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單巴仁波切[ 單巴仁波切:又名單巴桑吉、帕單巴,他出生於印度南方,曾依止蓮花生大士、龍猛菩薩等五百位上師獲殊勝成就,住世571年,後於五台山金剛窟中,肉身不滅而示現圓寂。據歷史記載,他前後五次來藏地弘揚佛法,是般若斷法的創始人。在醫藥學和般若斷法方面的竅訣非常多。]曾這樣說:「聞法時要像野獸聞聲一樣;思維時要像北方人剪羊毛一樣;觀修時應如愚人品味一般;行持時應如飢牛食草一般;得果時應如雲散日出一般。」
愚人吃酸甜苦辣的東西時,明明品嘗到了味道,決定有這種感受,但就像啞巴吃糖一樣表達不出來。我們修行也應該如此,譬如觀想「人身難得」,若只是絕思絕慮,閉目坐一會兒,這不會有什麼收穫,理應再三思維人身怎麼樣難得,從而找到一種感覺,這時候才算嘗到佛法的美味。
所以,修行佛法一定要深入體會。暫且不談大手印、大圓滿等高深境界,縱然是共同加行中的「壽命無常」、「因果不虛」,如果真正去思維、去觀修,也能深深感受到它的意義。
誠如剛才所言,聞法時要像野獸聞聲一樣。野獸聞聲是怎樣的情景呢?有些野獸酷愛聽琵琶聲,獵人為了將其捕獲,一個人彈奏樂器以吸引其注意,另一個人則乘機向它射毒箭,可它根本不發覺,仍舊怡然專註地聽著。同樣,我們在聽受佛法的過程中,無論在上師面前還是電視面前,也要力求做到如此全神貫注,對法一定要有極其虔誠、純潔的信心。
如果有了這樣的信心,從行為上、態度上也看得出來。有些人剛聽上師講法時,好像獲得了不死甘露一樣,情不自禁地汗毛豎立、淚流滿面、雙手合十,從其眼神、坐姿、表情也可以了解他的信心。聽任何上師傳講任何佛法都要這樣,否則,有些人聽課時特別勉強,或者一直打瞌睡,或者以不滿的眼光瞪著上師,或者非要躲在上師看不見的角落裡,這些行為都不如法。按理來講,在上師面前聽法,理當面帶笑容,以喜悅的神態聞受。其實,世間的學生也要如此,假如他聽課時身體東倒西歪,眼睛一直瞟向窗外,或以特別仇視的眼神盯著老師,那老師的知識很難以灌到他心裡。
聽經聞法的時候,專註的姿態非常重要,因為聞法的功德不可勝言,上師在傳法時,不僅人來恭敬,很多非人也來恭敬。記得《未曾有因緣經》講了很多聞法的功德,其中有一偈云:「從聞舍非法,行到不死處,仙人敬事聞,諸天亦復然。」意即聞法能捨棄一切非法,從而到達不死之解脫處,故具有功德的仙人,甚至是天人都對聞法十分恭敬。本來天人有天人的傲慢,一般的功德不可能令其折服,但若有人講法、聞法,天人也會前來恭敬。所以,藏傳佛教許多法師在講經之前,通常要念一遍《普賢行願品》中的「天龍夜叉鳩槃荼,乃至人與非人等,所有一切眾生語,悉以諸音而說法」,以此奉勸人與非人專註地諦聽。(但我不具足法師的法相,所以不敢這樣念。)
聽課的時候,尤其不能隨便說話。有些人一聽法就打開了綺語伏藏門,講閑話能說會道,講佛法就啞口無言、三緘其口。這種人在課堂上胡言亂語,打斷別人專心聞法的思路,或者讓別人聽不到法語而斷了傳承,以此毀壞自他善根,來世必將轉生為鸚鵡等旁生。所以,大家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行為一定要如理如法。
現在大多數城市裡的人,聽聞佛法的行為逐漸有所改善。以前有些人因沒有聽過佛法,始終覺得法師講經像老百姓開會,連基本的威儀都沒有,看起來特別可憐,一一改也非常麻煩。大概在1991年,我去了四川某個地方,當時聽法的有一百人左右,法器的過失他們統統具足,看後心裡特別失望。但近幾年來,我們通過各種方式推廣佛教,讓很多人明白了藏傳佛教提倡的聞法威儀,在佛經、戒律中講得很清楚,現在他們的行為越來越如法,從外在行為上,也可以推知其發了菩提心,或者具有密宗的清凈見。
曾有一位老堪布在講《前行》時說,他一輩子念過好幾億心咒,但臨死時最有把握的,並不是念了這幾億心咒,而是聽聞過一些佛法!然而有些人聞思底子比較薄,對功德的輕重不太懂,包括學院極個別道友,認為念咒語很重要,一邊聽課一邊念咒語或者用轉經輪,這都是不允許的。除非上師念傳承時特殊開許[ 上師念傳承的時候,一般不要求弟子心專註法義。],此外聽任何法師講課時,心一定要專註。
釋迦牟尼佛親口說:「吾為汝說解脫之方便,當知解脫依賴於自己。」上師攝受弟子的最好方法,其實莫過於宣講佛法。雖然對極少數上師而言,可以像噶舉派馬爾巴一樣,一直讓弟子苦行,最後通過不同的方便直指心性,以令其開悟,但對大多數上師來講,與弟子之間的關係,應主要建立在講聞佛法上。上師一定要講,弟子一定要聽,聽後還要身體力行,這才叫做依止上師。不但依止普通的上師如此,就算依止三界怙主釋迦牟尼佛,也是只此一法、別無他途。佛陀利益眾生的方法,唯一就是轉三次法輪,而不是顯示神通等。因此,佛陀對有緣弟子說:「我已開示了趨入解脫的方便法,至於能否解脫,關鍵看你自己。如果沒有好好修持,即使我是功德圓滿的佛陀,對你也無計可施。」龍猛菩薩亦云:「解脫依賴於自己,他人不能作助伴。」
在整個輪迴生涯中,每個眾生全是自來自去。當代著名比丘尼圓照法師(她圓寂後心臟燒不壞)說:「自來自去自三昧,自修自證自金剛。」一切解脫要靠自己,並不是像有些人所言:「我依止了上師您老人家,我的生活費、我的身體、我的證悟……一切統統交給您了!」馬爾巴也沒有答應米拉日巴這樣的要求。上師之所以攝受弟子,就是想通過佛法幫助他,而不是需要一個人給自己提水、背包、拿東西,否則,這種關係也不一定是師徒關係。
所以,上師的責任就是為弟子講經說法。除了個別大成就者天天讓弟子幹活,終有一天把鞋脫下來給他一耳光,弟子頓然開悟以外,一般來講,引導弟子的方法,就是告訴他如何聞法——聞法時不能戴帽子、不能穿鞋,遠離三種過失、六種垢染,一定要恭恭敬敬地聽受;然後教他如何修法——首先從加行開始修,不要從正行開始修,因為弟子不懂,聽別人說正行很圓滿,肯定願從正行開始修,所以上師要告訴他修行次第;還有怎麼樣棄惡從善,怎麼樣斷除十不善業,怎麼樣修菩提心……一個一個地給他講。這樣依止上師就起到作用了。
作為弟子,其他行為不重要,關鍵要對上師所講的顯密深法念念不忘,時時刻刻銘記,然後依教奉行,將上師所講的教言付諸實踐,盡心儘力去修持。反之,如果你因煩惱深重,將上師所傳的法義拋之腦後而未記在心間,雖然聽聞佛法是有功德,但這種功德,小狗、小貓在聽法行列中也能得到。若對法義絲毫不能領會,前腳離開經堂,後腳就忘光了,如燒紅的鐵離開火馬上變黑一樣,你的相續不會因聞法而有所改變。
所以,在上師傳法時,大家當以難得之心,將每一字、每一句牢記於心。華智仁波切、堪布阿瓊以及漢地諸大德,在長期依止上師的過程中,對上師非常有信心,將上師視為真佛,故而覺得上師所傳之法極其珍貴,竭盡全力記在心裡。我們實在記不住的話,也應想方設法用其他方式記錄下來。以前學院的有些道友,將每個上師所講的全部錄在磁帶上,最後離開學院時有好幾袋,這也是對法希求的一種表現。可是現在有些人對聞法有種厭煩心,覺得上師一直沒完沒了,眼巴巴地盼望著下課,這種人對佛法的詞義是不能領會的,如此與未曾聞法幾乎沒有差別。
要知道,依止上師的根本是讓你學到一點佛法。比如,世間老師和學生的關係,並不是老師承認「你是我的學生」,學生馬上就能獲得利益。即使老師像愛因斯坦那麼了不起,但你一個字都沒有學的話,實際上也沒有任何意義。依止上師也是同樣,如果弟子依靠上師學到一些佛法知識,以此令自己煩惱減輕,智慧日漸增上,依止上師才有價值。相反,假如你整天給上師做事情,但上師相續中的智慧一點也沒得到,那真的沒有多大意義。
當然,依靠佛法能積累巨大善根,依靠佛法也能造下極大惡業。有些人聽法時對上師特別恨:「哼,又講什麼呀!天天講一個故事,不想聽!」就好像上師傳的是惡法一樣。而真正接觸惡法時,他卻是興緻勃勃,看到電視里貪嗔痴的畫面特別開心、津津有味,這完全是業力現前,依靠正法在造惡業。其實只要法師口裡講的是善法,即便他顯現上是凡夫人,實則與諸佛菩薩無有差別,沒必要把他當作壞人來對待。上師又不是教你殺人放火,你對上師生顛倒邪見,實在沒有必要!
不僅對上師不能起惡念,對同行道友也不能冷嘲熱諷、不屑一顧、心懷我慢:「他們懂什麼呀!我的左邊是個壞人,右邊也是個壞人,前邊是貪心大的人,後邊是嗔心重的人……唯一我很了不起,是芭蕉樹里的一棵檀香樹!」諸如此類的惡分別念,都是惡趣之因,務必要一併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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