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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之死的原因

岳飛之死的原因                 元明之際陶九成寫詩感慨岳飛事件:「萬里長城真自壞,中興武業遂雲休」。(《輟耕録》卷三)       南宋朝廷為何要自壞長城?       一、南宋朝廷收兵權的需要       1.宋朝重文抑武的基本國策。       眾所周知,重文抑武是宋朝的基本國策。北宋初年,為從根本上解決唐末五代將悍兵驕、藩鎮割據的問題,從各方面強化了專制主義中央集權,強化集權的重要措施之一是重文抑武,倡行文治,重用文臣;壓抑武將,收奪兵權。重文抑武成為兩宋三百年厲行不衰的一個基本國策。       但是,南宋初年,小朝廷剛剛建立,處在風雨飄搖的困境之中,女真人對南宋政權和宋高宗窮追猛打,高宗君臣一直逃到大海上,不斷向金人乞和,金人仍不肯放過,必欲滅亡南宋、生擒高宗不可,金人根本不把高宗當做談判對手。南高宗求和不得,不得已,暫時放鬆了對武將的防範和壓制,給武將一定的權力和地位,讓他們為朝廷效命。但是,這不過是權宜之計,「艱難之時,陛下欲得其心,姑與之無間。」(汪藻《浮溪集》卷1「行在越州條具時政疏」)一個「姑」字,道出其中奧秘。武將兵權問題始終被視為心腹之患,一旦有可能便要解決這個問題。後來事實表明,高宗在對金政策上一貫消極妥協,正是為了儘快地騰出手來,收奪武將的兵權,恢復北宋以文制武的政治傳統。       原先沒有乞和的可能,建炎四年,秦檜從金國回,帶回金人議和的想法,宋高宗聽說有了可能,高興得睡不著覺。但當時雙方議和的條件有差距,金人要「南人歸南,北人歸北」,這一點高宗做不到,「朕安歸?」未成。(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57:上乃召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崇禮入對,出檜所獻二策,大略欲以河北人還金,中原人還劉豫,如斯而已。上謂崇禮曰:「檜言『南人歸南,北人歸北』,朕北人,將安歸?…」)       紹興十一年,宋高宗再次得知金國議和的可能,金人的條件是殺岳飛,他當然毫不猶豫了。以殺岳飛換取對金議和,他是不會有什麼猶豫的,甚至可說是正中下懷的。(自兀朮復取河南,飛深入不已,兀朮以書抵(秦)檜,曰:「爾朝夕以和請,而飛方為河北圖。必殺飛,而後可和。」於是,檜與俊謀,置飛於死地矣。)(李幼武《宋名臣言行錄》別集下卷八,《岳飛信國武穆王》。《金佗續編》卷二十一《百氏昭忠録》卷五,略同。)       2.南宋初年武將地位的提高       剛才說到,宋高宗即位的頭幾年,南宋小朝廷風雨飄搖,存亡之際,不得不給武將一定的權力和地位,讓他們為朝廷效命。在這種情況下,北宋以來一直受壓抑、受歧視的武將,在南宋初年出現了一個權力增大、地位上升的時期。以致於當時出現了「今正右武之時」的議論。武將地位提高的表現:       ①武將有了對軍隊的固定指揮權。北宋時期是「兵不識將、將不知兵」,兵將兩分離;這個時期,將領可以固定地控制所統領的軍隊,甚至被稱作「某家軍」。(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卷156炎興下帙:「眾軍相呼,必曰某姓某家之兵」)如,岳飛的軍隊稱岳家軍,韓世忠的軍隊稱韓家軍,劉光世的軍隊稱劉家軍,等。由於將領與軍隊的隸屬關係固定,朝廷對於軍隊實際上是不能輕易「移易廢置」的。而且,武將也可以和文官一樣,有便宜行事之權,不經事先奏准而對某些事情可隨機處理。與北宋那種「將從中御」,武將處處受制於文人的軍事體制有很大不同。       ②自行招兵權。武將可以自行招兵,擴充自己的實力。在戰時條件下,軍隊的獨立性很大,士兵的招補、實力的擴充往往都由將領自行決定,朝廷對諸將的兵員實數根本不清楚,就像胡寅在建炎年間上奏批評的那樣,諸將之兵「逃而不以告,敗而不以告,死而不以告,補而不以告」,朝廷不知道軍籍數量。這與北宋時「一兵之籍」,「皆人主自為之」的情況又有很大不同。(「今煮海榷酤之入,遇軍屯所至,則奄而有之,闤闠什一之利,半為軍人所取。至於衣糧,則日仰於大農,器械則必取於武庫,賞設則盡資於縣官,此何理也?自古制兵,有事則付之將帥,無事則歸之天子,光武中興,可謂馬上取之之時矣,猶且不假將帥以久權,鄧禹取三輔,總數十萬眾,一旦無功,奪之如探囊中物。今總兵者,以兵為家,厚自培植,若不復肯舍者。曹操曰,若欲孤釋兵,則不可也。無乃類此乎?自建炎以來,易置宰執......今諸軍近者四五年,遠者八九年,未嘗開落死損折傷之數,豈皆不死乎?抑隨死隨補乎?逃而不以告,敗而不以告,死而不以告,補而不以告,不可也。以補者之姓名充死者之姓名,以死者之妻子為補者之妻子,不可也。不然,軍籍何自而無缺乎?」胡寅《斐然集》卷十《轉對札子》。葉適《水心集》卷四《奏議》:「國家因唐五代之極弊,收斂藩鎮,權歸於上,一兵之籍,一財之源,一地之守,皆人主自為之也。」)       ③諸將掌握了一定財權,他們從事各種商業贏利活動,分享國家的利權。軍隊經商,北宋已有之,但規模不大,且「予奪操縱,惟君所命」,而南宋則是「煮海榷酤之入,遇軍屯所至,則奄而有之,闤闠什一之利,半為軍人所取。」 (《斐然集》卷十《轉對札子》)軍隊「居於市則有回易之庫,居於水則有回易之舟,所至擅榷酤之。」(徐夢莘《三朝北盟會編》卷一百五十六,炎興下帙)如岳飛軍在襄陽等處有酒庫、公使庫、博易庫等多所,每年收入一百五十餘萬貫,可供全軍三個月的開支;韓世忠,軍中產利每年在百萬以上。不僅是經營範圍和規模都遠遠超過北宋,而且這些收入又都是由諸將直接掌握,朝廷不能干預。       ④參議政事權。此種情況在高宗初年尤為突出,當時高宗政權不穩,為了取得武將的擁戴與保護,對他們格外籠絡,凡有大事,往往召宰執大臣會同武將集議。文臣對於武將參議政事,最看不慣,有很多議論。紹興元年,汪藻上了一次有名的奏章——《奏疏行在越州條具時政》(《浮溪集》卷一),通稱《馭將三說》(示之以法,馭之以權,別之以分),其中說,「廟堂者,具瞻之地,大臣為天子建立政事、以號令四方者,今諸將率驟謁徑前,便衣密坐,視大臣如僚友,百端營求,期於必得而後已,朝廷豈不懼卑哉?」不久又有人上疏,論「諸將造政事堂,與大臣狎昵,紊亂朝綱」(張守《毘陵集》卷十三《志銘》)武將能與宰相等大臣同坐政事堂,一起商議國家政事,這在北宋也是難以想像的事。       南宋初年的武將,不僅是地位提高,而且出現了某些將領的驕橫跋扈。       一些將領擁兵自重,尾大不掉,為了保存實力而拒絕對金作戰。在這方面,張俊、劉光世是典型。如,建炎四年金兵圍攻楚州,高宗下令張俊率兵解圍,張俊認為金兵太強,拒不出戰。高宗只得改派劉光世出兵,但連下五次手令,劉光世還是按兵不動,結果是坐視楚州失陷。後來,高宗命劉光世移屯揚州,劉光世不願離開家小到前線去,仍然拒不奉詔。高宗也無可奈何。       最極端的例子是苗、劉之變。苗傅、劉正彥都是御營軍的統制官,兩人對王淵不滿,於是在建炎三年春發動兵變,殺了王淵與一批宦官,逼高宗退位,讓位給高宗三歲的幼子。事變很快被平定,但竟然出現這種武將為泄私憤而廢立皇帝的事情,可謂是跋扈至極。       3.宋初年的文武矛盾       在北宋以來重文輕武風尚熏陶下成長起來的文人,一直十分歧視、壓制武人,而到了南宋初年,情況發生了逆轉,武將不僅敢與文臣分庭抗禮,而且常侮慢文人。用當時人的話來說,文臣是「羸驅弊輿,惴惴然於長戟犬馬之中,卒伍賤人,皆得以惡聲噍呵之,不敢正色忤視,少拂其勢。」(《斐然集》卷十六《上皇帝萬言書》)說的雖然有些誇大,但也並非無根之談。韓世忠就常常當面稱文人為「子曰」,甚至呼「萌兒」,譏諷文人是只會背孔子的蠢材,高宗知道這事後,也只能對世忠付之一笑。(韓世忠輕薄儒士,常目之為「子曰」。主上聞之,因登對問曰:「聞卿呼文士為子曰,是否?」世忠應曰:「臣今已改。」上喜,以為其能崇儒。乃曰:「今呼為萌兒矣。」上為之一笑。庄綽《雞肋編》卷下)       武將在權力、地位和態度上的變化,引起了高宗和整個文臣集團的強烈不滿與恐慌。從建炎年間直到紹興議和,十多年間,朝野上下一片收奪兵權、恢復抑武傳統的呼聲。紹興元年,汪藻的「馭將三說」傳出來後,武人也很氣忿,有的將領讓門人撰文反駁,說今日誤國者皆文臣,說:北宋以來「執政、侍從以下,持節則喪節,守城則棄城,建議者執講和之論,奉使者持割地之說。提兵勤王則潰散,防河拒險則逃遁,自金人深入中原,蹂踐京東西、淮南之地,為王臣而棄地、棄民、誤國、敗事者,皆文臣也。間有竭節死難、當橫潰之沖者,皆武臣也。又其甚者,張邦昌為偽楚,劉豫為偽齊,非文臣誰敢當之?」史稱「自此,文武二途,若冰炭之不合矣。」文武矛盾達到極點。(藻書既傳,諸將皆忿,有令門下作論以詆文臣者,其略曰:「今日誤國者皆文臣,自蔡京壞亂紀綱,王黼收復燕雲之後,執政、侍從以下,持節則喪節,守城則棄城,建議者執講和之論,奉使者持割地之說。提兵勤王則潰散,防河拒險則逃遁,自金人深入中原,蹂踐京東西、淮南之地,為王臣而棄地、棄民、誤國、敗事者,皆文臣也。間有竭節死難、當橫潰之沖者,皆武臣也。又其甚者,張邦昌為偽楚,劉豫為偽齊,非文臣誰敢當之!」自此,文武二途,若冰炭之不合矣。李心傳《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四十二)       汪藻的《馭將三說》實際上奠定了南宋統治集團日後收兵權、殺岳飛、對金議和這一整套內外政策的基礎。       《馭將三說》中有一點值得我們特別重視:汪藻提醒高宗說,現在兵將雖驕,但「幸今諸將皆齷齪常才,固不足深忌,萬一有如韓信者,不知陛下何以待之?」當時岳飛還沒有嶄露頭角,幾年以後,他就迅速成長為當時最具雄才大略的將領,中興四大將中,唯獨岳飛慘遭殺身之禍,汪藻的這段話,不失為理解岳飛死因的重要線索。       二、高宗的個人隱衷         明人文徵明的詞早就揭示過這一點。     (明)文徵明詞《滿江紅?題杭州岳廟》       拂拭殘碑,敕飛字依稀堪讀。慨當初,依飛何重,後來何酷!       果是功成身合死,可憐事去言難贖。最無辜,堪恨更堪憐,風波獄。       豈不惜,中原蹙,豈不念,徽欽辱。但徽欽既返,此身何屬?       千載休談南渡錯,當時自怕中原復。彼區區一檜亦何能,逢其欲。       為何殺岳飛?文明徵的詞有道理,的確有高宗的個人動機,「但徽欽既返,此身何屬?」 簡要看看高宗的身世。       高宗趙構,是徽宗第九子,人稱「九哥」,封康王,傳說中「泥馬渡康王」的康王。排行老九,在正常情況下本來沒有當皇帝的可能;加上宋朝廷為防「內亂」,抑制皇子宗室,九哥只能在宮廷里研習琴棋書畫,熱衷於聲色犬馬,與政治有著相當的距離。北宋末年靖康之變,父親、兄長(即徽、欽二帝)都被金人擄往北方,趙構突然有了當皇帝的可能,也果然登上了皇帝寶座,他對於徽欽二帝的心態,自然會相當複雜。       在當時,二帝被俘,不僅意味著一個趙家政權的垮台,而是升華為一個民族恥辱的標記。因此,「迎回二聖」的口號,成了當時抗金鬥爭的重要目標,也是激勵抗金鬥爭的一面旗幟。高宗表面上不得不打出這面旗幟,但內心卻是極其害怕、極不情願的。後來徽宗死在金國,高宗他怕欽宗回來,威脅自己的帝位。這類事例後代也有,明代的「奪門之變」就是如此。       金人深知高宗的心理,不輕易放回欽宗,利用欽宗這張牌來打政治仗,作為萬一軍事上失利的護身符。紹興七年秋,金人曾幾次放風要把欽宗及其子扶上皇位,以此逼高宗按金人的條件議和。高宗深知欽宗是正統,萬一複位,比自己有號召力,「其禮無有弟與兄爭」。他對此很擔心,為了防止出現這種局面,就只能順從金人,按照金人的條件議和。 「殺岳飛」,便是金人提出的議和條件之一。         三、專制制度扼殺人才       專制制度容不得人,尤其容不得岳飛那樣耿直、剛正而又有實力、得人心的人。南宋朝廷收兵權、殺武將,為何屠刀未砍向真正跋扈的劉光世之流,或是其他大將,而是落到了岳飛頭上?這裡面有岳飛個人的原因。那就是他「握重兵,昧保身之術」。岳飛雄才大略,淡於私利,深得人心,最容易引起猜忌。在伴君如伴虎的專制時代,他不懂得怎樣保全自己,最終惹來殺身之禍。

  比如說,「迎二聖」是宋高宗的表面文章,立皇儲是高宗的心頭之痛,岳飛偏偏不理會這些,而是從國家利益出發,力主迎二聖,立皇儲。高宗為此十分惱怒,曾厲聲教訓岳飛,說他領兵在外,「此事非卿所預」,不該干預朝政。(「握重兵於外,此事非卿所當預」。《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09)       他當時統帥的軍隊差不多佔了全國軍隊的四分之一,而且,是各路大軍中戰績最為輝煌的。他還在要求增添兵力,想要一舉北伐,收復失地,對此,高宗的回答是「寧與減地分,不可添兵」,擔心「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古人所戒」。(「寧與減地分,不可添兵……末大必折,尾大不掉,古人所戒」《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18)       圍繞著和與戰,岳飛與高宗、秦檜發生了,甚至發生直接衝突。他曾當面指斥秦檜,身為宰相,謀國不臧。秦檜十分惱火。(飛言:「金人不可信,和好不可恃,相臣謀國不臧,恐貽後世。」檜銜之。《宋史》卷365《岳飛傳》)紹興七年春,高宗本已允諾讓岳飛指揮除韓世忠和張俊以外的各路軍隊,大舉北伐,但很快又收回了成命。奧秘即在不容許岳飛立蓋世之功,挾震主之威。岳飛報國心切,憤慨辭職,不經高宗批准,擅自去廬山,為亡母守孝。高宗幾次讓他下山,他都不理。這種舉動,是不符古代臣規的,引起皇帝很深的疑忌。       對武將的猜忌和防範,是宋朝政治的一大特點,只要武將功大、官高、權重,就意味著對皇權構成威脅。眾多將領間,高宗最不放心的是岳飛。岳飛要求增兵,提議建儲等等,都觸犯了高宗的深忌。在具體研究宋史時,文武之別是不可不注意的,同樣是提議建皇儲,文臣算是忠心,武將便是別有用心。       不僅如此,岳飛個人的一些優秀品質,也會使皇帝疑神疑鬼。       比如說,在同時代的文臣武將中,岳飛算是相當清廉。他家田產的年收入遠低於韓世忠、劉光世等人,只是張俊的一個零頭。他不貪財,不好色,不追求物質享受,有人送給他有名的美女做姬妾,他說:現在不是大將享樂的時候,給退了回去。凡有朝廷賞賜,他一概分給部下,自己不取分毫。       他律已很嚴,治軍很嚴。他酒量不小,年輕時經常豪飲。有一次高宗勸他不要喝酒,對他說:「等你收復了失地,打到河朔時才可以再喝。」從此以後,岳飛滴酒不沾。岳家軍有一個口號,叫做「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打擄」,實際已經成為嚴明的軍紀。因此,岳家軍深受民眾愛戴。「撼山易,撼岳家軍難」,出自一位極其驕狂的金兵統帥之口,可見岳飛的部隊的確很了不起。       一個重兵在握的武將,意志堅強而沒有物慾,不同流俗,在專制君主看來,這不是很可怕嗎?       戰國末年,秦國大將王翦的故事很意味深長。秦王用傾國之兵攻打楚國,派大將王剪挂帥,臨出兵前,王翦向秦王要求賞賜眾多的上等田宅,說是趁著大王還用得著,得為子孫早做打算。秦王大笑。後來,在出征的路上,王翦一連派出五撥信使回來,一再請求封賞田園。王翦對身邊人說是秦王把舉國交給自己肯定不放心,這樣做是有意使秦王知道自己胸無大志,只愛小便宜,這樣秦王就放心了。正像棋經上說的:棄小不就,必有圖大之心。偏偏岳飛在小節上無可挑剔,還說: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不好色,不好酒,不置家產,不怕死,不貪財,那你圖的是什麼?趙構對此不能理解,反而加深猜忌。甚至連岳飛留意翰墨,禮賢下士,也會使高宗更不放心。岳飛曾一再真誠表示要功成身退,準備在廬山東林寺看經念佛,安度余年,宋高宗是根本不信的。(《宋史》卷365《岳飛傳》飛曰:「文臣不愛錢,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 《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43:飛知書,善待士,且濟人之貧。用兵秋毫無犯,民皆安堵,不知有軍,至今號為賢將。)                                          《宋史》評論說,象韓信、彭越這樣的將領,古往今來並不少見;但若象岳飛這樣文武全才、仁智皆備的大將,則很罕見。的確如此。(論曰:西漢而下,若韓、彭、絳、灌之為將,代不乏人,求其文武全器、仁智並施、如宋岳飛者,一代豈多見哉! 《宋史》卷365《岳飛傳》)       元人趙孟頫《岳鄂王墓》(《松雪齋集》卷4):       鄂王墳上草離離  秋日荒涼石獸危        南渡君臣輕社稷  中原父老望旌旗        英雄已死嗟何及  天下中分遂不支       莫向西湖歌此曲  水光山色不勝悲       岳飛之死給後人留下無盡的感慨和思考。如果岳飛功勞不那麼大,才幹不那麼高,像劉光世、張俊那樣庸碌無為,則朝廷尚可以有幾分放心;或者假如岳飛性格不那麼剛直,為人不那麼坦率,對朝廷事務不聞不問,朝廷亦至少不會如此快地啟動殺機。可偏偏岳飛具備一些令君主不喜、不快與不安的優秀品質。在專制時代,這些品質集中到一位手握重兵的大將身上,自然足以構成被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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