與班禪的藏、滿上層交流全仗他;連接待英使馬戛爾尼的翻譯也是他。據《乾隆英使覲見記》記載,和珅給馬戛爾尼這位「洋鬼子」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相貌白皙而英俊,舉止瀟洒,談笑風生,樽俎之間,交接從容自若,事無巨細,一言而辦,真具有大國宰相風度。」讚譽他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

又據《和珅列傳》記載,和珅是當時少有的文武全才。他的記憶力驚人、聰明決斷、辦事利索、多才多藝,具有多方面的才能。一般懂政治的人大多不善經濟,可是和珅又偏是個理財能手。

他初任內務府大臣時,內務府庫銀空虛。而朝廷辦事又得花錢,如修《四庫全書》、用兵、修園林、修皇陵、修河、救災等,哪一筆化費都不能少。和珅充分發揮自己的才能,在短短几年裡,通過整肅崇文門關稅等辦法,把空虛的國庫變得飽滿起來。他的幾位前任就因辦不到這一條,一個個都被撤了職罷了官。這也使得後來乾隆要辦事、花錢,都得找和珅解決問題。為了替朝廷斂財,和珅還搞了一個「議罪銀」制度。

所謂議罪銀」制度,是一項以「罰錢頂罪」的制度。就是說,官員犯罪,允許依情節輕重,以多少不一的「議罪銀」罰交內務府,以此來免除一定的刑罰;這可令貪腐官員被揭發後,仍然可以免除死刑。此法一出台,立即受到貪官污吏們的歡迎,也招致一些直吏的質疑。應該說,議罪銀制度的實施,確實使乾隆皇帝的錢包鼓了起來,解決了財政危機。但同時,也加速了貪官們斂財的力度和速度,極大地加深了清王朝整個官僚隊伍的腐敗程度。

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是和珅人生具有轉折意義的一年。這一年是他鴻圖大展,充分展現其辦案才能——顯現其「能臣」的一面;也正是這一年,又讓其露出了貪官的貪婪一面——和珅開始滑向貪腐的深淵。

這一年,雲貴總督李侍堯貪侵公款案發,和珅受命同侍郎喀凝阿一起前往查察。李為一代「才臣」,曾為乾隆所倚重。和珅深知此行之重,視此一差遣是他顯示才能、獲得進一步拔擢之良機。一到雲南,他先裝作懦弱無能,不思公務的樣子麻痹李侍堯,暗地裡派出得力家人細心查訪。然後設法逮捉李侍堯的親信僕從大管家趙一恆,軟硬兼施,終於獲取有關李侵吞公款的具體材料,一筆筆查得個詳詳實實;後又整頓了雲南的吏治,徹底釐清各州、府、縣庫的虧空。

李侍堯案是個「團伙案」,此案審結,整肅了一大批貪官,李被判斬監候。乾隆欣賞和珅辦案之幹練,給了他不少賞賜,又連連給他陞官,還把自己的女兒和孝公主嫁給他的兒子。這一年裡,和珅所受殊榮為朝廷眾大臣所望塵莫及,百官爭相巴結,其權勢令人側目。

然而,恰恰正是在這一年,和珅把李侍堯及其黨羽的一大份財產私吞,收入囊中。他嘗到了掌握大權與大貪的滋味,並自覺大膽地一步步邁向「巨貪」的高峰。

 

和珅的貪官一面

 

嘉慶四年(公元1799年)正月十八日,嘉慶帝「賞賜」和珅白綾一條,令其自盡。和珅知道死期已至,不禁感慨萬分,臨死前在衣帶間占上「七絕」絕命詩一首:

五十來年夢幻真,今朝撒手撇紅塵。

他時唯口安瀾日,記取香魂是後身。

詩的前兩句,系感慨自己似夢似幻的人生,無可奈何地宣告「永別了!」更多的是充斥一種憤懣之情。

後兩句詩中,「唯口」,指說話;「安瀾」,寧靜、太平之意。「他時唯口安瀾日」,就是等到人們可以不受政治環境影響說真話的時候,定能給我一個肯定的評價——「記取香魂是後身」。說明和珅至死認為自己是「香魂」,而不是「醜類」,是一個忠於皇上的「好人」。

此詩還有另一版本:

五十年來夢幻真,今朝撒手謝紅塵。

他日水泛含龍日,認取香煙是後身。

實際上是改了後兩句。筆者認為這是後來文人精心的篡改,主要是為了強化了詩的不滿與仇恨情感。

所謂「他日水泛含龍日,認取香煙是後身」,就是說:來世再生,我和珅一定要牢牢控制住你皇帝(「含龍日」),永遠成為我手中的玩物(充滿了對嘉慶的仇恨!極大地增加了「復仇」的隱喻)。

絕命詩經這樣一改,耗費了不少後來史家特別是附會者的心血。他們附會「女禍亂國」之說,把此詩聚焦到和珅的「前身」和「後身」上。說和珅的「前身」是乾隆寵愛的妃子馬佳氏,而「後身」便是世人不齒的慈禧太后。

據野史記載,乾隆未登基時,曾與父皇雍正的妃子馬佳氏暗生情愫,但被皇后鈕祜祿氏撞破。皇后惱怒萬分,賜馬佳氏自盡,乾隆聞訊,趕去相救未成,只能眼睜睜看著相愛的人死去。出於留戀,乾隆咬破手指,滴血在馬佳氏額頭,約其20年後轉世再相聚,並以此印記相認。

乾隆當了皇帝後,一直懷念馬佳氏,苦等20年,且南巡好幾次,始終未遇見額頭有紅記之人。沒想到於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他在侍衛中無意發現額頭上有紅記的和珅,就此認定和珅乃馬佳氏投生,一直寵幸和珅,並加以擢升和重用。野史還渲染和珅與乾隆親密無間,甚至有同性戀關係。

此故事經不起推敲,有人查證過,皇后與馬佳氏根本不同時,明顯屬於杜撰。但仍流傳極廣,後世一些文人更是承襲了這種說法,以此來解讀和珅的絕命詩,解釋和珅受乾隆信任的原因。

和珅得乾隆寵幸,長期掌握朝政,實際上控制了皇帝那裡的「話語權」。這種客觀上的權勢加上其主觀上的貪婪,終於造就了這個官場「巨貪」。

據《清史稿·和珅列傳》載,和珅當道,同僚中凡有不依附於他的正直官員,就別想有好日過。他往往會「伺隙激上怒陷之」,伺機挑動乾隆的不滿加害之;反之,凡是臣服於他、主動向他行賄的官員,即使犯了事,也不要緊,他會「為周旋,或故緩其事」,幫他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就使得朝廷上的大官們,不得不把和珅「恃為奧援,剝削其下以供所欲。」

開始尚有一些勛臣如首輔阿桂、言官錢灃等相牽制,後隨阿桂等逝去,錢灃以勞瘁死,曹錫寶、尹壯圖皆獲譴,「益無顧忌」。一句話,滿朝文武為了保住自己的「功名富貴」,均對下大肆搜括以奉和珅。

和珅通過任用官員索取賄銀的的方式搞貪腐,內而九卿,外而督撫司道,凡是敢不向和珅納銀獻寶的,凡不是同和珅沾親帶故的,都別想當上官。形成了「和相專權,補者皆以貲進」,「政以賄成」的國殃民嚴重局面。

清王朝是個中央集權的國家,上層主要官員的一舉一動,對下層各級官員具有極大的影響。所謂「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和珅的貪腐直接導致乾隆晚期全國各級官員的貪腐,形成了整個官場全面腐敗,從而成為清王朝走向衰落歷史性的一個轉折。

僅以當時國家最為重大的「國政」——河防而言,由於此一公共事務每年投入巨大,主管官員「河帥」一職,歷來被視為「肥缺」。和珅以此為買賣,所任之人,均出其私門。「先以巨萬納其帑庫,然後許之任視事,故皆言水患充斥,藉以侵蝕國帑」,「至竭天下府庫之力,尚不足充其用,……而庚午、辛未高家堰、李家樓諸決口,其患尤倍於昔,良可嗟嘆」。每年國庫投入,皆入大小貪官腰包,興修水利,有名無實,僅為欺上壓下,貽害百姓而已!

和珅一生究竟貪斂了多少財富?這是一個難解的謎。

據《清史》記載,嘉慶四年(1799年)和珅被參劾,列二十大罪狀;其家被查抄,抄獲的家產竟有:

夾牆藏金26,000餘兩;私庫藏金6,000餘兩;地窖藏銀300餘萬兩;通州、薊州當舖、錢店貲本10餘萬兩……。查抄清單共109號,包括各種奇珍異寶,值銀2億2千多萬;另有土地80萬畝;當舖75座;銀號42座,總計查抄資產相當於5年的國庫收入。

有的版本的數字更大,有認為總數達8億兩之鉅,超過清廷10年國庫收入的;也有認為相當於當時20年國庫收入的;等等。不管怎麼說,有一點確實不假,那就是:「和珅跌倒,嘉慶吃飽」!

就依照最低數字估算,即《清史》版本相當5年國庫收入的說法,如按其時清朝年國庫收入為7,000萬兩計,那麼,也達3億5千萬兩之數!

綜觀和珅為官30年,斂財白銀竟有3.5億兩之數,平均每年高達1,000多萬兩!假設他在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承辦李侍堯案件以前,還曾是個清官;那麼,他的貪墨是自那得勢以後的事,實際時間則為20年,按其平均算,每年貪墨斂財數就是年1,700多萬兩!簡直不可想像,堪稱中國古代歷史上第一號的特大「巨貪」!

 

「多行不義必自斃」

 

和珅的一生,非常值得人們回味。

作為一位「能臣」,和珅能文能武,原本盡可以為國、為民做出貢獻,無論是「立德」、「立功」,還是「立言」,他都有這方面的條件。對他的才能,其同時代的人,幾乎一致於以肯定。

乾隆對他的評價是:

「臣工中通曉西番字者殊難其人,唯和珅承旨書諭,俱能辦理秩如,勤勞書旨,見稱能事。」「平薩拉爾,亦曾督戰。賜爵勵忠,竟成國干。」(《平定台灣二十功臣圖贊》)

曾任直隸總督的大學士英廉,早在和珅入宮前就把他看上了,認為他「機敏且善察言觀色」,「少有大志,他日前途不可估量」,並把自己最寵愛的孫女兒馮氏嫁給了他。

至於後來成了和珅敵人的老師朱珪,也不因惡而諱言:「珅早年好學,唯其為官後日漸貪婪,後手握權柄,挾百官於朝廷」,「令吾感嘆」!

可見,和珅有才能是公認的。但有才能的人卻不能做一個好人,這實在是一個極大的悖論與遺憾。

根據現有的史料看,和珅在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查辦李侍堯案件之前,已為官10年,在人品上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可以說是一個清廉的官員。那麼,為什麼在查辦李侍堯案件這一年,他這個人就突然變了?發生了由一個「清官」向「貪官」的轉變?這就值得我們對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這一年作一番研究,看一看這一年對和珅來說,究竟發生了什麼?

正月,和珅赴雲南查李侍堯案;

在回京路上,和珅升戶部尚書;

隨即被任命「在議政大臣上行走」;

五月,和珅被實授御前大臣;

隨即補鑲藍旗滿洲都統;

其子被賜名豐紳殷德,被指定為乾隆帝十公主固倫和孝公主額駙(駙馬爺),待時完婚;

六月,授正白旗領侍衛內大臣(皇帝貼身警衛的指揮官,正一品);

十月,任《四庫全書》總裁官,兼辦理藩院尚書事。

顯然,這一年對和珅來說,就是福星高照,連連加官進爵。更為重要的,這一年還使他成了乾隆帝的「親家」,改變了身份——變成皇親國戚。這些意味著什麼?意味著和珅的官階升高,權位加重,地位鞏固。用《易經》的話說,就是「飛龍在天」!

然而,這世界上萬事萬物的發展都有一個規律,叫做:物極必反。和珅所以會在這一年從「清官」變為「貪官」的道理同樣如此。

位高權重,必然帶來依附者眾,拍馬、送禮的人自然多了;地位鞏固,膽子自然會大起來,必然無所顧忌。如此,外界的制約因素大大削弱,而自身私慾卻不斷膨脹,最後,在私慾的驅動下,「清官」就自然而然地完成了向「貪官」的轉化。

其實,在「政以賄成」的封建政治制度下,和珅即使成了「貪官」,也並不必然會有身敗名裂的下場。問題還是他太「順」了,太過張狂了,他只知「進」而不知「退」,連「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種最起碼的道理也不懂,這才會有他最後悲慘的下場。

歸根結底,這是:多行不義必自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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