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母親祭文
06-01
序言:按照我們當地習俗,頭三年掃墓都要在清明節的前一天進行。故而先寫祭文,中午十二點再掃墓。今天是母親病逝的第一個清明節,長跪母親墳前,流年往事一幕幕閃現在眼前,天堂人間遙遙相望,又一次迸發齣兒對母親的深情思念,此時此刻,兒在心裡千萬遍地呼喚著母親,您在天堂那邊一切可好?
我的母親於1939年10月10日出生於xx村,於2013年3月24日下午2時10分走完她75歲的人生里程。母親是在胃癌病魔的掠奪下不甘心而走的,母親與病魔苦苦掙扎之後,她走得是那樣的平靜和安祥,在極其痛苦之下卻能留下如此慈祥的面容讓我深感意外,母親於臨終也能如此從容而去,可見母親在意識尚不清楚的那個時刻卻做了多大的努力。
母親出生在抗戰初期,那時候,積貧積弱的舊中國之下的大多數農民過著食不果腹、衣不遮體的窮困生活,就在母親剛剛出生不久,為了活命,外祖父就帶上外祖母和已有兩個兄長的以及嗷嗷待哺的母親,一根扁擔兩口鍋,背井離鄉,走在了逃荒要飯的路上,幾經波折,先是定居在只有10戶的雷塬鄉海堯科村,後因村上財東家的欺凌壓榨,不得已搬到只有1戶姓胡的獨家莊尖坪畔苦苦支撐,誰料就在母親3歲那年,外祖母、外祖父先後因病凄然離開了人世,母親從小就失去了父母的親情大愛,在走投無路、寸步難行的情況下,當時只有13歲的大舅帶著只有8歲的二舅和3歲的母親,投奔到十幾里之外的楊柳塬村老舅(母親的舅舅)家,度過了她苦難的童年和艱辛的青年時代。母親的一生是節儉的一生,是勤勞的一生,是堅強的一生。她是一位平凡而普通的知識女性,她用自己對兒女們的最愛和最真,走完了簡單匆忙的一生;她也有放不下的,是還沒有看到長子的大兒還沒有娶到媳婦成家,讓她能親自參加婚禮,或許這是她最終的一點思想了。母親脾氣很好,但和有大男子主義傾向、自尊心很強、事業有成的父親相處,難免也會發生一些爭吵,可為了顧全這個上有老下有小的大家,母親會退讓讓父親成為主宰家庭一切主人。母親20歲(1959年結婚)就嫁給了父親,和父親一起挑起了當時家境不濟,十代單傳,勢單力薄的張家一家人的生活重擔,母親從小就吃不飽穿不暖,很早就患上了一些病根,她孝敬老爺,照顧爺爺,在老爺病重臨終之際,是母親一直守候在病床送走了老爺。後來,母親又開始中斷了的學業,堅持繼續求學,一直上到黃陵縣高級中學,後因家境困難,高二時候輟學回家務農,再後來幾經波折,先後走出去到煤礦開過絞車,當過民辦教師,1983年她以優異的成績成為宜君縣第一批民辦教師轉公辦教師的一員。在「文化大革命」和「批林批孔」時代,由於爺爺在「文化革命」那年被錯化成反動富農成分後,母親就和父親一起背上了富農分子「狗崽子」的黑鍋,艱難困苦的生活著,直到「四人幫」被打倒,爺爺才得以平反伸冤,父母才得以揚眉吐氣,過上了和正常人一樣的、再也不擔驚受怕的日子。
就在父親於辛勤工作中一步步走上領導崗位,我們兄弟三人先後學業有成,大哥考上銅川師範學校,我考取陝西師範大學、弟弟考上陝西幹部財貿管理學院,之後又一一走上工作崗位,娶妻成家,子女有為,事業有成,生活愈來愈好之際,可是好景不長,2012年8月24日在西安醫科大學附屬二院檢查出母親患有胃癌。母親一生謹小慎微,我們生怕母親知道病情心裡成受不了,一直隱瞞著。在西安附屬二院治療期間,我們始終不敢告訴母親,主治大夫於保守手術之後的一句不慎之言露出了真實病情時,母親卻從容一笑,淡淡說道:「老天爺為何如此不公,偏偏把我送到閻王路口,我要苦苦一拼,不想早早離開你們」,母親一席話,做兒女的我們心如刀絞般難受萬千,但是,母親從那時起不再為病魔所怕,早已做好了和病魔鬥爭的心理準備,一直樂觀面對。但病魔卻不懂得母親的心裡期盼,毫不留情的在母親身體里擴散,在經過第一次化療後母親就已經承受不住,放棄治療之後,母親在我們無微不至的照料下,不得已回到了縣醫院接受保守療法,但一直無效,身體一天天走向了衰落,110斤下降到不足50斤。在最後的住院其間,母親的痛苦一天天加劇,藥物都無法減少母親的痛苦了,在妻子周佳磊的建議下,我在母親的病床前讀起了旬邑縣殘疾作家連忠照寫的《生命的微笑》一部小說,談起母親過去的歲月里的許多往事,母親雖然高興,但已經沒多少體力來分享那酸甜苦辣的歷歷往事。母親的意志力已經超出平凡人的想像,母親一心想與病魔鬥爭到底,母親多想再次站起來,為子女再多做點事。作為做子女的,我們為母親做得太少太少,但很多時候卻是無助的。母親就這樣走了,給我留下的卻是永遠的內疚,終身的遺憾……假如有來世,我將鼓起勇氣和母親坦誠地交談,問問母親是否害怕死亡,一起抗拒恐懼,如果引導母親說出來,和母親一起坦然面對,比絕口不提一個「死」字,要好得多。母親,您在天堂那邊還好嗎?母親,請您靜靜的守候在那裡,天堂之上,那裡不會有病魔來折磨您。母親.......想您...話萬千......
母親:願您的英魂在天堂安息! 母親:今晚您托個夢給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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