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攤兒(09.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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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工作原因，晚上經常加班，到10點多鐘，去哪裡吃飯呢？這曾經是同事們非常頭疼的一件事。一般飯店，此時大多關門歇業了。幸好有了24小時營業飯店，只可惜數量少得可憐，吃幾次也就膩了。時間一長，吃夜餐竟然成為我們的一件大事，每每加班，都會為此勞神。

　　偶然有一天，有人提議，在路邊的小吃攤兒湊合一頓得了。

　　小吃攤兒的生意還挺紅火。攤主是一對中年夫婦，男的掌勺，女的送菜，兩人的身材都微微有些發福，臉上始終掛著笑容，是那種讓你覺得心裡很踏實的笑容。

　　「想吃點么，讓他給你做。」老闆娘一邊倒茶一邊問我們。她那麼理所當然地說到「他」時，似乎那是她的自豪。頭一次進小吃攤兒，我們不知道什麼好吃，只是聞著掌勺的老闆炒出的香味，說就要那個菜。老闆娘樂呵呵地走了。等菜時，鹽水花生和毛豆是每個小攤兒上的必備小菜，很新鮮。幾分鐘後，又一陣甜醬爆鍋的香氣徐徐飄來，幾個早已餓得發蔫兒的同事立刻瞪大了眼睛，嘴巴一邊咽著口水，一邊嘟囔著：「這麼香，什麼好菜呀？」一會兒工夫，老闆娘端上一大盤芹菜炒肉絲，是那種本地芹菜，肉絲是新鮮的五花肉，原來家常菜也可以這麼香。後來我們又要了一盤西紅柿炒雞蛋、一盤清炒捲心菜，外加幾個小饅頭。

　　雖然剛才就喊餓，但是這會兒每個人都不捨得一下子就把菜吃完。仔細看看周圍，雖然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可吃飯的人仍然不少，既有年輕氣盛的毛頭小伙，也有身材富態的中年人，他們大都穿得很隨意，三五個人坐在一起，沒有寒暄和客套，沒有拘謹與約束，經常會有一陣陣開心的大笑聲。他們一邊愜意地喝著扎啤，一邊悠閑地侃著大山，似乎永遠不用擔心這裡會關門謝客，也不用擔心會遭服務員的白眼，有時朝著老闆娘喊一聲，老闆娘便笑呵呵地應著，再接一杯扎啤，或者讓自己男人再給客人添個菜。這時候，我們綳了一天的神經已經徹底放鬆下來，好像到了哪個同事的家裡，而這位同事的老婆又不在家，我們可以把上班時穿得板板整整的衣服脫下來，也可以毫無顧忌地說笑……

　　過去自己對地攤兒之類的地方是絕對不屑一顧的，衛生條件倒在其次，主要是一直自認為很陽春白雪，哪裡肯在這種地方屈就？但是坐下之後才發現——生活別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