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勳的原配曹琴從如何「浣衣女」到投資奇才?
張勳的原配是個「浣衣女」,這說法就顯得文雅,好似從大唐的一江盛水款款走來;如果說「洗衣女」,就顯得世俗,搓搓洗洗,外帶縫縫補補,就是老媽子小丫頭要乾的活計。有誰能夠相信,一個洗衣女,能夠改變一個男人的命運。但是,軍閥張勳就是從洗衣女身畔出發的。
1879年春季的一天,在南昌許公館附近的一條小衚衕里,洗衣婆李婆婆把一個12歲的小女孩帶到了張勳面前。女孩雖瘦弱單薄,卻容貌姣好、白皙秀麗——她就是李婆婆的外孫女曹琴。曹琴生長在南昌西郊一個普通農家,由於父母相繼病逝,被外婆收留。李婆婆經常到許公館幫傭,由此結識了在許家做書童兼做雜役的張勳。老太太看中小張,做主將曹琴許給張勳。
張勳原名順生,早年跟人習武,對師父一直忠心耿耿。清節堂是清代的一種准官方慈善機構,主要用於收留守節的貧窮寡婦和無依靠的老年婦女。許公館附近有一個清節堂,堂里一位姓李的老媽媽常到公館裡來打短工,順生者對她不錯,一來二去,李媽媽對順生者的情況大致有了了解,知道他是個孤兒,有意把自己的十一歲的外孫女曹琴許配給他,外孫女的父母也都已經去世了。順生者當然高興,與李媽媽約好,等曹琴長到十五歲,就把她接回來成親。
張勳長到25歲,這是第一次有人給他提親。而他一無所有,所擁有的便是以前不太光彩的歷史——他在到許家當小廝前,簡直就是鄉里的混世小霸王,氣死繼母、賭錢偷賣了東家的古花瓶——面對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張勳越發自慚形穢。當聽說李老太太打算把外孫女嫁給自己,張勳暈了!人家要求什麼都答應「我會的!我會的!」這一刻,張勳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李婆婆看。同時,他暗下決心,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說飛黃騰達,也要出人頭地,要讓妻子終身有靠,也不枉李婆婆一番重託。
終身大事確定之後,張勳(當時還叫順生)認為自己應該先出去做點事,混出點名堂之後,才好成家立業。少爺和先生支持他的這個想法,用大老爺許振仍的名義給南昌府台寫了一封推薦信,介紹順生者去那兒當了一名旗牌兵,相當於警衛員或勤務兵。事情辦成之後,劉先生又給順行者取了個正式的名字:張勳,希望他能把兵當好,建立功勛。從十五歲起,順生者在許家整整呆了十一年,長到二十五歲的時候,張勳「誕生」了。
張勳在南昌府衙內當了兩年兵,雖未有明顯進步,倒也幹得中規中矩,沒有惹出什麼事端,由此可以推測,年輕時張勳的自制力不弱。兩年之後,張勳向少爺和先生提出,不想再當這種看家護院的兵,希望能到邊陲部隊去做點事。許希甫用他父親許仙屏的名義,給淮軍舊將、時任廣西巡撫的潘鼎新寫了薦書。潘是許仙屏的好友,見張勳精明強幹,粗通文墨,而且還有兩年軍旅經歷,就安排他做了一個百總。這是張勳由士兵晉身軍官的關鍵一步。在此之前,張勳的命運始終被接二連三的「貴人」把持著:熊作頭、許希甫、劉毓賢、潘鼎新,還有那個把孫女許配給他的李媽媽,人倫道德、宗法關係為孤兒順生者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命運轉折的機會,把他一步一步推向歷史舞台的核心集團。從此之後,張勳的命運開始一點點回歸到自己的手中;此前種種經歷,形成了張勳的忠誠品質和報恩思想,日後他的那些驚天動地的事業,都能從早年的經歷中尋到一些蹤跡。
張勳投奔潘鼎新之後兩年,即履行與李媽媽四年前的約定,回到南昌,與年滿十六歲的曹琴正式成親。由於官職不高,無法帶家屬隨軍,仍將曹琴安頓在李媽媽處。直到張勳40歲得志之後,才隨軍居住。(《張勳年譜》)
據家鄉故老回憶,光緒十年(1884年)年初,廣東巡撫許仙屏回奉新老家慶六十大壽,張勳作為舊仆,專門置備了一份禮物,攜妻子返回崗咀村給老東家祝壽。進村的時候,引得村民過來圍觀,大家紛紛稱奇:「(人加守)牛者當官了,還討了一個(人加守)牛婆回來,真不簡單!」許仙屏長年在外當官,這次回鄉是第一次見到張勳,簡單交談之後即發現,張是個帶兵打仗的將才。當年五月,中法戰爭進入關鍵階段,潘鼎新部奉調開往前線,許仙屏親自寫信給潘,希望重用張勳,給他立功的機會。不久廣西提督蘇元春部開到,蘇元春和許仙屏是把兄弟,許仙屏再向蘇元春舉薦張勳。31歲的張勳也確實沒有給許家二老爺丟臉,作戰尚稱勇敢,能夠身先士卒,在五月觀音山戰役、八月船頭戰役中,均有出色表現。潘鼎新和蘇元春聯名向兩廣總督張之洞奏報軍功,張勳以戰功獲任「外把千總」,加都司銜,賞戴花翎。孤兒張勳從此晉身高級將領的行列。
張勳40歲得志後,曹琴才真正成為「軍嫂」。當張勳得到西太后老佛爺的賞識,在北京南河沿一座四合院安家時,曹琴被眼前的大宅子驚著了。站在院子中,她訝然地說:「這是咱的家?咱要住在這裡?住這麼多房子?!」曹琴是過慣清貧生活的,她實在有些不適應看不見莊稼的日子。不過,隨著張勳的官越升越高,曹琴的生活水準自然也越來越高。多年的「軍嫂」生涯,官場上的熏染,使她早變成了一個十分成熟的人。她性情溫柔,態度和藹可親,待人接物非常熱情,從不擺夫人架子。
說實話,女人要是光靠個性博老公的愛,那是有盡頭的。要想讓老公離不開自己,還得有能夠拿得住老公的硬體。這個,曹琴有!曹琴能夠讓張勳服服帖帖,不僅僅是她善良。張勳從1920年開始,先後投資過不少實業——有錢能聚兵嘛。不過張勳實在不是這方面的幹才,不少投資都虧本了。倒是瀋陽、北京、天津、南京、上海等地的一些商店,由於選派的二當家經營較得法,每年上交利潤還頗為可觀。而這一系列比較成功的商業投資,卻完全是靠他的當提籃小賣出身的「誥命一品夫人」曹琴在天津坐鎮指揮的。這恰恰說明張勳的經濟頭腦,還遠不如他的那位久已失寵的黃臉婆。
曹氏雖然頗為張勳掙來了不小的家業,可是她卻也有兩件事作了難。第一件是識字。當了官太太,難免有些上傳下達的事,但她不識字,連誰拿來了什麼文書都說不清楚。著急!張勳請個教書先生教她認字,光「曹琴」這倆字,就學了半個多月,搞得先生都哭笑不得。
第二件讓她寢食難安的就是子嗣。她不是不會生,早在張勳前往遼海帶兵的時候,他們曾有過一個男孩——有了這個男孩,曹氏覺得自己在家裡的地位就穩固了!哪知,這個可憐的男孩很快就不幸夭折了。而張勳連年轉戰,生活不安定,這兩口子也再沒有過孩子。進北京了,眼見生活穩定了,可是曹琴已經40歲,肚子也一直都再沒見有喜。張勳雖曾抱怨過她,可他也同情她,自己還是流浪兒時,人家能夠終身相許,這是何等的情義呀!怎麼能因為不生育疏遠了人家呢!
這正是張勳做得到位的地方。後來,張勳接二連三地先後收了四房妾室,甭管女人們鬧成什麼樣,張勳卻始終糟糠不下堂。而張勳也確實打心眼兒里敬著曹琴,這位賢內助為張勳「買」下了不少人脈——每當江西人路過天津,囊中羞澀時,只要到張勳公館吱一聲,曹氏定會慷慨解囊。至今,曹夫人仍被家鄉人稱為賢惠可親的「良家婦女」。而張勳對待曹琴也始終「事之若母,家庭事無大小,俱一一問過曹夫人」。
當然,也正為有了這個「事之若母」,才讓曹琴在關鍵時刻敢說敢做。當然,聽不聽就是張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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