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斯洛(Abraham H. Maslow 1918-1970),美國社會心理學家、人格理論家和比較心理學家。人本主義心理學的主要發起者和理論家,被譽為「人本主義心理學之父」。他的人類動機理論、需求層次論、自我實現論、高峰體驗論等學說以嶄新的視角研究人本身,充分體現了人道主義哲學思想,給當代心理學的發展注入了新鮮血液。特別是他的高峰體驗論,對宗教哲學、文藝理論等諸多方面產生了重大影響。高峰體驗的提出是他在調查一批有相當成就的人士時,發現他們常常提到生命中曾有過的一種特殊經歷,「感受到一種發至心靈深處的顫慄、欣快、滿足、超然的情緒體驗。」由此獲得的人性解放,心靈自由,照亮了他們的一生。馬斯洛把這種感受稱之為高峰體驗。
那麼何為高峰體驗呢?
筆者93年在廣元朝天援教,初春時節,我帶一初三班的學生到山間踏青。走在一山谷中,兩邊青山排闥而出,雜花生樹,百鳥交鳴。來到一處當地人稱為龍門閣的地方,這裡溶洞連溶洞,到處是喀斯特地貌。每個溶洞普遍有50—200米長,裡面堂廡寬闊,可容萬許人。我們沿著一條小溪,鑽過了一個個溶洞,最後來到了一個地形似天坑的地方,四面青山環繞,瀑布飛遄,流水咚咚,恍若仙景。溪邊的石頭全是銀白色的,大的可坐幾十人。坐在石頭上,和學生們忘情的唱著歌。有一瞬間,我忘記了所有的煩惱,忘記了自己的存在,心中充滿了愉悅和滿足。現在回想,可能就是體驗到了高峰體驗。
傅佩榮在《哲學與人生》里,也提到高峰體驗,他的概括和舉例簡潔又準確:
「高峰體驗是一種能讓人在剎那間覺得無所缺憾,一切美好圓滿的感覺。例如我們很多時候都會有這種感覺:你正和家人一起聊天,聊著聊著突然感到有一剎那,時空停止了運動,看到父母兄弟俱在,覺得人生實在開心,別無他求,外面世界的成敗根本不值一談。或者,有時你一個人在郊外,雲彩在天上變化萬端,你在瞬間忽然打開了內心,覺得與大自然之間沒有任何隔閡,天地之間一切都供你享用,你甚至也不想佔有這一切,因為你已完全融入自然。……這種經驗出現的時候,要加倍珍惜,因為它不會隨時都出現,也無法事先安排。」
馬斯洛指出,高峰體驗完全是自然產生的,它「可以來自愛情、和異性結合,來自審美感受(特別是對音樂),來自創造衝動和創造激情(偉大的靈感),來自意義重大的頓悟與發現,來自女性的自然分娩和對孩子的慈愛,來自與大自然的交融(在森林裡、在海灘上、在群山中等等),來自某種體育運動(如滑冰),來自翩翩起舞時……」
高峰體驗的特點可以歸納為以下幾點:
(1)從主觀感受上說,它是人生命中最快樂、最心醉神迷的時刻;
(2)它同時也是一種「目的體驗」、「終極體驗」或「存在體驗」;
(3)從持續的時間來看,這一種體驗往往是短暫存在的。
總之高峰體驗是一種最接近於超越型自我實現的體驗,它最接近於真正的自我,是一種人性的可能性與現實性、自我與自然、社會合一的「劇烈的認同感體驗」。
高峰體驗與東方哲學有許多相似處和共同處。人每一種需求的滿足都會對應一種快樂的體驗,需求的層次不同,得到的快感也不同。人類有多少需求層次呢?現代心理學認為有四個層次:生理需求,情緒需求,理性需求和超越需求,對應著四種動力:本能的動力,情感的動力,心智的動力和心靈的動力。超越的需求,一直是東方文化中的精髓,佛學中的「無我」,道家中的「空」,即是一種超越境界。從古到今的東方哲學、宗教所孜孜追求的一些修養境界、生命存在層級,往往和馬斯洛所謂的高峰體驗有關聯,甚或就是高峰體驗中的一種或幾種。東方哲學家、宗教家們努力尋找一定的「技術」手段,使達到這些體驗的方法可操作化,使這些體驗能長久保持,從而成為人的精神生命或生命存在的層級。而他們又把這種精神生命或說生命層級本體化,認為這才是人的本來面目、真實存在。
與馬斯洛的主張一樣,道家也主張「道法自然」、「無為而無不為」,強調不以主觀的慾望、行動破壞自然平衡,不以矯揉造作來掩飾自己的天性,方能得「道」,進入人生的最高境界。「道」是自然天成的,人只能冥思靜觀而不能觸動更不能隨意加以改造。
《莊子》中《齊物論》說:「南郭子綦隱几而坐,仰天而噓,嗒焉似喪其偶。顏成子游立侍乎前,曰:何居乎?形固可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隱几者,非昔之隱几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問之也!今者吾喪我,汝知之乎?」子綦的體驗就是一種超越物我的體驗。
高峰體驗與佛教的關係也十分密切。從馬斯洛的著作看,高峰體驗的提出顯然是受到東方佛教教義的深刻影響。有人認為馬斯洛所說的"自我實現",即是佛教禪宗所說的"見性成佛"。東方佛教追求圓滿人格、覺悟成佛,強調對事物無求、不干預、不打擾,直接進入事物內部,以達到認識事物、進入禪悟境界的目的。佛學全盤展現了自我潛在功德的寶藏,而且指示了經佛陀實踐證實的圓證自性之道。這在上乘佛法中略分頓漸二門:漸道以聞思慧為導,修六度萬行,以理智解無我義,其伏斷煩惱的力量小,故證道所需時間長;頓門先頓見真我,以所見真心任運作六度馬行,功德雖尚未圓滿,但修行者自感與佛無異,更無所求,故曰頓悟成佛。我們可以很強烈地感覺到禪宗和高峰體驗在人的心理感受方面的驚人的相似性。
現代哲學家馮友蘭先生在本世紀四十年代提出了人生境界學說,該學說是他新理學體系的重要組成部分。他將人的生命存在從低到高分為自然境界、功利境界、道德境界和天地境界四重層級。其中天地境界又可分為知天、事天、樂天和同天四個環節。通過比較,我們發現馮友蘭的天地境界和馬斯洛的高峰體驗有著諸多相同相通之處,而且它們之間還可以互相補充、融匯,從而為形成生命高層體驗的新觀念奠定某些基礎。
天地境界是馮友蘭人生境界說中的最高境界,也會給人帶來愉悅等感受。其中,同天是「天地境界中底人的最高底造詣」,只有到此地步,「方是真得到天地境界」。下面我們根據馬斯洛和馮友蘭描述的高峰體驗和天地境界(尤其是其中的同天)的特徵,對於二者略加對比。
在「高峰體驗中的存在認知」中,馬斯洛說:高峰體驗者「所見的圖象就是感知的全體,背景實際上消失了,或者至少不被突出地感知到。此刻好象圖像從其它萬物中孤立了出來,好象世界被遺忘了,好象感知對象暫時變成了存在的全體。」這裡的感知對象不是宇宙之全,而是一些具體的事物。但是如果將感知對象換成宇宙之全,那麼就和馮友蘭天地境界中的同天非常相似了。關於同天,馮友蘭說:「知有大全,則似乎如在大全之外,只見大全,而不見其中底部分。知大全不可思,則知其自己亦在大全中。知其自己亦在大全中,而又只見大全,不見其中底部分,則可自覺其自同於大全。自同於大全,不是物質上底一種變化,而是精神上底一種境界。」這是馮友蘭對同天相當集中的闡述。我們可以看出,馬斯洛的存在認知和馮友蘭的同天都不是純客觀的認知,都對一些認知因素進行了約化處理(前者使認知背景弱化,後者使認知對象中的部分虛化),都使用了精神幻化的「手法」,都達到了某種存在境界。而且,二者達到的存在境界也有相同之處。也許可以說,馮友蘭的同天在實質上就是馬斯洛存在認知中的一種特殊形式,只不過其對象是宇宙而已。
馬斯洛又說:「我的發現表明,在自我實現者的正常感知中,在普通人中間或達到的高峰體驗中,感知相對而言可以是超越自我、忘卻自我、沒有自我的......它能夠以對象為中心而不是以自我為中心。換言之,感知體驗可以圍繞對象組成一個中心而不是建立在自我的基礎之上。這些人好象是在感知某種具有自身的獨立現實、不依賴於觀看者的東西一樣。在審美體驗或愛情體驗之中,自我有可能迷醉於對象,或者完全"傾注到』對象之中,從而消失得無影無蹤。一些研究美學、神秘主義、母性和愛情的論者,例如索羅金甚至說,在高峰體驗中,感知者與被感知者可以說是互相認同的,兩者融為一體,形成一個新的、更大的整體,一個超坐標的單位。」這是高峰體驗的又一特徵。馮友蘭的同天也有類似特徵,他指出:「同天境界,儒家稱之為仁。」「在仁者的境界中,人與己、內與外、我與萬物,不復是相對待底。在這種境界中,仁者所見是一個"道』,"此道與物無對,大不足以名之』。與物無對者,即是所謂絕對。」這裡,二者都強調了對自我或主體的超越,或消融之於對象,或消融之於主客統一體。二者都有整體感或一體感,這種感覺常常和非理性的一些因素(比如審美、神秘)等有關聯。不過,二者也有差異,在泯主客、一物我的程度上,後者明顯要強於前者,也可以說,馮友蘭的天地境界更強調對自我的超越。
與超越自我相類似,還有一個超越時空的問題。馬斯洛說:「在我所研究的普通的高峰體驗中,我們可以看到一種時空莫辨(disorientation in time and space)的特徵。在這種時刻,人在主觀上已脫離了時空。在創造的迷狂之中,詩人或藝術家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周圍的環境以及時間的流逝。當他如夢初醒時,他絕不可能判斷到底逝去了多少時光。」「更有甚者,我們還常常聽到特別是情人們報告說,時間的遷延全然消失了......他們彷彿以某種方式生活到另一個世界中去了。在那裡,時間停滯不動而又疾馳而過。對我們的普通範疇來說,這無疑是一個悖論和矛盾。」馮友蘭對天地境界中超越時空的論述是:「他覺解人雖只有七尺之軀,但可以"與天地參』;雖上壽不過百年,而可以"與天地比壽,與日月齊光』。」這裡,對於高峰體驗者和天地境界中的人來說,普通的時間和空間已經改變,已經不能對主體發生日常作用,主體「經歷」的是另一種時空,或乾脆就「取消」了時空。而且,他們超越時空的方式也有類似之處,那就是主體自身經驗方式改變了,成為一種和客觀時空不符的「幻覺」。二者的原因可按馬斯洛的一句話來說明:「在高峰體驗中對時間流逝的判斷必然是不甚精確的。同樣,對周圍環境的意識也遠遠不如正常生活中那麼確切。」不過,高峰體驗中超越時空往往是不自覺的,而在馮友蘭的天地境界中超越時空則是建立在一種理性基礎之上(至少馮氏自己這樣認為)。
馬斯洛還談到高峰體驗中的精神愉悅問題。他說:「我非常強烈地感到,有一種歡悅是屬於存在價值的歡悅。」因為「處於高峰體驗中的人常談到的,他既從自身也從外部世界體驗這種歡悅,另外,研究者也可以從其外表觀察到這種歡悅。」又說:「這種歡悅具有一種遍及宇宙或超凡的隨和性質,超越了各種各樣的敵視惡意。它完全稱得上幸福愉悅、生氣勃勃、神采奕奕。這種歡悅具有一種豐富充裕、漫衍四溢的性質,它不是由匱乏性動機驅動的。它超越了支配--服從的兩極分化,既以人類的渺小(虛弱)為歡樂,又以人類的偉大(力量)為歡樂。在這種意義上,它是屬於存在性的。它有一種凱旋的特性,有時也許具有解脫的性質。它既是成熟的又是童真的。」馬斯洛認為英語在描述這種歡悅時「力不勝任」,或說相當艱難,但他還是進行了一些描述:「自由自在、悠然自得、洒脫出塵、無往不適、不為壓抑、約束和懷疑所囿、以存在認知為樂、超越自我中心和手段中心、超越時空、超越歷史和地域,凡此種種,皆與上述存在歡悅密不可分,亦是其定義的一部分。」這種歡悅與馮友蘭天地境界中的「樂天」可以對比。馮友蘭說:「在天地境界中底人,亦必有自覺。他不但自覺在天地境界中,而且自覺其享受在天地境界中底樂。孟子亦說:"萬物皆備於我矣,反身而誠,樂莫大焉。』」這便是樂天,他又引用了朱子對《論語》曾皙言志一段的注釋來予以說明:「曾點之學,蓋有以見夫人慾盡處,天理流行,隨處充滿,無少欠缺。故其動靜之際從容如此。而其言志,則又不過即其所居之位,樂其日用之常,初無捨己為人之意。而其胸次悠然,直與天地萬物,上下同流,各得其所之妙,隱然自見於言外。視三子(子路、冉有、公西華)之規規於事為之末者,其氣象不侔矣。故夫子嘆息而深許之。」馮友蘭又認為這便是儒家的「孔顏樂處」。這裡,馬斯洛和馮友蘭的這兩種歡悅有明顯的共同之處。它們都不是一般的精神愉悅,而是超越性甚至神秘性的感知,它們都有宇宙整合為一的感覺,而且就整合在主體自己之中,或說主客合一、天人合一。它們都有一定的生機和活力,洋溢著主體精神。它們本身就是目的和價值,馬斯洛甚至發現:「以純粹愉悅為特徵的高峰體驗對我的研究對象來說是生活的終極目標,以及終極的確證和辯明」。二者的區別在於,馮友蘭強調達到這種愉悅的途徑是理性認知(這一途徑是否真有效果是另一問題),而在馬斯洛那裡,達到這種愉悅的途徑很多。而且,似乎馮氏天地境界中的愉悅相對平靜一些,而馬斯洛高峰體驗中的愉悅相對紛繁一些。
那麼,我們如何提升心靈創造高峰體驗呢?
高峰體驗的確存在一種精神頓悟的色彩。頓悟需要兩個條件:
一是強烈的精神灌注,意識長久的指向某個目標;二是心智的壓抑,心靈積攢了太多的能量。當兩者到了某一個閾值(因人不同)的時候,就會造就這靈光一閃。我相信,更多成功人士的高峰體驗是逐步形成的,隨著學識的淵博,意識的擴展,精神的完滿,像修鍊一樣,隨著心靈的成長、提升、凈化,人變得公平、開朗、豁達、寬容、博愛與慈悲,這樣的內心境界誰能說不是一種生命的高峰!
高峰體驗的核心是讓人們的心靈得以從現實中解放,他們接受現實,卻保持著高度的心靈自由與超越。有一句經典的東方名言:「世界的所知,眼睛是知者;眼睛的所知,心智是知者;心智的所知,心靈是知者。」那麼心靈又是什麼?我們該如何提升我們的心靈?我個人覺得,心靈不是機體的感知覺,不是渴求與滿足,不是情緒的舒張,不是邏輯推理,但它卻潛藏在理性、思想、慾望、情緒和身體里,我們可能看不到它,甚至感覺不到它,但它卻滋養著我們。像地平線下的水,在人性的深處打一口井,我們會看到心靈像潔凈甘甜的水慢慢的滲出,聚積,形成。你會明白,生命的常青,思想的燦爛,情感的美麗是因為它的存在和它的滋潤。一口井可以因為日月變化,風侵雨蝕,被沙石添埋,但靈性還在那裡,只要你願意清理、挖掘與更新,它還會泊泊流淌出來,生命之水依然甘甜,依然清澈。那麼,我們如何尋跡心靈:生命潛能、創造力、智慧、靈感、道德、坦誠、良知、博愛、慈悲、無私、使命感與信仰,對所有生命的珍愛、保護和敬畏,這些都是人類心靈美的標識。在某種意義上,心靈並不屬於個人,也不屬於一個群體,一個種族,它屬於整個人類。在更高的層面,心靈力量可能是所有生命現象的內核,是生命現象的原動力,象徵著宇宙中生命的樸實、堅韌與恆久。心靈不美麗的人是不可能真正得到生命中那種「高峰體驗」的快樂,心靈美麗的人卻可以時時刻刻順手拈來。物慾或情慾的滿足,權利和征服得到的快樂,只是戲劇性的「情緒高潮」,而吸毒、酗酒、麻醉品、致幻劑給人的只是空虛、成癮、沉溺與道德淪落,這樣的「高峰體驗」得不償失。
據統計,世界上大約有十分之三的人有過高峰體驗。那麼,我們是不是要把高峰體驗看作是人類的一種普遍經驗呢?美國的Richard Bennett在《尋求你的高峰體驗》中說:「在任何情景下,你有過一種短暫的、突發的、奇妙驚喜的、敬畏的情緒體驗,感覺自我,空間在消失或擴展,那就是一種高峰體驗。」
以下步驟或許能助你去尋求生命中的「奇妙體驗」:
(一) 開始精神灌註:你用一個不短的時間來思索生命的意義,價值,目的,思索有限與無限、自由與約束、現實與永恆之間的關係。你需要積攢一定情緒壓力,感覺到自我的無助、無能和渺小。
(二) 選擇一個非常自然的地方:山水、林間,曠野,海岸、峰頂,把心智長久的集中凝視眼前的一花一木、一沙一石、草地、星空、流水、海潮、山巒、地平線上……。
(三) 感覺自然的力量:然後閉上眼睛,讓風吹拂著你、水流沖刷著你、山林的氣味、蟲鳥的聲音、宇空的深邃包裹著你。感受自然神奇的力量、活力,感受生命中你理解的或不理解的一切。
(四) 緩慢的思索:讓無意識去思索我是誰?我存在那裡?一百年後,或者一千年後如果我存在,會是什麼?如果我只有一天的生命,什麼對我是最重要的?但不要立即給出答案。
(五) 放棄自己:然後,深深緩慢的呼吸,放棄那些難以回答的問題,放棄自己,忘卻自己,讓自己完全融入自然之中,意識無意識都隨風而去,隨浪而流,思維停滯,情緒凝結,物我兩忘。
(六) 尋找心靈:用內視的方法,探索心靈深處那一絲光亮,在它的指引下,你遊走在宇宙的深處,感覺自然的博大,廣闊,神聖,恆久,感受人性的溫暖,和諧,博愛與一體……。
(七) 體驗高峰:體驗這一時刻內心的寧靜,暢然,平和,舒緩,由此而引發一種緩慢的喜悅、涌動和心靈振蕩,聽憑這樣的感覺席捲而來,聽憑心身輕輕的顫慄,激動和欣喜。
(八) 檢視自己:這種體驗過後,重新來思索生命的意義,價值,目的,思索有限與無限、現實與永恆之間的關係。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你有了對自我的滿足,積極的心態,豐富的靈感和創造力,以及充沛的精力和飽滿的熱情。
對高峰體驗的追求應該是人們追求心靈超越的體操。所以,不管你是第一次或第N次,是否獲得那種超然的感覺,你都要牢牢記住,當這種心靈的提升訓練到了某一個境界,高峰體驗便會突如其來,並終身伴隨和照耀著你。
<吠陀經>中有個故事:十個頭腦簡單的人跨過一條寬闊踹急的河流,他們費了好大的功夫,精疲力竭的到了對岸。領頭的人開始數人數,發現只有九個,另一個人也來數,還是九個。他們難過極了,花了好多時間來搜尋河道,但一無所獲。這引起了路過的人好奇,聽了他們的原由,路過的人看了看說:「你們不正好是十個人嗎!」數數的人都忘了數自己。高峰體驗也一樣,有時,你已經擁有了它,但卻不知道,在你尋找它的時候,它還在幫著你數著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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