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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是一朵不待風吹而自落的花

人心,是一朵不待風吹而自落的花

文字:花謝無語

編輯:曉楓婉月

   如果我與你,青山澄碧,雲水相系,臨了,也不過只是這一盞茶的光陰。那麼,親愛的,請將我的樣子畫在你的掌心,到某一天,還能隔著歲月悄然念起。

-----題記

喜歡在光陰里說佛性,說禪韻,說風月,說慈悲,說山河日月的蒼勁與歡愉,說詩詞歌賦中的刻骨與銘心,說著這樣和那樣的冷暖與憐惜。一切,皆是掌心與墨跡中不曾遺漏的故事,點點滴滴的歸類,絲絲縷縷的整理,或許,也唯有這樣才可以在往來的繁複中許自己一份安心。人生,終究是一場又一場的相遇與離別,如花的時光蜻蜓一般點過歲月的湖心,當一圈一圈的漣漪平息之後,恍若是喧囂中的一份氳氟,臨了,也只剩下一個人。

就如,在陌生的境地中想熟悉的你,怎麼念,不過是歲月隔開的情意,轉身,亦或是面對,都是愈來愈久的生分。如果,我們途經了四季之後仍舊看不透這世間的輪迴,那麼就不要去走近,去聆聽,那關於風裡的傾訴,雨里的對白,是生命里不可言說的緣分,而唯有做到塵心不染,才是人間大愛,俗世清芬。

   有時候,喜歡回頭去看寫過的文字,那些風月靜美的段落就好像是氳氟在紙墨間最恬淡的光陰,在塵世的因果里明滅,在時光的物語中沉澱,縱使,到最後已經缺失了某種印記,想來,那冷暖交織的情意,還能夠被一一念起,那也定然是來自於山清水秀的日子。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個無法替代的朝夕,或哭,或笑,只遵從自己的心性,念一次花落,守一次雲開,讓四季的風景都貫穿心海溫清如許,然後你在思之,點點滴滴,那就是生命最美的底蘊。身為女子,從曾經到現在,也只是一直堅持著一種執意,在文字里安放心緒,在煙火中編織美麗,我不為寫陽春白雪的故事,不為尋清風明月的消息,只為安暖著內心的清寂,看一種明媚,在詩音里來去。

 那些,停留在指間的芳華,因為隨性,因為動人,所以,總是被我們刻意描繪成最美。而歲月的韻腳里所掩藏的精緻,在草木的間隙里,在山河的歡愉里,都在等著,念著,寫成詩,作成畫,然後,可以被時光清晰的認領。一如,六月的雨天,采一朵新露入茶,在馨香繞指的那一刻,此時的風景都將無華,我只看取盈滿眉間的這一抹青翠,那便是我於塵俗中最喜歡的顏色。我們,總是喜歡聽別人的故事,而後,在別人的故事裡尋找那個貼心貼肺的情意,卻往往忽略了,自己才是那道最賞心悅目的風景。所以,女子,請用你一生所有的時間來愛自己,再用自己的溫和去引領別人,唯有這樣,才是無比的從容與優雅。

 時常,在詩歌的底蘊里捻起,那關於一朵花的心事,是否,還在江南煙雨的巷口,願意為某個路過的人而不動聲色的開到絕跡。時常,也會無由的嘆息,那晨光微曦中的記憶,曾經溫情滿滿的瀲灧著時光,繼而,一轉身又薄涼了心緒,如流水洗白的情意,再也不復初初的鮮明亮麗。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沉寂,或許容顏,也當如此這般瑟瑟的老去,那麼可否,不說落花的低語,不聽雲朵的嘆息,不念薄風的戚戚,不問流水的消息,小情緒在眼裡,小秘密在心裡,終究,我還是一個懂得歡喜的女子,這樣,足矣。

 越來越中意寫一些小文字,薄薄的,柔柔的,有著細微的煙火味,如夏日裡初開的紫薔薇,清風拂過,便是星星點點的馨香。而一個人,亦或是有些許的閑緒,有些許的痴迷,也只是暗自浮生的情緒,縱使悲喜交集,也不過是戲裡的風景。往來的時光,不要高朋滿座,不要鄰里喧嘩,只需溫一盞茶,靜坐,慢飲,然後將心底的話語淺淺的說起,就好像對著山野說一段老故事,然後低眉,莞爾,就這樣,恰似有陽光撞進暖暖的懷抱。大千世界,芸芸眾花草,誰是誰的,誰又是我的,何須斤斤計較,唯有小字小念中滋長的筋絡,才符合小女人的情調。如,你從遠山來,我在近水等,四目相對,話不需要多,心,便已知曉。

 邂逅一句美妙的話語,就如邂逅一個人,不需要言表,也不刻意掩飾,想著,念著,彷彿那就是盛夏中的一樹芬芳馥郁,只待清風拂過之後,低眉垂目中都是那樣的滿心歡喜。最好的人,可以如花開靜好,如四時明媚,要看在眼裡,放在心裡,時刻妥帖著情意。而最好的句子,或許也應該裝進青花瓷的靜謐里,閑暇時翻閱,讓心緒沾一點清香,存一季美麗,如此,也算是歲月恩賜的一份殷實。

 吉田兼好法師在《徒然草》里寫道「人心是一朵不待風吹而自落的花」這樣的句子,好比是錦心繡口中浮動的香息,不需要揣摩與拿捏,只是輕輕一嗅,整個世界都已經是醉了。那一種字里的禪意讓你清晰的領悟,這世間萬物都有其繁衍生息的法則,不痴,不顛,不責罰,不埋怨,不要把不愉悅都歸罪於旁人,只應修養情緒靜處一隅,心懷裡安放慈悲,文字里盛放溫良,而生命的花朵,便是開也欣喜,落也欣喜。

 每一次的行走,我們說,要盡量走的慢一些,因為靈魂還在路上,不要丟給路旁的樹木,也不要丟給遠行的風,因為樹木不懂你的多情,風不會陪你到有始有終。人生,就是一程又一程的風景,看過了禪韻幽清,看過了綠樹成蔭,看過了山水靜美,看過了花香正濃,看到最後,還有幾分可以一直的留存在眼中?

 塵世里的緣,時常被我們用在詩里,用在畫里,用在更多的筆墨里,其實,那也不過是在一紙的故事裡,深了,淺了,來了,去了,都應該秉承從容不為所動。每一天,要懂得晾曬潮濕的心情,掬一彎晴好在手中,讓小情緒在心海里長出別樣的蔥蘢,如此,就會有無盡的馨香裝點著你的夢。

 她說,你看那春天的第一朵杏花,多像是你曾經懷揣愛意的守望,開的熱烈,開的忘情,彷彿拼盡了全力也要開出一個圓滿的結局,然而,當花期開敗之後,你也只是再無人探問的一枚青果。或許,這塵世間的因果從來不需要去肆意的評說,或在風裡,或在雨里,或在塵里,或在夢裡,她只是自顧自的開著,不為博他人笑,不為聽旁人好,如此的一種馥郁,也惟願,心,哭了,苦了,笑了,妖了,之後的之後,還能夠輕輕拾起一份懂得。三月過了,四月過了,五月也即將過了,一如情感,終歸要折枝的折枝,踐踏的踐踏,零落的零落,這人生的風景就這般紛至沓過,而我,只願是那一枚青澀的果,看風雨交替,看煙火明滅,看百萬里喧嘩之中誰還能固守最初的承諾,將人生的四季演繹的如荼如火。

   她寫好了字,邀我去看。是一段一句的對話,是一年一月的情韻,是充滿詩意的骨骼里又抽出絲絲縷縷的念來。故事,總是這樣的開場白,途經了千篇一律的情節之後,不過是一朵夏花,開在眉梢,美在雲端,又老於時間的筋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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