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的心學 就是推己及人

2015-07-07　來源：通遼日報   何永炎

中國新儒家第三代的領軍人物杜維明曾在以《儒家的當代使命》為題的一次演講中提出，儒家的現代使命就是要發揮孟子推己及人的心學精神。

對孟子心學如何定義我說不清楚。但我知道，在中國，孟子是繼孔聖人之後被稱為「亞聖公」的人物。他以民本思想為基礎，提出了「仁政」、「王道」的思想和「人性本善」的觀念，並提出靜心、養性、寡慾等主張。他是繼孔子之後儒家學派最傑出代表。

我少年時代讀過幾年私塾，老師給我開講過《孟子》，如今還能記起孟子關於「心」學的一些語段。

比如，孟子說，「心之官則思」。這是與我們讀書有關的。意思是說，「心」（大腦）的功能就是思考，就是運用感官系統和神經系統把你不關心的形象、聲音等淘汰、「濾」掉，而將你關心的有用的信息留住。這就要求我們讀書問學要「專心」、「用心」，不能「分心」，不能像孟子所批評的那樣，「一心以為有鴻鵠將至，思援弓索而射之」。

孟子以「好辯」稱著，其文酣暢雄肆，銳氣逼人。即使「坐而論道」，也使人感到氣勢磅礴，充滿了個性與情感。比如他說「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這是一個名句。這種「氣」，浩大而剛勁，必須用正義之心去培養它而不是加以傷害，使它充盈於天地之間。「國於天地，有與立焉。」這是一個國家和民族所具有的文化根基和價值持守。中華民族凝為一體，互相涵育榮辱與共，生生不息，靠的就是這種「配義與道」的浩然正氣。

有人認為，儒家的現代使命就是要發揮孟子心學中推己及人的理念，此意善哉。因為孟子的精神是以人為本，他所關注的不是孤立絕緣的個人，而是所有人都應該體現的價值，所以他講「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這代表的是孟子的政治信仰。孟子的這種「民貴君輕」的思想，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要確認人民是國家的根本，一切應從人民的利益出發，一切要以是否符合人民的願望和要求為前提，一切要以是否得到人民的擁護為準繩。這就是民本主義。

要做到推己及人，就不能不提及孟子心學的核心內容「四端」。所謂「四端」，就是儒家講的「仁義禮智」，再加一個「信」，就是「五常」。中國傳統社會運轉了兩千年的規範就是這五個方面。

什麼叫「仁」？用現代的話講，就是要有愛心、同情心。什麼叫義？孟子說：「羞惡之心，義也。」就是有羞恥心，做到不貪、不淫、不懦、不苟且。什麼是「禮」？「辭讓之心，禮也。」就是我們每個人都要懂得禮貌，尊老愛幼，「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這樣的社會才是一個和諧平安快樂的社會。什麼是「智」？「智」就是「是非之心」，人應該知道是非，判斷是非當然很難，但中國儒家認為憑你的良知、良心即可做到。最後還有一個「信」。信任是古今中外任何社會都需要的。特別是今日社會信任體系嚴重受戕的景況更應重視復修和重塑。人無信不立，社會若無信任，這個社會也就完了。所以孟子講：「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他又說，「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可見，「四端」猶如「四體」，四體不存，人將焉附？孟子掌握的資源第一個是主體性，就是經過自己努力的為己之學，同時，他也是為了老百姓，他有客觀性。他還有強烈的歷史文化感，有天道，所以他的超越是非常雄壯的。

當然，人是有慾望的。絕對無私是不可能的，絕對無欲做不到。孟子的心學就是替自己想時也能替別人想，己所欲，施於人。至此，我們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一個社會如果是貪腐成風，損人成習，這個社會肯定是大有問題的。如果這個社會也有很多人是不損人也不利己，很多是不損人而利己，那麼這個社會就存有希望。當然最好的社會是既利人也利己，就像是孟子的心學所要求的從每一個人自己做起推己及人，那麼這個社會就會大有希望，具有美妙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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