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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今早偶爾聽到陳淑樺十多年前的歌曲《流光飛舞》,聽著優美的旋律,感受著歌詞的意境,彷彿讓自己回到從前,那個夢飛舞的季節 ,曲調優美,歌詞纏綿,唱盡了人間痴情女子心聲。特別是:「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這一句,更是讓我痴迷了很久。 都說人間有情,究竟情為何物?

人也好,妖也好,半神的和尚也好,似乎沒有一個能夠解得。上有青冥之長天,下有淥水之波瀾,窮碧落下黃泉,宇宙空無一人,參得透情字,守得住情字。

當小青喊出:「姐姐,你千年的修行難道就只為了一個許仙,值不值得?!」我不禁淚盈滿眶。

值不值得愛?值不值得為他忘掉自己,傾盡所有?值不值得為他失去千年道行,到頭來卻落得個淚眼成傷,清歌斷腸,永鎮雷峰塔下的悲涼結局。

白蛇卻說:「值不值得,輪不到我來說。」

修鍊千年,明明可以呼風喚雨,卻仍然堪不透情痴。我才知道,原來妖竟比人專情如斯。

你又看她淺笑吟吟地對小青說道:「情嘛,就要從一而終。」

說這話時的白蛇娘娘,顧盼神飛,煙視媚行的表情,恍惚中就與程蝶衣對著段小樓說的,說好了要一輩子的。他們的神情何其相似啊。似乎一切理應如此,不容分說,沒有道理可講的。

也許真正純粹的愛情原本便如此簡單,情之所至,雖身處喧鬧人世,亦有如入無人之境。

誰讓她在擾攘人群中,一眼便選中了他呢,那個眉目如畫的美少年許仙,一場千年愛戀,就此粉墨登場。

初見鍾情,你儂我儂,郎情妾意。小小渡船上,一把油紙傘,遮了一方柔情天地。良辰美景,無限流光,好似人生真有享不盡的開心快意。

我於是相信,白蛇娘娘是惜緣惜愛的深情之人。

記得楊瀾曾在節目里問黃沾,您寫了那麼多詞,自己最喜歡的那首。沾哥答的便是《青蛇》主題曲《流光飛舞》中這一句: 與有情人做快樂事。

有情人難覓,快樂事難求。一語成偈。人間正道不正隱藏於這有情快樂、這看似瀟洒放浪的四個字里。

回念一想,人生也盡似如此,哪有那麼多些牽絲絆藤,做人做到極至,也盡入這四字真言。

又如加謬說,我們沒有時間孤獨,我們惟有歡樂的時間。

人生沒有什麼值得長久的哀傷,人生不過就是與有情人做快樂事。能夠相遇已是不易,即便愛到最後被他負,被他傷,不也真真切切地愛過一場嗎?

世事雖難測,我也心甘情願承受這一輪迴,即使再搭上千年道行。斷橋橋畔為你造一場大雨,西湖煙波里為你搖船撐傘,為你鋪紙磨墨、吟詩作賦,陪你賞花論道、俯仰人生。

    今天,在網上找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詩,無意中發現,原來這句歌詞,居然是六世達賴的原作。詩名叫做《問佛》,原詩是這樣的:

   

我問佛:為何不給所有女子羞花閉月的容顏?

    佛曰:那只是曇花的一現,用來蒙蔽世俗的眼 

          沒有什麼美可以抵過一顆純凈仁愛的心

          我把它賜給每一個女子,

          可有人讓它蒙上了灰

    我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麼多遺憾?

    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

          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我問佛:如何讓人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

    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

          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

          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

          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我問佛: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該怎麼辦?

    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

          別問是劫是緣

    我問佛:如何才能如你般睿智?

    佛曰: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

          我也曾如你般天真

 

    反反覆復讀了好多遍,覺得這首詩真是寫得睿智極了,既有修行人的洒脫、通透,又有嘗盡人世悲歡後的瞭然。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夠寫出這樣的詩啊,以二十六歲的年紀早逝,是否老天覺得他已得盡人類極致的才華。其實,他既是人,也是佛,否則,他不會如此深刻。在他心裡,佛是人修成,人是佛的必經修鍊階段。

    又看了幾首六世達賴的詩,情詩居多,但還有部分詩如上首詩一樣,很有哲理。真是一個很特殊的詩人,居然能寫出帶著如此濃郁禪味的情詩。是上天的安排嗎?讓一個禁慾禁色的教徒,寫出纏綿緋側卻有哲理味十足的情詩。上天是否覺得,物極必反,任何人或物都不能違背自然規律而存在,就算修行的佛,也應該在人世間嘗一些人情,才能更好修鍊?

    

    那麼,人呢?該如何在這個世間生存?我想到的是:「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愛一個人,愛得義無反顧;做一份工作,堅持到底;面對困難,無懼無悔。我想,「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這句詩,六世達賴想告訴我們的真實意圖是:做一件事,全心全意去做,不要管結局如何。因為,你做事的過程中你能夠得到很多,結局,其實不那麼重要。如果,結局不如你意,但你在過程中也得到不少,你可以整理好心情去面對下一個目標;如果,結局如了你的心愿,你得到了一時高興,可是,也未必對你就是最好的結果,是福是禍,得看自己如何把握。就如六世達賴的另一首詩中所說: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不論我們如何去做,世界,就在那裡,一如既往運行。

   很久以總覺得天地茫茫,人很多,卻沒有相同的方向,無可跟隨。那一年看佛教博客文章說浮世蒼生,原不過是場大劫;只有放下執著,方可求生凈土,忍不住滴下淚來。人間呵,是不是真的無可留戀?人生呵,是不是真的就只得一場幻夢?一壺咖啡幾個朋友,靜靜地坐在酒廊俯視著車流如緞帶一般向遠方飄逝。又是一個精彩的夜,七彩霓虹如常地將這一座色慾都市染得妖艷異常。  

  雖然對佛法時有感觸,卻始終不能虔誠皈歸。因為人生就凡人,有欲有求,有食色性。解脫或是超生,遠遠不及人將愛人溫熱的身軀擁入懷中來得真摯與實在。若是一切都是平靜,哪裡還會有歡愉。正如《流光飛舞》的一段:「留人間幾回愛,迎浮生千重變,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哪管是劫是緣」!

  

  人間情愛,千金可拋。只要你我快樂了,哪還管得是劫是緣!

  

    

  有一天閑來翻到《僧圓觀傳》中讀到了另外一個三生石的版本,原來是兩個男人之間,前世今生的故事。圓觀與李源相約十三年後到杭州西湖天竺寺再見便圓寂,十三年後李源從洛陽,去赴圓澤的約會,到寺外忽然聽到葛洪川畔傳來牧童拍著牛角的歌聲:「三生石上舊精魂,賞月吟風莫要論;慚愧情人遠相訪,此身雖異性長存。」呼問:「澤公健否?」答曰:「李公真信士.然俗緣未盡,慎勿相近,惟勤修不墮,乃復相見。」又歌曰:「身前身後事茫茫,欲話因緣恐斷腸;吳越山川尋己遍,卻回煙棹上瞿塘。」遂去不知所蹤。不禁感慨萬千,原來前世今生,一樣也有男人和男人盟誓的。那麼,這是愛情嗎?這就是轉世後選擇的舊路嗎?

  日出日落,時光中流溢出七彩的生活,雲捲雲舒,憧憬中依然有一份懵懂,太長的等待經不起歲月的打磨,太美的情懷禁不住光陰的掩埋,心,就在這樣的思緒中遊走,說不出的滋味,說不出的感覺,塵世中屬於我們的有許多人,許多事,而那許多的人和許多的事又能給自己帶來怎樣的心情呢,那麼,就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吧,就那麼坦然的接受和面對。

  

  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給心情一個愉悅的空間,給生活一種微笑的理由,給回首一絲甜甜的回憶。喧囂的車水馬龍,浮躁的人來人往,匆忙的昨天,今天和明天,有多少時間留給自己去等待和感嘆呢?又有多少時間允許自己固守著一份承諾絲毫不會改變呢?對於生活,對於幸福,每一個人都有不同的詮釋和希冀,那麼,就讓生活中演繹出別樣的風采吧;那麼,就讓幸福里攙雜進喜歡的味道吧;那麼,就讓歲月里和有情的人同行吧。這,還有什麼疑問的呢?

  人,往往對不經意的獲得欣喜和珍惜,往往忽略了身邊最真實的擁有,當歲月的年輪一圈一圈的蕩漾開來,淹沒了很多世事的浮華,那種最純潔的情愫才慢慢展開,就像一棵等待春雨滋潤的小草,水靈靈的生根、發芽,然後瘋長,催生起生活的堅定和希望,也更加了解了活著的真諦。

  緣份,是前世註定的;路是前生鋪就的,走吧,坦然地走吧,與有情人做快樂事,哪管是劫是緣!牽著手一生走好。

快樂自己,快樂他人,才是最初的情懷,那麼,不要問結果如何吧,思索很久,心中一片澄明,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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