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良趙四小姐「傳奇愛情」背後也有不堪
歷史永遠沒有「真相」,偉大也有「陰面」,看起來越是光鮮亮麗的事件背後,可能越是有不可言說的隱衷。
——馮侖
作者:馮侖
原題:《偉大也有「陰面」》
摘自:《小道理:分寸之間》在已故的人中,阿拉法特是我的偶像。從1959年我出生那年,他就開始折騰,折騰了45年,鬧過學潮,當過阿拉伯學生會聯合主席,然後做過房地產,也沒耽誤泡妞,還成立了巴解組織。
45年來,他致力於爭取恢復巴勒斯坦人民合法民族權利這件事,做不成還在做,和諸葛亮差不多。有一種西西弗斯般的執著和毅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2007年,《參考消息》8月6日的「時事縱橫」中有這樣一則消息:「阿拉法特被以色列毒死?其顧問稱時任法總統希拉克下令隱瞞」,當時看到這裡,我感到很辛酸。
據說,2004年11月,阿拉法特病情惡化,被送往醫院救治,在他昏迷垂危的時候,很多勢力在鬥爭,並左右著他的生命。
這個偉大的人在最後一刻,卻只能聽憑自己的生命變成所有人甚至是親人的交易籌碼。當敵人要加害於他時,他身邊最親密的戰友和朋友、妻子卻在拿他的生命做交易。這種殘酷對於偉大的人來說,遠比普通人更甚。
2012年,美國《紐約時報》報道,阿拉法特死因調查委員會已推斷阿拉法特是中毒身亡。但也有人否認這個推斷,阿拉法特真正的死因估計會成為人類歷史上又一個謎團了。
偉大的人到最後一刻連自己的生命都沒辦法主宰,只能任人宰割。偉大的另一面事實上就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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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良和趙四小姐的愛情故事,聽起來似乎是催人淚下,兩個人愛得死去活來的,但事實上卻好像並不是那麼回事兒。
張學良在臨終前談自己與趙四的故事,比較有意思:「她要來我也沒辦法,我就收留了她。」「我和趙四是誤會,我的歷史從36歲就結束了。如果我不被關在裡面,我這樣的人,外面有的是女人,我跟她不會好。」
張學良的原配于鳳至的回憶錄中有這麼一段話:
「在漢卿掌握半壁江山的權勢和大帥遺留的巨大財富之下,很多女人為謀私利,用一切手段纏住漢卿,我從不過問,我相信他絕不會負我。」
「這群女人中有一個叫趙綺霞(趙四),她父親是政府中主管經濟的要員,她被稱為趙四小姐。她追逐漢卿,報紙、雜誌大肆渲染,其父管教她她不聽,遂登報脫離父女關係,成為一時新聞。」
「她以此為由託人找我,要求任漢卿永久秘書,服侍漢卿的生活。漢卿讓我決定,我可憐她14歲幼齡,無家可歸而允許。」
「趙綺霞來到瀋陽帥府,一進門就跪地向我磕頭,說永遠不忘我的大恩大德,一輩子做漢卿的秘書,絕不要任何名分。我用自己的錢給她買了一所房子,並告訴財務人員給她工資,以盡到對人之心。」
14歲的趙四走投無路,從北京跑到瀋陽,只做秘書,不要名分,于鳳至接納了她。雙方都很守信用,趙四一直沒名沒分跟了張學良幾十年。
很多資料里都講張學良和趙四的愛情故事,講得很感人,但是于鳳至的回憶錄是我看到關於趙四比較負面的表述,還有張學良自己臨終時說的話,也讓人感覺到他們的愛情原沒有大家想像的那麼偉大、那麼感天動地。
看來,有時候事實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看起來越是光鮮亮麗的事件背後,可能越是有不可言說的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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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比如安徽的所謂的「貞節牌坊」,過去我們都知道,這是為了表彰那些死了丈夫而長年不改嫁或自殺殉葬,或者有其他不平常的動人事迹的女人的,為她們「樹碑立傳」。
但偶然去了安徽,我才了解到,幾乎每一個節婦烈女背後都對應著一個在外花天酒地、狂吃濫嫖的丈夫。丈夫在外面做生意,把錢拿回來,又怕自己的女人在家裡耐不住寂寞「偷漢」。
為了把自己的財產和老婆孩子保住,就給予女人精神獎勵,給她們修女祠,破例讓她們進祠堂享受男人一般的待遇,還給她們立牌坊,以此來穩住女人,他們自己也就可以安心地、理所當然地在外地經商,順便花天酒地。
這樣說來,本意在表彰中國婦女的牌坊和女祠,實際上恰好證明了中國婦女的悲哀。這是一個巨大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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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大有時候未必真有那麼偉大,偉大也有「陰面」,偉大是被人神化的過程,但隨著歷史的變遷、是非的沿革、社會的動蕩、制度的崩壞和重建,這個魅力突然坍塌,成為一個褪魅的過程,偉大歸於世俗。
增魅和褪魅的過程是在偉大和平凡之間,在歷史長河中翻上翻下的過程,最終偉大的人物在歷史上被定格為一個是非的節點,不斷被人提到。
歷史永遠沒有「真相」,就看我們怎麼去看了。
感受偉大的另一面,真實的偉大,讓人失望的真實,也有很大的樂趣。這對我們換一個角度去認識問題,也有很大的啟發。
本文摘自作者馮侖新書《小道理:分寸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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