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澤平：短期中國經濟難復甦x20調整正在接近尾聲

2016年1月31日，由華夏新供給經濟學研究院、中國新供給經濟學50人論壇、中國養老金融50人論壇主辦的「中國新供給經濟學50人論壇2016年年會」在鄭州隆重召開，本次年會的主題為「著力供給側改革 引領十三五新發展」。2015新財富最佳分析師任澤平在會上提出三大觀點，未來中國經濟3-5年是L型的，第二改革是政治經濟學，第三中國的A股市場可能要休養生息。他認為未來3-5年不要談中國經濟復甦的事情，因為中國還沒有經歷一輪完全的去產能和去槓桿，我們還不具備再出發的能力。中國的這些問題不可能靠做一場夢就解決的。不過他也認為中國如果能讓供給側改革落地攻堅的話，我相信我們這個國家將會迎來曙光。對於改革，他認為改革是唯一的出路，改革是最大的紅利。但成功的改革需要形勢倒逼，達成共識和價值觀的問題，要經歷三年陣痛才有紅利，我們要為此做好思想準備。關於市場，他認為A股這一輪調整正在接近尾聲，風險是漲回來的，機會是跌出來的，現在這個時點對市場而言過度悲觀肯定是錯的。雖然我也不知道大底究竟什麼時候會出現，但是我們可以確認的是風險正在逐步釋放。以下為演講實錄：任澤平：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早上好，很高興，也很榮幸參加一年一度的新供給經濟學的年會，當然我們也看到在社會上對於供給側改革，對於新供給經濟學有這樣和那樣不同的看法，但是我想說的是供給側改革和新供給經濟學是這個時代最務實最需要的觀點和應對。中國有句古話叫「良劍期乎斷，不期乎鏌鋣，良馬期乎千里，不期乎驥驁」，供給側改革和新供給經濟學是一個務實的流派，它不是一個創造概念的流派，它是對時代所面臨的問題的一個回應，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一個最強音。所以，我感到很榮幸，也很高興參加今天的這樣一個活動，我也想借這樣一個場合給大家報告三個方面的觀點，這三個觀點未來中國經濟3-5年是L型的，第二改革是政治經濟學，第三中國的A股市場可能要休養生息。下面跟大家報告一下邏輯。我是在2015年4月份，經濟L型的底部，我記得去年5月份參加新供給的討論我也曾經談過這個觀點，當時所謂的牛市的頂部就是五千點，但是對於經濟L型，現在正在成為市場的一個主流的看法，也就是我所帶領的團隊最早提出來的，未來3-5年不要談中國經濟復甦的事情，因為中國還沒有經歷一輪完全的去產能和去槓桿，我們還不具備再出發的能力。中國的這些問題不可能靠做一場夢就解決的，我們沒有在2009年面對，我們沒有在2014、2015年面對我們是否通過財政刺激，貨幣的放水來解決這些問題，現在生育的人想通過貨幣的貶值來解決這一問題。2015年12月18到21號，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出2016年以供給側改革為主提出了五大任務，去產能、去槓桿、去庫存、補短板、降成本，我認為中國如果能讓供給側改革落地攻堅的話，我相信我們這個國家將會迎來曙光。對這個L型我想補充幾個新的意見。第一，我們說的L型不是官方公布的L型，而是真實的經濟運行情況。中國的這一輪調整是從2008年以來，我們可以看到我們GDP增速從12以上降到現在，按照官方公布的7%左右，大致降了將近一半，由快速下滑期進入一個緩慢的探底期，這是我們講的L型。但是我們真實的運營情況是什麼呢？我們來看看最近我們看到我們官方公布的數據，最近這兩年和微觀的數據出現了明顯的背離，而且這個裂口不斷的張開。我可以給大家報幾個關鍵性的數據，從2014年一季度，由於房地產的衝擊，經濟出現了第二輪的下滑。我們GDP增速從2014年一季度到現在，到2015年四季度，八個季度，我們GDP是多少呢？7.3、7.4、7.2、7.2、7.0、6.9、6.8，什麼概念？數據已經不波動了。我們再來看一個微觀的數據，房地產投資從2014年初19.3一口氣跌到2015年12月份負的增長，跌了20個點，房地產投資占整個中國固定資產投資的1/4，再加上房地產所支撐的製造業投資、基建投資等相關投資占整個中國固定資產投資的一半，房地產投資跌到了20個點，我們GDP還不波動。出口2014年全年6%的增長，2015年負的2.8。發電量、貨運量全從正增長降到負增長。微觀數據告訴我們過去這兩年中國經濟經歷了一輪快速的下滑，我們說的這個L型是真實的運行狀況。第二點意見，這個L型是一個弱平衡，能否L住取決於我們做了什麼。大家看一下增速換檔期有三種前景，第一種前景就是平滑過渡的L型，它的背後的邏輯就是邊破邊立，改革提前做。第二種前景，就是像日本和南韓，深蹲起跳，危機倒逼蹲了下去，但是出現了改革，他們也邁過去了，這個是先破後立，最差的就像拉美，甚至部分的東南亞經濟，蹲下去起不來，原因是破而不立，舊的增長模式已經永遠的退潮了，而且是不可逆了，比如人口紅利結束，房地產長周期拐點的到來，但是他們沒有推動改革，雖然糟糕的是他們轉向了民粹或者極左，世界上最蠢的政府就是民粹政府。所有治理好的國家都是精英政策，只不過這個精英政策怎麼和民主的實驗形式進行結合的問題，也就是我想補充的第二點，能否L住取決於我們做什麼。第三，未來展現在中國面前的是一場改革與風險的賽跑。我們從廣泛微觀的調查深刻的感受到中國的一些資金推動甚至叫龐氏融資還在滾動，還遠遠沒有結束。包括三四線小的開發商，產能過剩的重化工業，以及加工貿易，甚至地方融資平台在直化以後一些新增額都是龐氏融資，都是沒有未來的，而且越滾越大，歷史留給我們的時間窗口也不多了，這是我想講的第三點補充意見。第四，在經濟L型的背景下經濟結構內部將會發生劇變，中國未來不能再依靠鋼鐵、煤炭、房地產，中國的未來在哪裡？中國未來就在高端製造業和現代服務業，而這一切的一切有賴於改革，我們要把舊的破掉，把新的立好。第五，我們現在面臨的挑戰究竟有多大。我來給大家講一個概念，原來我在國研中心服務的時候，劉主任帶我們研究增長階段轉換，後來被新一屆中央領導採納中速換檔，這件事情成功的概率有多大，怎麼才能成功。世界上一百多個經濟體展開了姿態各異的追趕，真正躋身發達國家行列的只有12個，成功的概率是10%。這裡還要刨掉沙特那種資源經濟型，因為人家底下全是石油，再刨掉一些城市經濟體只有幾百萬人口不可比。真正靠工業化和城鎮化完成追趕的只有四個，德日韓台。而且我們再來看二戰以後德國和日本遠遠談不上追趕，他們叫做重建。二戰以前他們已經是老牌的資本主義國家。真正完成追趕任務的從零開始其實就是南韓和中國台灣。南韓和中國台灣號稱是自由世界的橋頭堡，受到了廣泛的支持，甚至危機時刻南韓跌倒了有人扶一把。這就是我們現在所面臨的挑戰。我要講的我們具備的條件，這12個經濟體制度文化發展的基礎都跟我們很接近，比如日本、南韓、中國台灣、中國香港、新加坡都在我們周邊。當然也有不同，三個不同，德國60年代，日本在70年代，中國台灣在80年代，韓國在90年代中速換檔的時候他們都處在一個大的全球向上的周期，現在我們剛才有一位學者講過我們處在一個全球去槓桿的周期，這是第一個。第二，這些經濟體的微觀基礎都是民營經濟為主，很遺憾，我們還有龐大的國企的包袱，微觀基礎是不一樣的。南韓在他向市場化轉換的一跳的時候他的企業的微觀基礎是具備的，三星、現代都是民營企業，它對價格信號是靈敏的。第三個不同，實際上你看到這些中速換檔成功的經濟體它的收入差距是很小的，無論在南韓還是日本。但是中國的收入差距可能已經走得有點兒遠了，這對我們直接影響是什麼？中國未來要轉變成一個消費和服務業增長的社會，它最好的收入的形態是橄欖型的，這就是我們面臨的挑戰。走到現在我們也達成一個共識，改革是唯一的出路，改革是最大的紅利，但是對於改革我要補充幾個意見，改革是政治經濟學，政治經濟學有三個。第一，生產關係要適應生產力的發展，也就是我們要做制度的變革，表面上是中速換檔，實質上是動力升級，根本上是靠改革轉型。我們貌似要發展創新型產業，高端製造業，實際上它對我們制度環境的要求，對生產要素自由的流動，對我們產權的保護比以前要強。這是第一點意見。第二點意見，一輪成功的改革，古今中外改革成功是小概率事件，一輪成功的改革需要形勢倒逼，達成共識和價值觀的問題，第三，改革不是童話故事，要經歷三年陣痛才有紅利，我們要為此做好思想準備。最後談對市場的看法。第一點，我們可以看到過去這兩年市場由牛轉熊，大家講了很多的邏輯，流動性，最大的邏輯就是風險偏好，而風險偏好完全取決於大家對改革預期的花開花落。第二點，兩千點漲到五千點是牛市，五千點跌下來就是熊市，這是我們要面對的。第三點，這一輪調整正在接近尾聲，風險是漲回來的，機會是跌出來的，現在這個時點對市場而言過度悲觀肯定是錯的。雖然我也不知道大底究竟什麼時候會出現，但是我們可以確認的是風險正在逐步釋放。第四點，熊市的反彈會越來越弱，第一波可以去抓，第二波不要抓。所以，我們最近沒有做推薦。熊市的大底會給你足夠的時間讓你確認。最後一點意見，2016年無論是經濟還是對市場而言，最大的主題就是供給側改革，最大的希望也是供給側改革。所以，最後我想強調一句，我們今天召開這次盛會，我們在座的諸位很多人都具有知識精英的情懷和使命感，我們在一個大變革的時代，我們也相信市場經濟的理念已經在這個國家紮根，新一代中央領導集體展現了推動改革的勇氣和決心，雖然道路是曲折的，但是前途終將是光明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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