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不要相信男人的承諾

06-01

一個認識多年的好友在QQ給我發了幾段留言，大意是，與一個男人相戀差不多兩年，男友在她面前曾許下無數承諾，等有錢了要娶她，給她最好的生活，不要工作，他養她。可這些宏大的茫遠的諾言遙遙無期也就算了，這個男人，竟然忘了她的生日，在她生日那天借口出差了……，她說，這兩年來，從沒給她買過超過一千塊的禮物，有時候出去吃飯、開房都是她掏錢，甚至AA。

她很絕望，與我傾訴時幾欲落淚。她35歲，有短暫婚史，相貌姣好，她問我：「姐姐，為什麼男人總是說話不算數？我還要跟他繼續下去嗎？叫我放棄還真有點不捨得，因為我愛他。想過要離開的，但是做不到……」

碰到一把年紀還在沉湎情傷要死要活的女人的時候，我一般都會叫她去死。但是她不一樣，她信賴我，若不是真的難以啟齒不知從何選擇，她不會跟我傾吐這些。我對她說了兩點，第一，果斷離開；第二，不要再相信男人的承諾。

她在那邊又開始哽咽了，我知道要捨棄一個曾對之抱有無限希望的男人會很痛苦，以我並不廣闊的社交面來看：敢愛敢恨的從來都是女人，而男人只會像個精明的菜市場小販一樣權衡利弊、掂量得失、算計盈虧。「但是時間，可以讓你淡忘一切。」我繼續冷冷的對她講。

這國的大多數男人之所以不遵守承諾，是因為幾千年儒家文化的洗滌，腦子裡的南拳思想根深蒂固，並永遠恪守實用主義原則。內心裡根本容不下什麼浪漫，更不要說藝術修養了。這個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莫過於男人，最不能相信的莫過於男人的承諾。女人們大約都經歷過這樣一些場景，許多個纏綿悱惻的夜晚，那個男人輕柔的擁吻著你，說著諸如海枯石爛，天打雷劈的情話。也許那一刻，你幸福得像一隻待宰的羔羊，渾然不覺狼牙在夜色里閃著幽幽的光。

那些男人，最擅長給予女人各種各樣的承諾，讓女人對其死心塌地。其實這只是一種習慣，就像早上起床洗臉刷牙上廁所一樣。然後女人不斷的提醒那些信誓旦旦的諾言，男人會在心裡輕蔑的笑，「傻女人，我只是說著玩玩，你居然當真了。」男人的諾言，真的只是隔夜的曇花，稍縱即逝，無法把握，美麗只一瞬，絕不長久。

李安的太太對李安說「我養你」，成就《卧虎藏龍》；《我的前半生》陳俊生對羅子君說「我養你」，然後他們離婚了。事實證明，女人的承諾都是一字千金，男人的承諾，都是蠱惑人心。他們承諾你美好的生活，然後用冷冰冰的現實告訴你遙遙無期。所以親愛的女人們，到了一定年紀，便需扔掉三樣東西：過了時的衣服，玩心眼的朋友，光說不做的男人。喜歡什麼自己賺錢去買，不要指望男人送，痛了自己扛過去，你一直指望男人能為你遮風擋雨，然而到最後你會發現，給你帶來風雨的卻恰恰全都是男人。

好友問我：「難道你就從沒相信男人的承諾嗎？」我想了想回答，「信，也就是他說的那一刻，他隨便說說，我隨便聽聽而已。過後，我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不抱期待，也就無所謂失望了。」是的，我願意相信，在不確定的未來，亦願意付出，並不是每一種付出都是在追尋結果。有時付出的過程，又何嘗不是一種寶貴的結果。尚能付出，也好過冷漠的一顆心。

但這麼多年的生活閱歷告訴我，不要太輕信那些花言巧語口若懸河的男人，什麼都往身上大攬大包的人，因為他們不懂凡事都有制約和變數，他們亦不懂得遵守契約和承諾的可貴，什麼都敢承諾的人也就是往往什麼都不會做好。因此對於我來講，男人的承諾，不過生活的調劑和陪襯而已。有，錦上添花；沒有，我依然是雲錦、蜀錦、瑤錦……錦繡依然。

但凡成熟一點的男人，不會輕易說出「我愛你」，更不會輕易說出「我養你」，因為他們知道，掏心不易，掏錢更難。但是所有人在發誓的時候，大約都是真的覺得自己不會違背承諾，而在後悔的時候，也都是真的覺得自己做不到或是不想去做了。所以誓言這種東西，無法衡量堅貞，也不能判斷對錯，它只能證明，在說出來的那一刻，可能彼此曾經真誠過。最怕的是隨口一個承諾的人，對一個會嚴守承諾的人許下的諾，一個當了真，一個卻忘之腦後。

我的母親，曾經為我的生活狀況深深擔憂，她說，現在你年輕，覺得一個人無所謂，可以把自己照顧得很好，但是你老了、病了怎麼辦？你總得找個歸宿啊！我淡淡回了一句：「怎麼辦？那時候我還可以去死啊！」母親從此閉嘴不再言語。我深知，能遇到一個能讓自己長長久久的欣賞的男人可不容易，在這樣一個國家，要找一個支持人Q女Q，反對專擲、支持女Q運動、專情、有信仰、喜讀書的有神論者，還得幽默風趣體健貌端經濟自足，還能謹守每一個對我許下的承諾，我認為打著燈籠去月球上找幾率或許大點兒。

沒有。那我就不再寄望了。我知道有很多嫁得好的女人，但我一點也不羨慕她們。有一千個幹得好不如嫁得好的理由，亦終歸無法說服自己輕信任何一個男人的承諾，也深知自己根本不適合婚姻生活。很早的生活便讀過亦舒，我想每一個女人在早期的成長的歷程中，都應該去讀一讀亦舒，「我的歸宿就是我的勉強健康和才幹，一個人終究可以信賴的，不過是她自己，能夠為她揚眉吐氣的，也是她自己。我要什麼歸宿？我已找回我自己，我就是我的歸宿」。

親愛的女人們，請不要過於相信男人的承諾，就算他指天發誓，你也只能相信一點點，並且只能相信一次。男人的承諾多半是謊言，真的愛你，答應你的事會立刻去做，而不是讓你一等再等。

在短暫卻艱難的一生里，請隨時，好好愛自己。一不抱怨，二不寄望。當然這需得付出極大忍耐，扛住許多流言。能遇上一個一諾千金的男人固然是好，然而當你終於可以放下對男人的幻想和對婚姻的執念，一個人亦能活得漂亮，便是對自己最好的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