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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娶老婆,請放謝教授一條生路。

合娶老婆,請放謝教授一條生路。教授是幹什麼的?——別往歪想,我是說在大學裡教書的教授的職責是什麼?按說是教書育人答疑解惑,摟不住也會激揚文字評判時事吧。但我相信,浙江財經學院教授謝作詩在博客中撰文《「3000萬光棍」是杞人憂天》時,他什麼也不為,他明白,既不會有學生願意蹤著老師滿世界傳道,社會規則也不會為謝教授的這篇博客改一個字。我猜,謝教授當時是喝高了,順手塗個小文,就像李白、柳永玩爽了,謅個豪詞艷曲一樣,佐酒雅興而已。

這事的起因是:有專家稱,到2020年我國將出現3000萬光棍,這將引發一系列的社會問題。

謝教授試圖用經濟學原理解釋3000萬光棍這個事——壞的經濟學認為有短缺、過剩之說,但是好的經濟學認為沒有這回事。光棍的存在只是增加了女性的相對稀缺性,提高其價格,絕不意味著兩性的市場就不會出清,就會出現剩男。收入高的男人,會優先找到女人,因為他們出得起高價。收入低的男人怎麼辦呢?一種辦法是幾個人合起來找一個老婆。不願意合娶,或者法律不允許一妻多夫怎麼辦?那真的只能光棍了。但光棍不意味著他們就不能獲得性生活。在一些沿海地方,男女比例嚴重失衡,但性的問題就不能解決了嗎?你聽說過搭夥過日子的嗎?聽說過幾個女孩養一個男朋友的嗎?還有髮廊妹、站街妹。反過來說,在那些偏遠的窮地方,就有兄弟幾個合娶一個老婆的……

雖然謝教授是疑似喝高了,但仍很理性,他說:情緒宣洩不是科學,3000萬光桿是既成的、短期改變不了的事實,而市場總是要以某種方式出清,只在於我們願意以哪一種方式出清。我們也可以選擇既不允許一妻多夫,也不允許婚外性行為,那就只能接受社會不穩定了。如真的帶來了嚴重問題,那也是法律和觀念的錯。

實際上,謝教授這裡講了兩個問題,一個是婚姻,3000萬光棍顯然會失婚;另一個是性,在灰色地帶這是有辦法私下勾兌的。

不出所料,謝教授的槽值(被吐槽的價值)很高,立即被宣洩了,攻擊點不是如何解決性問題,而是婚姻制度,幾個男人可以娶一個女人嗎?著力點不是法律,而是道德,你願意別人和你共娶你的老婆嗎?合娶老婆,馬上讓人想到了共產共妻,有背人倫,豬狗不如……

一談到道德,這話題就深了,國都要以德治之,何況家呢。

我們還是談經濟學。高人在民間,還真有人以經濟學應戰,此人言:產權經濟學告訴我們,只有產權屬於自己的財物,人們才會愛惜,而對於無主之物,無論是人是物,都習慣於破壞式使用和毀滅性開採。如果幾個男人合用一個女人,那麼供養這個女人的義務就不應該由一個人來承擔,對女人就無珍惜可言,這時候經濟學的邊際效用遞減規律也就顯現出來,時間一長,男人們就再也體驗不到快感,必須尋找新的替代品,這個共用的老婆的價值很快就下降為零。

這兩位談的都是經濟學,但好像說的不是一回事,至少說的不在同一個點上。謝教授說的是前一段,女性由於稀缺而自身價值提高,於是男性通過眾籌來實現男女的性價值的交易順暢;而那位民間高人講的是後半段,女人進了家門後,由於產權不清,女人的價值很快就降為零,就要找新的替代品。這話好像也有道理。但又一想,男人就是因為收入低才合夥娶一個老婆,娶回來了不滿意產權不清,就到外邊另找,那不還得花錢嗎?成本不是更高了嘛,這也太不經濟學了。

談論這些經濟學時,滿嘴的交易、價值、產權,我覺得有點糾結,這樣談男人女人也太物質了,太不把他們當人了,太不道德了。所以我們還是談別的吧。

但問題馬上又翻回來了:我們可以道德呀,但道德能解決3000萬男人的命根子的問題嗎?一夫一妻是合理,是公平,也道德,但就是有3000萬男人得不到,怎麼辦?總不能號召大家都道德一下,把自己的老婆奉獻出來,給那3000萬光棍中的某一位去一夫一妻吧?

謝教授給出的辦法就是合娶老婆。在現實中,這種做法在海外也曾經或正在實行著。實行一夫一妻制,在西方是500年,在中國內地不過百年,香港到1976年才實行一夫一妻制。今天在東南亞國家中,還有一夫多妻制,而在巴西等國,仍然是一夫一妻、一夫多妻、一妻多夫多種婚姻制度並存。當然,人家是人家,咱中國人不必向他們學習。

謝教授還給出另一個解決辦法:我們老老實實發展經濟,王老五們的收入高了,就會有東南亞的、非洲的姑娘嫁過來。這是好辦法,但給東南亞和非洲留下3000萬光棍,人家樂意嗎?采了人家的礦,抽了人家的石油,又不是不給錢,人家還鬧事呢,何況搶人家的女人,還不跟你拚命?歷史上,多少戰爭都是因女人而起!

我倒想到另一個辦法:大力發展文化產業,培養3000萬虛擬戀愛的宅男。這個詞來自日本,許多男人30歲了,不談戀愛不結婚,他們的理由是「經濟上不寬裕」,實際上是怕和女性接觸,一見到女人就焦慮,於是他們把愛情寄托在電腦遊戲里,和虛擬的姑娘談情說愛乾柴烈火,他們覺得這樣更真實,也無需面對在現實戀愛中可能遇到的失敗。

我這麼說有點缺德呀,就算開個玩笑吧。雖然我不一定接受謝教授的合娶老婆的想法,但私底下我還是佩服他的,他敢把這麼沒道德的話講出來,他是個有勇氣的人。我覺得,這個社會應該有一點寬容,讓那些有想法的人把話說出來,反正也翻不了天。當然,如果謝教授的話不利於穩定,是妄議法律的,我也不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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