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活法:學會一個人在月光下靜靜漫步-8
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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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年代,情感彷彿格外是個奢侈的話題。逃難,輾轉,動蕩流離,這個時候個人主義是無處容身的,更別提那不能填飽肚子的文字,那身外之外的情感。可是她不,她依舊是一個人,一個人走到哪裡說到哪裡,熱鬧,爛漫,繁華,她一個人就是一台戲,只是戲子無情,怎樣都讓人感覺不到溫度。她把它埋起來了,埋進那個與童年與青春與真情一同荒蕪的年月。她把頭低下去,低到塵埃里,開出花來,帶著看破俗世的恨。仔細想來,或許世界在每個人眼裡都不是那麼講理,一片混沌,而她只帶著那一股韌性,無奈,當然還有愛,花枝招展無所顧忌地走下去。「真是瘋了啊,每一腳踏在地上,都是一個響亮的吻」。多麼明亮的生的喜悅,被父親鎖了半年之後逃出來,世界在她眼裡,殘酷鮮活得可愛。再往後看,竟是越看越驚心。人生有飛揚,我亦飛揚不起來;人生有熱鬧,我亦8 / 11學會一個人在月光下靜靜漫步2011.09.02 第四十一期
熱鬧不起來。獨立水邊,自憐著的張愛玲,正是用她的冷靜、落寞,以及絕望敲擊著我們的心靈,在飛揚與熱鬧里與她一樣影子似的沉淪下去。張愛玲自語的低吟如刀子般剖白著內心:喜歡悲壯,但更喜歡蒼涼,悲壯只有力沒有美,似乎缺少人性,蒼涼則是蔥綠配桃紅,有參差的對照,有美好深長的回味。
蒼涼是飛揚與熱鬧之後的安穩與真實,飛揚是浮沫,熱鬧是虛偽。1995年的9月8日,張愛玲一個人在紐約的公寓孤獨地離去,或者正如她講:只有蒼涼才是永恆。【編輯點評】正如王國維所言:古今之成大事業、大學問者,必經三種之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第三境也。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