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英稱陳毅「釣魚」:先讓張聞天提意見再痛批

劉英稱陳毅「釣魚」:先讓張聞天提意見再痛批

2014年02月27日 16:06

來源:鳳凰網歷史 作者:何方

同劉英談起這件事,她說這是陳老總在釣魚,而聞天又是個書獃子,她和聞天當時也感到吃驚和不可理解。

核心提示:最近幾年同劉英談起這件事,她說這是陳老總在釣魚,而聞天又是個書獃子,她和聞天當時也感到吃驚和不可理解。不過從表面上看來,陳毅和張聞天兩個人對這件事好像都沒有怎麼在意,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張聞天抓工作倒是更積極主動了些。

本文摘自《何方談史憶人》  作者:何方(曾任張聞天秘書) 出版社:世界知識出版社

我回到外交部就聽說陳毅一再提出想做外交工作,後來也確實看到他參加的外事活動特別多,超過所有其他國務院副總理,顯得非常突出。但在他的分工中除常務外有政法、文教、科學院和部分國防,卻沒有外交。1955年隨周恩來出席萬隆亞非會議,1956年在黨的八大會上就國際形勢和外交政策作發言,陳毅要做外交工作的大局就已基本上看定了。但不知由於什麼原因,直到1958年2月才宣布他代替周恩來兼任外交部長。

有的書上說,這是因為反「反冒進」,要削減周恩來的許可權。看來不大像。無論是在這之前還是在這之後,周恩來都是大力支持陳毅管外交的,陳毅也始終欽佩和服從周恩來對外交工作的領導。兩個人的關係一直相處得很好,何況延安整風時他們還一同被看成是經驗宗派呢。陳毅來外交部,究竟對周恩來意味著什麼,現在仍然猜不透,但對張聞天意味著決不會受到重用,卻是當時就很明確,人們一下就看得出來的。這裡只就陳張二人在外交部共事兩年的關係,談談個人的一些看法和體會,因為這也是和我有關的。

對於陳毅來外交部,張聞天早就料到了,估計他的心情會是複雜的。他固然是個能上能下、不計較名義和地位的人,但是明顯地得不到信任,恐怕總會感到不那麼愉快。對於和陳毅相處,我看他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一直聽說陳毅坦率直爽,以為比較容易相處;另一方面,兩人終究沒有共過事,不完全能摸准對方的脾氣,這又使他的處境有點微妙或者說是難辦。大膽抓工作吧,他可能顧慮被懷疑為擅權,是不是目無領導;縮手縮腳、摸領導意圖或遇事退後,這又完全違背他的精神和性格。因為他是個三日沒工作就會「惶惶如也」的人。

為了確定今後走向,在陳毅上任前他先去摸了一下底,主動找陳懇談。據他的《年譜》上記載,他事後檢討說,他是歡迎陳毅來任部長的,兩人也談得很好。陳毅強調他是專職部長,要每天來部上班,大小事都要管。面對這種情況,張聞天認為自己應該在工作上「盡量後退一些,請他抓起來」。張還向辦公廳作了布置,為部長每天來上班作好準備。於是辦公廳就給新部長收拾了一個全部最大的辦公室,並根據他的愛好,買了一些古色古香的書櫃和一批線裝書。

至於張聞天自己,為了讓陳毅更多和更放手地抓工作,減少可能的干擾(大約也流露出一定的個人情緒),在陳毅來後採取了幾項他所說的「盡量後退一些」的措施。一是建議設兩個常務副部長:自己仍然留任,但偏重於形勢和政策的研究;另一位為章漢夫,著重日常外交業務的處理。這一建議得到周恩來和陳毅的贊同,而且陳毅還表示,研究工作正是他的不足之處。二是從每天上下午上班改為只上午上班(實際上還是經常下午也來,因為那是「大躍進」時期,開會和要辦的事比較多)。三是成立綜合業務組,除為部里起草文件報告、編寫內部通報刊物、接收原研究室的業務外,還為張聞天的某些研究工作服務。但是後來的事實證明,張聞天的估計和設想是錯誤的,他對陳毅的思想作風並不了解。陳毅上任後除去頭幾天來部里主持開了幾次會(包括處理龔澎、喬冠華問題的四次黨組會)以外,並沒有來外交部上班,後來也一直沒見過他來上班,還是在中南海內辦公。

根據我個人兩年的觀察體會,陳毅和張聞天的作風大不相同。張聞天始終保持著知識分子和文化人(是作家而不是詩人)的氣質。他的工作態度和作風,我們前面已經作了不少敘述,這裡就無須再羅嗦了。陳毅則是將軍(元帥)加詩人,作風顯得粗獷和豪放,工作放手,不拘細節,容易得到幹部和群眾的歡迎,但有時在外交場合就顯得不完全適應了。這裡順便舉兩個例子。

一是1965年九月舉行中外記者招待會的談話,其中提到:讓美國帝國主義、蘇聯修正主義、日本軍國主義、印度擴張主義一齊都來吧,趁我們這些老傢伙還在,乾脆打完了再建設。當時可是嚇了外國記者一跳。

二是1962年關於寮國問題的日內瓦會議期間,一天印度代表團團長、國防部長梅農來訪。這位老兄有點瘸,拄了個拐棍。陳老總起身接待時開玩笑說,大家在討論解除武裝,你怎麼還帶著「武器」(指拐棍)。梅農聽了翻譯扭頭就走,怎麼解釋也消不了氣,弄得很尷尬。所以陳毅的外交作風簡直不能和周總理相比。

而且他當部長,並不像跟張聞天說的那樣,「部里什麼事情都要管,每天要到部里辦公」,而是部里的日常工作基本不管,更不用說深入部里各單位檢查和指導工作了。作為黨組秘書和主管調研的綜合組長,在我的印象里,除兩次使節會議和一次務虛會議外,幾乎沒有參加過陳毅專門召開的有關國際形勢和外交政策以及內部業務的研討會。一些重大問題如炮打金門和中美會談,反而是周總理在直接抓。當時熱門的中蘇關係,則屬黨際問題,外交部很少插手。

最近我又翻閱了一下陳毅和張聞天的《年譜》,特別是他們共事的1958年和1959年,就更加證實了我的印象。《年譜》載明,陳毅更多的是對外賓的歡迎歡送、接見陪見、設宴赴宴、參觀訪問,以及在文化界、科學界和軍方的出面,看不到在外交部主持研究形勢、政策和內部業務的條文。

張聞天正好相反,對外活動比較少(這既與他的地位職務有關,也是他不喜歡交際這個缺點的表現),而參加有關形勢政策及外交業務的討論會或找相關人員談話則比較多。

我們就以1958年十二月下半月為例,來做一個對比。陳毅有九次外事活動(多為歡迎歡送、接見、簽字等),一次陪劉少奇等接見國內婦女代表,去河南視察一個禮拜。張聞天有一次外事活動,參加討論國際形勢和對外關係以及外交業務的黨委會5次(討論機關黨委編印的《國內通訊》和年度總結規劃的頭兩次會,陳毅是否參加不清楚,從會議內容看,沒參加的可能較大;後三次陳毅已去河南),同回國大使談話三次,召開條法司和幾所大學的專家座談國際法教學一次,參加國際關係研究所研討會一次,召集有關人員討論駐外使館統一領導一次。也許這半個月的對比過分突出,但這確實很有代表性。這種差別很大的兩種作風和性格,不發生矛盾和衝突那才怪呢。這就是1959年廬山會議後張聞天所檢討的,「但是後來發現我後退了,他(指陳毅)對我有不滿,說我遇事推委。對他的意圖,我一時摸不清楚。」

其實,根據陳毅的性格和作風看,他的「意圖」很清楚,就是只進行些大面上的活動,外交部的一切工作仍照以前那樣由張聞天等幾個副部長和各單位去辦,他主要是承上啟下,對重要文件向上照轉,再大一點的事情自有周總理以至毛主席抓。所以張聞天的「後退」,很快就使矛盾表面化了。

陳毅來部三個多月,外交部召開了務虛會。在討論了一天解放思想和外交躍進之後,陳毅號召大家給部領導提意見,特彆強調,周總理委託他要大家對自己過去的工作進行批評。由於陳毅新來,大家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對總理,也不便多說什麼,只是膚皮潦草地講了些現象。在陳毅的一再要求下,張聞天在十多天後有準備地對總理的領導加以充分肯定後提了三點意見,即:對具體事務和技術性工作抓得多,對形勢政策研究不夠;黨組會開得少了;同部內各級幹部聯繫接觸少了。這時,不料陳毅話鋒一轉,批起了張聞天,並且從延安整風講起,第一次公開講出了毛澤東對張聞天「狹、高、空、怯、私」五個字的指責。由於從來沒聽說過,包括我在內的很多人都感到很吃驚。接著大家對張聞天提了一些意見(因他長期主持常務,人們意見多點也是自然的)。在張聞天第二天被迫作出四點檢討(這是上了《張聞天文集》的)後,事情才告結束。

 最近幾年同劉英談起這件事,她說這是陳老總在釣魚,而聞天又是個書獃子,她和聞天當時也感到吃驚和不可理解。不過從表面上看來,陳毅和張聞天兩個人對這件事好像都沒有怎麼在意,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張聞天抓工作倒是更積極主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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