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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讀筆記:他橫任他橫,流言蜚語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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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解共讀目標:親愛的共讀小夥伴,在《月亮和六便士》上一篇領讀筆記,我們提到作者受特里克蘭德太太之託,來到巴黎調查她先生拋妻棄子的真相,結果卻令作者深感意外。那真相究竟是什麼呢?一起在今天的共讀里尋找答案。鼓勵大家今天完成的目標是:第12-16小節。明天的預告是第17-23小節。

①不可理喻的真相

 

思特里克蘭德先生帶「我」來到一家貧窮街區上的大咖啡館。他友善的態度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憤怒的拳頭結果像是打在了棉花上。

 

他對被拋下家庭所要承擔的痛苦毫不擔心。他相信妻子完全可以試著養活自己,孩子們也已經過了太多年舒服日子,總之沒有人會因為他的離開而活不下去。對於妻子和孩子,他已經不再懷有特殊感情了。堅持不離婚也好,妻子改嫁也罷,他通通不在乎。

 

「我」不能理解他無所謂的態度:如果一個人知道自己的親戚朋友都在責罵自己,他還能心安理得地活下去,太不可思議了。誰都不能沒有一點兒良心,早晚會受到良心譴責的。

 

對於「我」的問題,他沉默良久,回答:「我要說的只有一句,你是個大傻蛋。」

 

「我」被激怒了,毫不留情地挖苦他和另一個女人私奔的事實。他的面容一下子變為鄙夷不屑的樣子,說道:「如果認為男人離開了女人就是因為又有了新寵,那樣的腦子也太可憐了!」

 

接著這個中年人告訴我了離開的真正理由,讓那時還很年輕的「我」盯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他說,他要畫畫兒。

 

原來思特里克蘭德先生從小就想做個畫家。他父親認為學藝術賺不了錢,就叫他去做生意。一年前開始,那些被他太太認為在俱樂部玩橋牌的時間,實際上都是在夜校學畫。現在,在倫敦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他便義無反顧跑到巴黎。

 

在「我」看來,這件事純屬碰運氣。他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證券經紀人,家裡有一個老婆、兩個孩子。他的青年時代早已過去了,能夠成為一個三流藝術家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更不要說成為一個藝術家,那完全是天方夜譚。

 

面對「我」連珠炮似的質疑,他只淡淡地反覆強調:我必須畫畫兒。他坦誠地說道,他由不了自己。一個人要是跌進水裡,他游泳游得好不好是無關緊要的,反正他得掙扎出去,不然就得淹死。

 

那語氣一片熱誠,「我」簡直要被他打動。「我」好象感覺到一種猛烈的力量正在他身體裡面奮力掙扎;這種力量非常強大,壓倒一切,彷彿違背著他自己的意志,並把他緊緊抓在手中。

 

他就坐在那裡,坦然地接受「我」的打量。那粗笨的外表,對家庭漫不經心的態度,讓「我」終於忍不住說出那句話:「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

 

「成了,你現在把壓在心上的話已經說出來了,咱們可以去吃飯了。」他不痛不癢地回答道。

 

②被魔鬼附身的「怪人」

 

吃過飯,「我」和思特里克蘭德先生去了酒館,在那裡發生了一個小插曲:他不耐煩甚至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一個妓女的示好。「我」看著他粗野的臉,覺得他的行為和面相簡直太不相稱了。他說,自己不是為了這個到巴黎來的。

 

在回倫敦的旅途上,「我」想了很多。不僅是無法向思特里克蘭德太太交差,「我」自己也陷入試圖理解他所思所想的死胡同。

 

創作欲緊緊抓住了這個頭腦有些遲鈍的證券經紀人,可能會導致他的毀滅,還會使那些依靠他生活的人陷入不幸。無論是他在夜校的同學還是在巴黎的老師,都認為這個看起來沒什麼繪畫天賦的人不過是在鬧著玩。他卻毫不灰心喪氣。

 

如果一個人違反傳統,實際上是他這一階層人的常規,那他在世人面前作出違反傳統的事倒也不困難。相反地,他還會為此洋洋自得。他既可以標榜自己的勇氣又不致冒什麼風險。他們敢虛張聲勢,不過是因為相信別人根本不會發現自己的微疵小瑕,因此更不怕別人對這些小過失加以譴責。但思特里克蘭德先生是一位神奇的、真正的、絲毫不受別人意見影響的人。

「我」曾誠懇地勸他,如果每個人都照他這樣,地球就運轉不下去了。他滿不在乎地說「我」這話實在是太蠢了。並不是每個人都要這樣的,絕大多數人對於他們做的那些平平常常的事是心滿意足的。

 

瞧,對於這樣一個人,想要訴諸他的良心也是毫無效果的。「我」把良心看作是一個人心靈中的衛兵,社會為要存在下去制訂出的一套禮規全靠它來監督執行。

它是心靈的崗哨與堡壘,警醒個人免於社會輿論攻擊;它又是把個人拘繫於整體的一條牢固的鏈條,逼迫著每一個人把社會利益置於個人之上。

 

於是,當「我」看到思特里克蘭德先生完全無視那些輿論斥責的時候,就像見到一個怪物,趕快縮了回去。

 

③「被出軌」的丈夫

 

「我」回到倫敦時,思特里克蘭德太太和她的姐姐、姐夫麥克安德魯上校夫婦一起,聽了「我」帶回的壞消息。

 

麥克安德魯太太身上有著高級官員太太一貫的神氣和優越感,一向鄙夷「文藝」之類的詞語。她堅信自己的妹夫一定是被某個藝術界的女人迷昏了頭,在外面吃夠了苦頭,自己就會回來的。

 

「我」再三解釋思特里克蘭德先生並沒有愛上誰,甚至腦子裡一點兒也沒想到這種事。她說如果這是真的,那事情沒有想像中那樣糟糕。可思特里克蘭德太太卻說,她不要先生回來了。

 

上校夫婦連忙勸她,她突然狂怒起來。她說自己可以原諒先生愛上別人,現在卻永遠不會原諒他了。她恨他。

 

上校夫婦求助地看著「我」,「我」大膽猜測了特里克蘭德太太的憤怒:如果他為了一個女人離開,是可以被寬恕的;如果他為了一個理想離開,就不能了。她認為自己是是前者的對手,可是同後者較量起來,就無能為力了。「我」這番話,顯然戳中了她的要害。她拒絕離婚給丈夫自由,而「我」卻對這位溫柔可愛的女性的報復心感到意外。

 

以後發生的事說明思特里克蘭德太太是一個性格堅強的女人。她表現得勇敢,很少議論自己的不幸。每逢談到丈夫的時候,她總是表示出很同情丈夫。這種態度最初使我感到困惑。直到有一天她對「我」說,如果有人同「我」談論這件事,要是對方揣測思特里克蘭德先生是同哪個女人私奔的話,用不著辯駁。

 

不久「我」發現,在她的朋友中間流傳著一個奇怪的故事:查理斯·思特里克蘭德迷戀上一個法國女舞蹈家,他是在帝國大劇院看芭蕾舞首次見到這個女人的,後來就同她一起去巴黎了。這個故事為思特里克蘭德太太賺得了不少同情,也增加了她的名望,對她決定今後從事的行業很有一些好處。

 

那時「我」還沒認識到一個人的性格是極其複雜的:卑鄙與偉大、惡毒與善良、仇恨與熱愛是可以互不排斥地並存在同一顆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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