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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和大白熊

小夫妻和大白熊

作者: 洪峰 2012-01-20 來源:南方周末

 

幾個世紀以來,大白熊犬(Great Pyrenees)在比利牛斯山脈一帶用來保護羊群,驅退那些襲擊羊群的熊或狼,還曾一度被用於戰場。它的祖先是一千多年前來自亞洲地區的西藏獒犬,後來 與這裡土生土長的土著犬交配而成。15世紀,此犬被用於警衛方面,路易十四曾使用大白熊犬擔任羅浮宮的守衛工作,因此,當時備受歡迎。後來在法國境內也逐 漸被用來守衛城堡。

專家們這樣描述它:此犬心地善良,性情沉穩,溫馴忠實,富有感情,並具有守衛犬的能力。健壯的體格內有一顆善良的心,能適應家居生活,但絕非室內型品種。飼養者應給予充分的食量,讓它有足夠的運動。 

一對年輕夫婦養了一隻大白熊,剛買來的時候它還是兩個月大的幼犬。這隻狗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可以說是同吃同住同歡樂同悲傷。他們看著它從一隻胖乎乎的小白狗一點一點長成一隻雄偉高大的真正的大白熊。大白熊據稱是當今最有力量的犬種,普通雄犬身高能達到70厘米,雌犬也有65厘米。年輕夫婦養的是一隻雄性狗,它的身高73厘米,立起身體就和人差不多高矮了。這種狗樣子很像白色藏獒,據說大白熊就有藏獒的血統,但無從考證。訓練之後大白熊也很厲害,它的個頭和體重加上粗聲大嗓,的確也很嚇人。

它是小兩口的驕傲。

這對兒年輕夫婦應該是很成功的商業人士,他們能養大白熊就是標誌。在大部分人的判斷中,凡養大型狗的人沒有哪個是普通人。這對夫婦就不是普通人,他們就養超大型狗。

女主人比男主人更喜歡這隻狗,她簡直把白雪當成了自己的孩子。大白熊的性情原本就很溫和,在家庭環境里成長就越發溫和。在白雪將近5個月大的時候,他們把白雪送進警犬基地接受訓練。訓練費用總共6000元,訓練科目包括坐下、趴下、起立,來和去和原地坐好不動,跟隨主人行走和給主人撿拾物品,加上握手什麼的,有那麼十來樣技能。訓練時間斷斷續續用了3個月,白雪就變得更加通人氣了。給主人拿襪子取衣服,給主人演出舞蹈,還能和客人握手致意……反正電視裡邊的狗能表演的,白雪差不多都能來幾下子。

夫婦兩個開始的時候同心協力喜歡白雪,但慢慢地情況就有所改變了。男的對女的有了意見,提了幾次都沒有效果。

白雪小的時候就和主人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如今的年輕人時髦買大號雙人床,一隻小狗躺在一邊不妨礙主人休息。兩口子免不了要性生活,這時候他們就把小狗放在床下。但小狗離開床就產生被遺棄的恐懼,哇哇叫著扒著床單要求上床。後來兩個人也就習慣了小狗的存在,有時候小狗也跟著爬上爬下嗅這裡舔那裡地玩耍,兩個人還覺得平添許多刺激。

隨著小白雪長成大白雪,它佔據的空間也越來越大了。後來大號雙人床也不行了,一隻狗躺著比人還佔地方。他們試圖讓白雪單獨睡覺,只要不睡在床上就行。但白雪習慣了在床上睡覺,剛剛把它推下去,它馬上就跳上來,死死趴在床上任憑打罵就是不動地方。丈夫用繩子把白雪拴在客廳,白雪就開始叫。大白熊叫喚起來悶雷一樣,妻子跑過去放開繩子,白雪風一般刮進卧室又飛快跳到床上。

男的不高興但又沒有什麼好辦法,白雪的習慣不能說就是妻子一個人培養出來的,當初他同樣喜歡白雪在床上呆著。現在的問題是妻子已經不做努力,說:「這樣不是挺好的嗎?我們沒有孩子,你就把它當自己的孩子。」

丈夫說:「我們還沒到拿狗當孩子的地步吧?我覺得還是讓它睡別處,床上是不能讓它住啦。」

女主人經常把胳膊搭在白雪身上才能睡得著,男主人的感覺就不那麼好了。白雪能看出男主人對自己有敵意,就盡量躲著,睡覺的時候也躺在女主人那一側。男主人想了許多辦法都不見效,弄得白雪見了他就鑽角落。

「白雪這麼怕你,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打它了。」

男主人還真沒有打過白雪,他害怕狗一旦翻臉不認人,他一個人可不是它的對手。

女主人從此就隨身帶著白雪,除非有什麼特殊事情,白雪幾乎每時每刻都和她在一起。大白熊本來就性情比較溫和,女主人每天帶著它見世面,對陌生人也沒有敵意了。女主人還經常讓白雪給朋友們表演幾項技能,白雪很給主人露臉,所有學習過的動作運用純熟。

回到家裡把白雪的事迹講給丈夫聽,丈夫也覺得很露臉。伸手摸摸白雪的腦袋,白雪也搖尾巴舔手掌。

「就沒有人想出價買白雪?」他問。

「有!有給1500元的。我說你買個玩具狗去。」

「這種狗到底值多少錢?」

「至少能賣兩萬,有價無市吧。」妻子警覺起來,「我可警告你別打白雪的歪主意!」

第二天丈夫也領著白雪出去,和幾個朋友見面之後也要白雪表演。白雪給他們表演了握手和坐下,然後就不再聽話了。男主人剛剛誇讚自己的狗多麼多麼聰明多麼多麼聽話多麼多麼這個那個,結果現場就讓他下不來台了。怎麼喊叫著下命令也沒有用,白雪就是不幹。它想跑不敢跑,不跑吧男主人又不停地叫罵。白雪索性趴在地上把腦袋也貼著地面,裝聾作啞。

「它對我不怎麼親近,我老婆叫它幹什麼它就幹什麼。」丈夫把狗拉出來還真是想找個買主,但白雪演砸了。

回家把白雪不給自己撐面子的事情說了,妻子嘻嘻笑起來,「你要是像我一樣對待白雪,它也一樣會聽你的。」

丈夫說:「還要我怎麼樣啊?它現在簡直比我還拽!」

白雪這種時候都是趴在女主人腳邊,腦袋時不時放在女主人的腳面上或者膝蓋上。大白熊的顏色純凈,看上去那麼巨大的狗和人撒嬌也不顯得扎眼。它不像德國牧羊犬那樣看不見主人就叫,更不會用拉屎撒尿表示不滿。男主人只是對它始終睡在床上不滿,但又沒有辦法趕走它。關鍵還是妻子很喜歡這樣子,他不滿意也只是落得嘴巴說說。

後來發現兩個人之間的性生活也出了問題:他經常不能勃起了。回憶起來還是和白雪有關:有一次他剛剛要進入,白雪突然爬起來沖著他的臉汪汪汪叫起來,他給白雪這麼一嚇,當時就蔫成了腌黃瓜紐兒。他照著白雪的腦袋狠狠打了一巴掌,白雪吱吱叫著地趴回去。再想重新做成好事,怎麼都不行了。妻子為這個笑得夠嗆,丈夫也覺得挺好笑。兩個人還討論了一番白雪對待他們性生活的態度,結論是白雪大概以為男的要傷害女的,它出於保護女主人的本能才起來叫的,它看清楚以後就不叫了。

「但它這麼一鬧,把我鬧陽痿了。」丈夫說。

「只是給驚嚇了一下,影響心情罷了。沒有什麼,今天就不做了。」妻子安慰丈夫,「這幾天你一直睡不好,我原本是想讓你做完了能好好睡一覺的。力氣活兒嘛。」

此後的日子裡,男人剛剛趴到女人身上,白雪就要抬頭看。它挨過男主人的巴掌之後不敢大叫了,但它抬著頭打哈欠嘴巴吧唧吧唧響。男人心裡馬上就不舒服,下邊的東西也無聲無息就縮縮回去了。

主要是沒有辦法完成插入,情況好的時候插入成功就好辦了,白雪看也罷舔也罷,順著開始的勁頭就可以一路運動下去。後一種情況出現,妻子比較高興,還直勁讚美他讓她舒服極了。前一種情況出現,妻子就說丈夫不想干就說不想干,何必拿狗做借口?妻子有一次把狗從床上踹下去,說:「這回行了吧?」白雪還真沒有叫也沒有跳起來,但他還是不行。妻子把白雪重新叫回到床上,冷笑幾聲說:「你在外邊放水放光了就別硬裝滿罐好不好?回家裡來找我的茬兒找狗的茬兒就沒意思了。」

丈夫根本沒有到外邊找女人放水,但說狗把他弄成這樣又沒有說服力。兩個人就開始亂吵,陳芝麻爛穀子七大姨八大娘反正吵到最後都忘記為什麼要吵了。

結婚五年多了,兩個人頭一次分著睡。男的抱起被子進了客廳,往沙發上一躺就睡了。女的抱著白雪哭了一會,不知不覺也睡了。第二天起床以後誰也不理睬誰,男的洗把臉就出去買米線吃;女的收拾好自己的臉,又給白雪弄了吃的,然後帶上她的狗上街購物。到了晚上男的還睡在沙發上邊,女的還是抱著白雪睡。

一連五六天都這麼過,男的有點受不住。他發現自己一個人躺在沙發上的時候就想干那個,一點陽痿不舉的意思都沒有。一次兩次也就罷了,自己解決也可以對付。老這樣下去可不行,跟一個光棍兒沒有什麼兩樣。中間他忍不住就想去卧室,但還沒有推門就軟得剩一條腌黃瓜紐兒了。丈夫由此認定自己的生理問題就是這狗造成的,沒有其他原因。

一個星期過去了,丈夫主動和妻子和解,說:「咱們這樣冷戰不行,好好談談吧。」

妻子說:「談談就談談,哪個怕你?」

丈夫說:「不是哪個怕哪個,是要解決問題。」

妻子說:「解決了你自己的問題就行,我沒有問題。」

丈夫說:「我這是心理障礙,我認為主要是狗造成的。」

妻子說:「你就別找借口了,你就是不那麼愛我了。」

丈夫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你說狗重要還是我重要?」

妻子說:「你怎麼像個女人似的考慮問題?怎麼可以出這樣沒有水平的選擇題呢?」

丈夫說:「事情的確到了最危險的時刻,一隻狗和兩個人,現在是個嚴重的問題了。你必須想一想!」

妻子說:「我沒有覺得到什麼危險時刻,要說危險,那就是你自己有危險。你現在的危險是愛情疲勞了。」

丈夫說:「明擺著的現實你卻視而不見,你明明把這隻公狗放在比丈夫比夫妻感情還重要的位置上了。」

妻子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何必連一條狗也容不下呢?你不在家的日子比在家的多,我有這麼一個狗夥伴你也看不下眼嗎?你至於這麼獨裁這麼霸道嗎?」

「我現在給狗弄得快做不成男人了,你就不覺得……」

「又怪狗又怪狗!你拉不下來屎,就怪地球沒有吸引力。你難道是每次都幹不成嗎?怎麼不回答我?」

丈夫真的回答不了,並不是每次都腌黃瓜紐兒,也有成功的時候。雖然成功的次數少於失敗的次數,但畢竟是許多次成功啦。

兩個人都覺得對方過分,都覺得自己委屈,吵到最後還是沒有吵出和解的意願,更沒有吵出解決方法。

又過了幾天,丈夫決定自己做些新努力。他盡量用更多的時間和白雪相處,他想假如白雪能百分之百聽他的話,就不會對他和妻子做愛有什麼激烈反應。說起來男女傳統方式做愛的確太像打仗了,更像是男的壓著女人打仗了。

白雪對男人的親近有回報,它也開始聽從男人的命令:讓坐就坐讓卧就卧讓去就去讓來就來。一天晚上回家之後男人就主動躺到床上,妻子回家看見丈夫躺在床上看電視,心裡明白是丈夫妥協了。妻子心裡很高興也很感動,她知道丈夫是自尊心很強的人,能做出這樣的讓步很不容易。妻子連忙做飯炒菜然後熱情招呼丈夫吃飯,還特地給丈夫找出一瓶好酒喝。

兩個人都知道這個晚上最主要的事情是性生活,但都不說明,反正所有言行都朝開始性生活方向努力。俗話說兩口子沒有隔夜仇,他們這一次仇的時間太長了點兒。誰都不想就這麼分居下去,遲早會鬧出大事的。誰都不願意那樣。

睡覺的時候妻子命令白雪睡在床邊的地毯上,白雪很不情願,雖然趴在那裡不敢動,但嘴裡還是吱吱吱叫。

男的說:「叫就叫吧,只要它能讓我有個開始就行啦。」

女的笑起來,說:「什麼叫有個開始?我怎麼不明白?」

男的給女的這樣很挑逗的方式一說,馬上覺得起性,說:「就是能給你插上,它叫也沒有關係了。」

女的又說:「什麼叫插上?說得那麼黃毒!」

男的已經起來了,他馬上就開始。

白雪呼一下跳到床上,他對著男的屁股就拍了一爪子,男的媽呀叫了一聲就從女的身上翻下去。

經歷了這樣的冷戰又重新開始親熱,心理上的感受與以往很是不同。有文章說:一個月四次女人最享受。她快半個月沒有這個,真有一點飢餓感呢。女人正閉著眼睛準備好好體味,男人的東西突然就從身體里溜出去了,抓心撓肝等待了半晌也沒有再進來,她馬上感到非常憤怒。睜開眼睛正要聲討,才注意到丈夫正在揮舞著鞋子打白雪,白雪把腦袋藏在兩條前腿之間,一聲不吭讓他打。

她一把搶過鞋子,「你這是幹什麼?你打它幹什麼?」

丈夫呼哧呼哧喘氣,說:「它就是想霸佔我的位置!」

妻子說:「你就不能不這樣?不是說你不怕了嗎?」

丈夫說:「我是不怕了,但它這麼干不怕也不行啊?」

妻子說:「你不是已經開始了嗎?怎麼還這樣?」

丈夫把屁股轉向妻子,「你看看這狗日的把我……」

丈夫屁股上有一深一淺兩道血痕,深的那道正朝外邊滲著細小的血珠。她哈哈哈地笑起來,回手打了白雪一巴掌。

「這是白雪咬的嗎?它真咬的話,你得掉塊肉。」

丈夫說:「它用爪子抓的!你還嫌不過癮怎麼?」

妻子覺得有趣,但看丈夫氣急敗壞又不敢笑,連忙跑到客廳給丈夫找酒精消毒。一傢伙把丈夫蜇得哇哇大叫:「我日你娘的!你拿啥東西啊?」

妻子說:「是酒精啊。給你消毒。」

丈夫說:「你這個臭娘們!用碘酒啊,怎麼能用酒精?」

妻子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找碘酒去。」一邊翻抽屜一邊暗笑,不小心還是笑出點聲音來。

丈夫在卧室聽見,大罵妻子幸災樂禍。妻子索性放開聲音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個晚上丈夫一直不能消氣,想想就要罵幾句,想想就再罵幾句。妻子一邊安慰一邊笑,最後還是自己放棄快樂單獨給丈夫來一次高潮,才算平息了他的憤怒。

這一夜丈夫勉強和妻子、白雪同床,醒來之後看見白雪愜意的樣子就生氣。再看看妻子抱著白雪的樣子,簡直就像抱一個情人似的柔情蜜意。他起床以後就給妻子準備早餐,妻子說過今天要回娘家住幾天。他準備在這幾天里好好調教白雪,想辦法給它養成新習慣。

妻子行前千叮嚀萬囑咐,丈夫連連保證萬無一失。妻子又和白雪親熱一番才出發,出發前還和白雪親了一個響嘴兒。

白雪在女主人走後有點焦慮,它時不時走到門口抓門,還到男主人身邊請求開門。男人和白雪玩耍的時候,白雪也很高興地跳來跳去的。一個白天還算好過,但晚上麻煩就來了。

白雪要上床男主人不允許,白雪就站在床前吱吱;打它幾下也沒有用,它還是要上去。男主人乾脆就把白雪用皮帶拴到衛生間,白雪在衛生間里開始大叫。男人跑進去用皮帶抽,白雪叫著躲著又趴下去。男人回到卧室沒有一分鐘,白雪又開始叫了。再打一頓,再打一頓,一直折騰到天亮。

這中間妻子來電話問白雪怎麼樣,他回答說很好。又問吃的又問喝的就是沒有問丈夫怎麼樣。男人說:「你眼睛裡只有狗,就是沒有我這個人。」

妻子說:「你看你這點出息,怎麼和狗爭風吃醋的?」

丈夫說:「你起碼裝相也裝一裝啊。」

第二個白天男人沒有放開白雪,他想就這樣控制一下白雪的嬌狂,否則它真覺得自己是皇上了。

白雪在這個白天不吃東西,連水也不喝。男人一看這樣不行,老婆回來一定要吵架。就又把白雪鬆開,白雪這才吃東西喝水。但對男人的態度有改變,對男人的命令假作聽不懂。

一天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晚上白雪依然堅持要上床,男人又把它關進衛生間。這一次沒有聽見白雪大吼大叫,結果白雪突然跳到床上。原來白雪把皮帶咬斷了,自己擠開衛生間的門逃了出來。

男人把白雪重新關進衛生間,這次他把門鎖上了。

白雪一邊扒門一邊汪汪大叫,男人跑進去又一頓暴打。這次男人打得比較狠,白雪的嘴巴也給他打破了。白雪一邊舔舐嘴巴上的血,一邊看著男主人,很是不太服氣的樣子。

男人把白雪重新拴好,他換了一條不鏽鋼的鏈子。

回到卧室不到兩分鐘,白雪又汪汪地叫,它的聲音悶雷似的。男人忍著,但白雪不給他面子,又開始像野狼那樣嚎叫起來。男人連忙跑過去開門,白雪停止嚎叫看著男主人。

這時候男人抓起夾蜂窩煤的鐵筷子,狠狠地朝白雪的身上打過去。白雪慘叫著逃向角落,男人追過去又是兩下。白雪嗷嗷叫著把腦袋轉向男主人汪汪叫了兩聲,它的眼睛裡有恐懼也有憤怒。男人也越發生氣,接連打了幾下。白雪一口咬住鐵筷子,喉嚨里嗚嗚著和男主人搶奪。男人這時候產生了一些恐懼,但他的憤怒更甚。他和白雪搶鐵筷子成功了,他又揮舞下去。白雪跳開一口把男人的手咬了,但它沒有十分用力,男人一甩手掙脫了。他的手出血了,依舊是憤怒大於疼痛。

他出了衛生間跑到廚房抓了一把菜刀,然後沖回衛生間。

白雪這時候似乎也要和男主人翻臉,它做出撲咬前的姿勢。男人上去一刀就砍在白雪的腦袋上,白雪叫了一聲跳開。鮮血順著白雪的左臉流下來,它還是沖男主人汪汪叫。男人又衝上去砍了一刀,白雪的一隻耳朵掉下來。白雪慘叫著開始退避,它開始用叫聲通告自己已經服輸了。但男人這時候已經砍紅眼了,他根本聽不進去白雪的討饒聲。他上去接連砍下去,白雪的半邊嘴巴落到地上。白雪跳起來撲向男主人,它在半空又中了一刀。白雪撲通一聲落到地上,它的整個臉都和身體分開了。男人又踩住白雪的肩膀,對著白雪的脖子連續砍。白雪的血流滿了衛生間的水磨石地面,它的尾巴搖了幾下不動了。

男人的身上和臉上都濺滿了狗血,他氣喘吁吁地坐下。他看看白雪的屍體,又看看地上分成幾瓣的狗頭,他丟下幾處崩刃的菜刀,呵呵呵呵地笑起來。笑了一會男人突然哭了起來,他的哭聲跟狗叫差不多。

男人笑也笑了哭也哭了,他慢慢站起身,把狗拖進一個大塑料盆里,又把碎狗頭裝進一個塑料袋子。然後他把衛生間里的血跡一點點擦洗乾淨,牆壁上的血點也都擦洗乾淨。最後他把衣服都脫下來,打開淋浴噴頭洗了一個透心涼的涼水澡。

妻子又來電話問白雪怎麼樣。

丈夫說很好很好它比我還好你不用這麼啰嗦!

放下電話他把塑料桶拖進廚房,找出一把尖刀把白雪的皮扒了,然後又把它開膛破肚,又把它按照前腿後腿肋條裡脊什麼分類解開。他找出家裡最大的鐵鍋,把解好的部分丟進鍋里。

男人開始打電話,他一連打了五六個電話。半個小時以後來了3個男人,他們進來就大聲叫:「哇!這麼香啊?你弄什麼好東西招待我們?」

男人說:「世界上最好的狗肉。」

一個朋友說:「你小子不是把弟妹的狗給殺了吧?」

男人說:「正是!吃的就是她的狗!」

另一個問:「她怎麼捨得?你偷著殺她的狗,她會殺你。」

男人說:「隨她的便啦。反正我已經殺了還馬上就吃了。」

他拿出麻將倒在桌子上,「來!好好搓上幾圈。然後我們吃狗肉喝小酒!」

再後來發生的事情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是妻子一定要和丈夫大吵一架,意料之外是妻子堅決要和丈夫離婚,再有一點意外是丈夫欣然同意離婚。

這件事情在這個城市很被議論了一陣子,說什麼的都有。演繹得最不人性最能讓人們哆嗦的是說那女人和那隻大白熊有性關係。聯想到這個世界上的確有人和狗性交的事例,人們這樣說也不能就是離譜。

當然,這對小夫妻和一隻大狗的故事怎麼講都只能是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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