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的虛火與民初的塵霾·杭州日報
曹曉波(作家,杭州方言研究專家)從晚清到民國,很弔詭,一似歷史的扳道工偶然扳錯了道岔,轟然的車輪,居然順順噹噹開到了民國。這令多少學者高屋建瓴、條分縷析。思公的這本《晚清盡頭是民國》,以人物著眼,毫無章法的反道回峰,從民國說到了晚晴。將有意顧忌或無意顧及的,不經意間娓娓道來,猶如說綢緞馬褂內襯的拼接線腳,由此有了「馬褂」的全面。如此的比喻《晚》,似乎不妥,但早晚會露出的「線腳」,畢竟是歷史的真實。譬如道光十九年(1139)的夏天,當「品行最具盛名,也是最有能力的官員」林則徐走上禁煙前台時,「他前面的是一個他並不熟悉的國際大舞台」。尚有「天威」的大清以及不懂當時「國際律法」的命官,強硬出手,拉開了第一次鴉片戰爭的序幕。其中的細枝末節,是「中國歷史著述從來很少提及」的。大清由此逆轉,列強洞若觀火。各人各命,落地上天。但是,當他們際會歷史時,碰撞出的卻是令人怦然的國祚命運。1900年,八國聯軍進京,青樓女子賽金花成了堂堂天朝的「救星」,慈禧因此倖免一死。如今,北京中山公園的漢白玉牌坊,就記錄此事。當然,題額已改郭沫若的「和平萬歲」。說大清的「血管」從此「迸裂」,並不為過。人人都在加重共和到來的砝碼,這就是《晚》中的形形色色。譬如,自嘲為大清「裱糊匠」的李鴻章,明知敗絮其中的中國已非日本對手,應採取「陽交陰備」。被後世尊為「帝師」宰相的翁同龢,也知國力不敵,卻逼李鴻章開戰。《晚》以翁的門生王伯恭的書錄,道出了翁同龢用意:李鴻章一旦戰敗,「將來就有整頓他的餘地」。晚晴不得不敗,就在於此。標榜「共和」的民國由此到來,黨人的打鬥、暗殺與爆破,只是催化劑,也注釋了民國必然的怪誕。這有點像今年的雪,千呼萬喚是清雪,突兀而來的,卻是漫天的茫茫莽莽。《晚》的濃筆似乎更在迷茫的民國,譬如袁世凱上台後殺北京市長的反貪決心;譬如章太炎從罵光緒開始,一路罵到「前清惡官」袁世凱、聯俄的孫中山、北伐的蔣介石。將一個「盡頭」兩端的風雨中國,一根線似的串出了先天不足。至於李大釗的「顛覆政府」,吳稚暉的「豈有此理」以及大幅的「宋教仁謀殺案之謎」,還有被人遺忘的上世紀30年代因描寫中國農民而獲諾貝爾文學獎的《大地》,都能見出作者竭力以「人」的跌宕來表述歷史的起伏相承之苦心。其中的前因與後果、必然與偶然,以事論事,絕無旁扯,並非一般的文抄公之泛泛。《晚清盡頭是民國》思公/著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2009年9月「標榜「共和」的民國由此到來,黨人的打鬥、暗殺與爆破,只是催化劑,也注釋了民國必然的怪誕。這有點像今年的雪,千呼萬喚是清雪,突兀而來的,卻是漫天的茫茫莽莽。《晚》的濃筆似乎更在迷茫的民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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