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鰲拜4 鰲拜輔政之謎

內容簡介：年幼的康熙繼位的時候，新王朝正面臨著許多困難，那麼鰲拜等輔政大臣會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措施呢？當大規模的戰爭趨於結束，國家進入和平環境的時候，鰲拜與康熙皇帝之間、鰲拜與其他三位輔政大臣之間，能夠平安相處嗎？鰲拜會使用什麼手段來鞏固大清政權呢？

全文：

年幼的康熙皇帝即位的時候，清王朝正面臨著很多困難。那麼，鰲拜等輔政大臣會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措施呢？當大規模的戰爭行動趨於結束，國家進入和平環境的時候，鰲拜與康熙皇帝之間，鰲拜與其他三位輔政大臣之間，能夠平安相處嗎？作為「首崇滿洲」的積極執行者，鰲拜會使用什麼樣的手段來鞏固大清政權呢？讓人感到納悶的是，鰲拜為什麼要打擊外國傳教士湯若望呢？他究竟是想達到什麼目的，北京師範大學第二附屬中學高級教師紀連海走進百家講壇。

紀連海：上一講我們講到了在康熙皇帝即位以後，出現了四大臣輔政的局面。而在這個時候四大臣輔佐康熙皇帝的時候，我們給大家介紹了。當時的情況非常不容樂觀，可以說，是非常悲觀。在這麼困難的情況下，我們說，輔政的四大臣之間，輔政的四大臣與皇帝，與太皇太后之間，度過了一段非常愉快的時光。也就是說，他們曾經有過一段時間配合得非常默契。

解說：在這段時間裡，鰲拜等人是如何履行輔政大臣的職責的呢？輔政伊始，他們可是面臨著很多困難，當時還有明朝的殘餘的抵抗力量，沙皇俄國的入侵，朝廷財政困難，吏治腐敗，可以說是舉步維艱。那麼在這種情況下，鰲拜等輔政大臣將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措施呢？

紀連海：輔政伊始，鰲拜等人便打著遵守先帝遺命的旗號，實行了如下的三大正確決策。第一，積極地整頓吏治。鰲拜想盡了一切辦法，一，要提高辦事效率和辦事能力。二，要清除官場惡習。怎麼辦呢，根據《清世祖實錄》規定，為了提高行政效率，1660年，康熙皇帝要求所有的官員，進奏本章的時候,一定要少而精，不要用一些個空空泛泛，什麼實質內容都沒有的文章，他要求,在明朝規定，所有本章不得超過一千字的基礎之上壓縮。減少到所有的本章都不能超過三百字，還要把事情的原原委委說得非常清楚。過三百字的人就不稱職，就應該貶值。不但如此，他還規定，給人家批複，這件事應該怎麼辦，對不對？批複的時候，還規定出來，這件事你完結的期限。過了這個時間，你就算不稱職，就拿下。為了清除官場惡習，鰲拜在1665年春天，命令有關各部門,對於地方上的督府的劣政嚴加審查。1666年初，又下令對公然受賄的地方督府大員嚴厲地懲罰，鰲拜是這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僅1667年一年之內，他就將貪酷，貪污酷吏，不僅疲軟、年老、有疾、才力不及、浮躁等官563名革職。除此之外，還拿下了3849個職位，這3849個職位再不設置了，沒有這個官了，這一下省多少人的錢呀。第二方面，努力地發展生產。鰲拜也清楚，農是民之本也，農業是統治的根本，他非常清楚。所以他擔任輔政大臣以後，採取了一系列措施，努力發展經濟。其中最重要的措施兩個方面，一，就是獎勵墾荒。獎勵墾荒，他的措施特別特別多。其中，最有代表性，就是今天的我們一句俗語，叫「湖廣填四川」。明末清初，由於四川地區長期戰亂，最後導致四川地區的人煙特別稀少，沒人了。有的人就把這責任完全歸罪於張獻忠，應該說，不對。更多的情況是什麼，是張獻忠這個大西政權與清王朝在四川的廝殺。雙方都有責任，但是不管怎麼說，四川人很少。這個天府之國沒人了，怎麼辦呢?鰲拜有辦法。他提出這麼幾招，無論你是什麼人，無論你是官，還是民，無論你是四川省的人，還是其他省的人，只要你能招三十家人，到四川落戶，我就給你記一個功勞。如果你要招六十家去，就給你記兩個功勞。如果你招了一百家去，那我就直接升你的官。你原來是老百姓，現在升一個官，你原來是這官,再升一級，直接陞官。如果你招二十百，那就再陞官了，依次加倍。結果，四川人滿為患。第二是實行更名田。什麼叫更名田呢，就是更加土地的主人。原來這個地是誰的呢，是明朝的藩王的，現在，在1669年春天，鰲拜下令，凡是明朝原來藩王的，現在誰種了，咱們這地就是誰的了。我給你寫地契，這地就永遠歸你們家種了。說這個地不是藩王的，沒主，我自己開的，那這地也歸你了。不但歸你，還免稅，三年五年不用交稅。我們統計了一下，這種更名田全國有多少萬頃土地更改了土地主人的名字呢？一共有二十多萬頃，占當時全國可耕地的二十分之一，全國有很多省的人受益。第三，減少軍事行動。鰲拜這個人，一生征戰無數，被賜號「巴圖魯」。但是，他非常清楚，戰爭是個無底洞，戰爭應該有節制地進行。所以，鰲拜在1662年消滅了南明永曆政權，殺掉了南明的永曆皇帝以後，馬上宣布，從此不大可以休息，糧餉不致糜費，宣詔中外咸使聞知。

解說：在這個問題上，有著「巴圖魯」，也就是有著英雄稱號的鰲拜，能有著如此舉動，確實表現不俗，因為大多數英雄好戰，他們好勇鬥狠，不知愛惜民力和士兵生命。而作為輔政大臣的鰲拜，名為第四，實際上卻手握大權，他能夠主動減少軍事行動，確實難能可貴。那麼，當國家進入和平環境，鰲拜與康熙皇帝之間，鰲拜與其他三位輔助大臣之間，能夠平安相處嗎？

紀連海：很快，這段美好的時光過去了。鰲拜與康熙皇帝之間，鰲拜與輔政的四大臣之間的矛盾，漸漸地產生了。矛盾產生的另外一個方面，就是康熙皇帝漸漸地長成了一個青年人。那麼雙方的矛盾有很多，首當其衝的矛盾是什麼，就是滿洲統治者是否學習先進文化。這裡的先進文化，其實，包含兩層意思。一，中原的先進文化。二，來自西方的先進文化。我們說，清軍入關之後,最初的兩個少年天子，他們對於中原文化，對於西方文化，那是非常地崇拜。他們覺得，這個文化博大精深，不僅僅是一個崇拜的問題，他們對於中原文化,對於西方文化，是非常有研究的。很有研究，很有心得。他們知道，一個國家,一個政權，要想長久地統治，你非得吸收異族的先進文化不可。你非得吸收別的民族的先進文化不可。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你不能閉關自守。但是，他的這種思想，鰲拜理解嗎？孝庄太皇太后她理解嗎？我們說，1661年，鰲拜為首的四大臣開始輔政，他們一方面，對漢族地主階級的知識分子實行高壓政策，他們知道，壞就壞在知識分子這兒了。這千千萬萬的百姓都讓他們給說得神魂顛倒地造反。一方面，對知識分子大加殺戮，對漢族的知識分子大加殺戮。另外一方面，也不遺餘力地企圖什麼，將在中國生活著的眾多的外國傳教士下手,鰲拜這輔政四大臣對兩撥人同時下手。輔政伊始，鰲拜便宣稱，率循祖制，咸復舊章恩，以副先帝遺命。經過篡改的順治皇帝的遺詔，以順治皇帝本人漸習漢俗，對滿洲的官員不能信任等十四項罪狀自責。那麼這樣鰲拜等人，擔任輔政大臣以後，各方面採取了第一個措施便是首崇滿洲。其實我們說，首崇滿洲,不是鰲拜的主意。鰲拜哪一個赳赳武夫，他沒有這麼多想法。這個想法最初的產生，我們說，我們還得把它歸結於以孝庄太皇太后為首的滿、蒙守舊勢力。你不能不承認。孝庄皇太后看著她的兒子順治皇帝，一天一天地沉迷於中原的文化，她不接受，她不理解。所以，一天一天地仇恨她的兒子。跟她的兒子不說話，說話就打起來，鰲拜還經常給他們勸架。但是到最後，胳膊擰不過大腿,順治皇帝在臨死之前，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被迫承認，算了，這都是我的罪吧。順治皇帝死了以後，曾經有十年的時間，孝庄太皇太后沒有到自己的兒子的墳前去看一眼。堅決不去，誰勸她，你看看你的兒子的墳吧。就是不去。雙方的成見是非常深的。所以我們說，正是孝庄太皇太后為首的守舊勢力在那種情況下，覺得不應該學習中原這些東西，所以正是因為，孝庄太皇太后對中原的文化採取一概排斥的手段。那鰲拜呢，他就作為輔政大臣，作為這種政策的首崇滿洲政策的積極執行者，他就只能去主動實行。不過，說回來，這個首崇滿洲，說起來似乎挺容易，做起來太難了。你想，你說當時的滿洲人一共有多少啊，你首崇怎麼做呢？比如說我們舉一個地方機構，當時順治年間和鰲拜輔政時期，地方上任總督的，幾乎沒有滿、蒙官員。都是漢軍旗人佔80%，所謂漢軍旗人是在入關之前，投降滿洲的漢族軍人，叫漢軍旗人。漢軍旗人佔80%,在總督中。入關以後投降的，就叫漢人。漢人呢，佔20%。在巡撫中呢，漢軍旗人佔50%，漢人也佔50%。沒有滿蒙人。至於府、州、縣，各級官吏很少，一萬個官吏裡面，你找不著一個滿蒙人，找不著。你想做到首崇滿洲，太難了，沒法做。

解說：由於很多方面的局限，將軍出身的鰲拜，他看不到當時漢族文化的先進性，作為首崇滿洲的積極執行者，當時正手握大權的他，固執己見，一點也不奇怪。但問題是，鰲拜會使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改變當時的局面呢？

紀連海：怎麼樣才能做到首崇滿洲呢？這個就比較困難了。所以，如果要真的想做首崇滿洲這件事的話，那你就得去想別的辦法。只能採取什麼，對中原的知識分子，怎麼樣，打擊他的士氣。掐尖，殺一儆百而已，就算是做到了首崇滿洲。所以在這個方面，鰲拜就想起了一招，什麼招呢？文字獄。鰲拜就想起了文字獄，文字獄始於康熙時期。康熙時期執政的六十一年的時間裡，前後製造了十幾起文字獄。其中最慘的這幾起都是在鰲拜輔政時期製造的。所以我們不敢說，鰲拜是清初文字獄的始作俑者，但是，鰲拜對於文字獄的擴展，應該說，他有是責任的。我們還是來說個具體的例子。明史案。說起明史案，這個事挺麻煩的，說，明朝天啟年間，崇禎皇帝前面那個皇帝，天啟年間有個宰相，跟皇上一個姓，皇上一個家族的。朱國楨退休以後，寫了一本書叫《明史》。《明史》這本書呢，他寫的時候比較有意思，他寫的是《明史》嘛，所以，用的所有的年號，從明洪武帝到崇禎帝都用大明朝的年號。問題在於明朝1644年滅亡以後這段，他還在繼續寫，還在繼續寫。他用什麼年號呢，用南明的皇帝的年號，用弘光、隆武、永曆，到他都死了，這永曆政權不還沒結束嗎,所以這本書從頭至尾，就沒有出現過大清朝的年號。這書，這有一個問題，咱先擱著。後來朱國楨他自己寫的，寫完了是供自己看的。沒想印刷，後來這家明清代易，他們家不就窮了嗎，地被人老百姓佔了，他自己也就窮了，又生活不下去，又想過那種富裕的生活，怎麼辦呢？這朱國楨想了一辦法，我把這書賣了。就賣了，賣給旁邊一家，誰買了呢，一個叫庄廷鑨的人，瞎子，他家有錢。他賣完了以後怎麼辦呢，自己也確實寫了，自己對這本書進行修改，修修改改的，簡單地修改、充實，校訂之後，這本書的主人就變了。變成了庄廷鑨,庄廷鑨寫的了。這本書還沒寫完，他改沒改完，他就死了。死在哪一年呢1654年，他死了，那麼這本書就擱他們家了，他很年輕就死了。他這一死，老爹心裡傷心，你看我兒子，未盡的事業，我得給他完成。然後請了什麼呢，南明弘光政權的這個禮部尚書，叫李令皙，給自己兒子這本書，其實也不是他寫的，作序。又請了當時江南名士十八個人給錢，幫著校訂。然後寫上誰誰誰注，然後誰誰誰序，誰誰誰參與校訂，這本書，然後他就做完了。做完了以後這錢他出，這兒還沒完呢，還有人在爭功呢。庄廷鑨他有個岳父，一看自己的女婿死了，你說，我這女兒也怪苦的，嫁一瞎子就算了，其實我們家挺有錢的，嫁一瞎子，指腹為婚，你說，沒生下來就瞎子，那也得嫁給他，結果這瞎子還死了,你說我這女兒苦命的女兒，算了，你不寫完了嗎，我把你這本書出版。庄廷鑨的岳父，也巧了，他也姓朱，這名還挺怪，叫朱佑明，佑是保佑的佑，明是大明朝的明。你說，趕巧了，這朱佑明也是個富豪，1660就把這本書給印行於世了，改名了，這本書又不叫《明史》了，叫明史輯略。印出來以後，大家一看,全用明朝年號，你要用明朝年號，這清就不能叫清，是不是？叫夷蠻戎狄，對不對。這就等於一切都是誣衊的字眼。這個時候鰲拜正想著收拾南方漢族知識分子，這下好機會，查。一下一查，果然這本書有八大罪狀。主要罪狀當然就是揚名抑清了。別的不說了。然後一查到底。最後殺了70多個人。庄廷鑨早已經死了，扒墳掘墓，銼骨揚灰。庄廷鑨的弟弟二十四歲，殺掉。這個殺掉是殺頭。還有那作序的李令皙，殺頭。它的四個兒子處死。庄廷鑨的四個小舅子、大舅子一共就五個小舅子、大舅子，通通殺頭。然後參校該書的那十八個人，十五個人殺頭。另外仨，因為事先救過一個乞丐，這個乞丐後來成了將軍，這個將軍就是吳六奇，所以吳六奇看我面子上就算了。給這仨人救下來了。其他的十五個人沒了，受到株連的220多個，鰲拜干這些事太多了，數不過來。

解說：主動減少軍事行動是鰲拜，干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也是鰲拜。這不禁讓人倒吸一口涼氣。那麼鰲拜是不是通過文字獄這種方式，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濫殺無辜，就能夠達到大打擊漢族知識分子，從而實現首崇滿洲的目的了呢？

紀連海：鰲拜通過這種事是達到什麼目的，達到打擊漢族知識分子挑頭的那幾個知識分子的時氣的目的，他達到了。但是，對於外國傳教士，你怎麼辦呢？我如何打擊外國傳教士的氣焰呢？這個時候，鰲拜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幾乎與他有著同樣的身份和地位的人，這個人便是湯若望。湯若望是何許人也。鰲拜為什麼會想到拿他開刀呢？湯若望這個人原來出生在德國的科隆，原名叫約翰·亞當·沙爾·馮、白爾。挺麻煩的，白爾是他們家姓，姓白爾，馮是貴族的標誌，沙爾是祖上得到的尊號，意思是忠勇，就跟咱們的巴圖魯是一樣的意思。由於不願意炫耀家世，這約翰·亞當在外面與交往的時候，你叫什麼，姓什麼，叫什麼，約翰·亞當。好像他叫約翰，姓亞當似的，其實不是這麼回事。約翰·亞當，他自幼是信教，信基督教。後來到中國，起中文名字，約翰就讓它給翻譯成若望，他自己挑的。中文名字叫若望，亞當呢，他就給挑一字,挑一中國字，跟亞當比較像，湯。於是乎，他的中文名字，他自己給自己起的中文名字，湯若望。湯若望這個人，1611年，不大，加入了耶穌會，1620年的時候，來到了中國的澳門，經過了短暫的漢語培訓之後，進入內地。1629年來到了北京，1630年當時的教會，中國教區派他到西安傳教。結果剛到西安，沒待半年，北京又調他回去，你還得來北京。為什麼？因為，這個時期中國的曆法出了點問題，明朝這個曆法叫大統歷。但它的原型是授時歷。郭守敬編訂的《授時歷》，1282年通行全國。這個《授時歷》在當時的世界上是最準確的，一年365.2425天，比現行公曆差多少呢，差26秒。可不要小瞧這26秒，一年差26秒，300年差多少，差兩個小時10分又12秒。明朝實行這曆法它能准嗎？這樣，湯若望、羅雅谷等就任協助徐光啟編訂。1633年徐光啟死，1634年這本曆法，我們稱之為崇禎曆書。137卷就編完了。編完了以後想通行全國，沒功夫，現在老打仗，編完了就扔那兒了。轉眼之間，就到了1644年5月，清軍入關，攝政王多爾袞下令，內城居民限三日內進行遷居到外城。所有的民族都得搬走，以便騎兵居住。當時宣武門內天主堂，這湯若望住那兒一看，怎麼辦。趕忙給攝政王多爾袞寫信，寫一個條陳，條陳上說了幾點，意思是這麼一個意思，第一，我來這兒，住這兒，是前朝皇帝讓我住的，意思是，你們不會那麼小心眼吧。不會小心眼到比一個前朝滅亡的皇帝還小心眼的地步，人家都讓我住這兒了，你不讓我住這兒，不合適吧，這是第一句話。第二句話，我這兒東西太多，即使你真的小心眼我也搬不走，那麼多東西三天肯定搬不完。第三，即使你說你讓你的人替我搬，這東西壞了算誰的。第四，即使是算我的，我這麼幾十年辛辛苦苦最後弄壞了，我也沒錢再買。這錢誰出，對不對？最後，巧了，你說多爾袞這個人還挺盡心盡責的，這條陳還看見了，看見以後，一看也是。然後就上當了，然後就寫一摺子，回去以後，寫這麼一摺子。叫恩准西士湯若望等安居天主堂，各旗兵弁等人，毋許闌入滋擾。住下了。湯若望一看，好，多爾袞你真好，趕緊給你送禮去。把自己東西都收拾乾淨了，原來都準備搬了，現在也不搬了，該擱哪兒擱哪兒。然後，趕緊給人準備幾個禮物，一個是《輿地屏圖》，就世界地圖，當時他畫的世界地圖。渾天儀、地平晷、望遠鏡等等所有東西，拿自己用過的，不用的，富餘的。攝政王，您看，這望遠鏡能看見星星了嗎。多爾袞一看，原來天上這麼好玩啊。倆人關係還挺好，然後他又預測，我告訴你，過去都得有史書，你這江山來得對不對，我告訴你，這我都知道，你可千萬不能讓順治皇帝在9月1號那天正式登極。

解說：在封建社會，人們普遍非常迷信，就連平常出行，蓋房、婚嫁等事都要講究挑選個良辰吉日來進行。更不用說皇帝登極，這種關係到江山社稷的大事了。那麼，問題是湯若望為什麼會和攝政王多爾袞說，9月1號那天日子不好特？這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呢？

紀連海：千萬不能讓順治皇帝在9月1號那天正式登極。為什麼呢，我說的是公曆，陽曆是八月初一。那一天日食，那個明朝的曆法預報不準，時間是幾點幾點，你聽我的。結果一看，那天果然是，後來，他不就在陰曆十月初一繼位嗎？順治皇帝，那日子就是湯若望挑的。多爾袞沒想到，這麼一個外國人還挺精，算了算了，你就擔任這欽天監的監正，正五品官。整個天都歸你管了。地歸我管，天歸你管，也是中國倆最大的官。對不對，你別管幾品，天都歸他管。順治帝親政以後，湯若望他不光懂天文曆法，他還懂醫學。湯若望不僅還給皇太后治好了病，還給順治皇帝的未婚皇后博爾濟吉特氏也治好了病。那麼孝庄皇后非常感謝他，這樣拜湯若望為教父。還請他參加順治皇帝的大婚典禮,那麼到了1661年年初，順治皇帝出天花了，臨死之前，順治皇帝發現自己身染天花以後，確定諸君就成為當務之急，在這個地區，順治皇帝一想，把皇位傳給誰呢，傳給小孩，傳給我兒子，五、六歲，將來又弄一攝政王，攝政王又干涉結果弄得孩子像我似的，一個個都不健康。不行。我得指定一大人當皇帝，既然指定一大人，那就不是我兒子了，我才20多，所以他就想指定自己的堂兄,安親王岳樂。想讓他當皇帝，結果，他一想，我還是跟湯若望商量商量。湯若望說，不行，你這個帝位轉移到別人家去了，這是你的堂兄，你們家的這些兒子將來都好不了。這很危險的，你就得從你的兒子這兒找一個孩子當皇上。順治皇帝一想，行，那你先走吧。一想找誰呢，他一想，我有倆孩子，一個八歲,一個六歲，算了，我還是找這八歲的吧，八歲的，他的次子，他大兒子就死了,他的次子福全，他想讓福全當，當時的，他媽孝庄皇太后就非得讓三子玄燁當皇上。結果娘兒倆吵起來了，一個說讓二兒子當，一個說讓三孫子當。兩個人就吵起來了，最後，他們倆人就共同想到了，算了，咱誰也別傷著，還是讓湯若望來吧。湯若望到這兒說，讓玄燁來當，合適。順治皇帝很不高興，為什麼?他出過天花，你看你現在就在出天花。天花，這人一生只出現一次，出了一次就沒事了。所以最後，這樣，順治皇帝遺命，讓他的三兒子愛新覺羅玄燁繼位,由此開創了中國封建王朝中的最後一個，也是時間最長的一個盛世王朝，康乾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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