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今天，當人們還在為李自成寶藏津津樂道的時候，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即是李自成當年兵敗山海關後，他的軍隊非常缺錢，那些傳說中的寶藏讓他們早就花光了？他們怎麼可能潰敗一路，埋寶一路呢？也許，有關李自成寶藏的傳說和李自成是龍的傳說一樣，僅僅是一個傳說而已。

李自成

夏縣地處山西省西南端，是連接華北、西北、中原三大地域要衝。在這裡有一個關於李自成寶藏的傳說。即是李自成兵敗山海關後，在吳三桂與清軍聯合攻擊之下，一路西撤，想要進入入潼關固守。這一路，他們被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很多人都被打散了。當時，夏縣有個叫劉中廉的人，在河南西部秦晉豫三省交界處的靈寶做些小賣買，沒想到「撞」上了李自成的寶藏。

《探索·發現·李自成寶藏之謎》也似曾播出過這樣的鏡頭：劉中廉在靈寶，有兩間門面，因為當時匪患不止，生意蕭條。劉中廉是個勤快人，養成個好習慣，每天黎明即起，把店前打掃得乾乾淨淨。這天，劉掌柜又在摸黑掃地，遠處響起清脆的馬蹄聲，走近了，是兩位各牽一匹馱騾的彪形大漢，問他有沒有空房子，想租下寄放東西，租金從優。劉中廉店後有一間雜貨庫房，生意不景氣正好空著，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兩位大漢卸下馱騾上的東西，放進庫房存放好，加上鎖，貼了封條，隨即離去，沒想到這一去，再沒有回來。劉掌柜等了三年，不見那兩個人來取東西，等了四年、五年，還是不見來，直到庫房已坍塌，兩個人還不見來。劉掌柜想把房子修修，違約打開房門後，出於好奇想看看馱子里到底是什麼東西。

然而，打開馱子後，劉中廉只見一馱里全是金子，另一馱里金是銀子。劉中廉被飛來的財富驚呆了，躺在屋裡想了一個月，終於想明白了。就在十年前那兩個人寄放東西不久，李自成在潼關被清軍打敗，這兩馱金銀莫不是他的部下帶來的他們從北京搜刮來的財寶？事已至此，劉掌柜也不客氣了，帶上這筆金銀，去了外地，幾年之間成為一方鉅賈大賈。（韓振遠《晉商暴富說：先人曾拾有李自成的棄金髮家？》）

靈寶位置圖

人們不難留意到，劉中廉雖然成了一方鉅賈大賈，但在其後的史料中，他卻人間蒸發了，沒有了任何消息。傳說總如珠璣依附在大地上，豐富著民間的故事，成為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在這個傳說中沒有了「結局」的劉中廉，就像陝北流傳的那個有關李自成與龍的傳說一樣。

龍是九條，在米脂很是流行：

漢代末年，銀州（今米脂縣）一個叫杜家石溝的地方，有個邢姓風水先生，觀天色看風水遠近聞名。70歲的時候，邢先生得了重病，彌留之際他對自己九個兒子們說 ：「我死後，你們不要把我埋到祖墳。」

兒子們問：「那把你埋到哪兒？」

邢先生說：「你們雇上三班子吹手，三班子抬夫，沿大路由東向西直往前走，如果看到迎面一座山坡上有九個檯子，就把我放下來。等到蛇擂鼓時就地開墳，碰到驢騎人再下葬。」

吹手是陝北方言中的嗩吶藝人，九個檯子的山坡也好理解，人驢騎在陝北隨處有，但哪裡有過「驢騎人」呢？而「蛇擂鼓」又是個啥呢？

兒子們聽不明白，追問邢先生，邢先生對兒子們說：「我死了後，你們把我的徒弟張陰陽請來，你們聽他的，他會幫助你們安排料理我的後事的。」說完就咽氣了。

兒子們按照邢先生的遺言找來了張陰陽，里里外外都聽張陰陽的安排。如邢先生所說出殯那天，張陰陽請了三班子吹手在前引路，三班子抬夫二十四人輪班抬著靈柩。邢先生的幾個兒子、兒媳和家人們披麻戴孝跟在後面為邢先生送行。

送行的隊伍沿著大溝向西走了四十里地，來到了一叫艾家渠的地方，果真看到對面坡上有九個檯子，張陰陽讓抬夫放下靈柩，開始觀天象等吉時。

李自成米脂行宮

過了好長時間，天空中突然飛來一隻嘴裡叼著蛇的喜鵲。讓人們沒有想到的是，喜鵲側身低飛至吹手上空時突然一張嘴，嘴裡的蛇正好跌在吹手的鼓面上，蛇搖頭擺尾，鼓冬冬直響。

邢先生的兒子們被驚呆了，這原來就是傳說中的「蛇擂鼓」呀！

張陰陽立即叫人動土挖墳，但墓坑挖好後，張陰陽並不急著下葬，一直等到到第二天早上，看到肩上扛著一頭驢農民而來，才叫人將邢先生下葬掩埋。

原來，這個農民去銀州城趕集，但還沒到集市，他騎的一頭母驢就產下了一頭小驢 。集不能趕了，農民就把小驢駒扛在肩上 ，趕著母驢往回走，路過正好碰到了邢家人的喪事。

就這樣，陝北米脂要出九條龍的傳說便流傳了下來。雖然人們不知道那九條龍什麼時候出現，但一直對此傳說報有極大的熱情。

後來，有了個李自成，人們就說這個傳說「應驗」了，李自成和邢先生似有某種關係。這事兒傳到明朝皇帝的耳朵里，崇禎帝也信了，他認為李自成家的祖墳埋在了龍脈上，就讓人去挖，壞龍脈。這個事兒不是傳說，歷史上真的發生過的。崇禎十五年（1642年）正月初八日，時任陝西巡撫的汪喬年，奉崇禎帝詔開了挖李自成家的祖墳。

崇禎帝

此前，米脂縣令邊大綬打聽到李自成有個在縣裡做小吏的本家後，就抓來拷問。這人招供說：「離縣城二百里有個村叫李氏村，在亂山之中有十六個墳埋成圓形，中間的那個就是自成始祖的墳墓。據傳，墓穴是經仙人指定的，裡邊有一座鐵燈台。鐵燈不熄滅，李氏就興盛。」

邊大綬按照李自成這位本家的話挖開李自成先祖墳墓後，發現裡邊有幾石螻蛄和螞蟻，火光閃閃發亮。砸開棺材，裡邊的屍骨呈青黑色，渾身上下都是黃毛，腦後有一個像銅錢大小的洞，盤著一隻紅蛇，長三四寸，長著角，還會飛，張開嘴巴吐出六七道日光，又飛回來落在腦後。

汪喬年把那顱骨和紅蛇用匣子收了，報送給朝廷。其餘的一把火燒後，摻雜進髒東西，扔掉了。他們都認為，這一「舉動」已使李自成家的祖墳風水完全破壞，李成自不可能成大氣候了。

李自成聽說後惱得咬牙切齒，說：「我非把喬年搞死不可！」

這段記述在《明史·汪喬年》傳里，只是我們今天讀到的版本大多已將它刪去了。

故事的結局人們都知道，即是李自成這條「龍」與他從北京搜刮來的那些寶藏（《明史·李自成傳》，自成悉鎔所拷索金及宮中帑藏、器皿，鑄為餅，每餅千金，約數萬餅）都神秘地消失了。

今天，人們認為龍的傳說不可信，而寶藏應該是真的。但這麼多寶藏去了哪裡呢？從有關劉中廉的傳說中，我們能看到他是一個極其誠信的生意人，但他怎麼也和寶藏一樣消失了呢？因此，有人說，李自成寶藏是當年晉商們得到的第一桶金，他們因此縱橫商界五百年。但有一個不變的事實是，當年的晉商並非一家兩家，難道他們都「不約而同」地得到了李自成寶藏？顯然，這是一種立不住腳的說法。

會不會有這樣一種可能，即是李自成當年兵敗山海關後，他的軍隊非常缺錢，那些傳說中的寶藏讓他們早就花光了？缺錢的他們怎麼可能潰敗一路，埋寶一路呢？也許，有關李自成寶藏的傳說和李自成是龍的傳說一樣，僅僅是一個傳說而已。（文/路生）

李自成進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