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多反對會集本的文章引用的印祖評論,其實犯了斷章取義的錯誤(學佛感悟10)

以前, 對網上流傳的印光大師反對會集本說法很迷惑不解,覺得印光大師怎麼會犯這樣原則性的錯誤。看了宏琳法師的解惑才知道是自己辜負了印光大師, 自己沒有好好看大師的文鈔。 真的是很慚愧。 印祖不愧是人天眼目,以後得好好看文鈔。

看文鈔一定要心平氣和的看。       時間:二0一二年春    地點:九華山幻住茅蓬   人物:宏琳法師(下簡稱宏)         願海居士(下簡稱願) 

 內容提要:

(三)  ·再議印光大師《凈土法要·經法疑偽篇》與會集本  ·我們並不是在提倡和鼓勵後人都去會集佛經

   此是凈宗第一經,詳該圓頓括三乘  若非夙植福兼慧,雖欲暫聞亦不能  蓮公(夏蓮居老居士)開啟的這個甚深的意伏藏,是留給末法眾生的無價珍寶,祈願我輩凈土學人一門深入,認真修習! ( 續二)再議印光大師《凈土法要·經法疑偽篇》與會集本      宏:說到這裡了,我們還得研究一下這部《印光大師全集凈土法要》中的《經法疑偽篇》,這件事關係重大!在今天,幾乎所有反對夏蓮老會集本的言論,都是將《印光法師文鈔》中幾封信里的話摘引出來——主要是給三位居士的信,作為批判會集本的證據。這其中的誤會,我們必須要依據事實把它澄清。  願:是啊,現在網路上好多文章都講印光大師說的不能會集佛經。大師是凈土宗十三祖,大勢至菩薩再來的,他老人家的話怎麼能不可靠?所以很多人都不讀會集本了,不少人還跟著反對夏老會集的《無量壽經》。  宏:印光大師的話肯定可靠,可今天的人是不是真能看懂大師的意思呢?如果把自己的意思強加給大師,那大師也覺得冤枉啊!許多人對印光大師信心特別大,一聽說大師反對會集本,他們也就再不接受會集本了,而且認為此事已成定案,不必討論,也不必懷疑的,印祖說的嘛!  願:對,我認識很多居士就是那麼認為的。  宏:凡事要認真研究後,才能下定論,不能預設立場,「因為不對,所以不對」,這不符合邏輯。《文鈔》我一直很喜歡讀,對此事其實早年我也有懷疑,但我沒有感情用事,我是心平氣和把關於印光大師在《文鈔》中提及會集本的信件通篇反覆閱讀,仔細思維,才發現例如《法要?疑偽篇》等諸多反對會集本的文章引用的印祖評論,其實犯了斷章取義的錯誤,這是心浮氣躁,沒好好讀《文鈔》的結果。我這麼講可能很多人聽了不服氣,會和我爭辯,我這也有《文鈔》,今天我帶你讀一讀印祖的話,我們絕不迴避任何問題,但一定要心平氣和。你把《法要》和《文鈔》都拿來,在架子上……【問者起身,找到,遞上】今天但凡說印光大師反對會集本,主要都援引大師給三位居士寫的信,就是《復永嘉某居士書二》中間一段、《復王子立居士書》、《復高邵麟居士書三》末尾一段小字,主要就是這三種。  願:是的,我看到反對會集本的文章中,主要依據的就是《復永嘉某居士書二》中的話。  宏:對,幾乎所有反對者都引用。我們可以看一下《法要》,《疑偽篇》一開篇首先引用了這段文字,前面編者還自行加了標題:《不可會集佛經》,底下是印祖的話:「流通佛法,大非易事。翻譯經論者皆非聊爾從事,故譯場之中有主譯者、譯語者、證譯者、潤文者,豈敢隨心自裁,傳布佛經?王龍舒《大彌陀經》,自宋朝至明末,人多受持,由雲棲以猶有不恰當處,故此後漸就湮沒。魏承貫之學識不及龍舒,其自任過於龍舒。因人之跡以施功,故易為力,豈承貫超越龍舒之上耶?蓮池尚不流通王本,吾儕何敢流通魏本,以啟人妄改佛經之端,及闢佛之流謂佛經皆後人編造,初非真實從佛國譯來者。」讀到此,你有什麼感覺?  願:印光大師是說了不該流通魏本,也說了不能隨心自裁,傳布佛經,怕後人效尤,這好像就是在反對會集佛經呀?  宏:你別急,我再念:「然此經此論,若真修上士觀之,亦大有益,以但取其益,而不染其弊,若下士觀之,則未得其益先受其損,以徒效其改經斥古之愆,不法其直捷專精之行耳。」你聽這段又有什麼感覺?  願:好像大師又不是全盤否定,認為對真修行人,也大有益處。  宏:我問問你,大師如果是反對會集的《無量壽經》,那麼此處說的「此經此論」,「此經」是指《無量壽經》,那麼「此論」又是指什麼?  願:【一時語塞……】  宏:我這回在《文鈔》中找到這封信的原文,你看看大師這封信到底在說什麼?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這封《復永嘉某居士書二》,大師根本不是在談該不該會集佛經的事,其用意也不在反對魏源會集本,那是斷章取義之後給讀者的錯覺!這封信以及之後大師又再給這位居士寫的三封信,核心都是在講述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反對《彌陀衷論》!這是大師的本意所在!  願:不是談會集?那麼《彌陀衷論》是怎樣一部著作?  宏:這部論現在單行本可能沒有流通了,我找人列印了一份,就是這幾頁,【案頭拿起】,這是清末居士王耕心寫的。他父親叫王梅叔,印光大師多次批評魏本,主要原因其實就出在這父子二人身上。這部論全名叫《佛說摩呵阿彌陀經衷論》,是王耕心撰寫的一部闡釋凈土法門修行的論文。他這部論前面是魏源的會集本經文,後面是他自己的文字。實在說,後面的論義和魏本就沒有什麼太大關係了,都是他個人的見解。他這個論分六章,第一章裡面,說了一件事,我看了才恍悟為什麼印祖幾次談到魏本不好,原來這個本子是經過了王耕心之父王梅叔篡改的,他的論上說了:「同治中,先世父梅叔公嘗言:魏氏經文,足以冠冕大部諸經,而當校正者,猶有數事,一曰正名……二曰正事……其餘文字,亦尚有可議者,因博考眾本,手自校讎。」王梅叔把《無量壽經》名改了,叫《摩呵阿彌陀經》,又把文字改了很多。其實這個本子已經在魏公歿後經過周某改了,王梅叔又改,你可以想見這一本已經改得面目全非了。後來世間流通的版本,就是王梅叔的刪改本。王耕心這部論充滿了錯謬和邪見。他說自己得到揚州省一大師真傳,已經證得了三昧,認為省一大師是古今第一大善知識,連蓮池大師的《疏鈔》、蕅益大師的《要解》,他都批評「與經義背馳」,這個傲慢的不得了。王耕心自言「少承家學」,他的邪見根深,恐怕和其父也不無關係。所以其父王梅叔刪削的會集本,怎麼能流通?這是印祖說魏本「不可依從」的根本原因。魏源學識已經不如龍舒,再經過兩個人的「隨心自裁」,這個本子不能讀了!  願:如此說來,這封《復永嘉某居士書二》,目的就是反對《衷論》了?  宏:對,就這一個目的!某居士其實叫周孟由,怎麼知道呢?在大師給丁福保的信中談到此事了,一會兒我們還可以去看那封信,《文鈔》中和周相關的內容還不少,周氏兄弟二人都學佛:周群錚、周孟由。周孟由給大師寫信認為《衷論》很好,印光大師於是連寫了四封信,詳細陳述了《衷論》的過失。一辟不行,還要再辟、三辟、四辟,這在整部《文鈔》中都罕見。大師從多方面指出這篇論的錯謬,說魏本不能流通,也是大師為了否定《衷論》多管齊下的一種舉措——畢竟《衷論》是把魏本放在前面當作招牌,雖然後面和此經沒什麼關係。你看看《文鈔》,我找到《復永嘉某居士書二》,咱們讀讀原文……【翻開,找到】:「《彌陀衷論》若經若論,皆有功於凈業行人,亦有啟後人妄作排古之端,其過殊非淺淺!當取其閉關專修之法。其所謂自匡廬創建蓮宗以來,無一識經義者,其親證三昧,唯一省一大師,皆其偏見局論,最為輕藐古德,開我慢之道,邀來哲共游,豈非謗法謗僧?而其所以作此說者,實欲露出自己乃親得聖師真傳,實為凈宗第一功臣而已。至於指斥紫閣、雲棲、蕅益等,適彰其少見少聞,不達如來權實法門,欲以己之一機為準。」  願:雲棲是蓮池大師,紫閣是誰?  宏:紫閣指的是唐代飛錫大師,寫《念佛三昧寶王論》的大德。【繼續念】「如古德謂得鳥者網之一目,不可以一目為網;治國者功在一人,不可以一人為國。王耕心決欲以一目為網,一人為國,發而為論,頗自矜張,猶是少年時空腹高心,不可一世之狂態,謂己掩關二期,亦有所證,斷難取信!何以言之?證三昧人,非不開議論之辯口,但心平氣和,唯理是尚。若彼所論,多皆矜己斥人,乃堅白同異辯士之言,非契理契機決定之論也。縱然有功,吾不敢向人讚歎,令其受持流通也。」下面就是:「流通佛法,大非易事……」這一段,說魏承貫不及王龍舒這一段。上下文一連起來,你就曉得大師是在批駁《衷論》的,下面還有一小段,大師讚歎被王耕心批評的《彌陀要解》是古來《彌陀經》第一註解,而王耕心卻大膽妄評,這是「以熒光而較日,多見其不知量也。惜哉王生,何苦如此?」再有一句話,此信就結束了。這封信本來就不是談會集佛經的事,後面三封信,大師又連續批駁《衷論》,魏本呀,會集呀,根本連一個字都沒再提了——大師用意原本不在此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看不懂的捨本逐末,死在句下,這樣的人太多了,有時你和他解釋他還硬不認賬,這個也沒辦法。  願:原來大師提及魏本是為了更有力的駁倒贊成《衷論》的周孟由。  宏:我還是那句話,學祖師的東西要學圓學透,學一部《文鈔》,要真正認識印光大師,這部書起碼讀上三十遍。大師說話的風格是什麼?語言習慣如何?他的用心在哪裡?這得需要靜下心慢慢研究、體會。如果大師真正反對一部著作,認為它會貽誤眾生,大師會怎麼說?你熟讀這部《文鈔》就會知道。拿《衷論》來說吧,大師在給丁福保的信中是這麼講的【翻到,念】:「王耕心《彌陀衷論》不識如來權實法門,不識眾生根機差別,凡有與己不合者,皆指之為誤,抹殺千五百年善知識,獨推一省一大師,以顯己之由聖師傳得佛真宗,雖曰弘法,實伏壞亂佛法,疑誤眾人之深弊,其書斷斷不可流通!」這是大師的批駁之語。下面大師也說了他向周孟由駁斥《衷論》的前後經過,我們讀了就更明白大師《復永嘉某居士書》的本來義旨是什麼。大師說:「周孟由曾向光贊其痛切,光略說其弊,彼猶不死心,遂寄其書來,光宿造失目之業,今敢仍蹈此轍,遂極陳其弊,彼猶未能盡信,將光之書寄徐蔚如,蔚如謂光所批判具有特識,因將楊仁山駁語見寄,孟由將彼此說一併見示,故知印光實非臆說,而仁山先生駁語,多在文言,印光駁語,多在大體及心病耳。流通佛法,大非易事,須求契理契機,斷斷不可師心自立,矜奇炫異,以取悅一時新學知見而已。」你看了這段就全明白了吧?周孟由讀了《衷論》向印光大師讚揚這部論「痛切」,大師回信批駁,也就是上面講的「略說其弊」——《復永嘉某居士書二》的內容。周幷未完全接受,大師又再修書「極陳其弊」。周收到信後把大師駁語寄給徐蔚如居士,徐則贊同大師的批駁,因此將楊仁山老居士對《衷論》的批評寄給周,周又轉寄給印光大師,就是這麼一段因緣,和會集本呀,能不能會集佛經呀,沒有絲毫關係。  願:楊仁山居士不是倡印魏默深的本子嗎?他也反對《衷論》?  宏:是的,所以更說明《衷論》的問題在王耕心,和會集本沒什麼關係。印光大師說楊仁老對《衷論》的批評主要是針對其內容中佛學概念上的錯誤和混亂——這部分你可以去查閱《楊仁山居士文集》,有這篇文字;大師對《衷論》的批評是直指王耕心個人的邪見。大師一片苦心,要體會啊!  願:這部論應該沒有流通開吧?  宏:日本人修《續藏經》收進去了,《續藏經》專收錄六朝唐宋以來未入藏的佛書,數量很大,可見地上把關就太不嚴格了。日本人把藏經當成文獻叢書編,不像中國古德修藏時那麼嚴謹,因此這部論也就保存下來了。  願:那可能還會誤導後人。  宏:很有可能。印光大師雖然多次大力批駁,可是今天一部分自命為「大師追隨者」的大德,都將矛頭指向會集本,誰也不提《衷論》及王耕心,現今像王耕心這樣的人,我們佛門不少啊!王耕心「抹殺千五百年善知識」,蓮池、蕅益都不放在眼裡。......批判古今所有高僧大德,這種邪師今天大有人在呀!印光大師說王耕心「入道之要,未能十分明了,便任意操筆,肆開大口,抹煞一切,雖有弘法之心,實任壞法之咎,此皆由不親近明眼知識,及反心自問二病所致」,如果認真學習大師批駁《衷論》及王的內容,能對今日的學佛人有很大的警示和借鑒。患上「王生心病」的人,或許有一部分可以回頭,這個利益就很大。可惜現在沒有什麼人對大師批駁《衷論》的文字和深義去宣揚發揮,很是遺憾,今天的四眾弟子都不知此事,會集本的事卻沸沸揚揚,窮追猛打的,這是不是也可以認定為「王生心病」的一種癥狀呢?  願:是啊,我自己連《彌陀衷論》是什麼都不清楚,更不知道印光大師在嚴厲批駁此論。  宏:不但是《衷論》,凡是大師認為對眾生有害的,大師一定不惜筆墨,痛陳其弊。你讀《文鈔》像《自知錄》這本邪書,《文鈔》中批判了多少次,大師連「燒之功德無量無邊」這種話都說了。像《念佛四大要訣》、《慧命經》這類有問題的東西,大師都明白指出,毫不客氣。絕對不可能用小字在信尾標註一下就完了,你通讀、熟讀《文鈔》,才能了解印祖。  願:您說用小字注出,是指《復高邵麟居士書》後面提到魏本的事吧?  宏:《文鈔》中有四封給高邵麟的信,都是大師為其開示修行的,第三封末後有一行自注小字:「《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佛經》亦名《十六觀經》,此名凈土三經。加《普賢行願品》名凈土四經。仿單中有凈土四經一本,其《無量壽經》系魏承貫削刪,又依余經增益,理雖有益,事實大錯,不可依從。」這是大師在信末用小字加的注,不過在《文鈔》中是小字,到了《法要》中就變成了大字。而且大師是在說魏本不可依從,我們說了,魏本經過了好幾次削刪增益,問題極多,大師不讓高讀魏本,這是決定正確的。但大師此處幷非在談會集佛經的事。大師原話:「理雖有益,事實大錯」,在《法要》中被改成「會集佛經事實大錯」,幷用為這段文字的標題。  願:給高的四封信,內容是否涉及會集佛經的事?  宏:完全沒有。大師真正提及《無量壽經》五種譯本及王、魏兩種會集本,是在《復王子立居士書》中。【翻到】大師給王子立寫了三封信,王子立認為《無量壽經》譯本多,應該到海外去找梵文原本,讓當時的梵文專家學者重譯,大師訓斥他「不可妄說過分大話」,說「你要據梵本,梵本不是鐵鑄的,須有能分別梵本文義或的確、或傳久訛謬之智眼方可譯經,然非一人所能」,大師說你找到梵本也不行,「梵本不是鐵鑄的」。我們提過了,古德譯經,梵本差別很大,《無量壽經》就是如此。像《無量壽經》諸譯本之間的巨大差異,恐怕不是梵本抄錯遺漏那麼簡單,而是世尊在世多次宣講的緣故。既是梵本有多種,你把梵本找到,也解決不了《無量壽經》諸譯參差的問題。而且古時譯經大德有學還有證,具有大師說的「智眼」,大師反問今天哪有這種人才?大師說王子立把翻譯經典「完全認做外國人譯話」,認為「只要識得外國文,就好做譯人」,這種見識太淺薄了。大師嚴厲批評他「這種妄話,切勿再說」,第一封信就是說這些。之後王子立又問關於《無量壽經》五種譯本的具體情況,大師二次寫信詳細介紹。文中大師提到:「又有趙宋王龍舒居士,會前二譯及第三譯,並第五趙宋譯四部,取要錄之,名《大阿彌陀經》,當時大興,後因蓮池大師指其有不依經文之失,從此便無人受持,大藏內有此經,各流通處均不流通,有謂另有一種者,即此經也。」這段文是介紹王龍舒會集本,因為王子立問話中提到了他聽說五譯之外另有一種《無量壽經》,不知何指,大師答之:「有謂另有一種者,即此經也」,這完全是回答王子立的問題,幷不是大師自己主動提出對該不該會集佛經進行什麼討論。這封信中連大師本人對王本的評論都沒有。王子立接信後再問大師信中提及蓮池大師指出王本有「不依經文之失」,這具體指什麼,並問魏本較王本如何。大師收信後,一一作答。大師指出「王龍舒死執三輩即九品,此是其錯誤根本」,這部分我們前面也已經談過了。最後大師說:「惜王氏不按本經文義,而據《觀經》,硬誣衊善人為惡人,竟以惡人為判斷。王氏尚有此失,後人可妄充通家乎?既有《無量壽經》,何無事生事?王氏之誤,蓮池大師指出,尚未說其何以如此,今為說其所以,由死執三輩即九品也。書此一以見會集之難,一以杜後人之妄。魏默深,更不必言矣,膽大心粗,不足為訓。」這就是大師真正批評王、魏兩本的話,整部《文鈔》真正批評王、魏兩本的其實就這一段。「既有《無量壽經》,何無事生事」這句話也是出自於此,很多人沒看明白,把這句話誤解成大師反對會集佛經。  願:這一段大師說王龍舒的根本錯誤是死執三輩即九品,這違背了經義,幷沒說王的根本錯誤是會集佛經。  宏:是的,大師說書此可以看出「會集之難」,可幷沒說「會集之誤」、「會集不可」、「會集有罪」,沒說。整部《文鈔》三編中沒有一句「不可會集」這幾個字。縱然大師批評了王、魏兩本,可說話也十分有分寸。設若大師真正反對某一部著作,在《文鈔》中的口氣絕不是如此。《復王子立居士書》三通,全是因問作答的文字,篇幅不長,印祖生前也沒有刊行過,這是第三編的內容,不是印祖本人審定的。如果王子立不舉重譯佛經之議,連後面兩封信都不會有,要靜下心來仔細理解文意呀!  願:《文鈔》中還有其它提及會集本的地方嗎?  宏:再也沒有了,就這三種。  願:【再打開《法要》遞上】您看,《疑偽篇》裡面還提到一處《復胡宅梵居士書三》中一段話。  宏:你是說標題是《不可篡改經題》那一小段嗎?那是《法要》編者看錯了!你看原文:「既欲利人,當依經文,《無量壽經》何可作《大阿彌陀經》?大藏中原有吳譯之《阿彌陀經》,又有宋王龍舒所校之《大阿彌陀經》,若作《大阿彌陀經》,則令人不知究為何經。名字萬不可改,改則久迷其原。居士《序》中稍有不圓滿處,僭為改篡。」印光大師說胡宅梵在給他人著作寫的序言中把《無量壽經》稱為《大阿彌陀經》,大師說不能這麼稱,因為藏中有同名的或名字相近的經,如此就分不清你說的是哪一部了。這是指出胡宅梵的不當之筆,上下文意思很清楚,都不必去查原文。我還是查了一下原文,胡是給一部佛經白話解作序。《法要》編者誤認為印光大師是批評王龍舒把《無量壽經》改成《大阿彌陀經》,這是把文字看錯了,本來粗通文理都不會搞錯的,編者反對會集本的心過於急切,沒有認真研究。  願:確實搞錯了。  宏:《法要》中還有一處也弄錯了,《疑偽篇》中引用《復康寄遙居士書四》一句話:「《往生咒》句,龍舒依藏作句,前人謂藏本離破,其句固不可依,當照流通本念為是耳。」這一段是說《龍舒凈土文》中所錄的《往生咒》,是用的大藏經中的版本,不好念,大師說還是依流通本比較好——其實字都一樣,斷句不同。現在印的《凈土文》都依大師說的改了。這一段和會集本更沒關係,連對王龍舒的批評都算不上,《法要》編者又以為印光大師在說王龍舒的會集本有問題,看都不多看就摘錄下來,請問《無量壽經》里哪有往生咒啊?《法要》編者真的太急躁了,未能如印祖所講「心平氣和,唯理是尚」,而是「任意操筆,肆開大口」,這是輕率不負責的,此中因果責任是很嚴重的,怕是其沒有想過的。  願:原來這種很多大寺院都在流通的書,也有如此多的不實之處。  宏:印贈者也是有因果的,印書、贈書,自己要先審查!裡面有謬誤,印者送者也有過失!通過讀這幾封信,我們看到,若大一部《文鈔》,只有那麼幾處提到會集本。現在有人大肆渲染,說「印祖生前竭力反對會集本,反對會集是印祖生前一項偉業」,這豈不是笑談。明明是他自己反對,卻要假印祖之口。印祖在《揀魔辨異錄》的重刻序中一開篇第一句就是:「學道之人,居心立行,必須質直中正,不可有絲毫偏私委曲之相。」某些人說會集佛經「歷代祖師皆不許可」、「古德今師不許會集」、「印祖生前竭力反對」,這些觀點分明出於己意,硬要冠以祖師之名,這是不是違背了印祖「質直中正」的教誨?  願:確實,反對會集本的聲音,言語措辭一般都比較激烈,很多是針對人的,一來就是「邪說」、「魔說」,聽了叫人不太舒服。而佛門中的前輩長老們沒有一兩位出來說的,中青年的法師、居士比較多,看他們的言論,我想到一句古語「少年輕狂」。  宏:你是否留意到,反對會集本《無量壽經》者所引用的印祖之語,無一例外是出自給某某居士的書信。古德接引眾生,無非應病與葯,黃葉止啼,見此人如此說,見彼人又如此說,這十分平常。印光大師常在書信中對居士說「不可出家」,可遇到有緣之士,不但聽許其出家,還幫其擇定剃度師,這本《法要》中就收錄了一篇後來去了台灣的慧三法師的文章——《印光大師許我出家》。你若認定大師不許天下人出家,大師豈不成了斷絕僧種之罪人?祖師應機說法,眾生隨類得解,倘會集本有如是大害,貽誤蒼生,須剿滅殆盡,大師何不單著一論,曰《會集佛經大錯論》,流通於世,豈不是功效顯著?也不必辛苦《法要》的編者必於一封封信中揀索只言片語。大師平生並未單獨著一文一論談及於此。祖師說的話,聽的人會不會聽,這個很重要!比如蓮池大師批評過龍舒,那麼玄奘大師也曾批評過鳩摩羅什大師譯經不依梵本,如此說羅什大師所譯的經就都棄之不用了嗎?南宋時臨濟宗祖師大慧宗杲貶曹洞宗禪法為「默照邪禪」,曹洞宗就該絕傳嗎?天台宗歷史上有「山家山外」之爭;藏傳佛教格魯派和我們寧瑪派也有很多辯論,從文字上看去幾乎水火不容——其實各派大德高僧們都彼此尊重,教法都傳承不斷,祖師的話有密意呀!  願:您說的對,祖師的話要能聽出話外之音。會集佛經,其實印光大師認為最有可能造成的流弊是啟後人妄改經文以及謗佛的人稱佛經是偽造的。  [轉載]《幻住問答》(三)---關於無量壽經會集的釋疑解惑

我們並不是在提倡和鼓勵後人都去會集佛經 宏:我們今天說這麼多,是針對現在有關會集佛經一事中的誤會進行解析,我們並不是在提倡和鼓勵後人都去會集佛經。會集經典有很多前提,不是輕易去做的。契機契理的會集,並非是印光大師說的「隨心自裁」、「妄改佛經」。如果會集是「妄改」,那麼從支謙居士、支愍度法師,到慧嚴、慧觀、僧就等法師都是「妄改佛經」了?為會集本《大涅盤經》做註疏的天台祖師們也都是「妄改佛經」的支持者了?倡印魏源會集本的楊仁山居士、開講過夏蓮老會集本的慈舟法師,傳播會集本的律航法師等也都是「罪人」了?連印光大師本人也兩次給會集本《藥師經》作序,那麼印祖也是推崇「妄改佛經」了?印祖說《藥師經》中加上去的段落「契理契機」,他老人家這種讚歎是不是也有啟後人去「改經」之嫌?如果會集本是「妄改」的佛經,那麼應該先把南本《大涅盤經》、《添品法華》、《合部金光明經》、流通本《藥師經》統統掃除乾淨,不要在佛門中保留才對,為什麼單單對《無量壽經》發難?印祖在會集本《藥師經》序中說「合之則稱悅佛心,離之則有闕化導」、「前人此舉可謂契理契機」。如果按《法要?疑偽篇》中的標題《會集佛經事實大錯》,那麼印祖此話也成「大錯」了。「妄改」一事,今天確實真有:我遇見過某居士發心印《法華》,這本是好事,可他自認為經文中有的話錯了,要根據他的想法改動之後再印,他對,誰勸也不聽,我勸他不要如此他便發火了——這真是可怕,此經印出來多少人跟著錯念,因果不爽,這個罪太大了!這種妄改,末法時代真有,以後再出現也不足為奇,就是這個時代,沒辦法。如果今後真有人以凡夫知見,妄改佛經,說是前人可以,我為什麼不行?那他造地獄業!可是誰管得了他?我沒犯法,我怎麼改你管不著。現代社會,平等自由嘛。  願:其實夏老的會集本,前面已經老老實實標明這是五譯的會集,承認不是梵文原譯,如果誰實在不接受,也可以不去念,五種原譯就收在藏中,也不是說有了會集本,就廢棄了原譯。這和編造佛經根本是兩回事!  宏:合經一事,本來自古就有,其過程極為嚴謹幷且公諸於世。夏蓮老這一本經過了教內大善知識的印證,不是「妄改」,不是「編造」。話又說回來,今天的佛經,在現代搞學術的專家眼裡,都是假的。《華嚴》、《法華》、《楞嚴》這樣甚深的經典,還有不少學者說是後人編造的。不是有個學者呂秋逸,寫了《楞嚴百偽》嗎?他認定《楞嚴經》、《大乘起信論》都是中國古人編造的。我記得《楞嚴百偽》一開頭說:「《仁王》偽也、《梵網》偽也、《起信》偽也、《圓覺》偽也、《占察》偽也……」你看還有什麼是真的?現代人都迷信科學,相信考據,本身就無理可講了。用不著會集本出世,現代頭腦的學者及其信徒們,也不相信佛經的真實性。會集的經典,根本目的就是給具信的四眾弟子修持誦讀,依之奉行的,不是送與學者專家們搞學術研究的。  願:我倒是看到一些法師、居士拿出學術考證的精神來,對照五個譯本,逐字逐句去研究批判夏老的會集本,說這一句不妥,那個詞不對,可真是下功夫了。  宏:這種文章我也看過,我覺得某些大德如果時間很充裕,應該逐字逐句推敲一下那些謗佛疑古的學者們的著作,這樣似乎還有點意義。這些大德的批判,也不知道他們是先發現了所謂的「問題」,於是反對會集,還是因為自己反對會集,才去尋找這些「問題」。這類文字我現在根本不去看它,我建議你回去也勸大家不要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如果要逐字逐句批判,先用不著批判夏蓮老,先批判鳩摩羅什大師吧。如果你逐字逐句對照羅什大師和玄奘大師兩個人同一部經的譯本,按那些大德們的標準和邏輯,羅什大師的本子都不要看了。我就簡單舉一個例子:玄奘大師譯的《金剛經》中一句話:「乃至如來應正等覺,能以最勝攝受,攝受諸菩薩摩訶薩」;義凈大師譯本為:「如來應正等覺,能以最勝利益,益諸菩薩」;羅什大師就一句:「如來善護念諸菩薩」,究竟哪一譯最恰當呢?羅什大師譯經,常本著依義不依語的原則,在不違經義的情況下,對文句進行加工提煉,使之簡潔流暢,深契東土眾生根機,《彌陀經》中十方佛讚歎,羅什大師刪成六方佛,但其譯本卻依然流通極廣,羅什大師示寂後荼毗,舌根不壞。所以經典傳譯,最重要的是上契如來之意,下契眾生之機。南本《大涅盤經》改了好多原經的話,可是後來天台祖師就注釋這一本,他們具眼吶!《西方確指》中的覺明妙行菩薩,是在乩壇中開示凈土法門的。寶華山寂光律師聽到開示中一偈,就馬上向西方頂禮。印光大師最反對扶乩,但也認可覺明妙行菩薩不是假的。祖師們聽的懂,今天人聽不懂。如果沒有祖師印證,你現在拿覺明妙行菩薩的偈頌給反對夏蓮公會集本的大德們看,說是乩壇中來的,恐怕他們又是「護教之心」高漲,要大張其口作「獅子吼」了。  願:歷史上,其實很多祖師或經論,在教內當時也得不到認同,但後來卻證明利益了無量眾生,這種公案也不少吧?  宏:是的,法華會上,還有五千人不接受而退席呢,那是佛說法呀!龍樹菩薩出世,廣演大乘,著龍樹六論等大乘論典,許多小乘比丘說這些是魔說;達摩祖師來東土傳佛心印,還有教下的三藏法師毒害他;道生法師講《涅盤經》,當時教內反對,說他胡講,趕他走,他沒辦法給石頭講經去了,「生公說法,頑石點頭」就這麼來的。後來經文不全之處傳譯過來,大家才知道他了不起;六祖大師一生都遭人誹謗,圓寂之後也有很多人抵制他的教法。襄陽大會上他的弟子菏澤神會禪師,因為宣揚南宗差點丟了性命,化妝成商人逃出來的,可六祖的頓教法門,終於一花五葉,祖道流芳;百丈懷海禪師制定叢林清規,出家人要耕種勞作,自給自足,很多律宗大德說他是魔,因為戒律上明文規定比丘耕田是邪命,但是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農禪家風,最終是流傳千載;藏傳佛教我們寧瑪派的祖師麥彭仁波切,生前也有很多格魯派寺院反對他,說他的著作是邪說,到現今他是藏地各教派公認的大成就者,幾乎所有寧瑪派弟子都受其法乳的浸潤;印光大師今天是蓮宗十三祖,四眾弟子都仰慕至極,可在世時也被不少「教內革新派」稱為「第一魔王」呀!夏蓮老會集的《無量壽經》,很多人一見就生歡喜,有讚歎是「古今第一善本」的,有囑咐「快印」的,有開講作科判的,有發願終生持誦的。像已故的上海鄭頌英老居士,見到該本後寫文章說夏蓮老的會集是「功德巍巍」。又比如現在著名佛教學者陳兵教授,在《憶訪黃念老》一文中說,他看到《大經解》,「拜讀之下,深受啟益,贊為近代經疏中一流之作」……可有些大德則不然,一見到夏蓮老的會集本就怒不可遏,真是「恨不滅除如瓦碎」,說「夏氏以一介凡夫,造作贗品」,這是胡編亂造,毀佛滅法……等等如何,這也沒法子。佛在《楞伽經》上說:「外境悉非有,心變種種相」,無著菩薩《攝大乘論》上說:「鬼、旁生、人、天,各隨其所應,等事心異故,許義非真實」。眾生業力不同,所見境也不同,善星比丘給佛當了十二年侍者,也沒看出佛有什麼功德,最後謗佛墮地獄;世尊成道,大菩薩們見到佛陀是坐在無比莊嚴的金剛座上,一般凡夫,二乘,只是見到佛在一堆草上打坐而已。世間上也一樣,臧倉毀孟子,陽貨輕仲尼,他們看不到聖人有什麼了不起。有些事我們沒法去強辯,要求對方接受。我再講一件事:虛雲老和尚五十年代到了北京,駐錫廣化寺,曾和夏蓮居老居士有一會,虛老十分歡喜,說:「想不到在北方能遇到如是大善知識!」虛老這麼講的其中的道理,我不想再多說了,一些事情時間會作出最公正的抉擇,你慢慢體會吧。   願:那些對夏公會集本口誅筆伐者,他們也自認為在護持正法呀?   宏:《無量壽經》會集本,自南宋王龍舒居士始,當時四眾皆歡喜受持,流傳到明末方有蓮池大師批評一句「抄前著後」,這才漸受冷落。數百年間並沒有見到如今人反對夏本這種聲勢浩大的討伐,彼時教內莫非沒有一位明眼善知識,竟無人出頭對王本提出異議?合經一事從三國支謙居士開始,至晉、至南北朝、至隋皆有,所會集的佛經,有多部還在藏中,這千餘年間佛門中難道沒有一個人有護教之心,出來反對佛經會集,一定要等到今日的「護法菩薩」們出世,「挽狂瀾於既倒,做中流之砥柱」,對「偽經」、「邪法」進行討伐。借用印祖一句話,可能有點不客氣,就是「欲做千古第一高人」,以「護教」為旗號,「以顯己之博學,而能甄別真偽也」。這種「護教」最終達到的效果,是令無數眾生對圓滿的《無量壽經》版本喪失信心,對弘揚此經的大德高僧喪失信心。《無量壽經》已塵封大藏千年,再塵封到教法滅盡,方稱彼心。願:聽了師父詳細講解,才知道其中有這麼多誤會!如果不是師父把前前後後的因緣逐一闡明,像我這樣入佛門時間還不長的人哪裡知道!現在一些似是而非的說法在佛門內流傳很多,遇不到明眼善知識指點,真會走錯路!幸虧師父諳熟佛教歷史典故,澄清了事實。不然自己道聽途說,可能會造下重罪。師父,其實我讀了這本《法要》,看了編此書的法師寫的《刊後語》,覺得他初發心也是好的,很有道心的,可能也是對會集佛經的事了解不深入,聽到一些誹謗、誤傳就跟著附和,並非惡意謗法。我看此書前面很多內容選取還是不錯的。對您今天談的,可能他以前也從沒聽過啊!宏:我說話可能有些地方不中聽,但我沒有和誰爭辯或攻擊哪個人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其實我也很想見到編這部書的法師,當面把其中的誤會解釋給他聽。如果這位上座能了解真相,對他編的書進行修訂,那就善莫大焉了!假如他再能撰文把我的講述告之佛門四眾,可能反對夏蓮老會集本的聲音,就會大大減少了。    願:心中的疑團一解開,如釋重負,輕鬆了好多!今天我對會集佛經一事的來龍去脈,有了大概的了解。會集佛經,肇始自三國時支謙居士,從晉至隋,有多種會集本佛經出現。《無量壽經》的會集本是隨著凈土法門的興盛而應現世間的。由南宋王龍舒居士首先會集,至明末蓮池大師指出了王本的不足,繼而有晚清的魏默深會集,以救王之失;印光大師對魏本又提出批評,民國再出夏蓮居老居士會集本,終臻圓滿。環環相扣,如同佛菩薩安排好的一樣,其中的玄機,我現在有了少分的體悟。今天受益太大了!我回去一定把師父的開示,盡量轉述給更多的同修,希望他們都能消除疑慮,堅定信心。我現在相信,夏蓮老的會集本《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凈平等覺經》,一定會引領無量無邊的末法眾生出離濁世,蓮花化生!    宏:夏蓮公有一個偈子:此是凈宗第一經,詳該圓頓括三乘。若非夙植福兼慧,雖欲暫聞亦不能。蓮公開啟的這個甚深的意伏藏,是留給末法眾生的無價珍寶,望你一門深入,認真修習!   願:謝謝師父開示,我記下了。其實還有一些其它方面的疑問,希望您能匡謬正訛,可時間不早了,我改日再問吧,打擾您修行了!   宏:開示談不到,我所知甚少,不敢妄充通家。今天晚了,你就住到南邊仁澤師茅蓬里,有問題明天再問吧。   願:好的,阿彌陀佛!   宏:阿彌陀佛!

頂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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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所造諸惡業,

皆由無始貪嗔痴,

從身語意之所生,

一切我今皆懺悔。 下面是大安法師對會集本的評語(見大安法師新浪博客 2015.10.2): 《佛說無量壽經》傳入中國,曾被翻譯過多次。現存五個原譯本的文句、義理互有詳略,句子翻譯的通暢程度有淺有深。這引發了後來有些熱心弘揚《無量壽經》的人,彙編出一個盡善盡美的讀本之心,於是就有了會集本的出現。

  首先是宋代的王龍舒居士——王日休,他用了三年的時間,將除了唐譯本之外的四種譯本——都會集在一本中了,取名叫《佛說大阿彌陀經》。

  王龍舒居士是進士出身,佛學基礎非常深厚,身體力行地修行凈土法門,臨終是站著往生的;《龍舒凈土文》刻板都能出舍利子。是這樣的一位大德。所以這個本子一出來,深受教內的歡迎。

  但是到了明朝,蓮池大師在《彌陀疏鈔》中對龍舒會集本進行了一翻評價,說它是流通甚廣、利益甚大——成績是有的。但同時指出了這個會集本的不足之處,就在於他有用自己的語言加以增改的現象。

  因為是「會集」,用自己的語言加以增改是不可取的。如果是重新用梵本來翻譯,可以用自己的語言。

  更甚者,龍舒會集本在「三輩往生在是否發菩提心」這個文句的抉擇上,高下失次。這樣的一些瑕疵一經提出後,以蓮池大師的德望,使得這個本子,就流通得緩慢了。

  清朝的彭紹升居士也特別不滿意王龍舒的本子,為了矯正王龍舒本子之過失,他選擇康僧鎧的譯本作了一個節校本。並對節校本還作過一個《無量壽經起信論》。但由於是節校本,也很難說它是盡善盡美。

  晚清的魏源居士——魏承貫,大文學家、啟蒙思想家,晚年修學凈土法門,也彙集了一個本子。用他的話來說:是想要一字一句都有根據,要有一個最好的善本。作成之後還沒有等到流通,他就先往生了。之後有位名叫王耕心的人將魏承貫會集本進行整理,作為《佛說摩訶阿彌陀經》加以流通。

  雖然他自負這是一個很好的本子,但一看內容還真的遠遠不如王龍舒的本子。印光祖師甚至呵斥他是「膽大心粗,不足為訓」。

  這樣就到了民國年間,夏蓮居老居士會集的《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凈平等覺經》,大概大家都很熟悉了,很多居士常常提這個問題。

  夏蓮居居士在一九三二年開始會集此本,用了三年的時間,也是用心良苦,發心也是好的,也想做一個盡善盡美的本子。應該說他會集的語言還是比較流暢,很多都是選用唐譯本的原句,有它的優點。但同時也確實有它很多不足之處。這個問題要討論起來,又是一個大的話題了。

  這二十年來都是會集本一統天下的格局。我們要看到,雖然發心很正——這四位居士發心都是好的,但是要把《無量壽經》會集到盡善盡美的程度,也是不可能的。

  凈土宗的幾代祖師——蓮池大師、蕅益大師,尤其是印光大師,對會集本都是明確地持不贊成的態度!大家要了解這一點。就怕以後人家會說「你這個本子是後人搞的,不是佛當年說的」,破壞佛經的純正性,所以不能這樣去無事生事。

  引用印光大師的話來說:「何必無事生事!已經有了《無量壽經》這個名字,如果再叫《大阿彌陀經》,時間久後大家都不知道它是源自哪部佛經--久則迷失其源了。」

  那《無量壽經》轉為《大阿彌陀經》都不許可,現在這個《佛說大乘無量壽莊嚴清凈平等覺經》,就更是頭上安頭了。

  為什麼說頭上安頭?無量壽是阿彌陀佛的名稱,就是清凈平等覺的意思,為什麼還要重複兩遍呢?題目本身就有問題了;裡面的內容問題更多。但是我們不大去說這些事情——好像是鬥爭堅固似的。但有時居士問這個問題,就會回答:我們倡導原譯本!

  怎麼看待這四種會集本?它們可以作為一個參考。當年有個律航法師,以將軍的身份出家。他到台灣之後就想弘揚夏會本——他在大陸時就聽夏老居士講課——結果在台灣推廣受到很大的阻力。所以他最後就談了一個觀點,還是以弘揚康僧鎧的原譯本為主、其他版本為輔的格局,來推動《無量壽經》。

  律航法師的這個觀點還是值得我們採納的,對會集本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有的人為了反對會集本,有時候也說得過於激烈了,說:「誦會集本就要下地獄的。」倒也沒有這麼嚴重,它也是讓大家產生信心求生西方極樂世界的嘛。

我們東林寺的觀點立場:《無量壽經》要以康僧鎧的原譯本為主。實際上這也是印光祖師一貫的立場。通過印光大師對前面幾種會集本的不贊成,甚至非常嚴厲的態度,他已經很明顯地告訴我們,要保證佛經的純正性,會集佛經啟人妄改佛經之端、及闢佛之流!不能無事生事!

 如何看待會集本  附錄:印光大師對會集本的態度

  一、《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一·書一》「復高邵麟居士書三」:

  「《彌陀經》、《無量壽經》、《觀無量壽佛經》,亦名《十六觀經》,此名凈土三經,加《普賢行願品》,名凈土四經。仿單中有《凈土四經》一本,其《無量壽經》,系魏承貫刪削,又依餘經增益。理雖有益,事實大錯,不可依從。」

  二、《增廣印光法師文鈔·卷一·書一》「復永嘉某居士書二」:

  「流通佛法,大非易事。翻譯經論,皆非聊爾從事。故譯場之中,有主譯者,譯語者,證義者,潤文者,豈敢隨自心裁,傳布佛經。王龍舒《大彌陀經》,自宋至明末,人多受持。由雲棲以猶有不恰當處,故此後漸就湮沒。魏承貫之學識,不及龍舒,其自任過於龍舒。因人之跡以施功,故易為力,豈承貫超越龍舒之上耶。蓮池尚不流通王本,吾儕何敢流通魏本,以啟人妄改佛經之端。及闢佛之流,謂佛經皆後人編造,初非真實從佛國譯來者。然此經此論,若真修上士觀之,亦有大益。以但取其益,而不染其弊。若下士觀之,則未得其益,先受其損。以徒效其改經斥古之愆,不法其直捷專精之行耳。觀機設教,對證發葯。教不契機,與葯不對證等耳。敢以一二可取,而遂普令流通,以貽下士之罪愆乎。」

  三、《印光法師文鈔三編·卷二》「復王子立居士書三」:

  「《無量壽經》中,有三輩;《觀無量壽佛經》,有九品。下三品,皆造惡業之人,臨終遇善知識開示念佛,而得往生者。王龍舒死執三輩即是九品,此是錯誤根本。故以下輩作下三品,其錯大矣。故上輩不說發菩提心,中輩則有發菩提心,下輩則雲不發菩提心。《無量壽經》三輩,通有發菩提心。在王居士意謂下輩罪業深重,何能發菩提心。不思下輩絕無一語云造業事,乃系善人,只可為九品中之中品。硬要將下輩作下品,違經失理,竟成任意改經,其過大矣。在彼意謂,佛定將一切眾生攝盡,而不知只攝善類,不及惡類。彼既以善人為惡人,故云不發菩提心。死執下輩即是下品,故將善人認做惡人。不知九品之下三品,臨終苦極,一聞佛名,其歸命投誠,冀佛垂慈救援之心,其勇奮感激,比臨刑望赦之心,深千萬倍。雖未言及發菩提心,而其心念之切與誠,實具足菩提心矣。惜王氏不按本經文義,而據《觀經》,硬誣衊善人為惡人,竟以惡人為判斷。王氏尚有此失,後人可妄充通家乎。既有《無量壽經》,何無事生事。王氏之誤,蓮池大師指出,尚未說其何以如此。今為說其所以,由於死執三輩即九品也。書此一以見會集之難,一以杜後人之妄。魏默深,更不必言矣。膽大心粗,不足為訓。(廿九年八月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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