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弟弟摔成癱瘓,40歲百萬身家不願嫁人!
如果可以,我寧願以死謝罪,可惜我連死都不能,那樣太不負責了――
第一次真正認識家琪,是在健身會所。當時我正看著一個八塊腹肌練臂力拉伸的螃蟹男發獃。我這人顏控,同時很在乎男人的身材,看得我把旁邊的礦泉水咕嚕咕嚕沒一會兒見底。旁邊有個人噗嗤笑一聲,我尷尬地回頭,見到她是那個經常在跑步機鍛煉的女人,打過幾次照面。
她眉眼彎彎,實際很滄桑,因為她的眼睛裝滿心事。她故意逗我:「你結婚了嗎?」
(圖片來源網路)
我臉色發紅,當然結婚了,只是這樣盯著別的男人貌似不對,十足的se女,難怪她會這樣問。我心虛地摸兩下鼻尖,這是我慣有的動作。
一回生二回熟,我們後來成好友,經常相約一起健身,一起逛街。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這個女人,活得很悲傷,因為她哭了。
家琪8歲的時候,父母都是鞋廠普工早出晚歸,當時60多歲的奶奶在家照看姐弟倆。她剛讀一年級,因為那時候生活還沒算好,周邊沒有幼兒園,5歲的弟弟跟奶奶在家等她放學回來。
弟弟很黏她,村裡的孩子經常扎堆玩,有時還跑出好遠。5歲的弟弟總是說:「姐姐,背我!」
沒想到背了那麼多次,最後背出事。那天一場大雨,地面還沒幹透。家琪要出去玩,弟弟哭著要一起,為了不弄濕弟弟的衣服被父母打罵,家琪蹲下背弟弟往外面走。路過一戶人家的屋後,她本來鞋子不太合腳,還遇上青苔打滑,她一個後昂,弟弟先落地,她身子壓下。
嚇得家琪趕緊爬起來,5歲的弟弟似乎在抽搐,半天沒能起來。她伸手去拉,弟弟大哭:「姐姐,我斷骨了,我痛死了!」
哭聲很凄慘,村裡放牛路過的德叔好心過來瞧,見孩子不能坐起來,將人抱起送大隊看村醫。她弟弟一直哭,村醫讓送出鎮醫院。等到上班的父母聞訊趕到醫院,又說轉出市醫院拍CT。8歲的家琪驚恐地看著弟弟痛苦嗷嗷大哭,所以她不知道後來得出的癱瘓結果,意味著什麼。
小孩子不會說謊話,弟弟說:「姐姐背我摔跤了!」那天在市醫院,家琪被母親用手掌不停抽打,打到母親累了,她縮在角落裡惶惶不安。
她不知道具體情況,只知道5歲的弟弟癱瘓了,再也不能站起來。父母散盡家財給弟弟做了一次大手術,然而年幼的弟弟,只能坐起來,卻無法再行走。
那時候農村封建,重男輕女思想嚴重,家裡有殘疾人的更是倍受嘲諷。母親精神受創,開始抑鬱分裂,每次照顧完不能自理的弟弟,對家琪就是一頓打,打得雙腿發紫。因為癱瘓,弟弟漸漸不開口說話,敏感又孤僻。
她父親希望再生一個健康的兒子,彌補一家人心裡的創傷。在家琪12歲那年,母親又生了一個弟弟,全家都像捧金子一樣,含在嘴裡都怕化了。母親全職在家,所有開支都落在父親身上。家琪從來沒抱過三弟,不但是因為自己害怕,而且母親從不允許。對於兩個弟弟,她都只能在角落或者門邊偷偷看著。
15歲讀完小學的家琪,母親讓她去城裡幫大姑媽賣青菜。臨出門的前一晚,她去看癱瘓的二弟,她說:「等姐姐掙好多好多錢,然後帶你去省城大醫院,姐姐會讓你站起來的!」
然而她不知道,讓一個癱瘓的人重新站起來,比登天還難。登天有何難?都有飛機了。可是癱瘓不一樣,會把一個人一生的意志消磨光。
她剛開始那兩年幫大姑媽賣青菜,月工資只有600多,每月自己花100塊,衣服撿人家城裡人的,月月給家裡寄500。後來她進工廠,在廠里呆了10年。她一直希望掙很多錢,讓二弟能站起來,沒料到當初那一摔,二弟的中樞神經損傷嚴重,恢復無望。
我認識她的時候,她40歲了仍然單身,經營一間加工廠,只有50多人。她問我,假如她曾經當過情人,我會不會看不起她?在工廠呆了10年,一次外調的時候認識一位港商客戶,她跟了那人5年,帶二弟看過無數醫生,最後無望。那人給她30萬開了現在這個加工廠,這些年她一心撲在事業上。
三弟結婚後,她把二弟接到自己買的房子居住,請了一個保姆照顧。她沒有了結婚的心情,每次看到坐在輪椅上的二弟,她偷偷抹眼淚,就這樣挨了一年又一年。當年那個港商前年抱孫子了,她40歲還是單身。
我問她愛不愛那個男人?為什麼不給自己要個孩子呢?起碼不枉做一次女人。
她說,自己有心無力了,8歲開始,她一個人縮在這個世界的邊沿,一生都在贖罪。她生病了,病在心裡,無葯可治,至今父母都不待見她,哪怕她百萬身家,為家人傾其所有,傾盡一生。
她說到最後哭了,說自己曾經很愛一個人,可是沉重的家庭負擔,她不得不分手。我想,那個人不是她口中的港商,而是她20出頭最美年華里出現的人,那時候她沒錢,想到自己貧困的家庭,她忍痛割愛。所以她錯過了自己這一生最想要的人和事,最後結不結婚都不重要了。
我替她難過,其實她很偉大。8歲的她什麼都不懂,卻被現實宣判了無期徒刑,假如死能謝罪,她說寧願死,但是那樣,做人太不負責了!
推薦閱讀:
※照顧癱瘓養母12年並帶著養母上大學
※讓癱瘓者重新行走?腦——脊髓介面研究近況
※如何治療神經受損,普瑞巴林可以?
※小癤子,大危害——癱瘓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