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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讓我怎麼對你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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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讓我怎麼對你說出口

2007-02-12 00:1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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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訪/安頓

    採訪時間:2007年2月3日

    採訪地點:安頓家

    亞潔,女,北京人,43歲。曾在北京某醫院婦產科工作十年,現為北京某機關公務員。       我30歲生的我兒子,那時候做B超的醫生問我,想要兒子還是女兒,我說兒子。他問為什麼,我說我不希望我的孩子還要經歷懷孕、生產這個過程,太艱難了,我也覺得男孩子比較好教育,不像小女孩,一到了青春期就讓大人特別不放心,男孩子最多就是打架打破頭,女孩子可就沒有這麼簡單。那位醫生是我的同事,他說恭喜了,你如願以償,不過可能也沒那麼簡單,男孩子的家長也有煩惱,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那時還真不以為然。

    真的意識到這位同事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大約是在我兒子8歲的時候。他在姥姥家長大,姥姥和姥爺是非常開明的人,他們從來不迴避孩子的提問。有一天我們都在吃飯,他忽然問姥姥,為什麼我們男生都是站著小便,女生要蹲下?我一下愣住了,看著姥爺,姥爺也愣住了,看著姥姥。姥姥很從容,說孩子終於發現這種不同了,其實原因很簡單,女生比較弱,容易累,蹲下來呢,比較輕鬆省力氣,男生強壯,站一會兒也不覺得累,不信你試試看。孩子聽明白了,還挺高興,說以後我也蹲著。孩子吃完飯去寫作業,我坐在他身邊就開始胡思亂想。我媽這麼回答肯定是挺聰明的躲避了問題的實質,可是這樣好嗎?我跟我爸說,這孩子長大了,要是明天上學校也蹲著小便,別的同學一問他就這麼說,那可糟了。我爸安慰我說不會的,明天他就忘了。

    這是我第一次意識到孩子的性啟蒙問題。我想我不是一個細心的母親,我也就是想了想,沒太當回事。現在回想當時的情景,我也問我自己,是不是因為覺得這個問題實在有些不好說,潛意識裡面想迴避呢?有可能。我其實沒準備好,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面對兒子的性教育這樣的問題。

    我們這代人,可以說在上學的時候沒有經歷過什麼性教育。那時候有一門功課叫生理衛生,其中有關於男性和女性生殖系統的章節,老師基本上不講,讓大家自學,考試也不考這個。後來我學婦產科,經歷過實習,才算全明白了,那年我23歲。我還記得我剛到婦產科工作,我家的一個鄰居,我叫她三姐,晚上出來散步,專門問我這方面的問題。夏天的晚上,天是黑的,我能感覺到我的臉上發燒,要是燈下,肯定能看見我的臉是紅的。她問這些的時候特別小聲,怕跟我們一塊兒走的我妹妹聽見。我妹妹比我小六歲,正在上高中。後來她每次叫我出去散步,我就說要幫我妹背書,實在推不過去了,就不讓我妹跟著,說三姐找我有保密的事兒,反正是兩頭兒躲閃。就是那年的秋天,這個三姐懷孕了,當然沒結婚,找我幫忙。她到我們醫院來做手術,我當時問她,怎麼不避孕,她說她根本不知道還要避孕。當時我心裡挺不舒服的,有點兒自責,為什麼當初她問我這些的時候我要躲閃她呢?要是認真告訴她,她就不用受這個罪了。可是那時候我就是不願意跟她說這個,我連戀愛都沒談過,怎麼可能跟人家交流這些?我們那個時候好人不說這個,流氓才熱衷這些呢!

    我妹妹考上大學那年,我剛剛結婚。有一天,她回來跟我聊天兒,說她過去的一個女同學懷孕了,那男生不敢一個人帶著女生去醫院,叫她一起去。我妹特可笑,當笑話講的,說是一個專門做這種手術的小醫院,醫生讓女生準備尿樣做檢查,男生說沒有容器來裝,讓我妹去找,她跑到小商店喝了一瓶酸奶,把酸奶瓶子刷了給那個女生用,結果醫生把他們給罵了一頓,說尿杯就在樓道里居然看不見,怪不得這麼無知……我當時心裡動了一下,是不是應該給我妹講講這些?我們倆是無話不說的。我還沒想好該從哪裡說起,我妹又說了,他們學校現在開始把男生宿舍樓和女生宿舍樓分開了,男生找女生或者女生找男生都要經過兩個看大樓的老頭兒,他們把這些老頭兒叫「糾總」,就是總糾察。為什麼要這樣呢?因為校長早晨跑步的時候在草叢裡撿到了安全套,還是用過的,差點兒氣死。我妹說「真傻」。說完就干別的去了。伴隨著她說的這個「真傻」,我剛剛準備好的那一大篇關於女生要潔身自愛之類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後來我妹也結婚了,這個社會已經開放得讓我們總是吃驚,我問過她,她是怎麼性啟蒙的。她說是看書,一本英文書,叫《女孩的明天是女人》,就是在那次用酸奶瓶子留尿樣之後,她到特別喜歡她的一位女老師家,老師讓她看的。有意思的是,那個老師一輩子沒結婚。那年老師60多歲了,我妹20整。我們那次聊天,我妹說,其實有什麼呀?不就這點兒事兒嗎?早知道早安心,老不知道老好奇,老好奇老惦記著,老惦記著老想試試,最後一試,完了,又有人需要酸奶瓶子了,問題是還沒人能保證就跟這一個人買酸奶瓶子,所以說性教育很重要……

    我妹問了我一個問題,你自己本身就是學醫的,對待性這種事,應該有科學態度,你為什麼當初沒給我啟蒙呢?日後你兒子到了青春期,你管不管?我們都無師自通了,僥倖也沒遇見什麼不測,你不能讓你兒子跟我們一樣用這種偷讀《西廂記》的方式過人生這道坎兒吧?

    我沒法回答這些問題。我的障礙在於,我自己能科學地認識這些,可是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我兒子也和我一樣科學呢?誰能保證我給他啟蒙完了之後他一定能滿足於理論上科學認識而不追求實際經驗呢?這個是我最擔心的。

    大概從我兒子初二這個學期期中考試結束之後,我就開始有一些困惑,有一些話題,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孩子說,特別是當孩子口無遮攔地提問的時候,我和他爸爸都有點兒尷尬。比如,他會問我們,他們班的某男生和某女生關係非常好,一起來一起走,一起吃飯一起寫作業,這樣會生出孩子來嗎?我說不會,他說哦,然後自言自語,說那就奇怪了,我們班的誰誰誰說肯定會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我記得那天晚上孩子睡著了之後,他爸爸憂心忡忡地對我說,這個孩子怎麼這麼早熟?我當時馬上就反駁,什麼早熟?明明是晚熟!13歲半的孩子,在此之前從來沒有關注過男孩女孩、男人女人這樣的話題,也從來沒關注過自身的身體變化,即使現在問了這種朦朧的問題,也沒表現出特別的興奮和好奇,和他的同班同學相比,他是晚熟的。大約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才把一直憋在心裡沒想明白的問題說給我丈夫,孩子的老師在這個學期的家長會結束後,對我說,這個孩子很「單純」,和班裡的其他同學相比,太「晚熟」了。單純,在我看來是一個褒義詞,可是,相對於現在的社會環境、學校環境,我想不明白,到底這種單純是好事還是壞事。

    那天我特別有傾訴的慾望,我跟我丈夫說,對於孩子的青春期教育問題,我其實比很多家長都更有感觸,這源於我在婦產科工作十年的親眼所見。我給我丈夫講了三件事,都是我印象特別深,也可以說是讓我一想起來心情就特別沉重的記憶。

    第一件事發生在一年的除夕。我在醫院工作的時候,幾乎每年的除夕都是夜班。那時候我單身呢,還很喜歡除夕上夜班,三倍工資,伙食特別好,還不忙。那天晚上也是,我們把該乾的事情都幹完,準備休息,來急診了。一對中年夫婦,兩個人半抱半抬著一個大棉被卷,一邊走一邊滴著血。病人是個女孩,也就17、8歲的樣子吧,已經昏迷了。抱著她的是她父母。這孩子在家裡生下了孩子,孩子是出來了,可是胎盤出不來,大出血。那時候有一種規定,就是如果父母、直系親屬或者單位曾經義務獻血,就可以給這個病人用平價血,我們照例問她父母,如果沒有,輸血的價錢就要貴一些。她父母當時毫不猶豫,說不用了,不管多少錢,趕快救孩子。孩子脫離危險,天都快亮了,她父母買了好多吃的來謝我們。孩子的媽媽眼睛腫得都成一條縫了。兩口子除了感謝的話之外一直在求我們,說一定要給孩子保密。這孩子在醫院住到剛剛出了危險期,她父母就要求給她辦出院。誰勸都不聽,就是要走。後來我們大概知道了一點,這孩子來我們醫院之前在那種不正規的診所看過,可能因為什麼原因,想在家裡把孩子生下來處理掉,沒想到會有意外。她的父母,應該是那種特別要面子的人吧,出了意外,迫不得已才來醫院的。那孩子走的時候是沒有危險了,可是我們誰也不知道她生在家裡的那個小嬰兒怎麼樣了。

    第二件事發生在一年的暑假。一對大學生來我們醫院,做中期引產。他倆倒是什麼都不避諱,什麼都跟我們說。倆孩子都是北京人。開始什麼都不懂,等知道懷孕了,孩子五個月了,女生的肚子也藏不住了。女孩子的媽媽先發現了,特彆氣憤,就去找男生的家長。找了又能怎麼樣呢?打架、吵架,都不解決問題,沒辦法,還是做吧!女孩的媽媽每天來醫院,男孩的媽媽也來,兩個媽媽都送好吃的,可是誰也不理誰。我們老能看見男孩的媽媽千方百計迎合女孩的媽媽,拍人家的馬屁,人家還不給好臉色。女孩媽媽不在的時候,男孩的媽媽就跟我們說,唉,沒辦法,誰讓我兒子不爭氣,給人家弄成這樣了?人家罵我、搡我,也應該的,我沒教育好孩子啊……那倆孩子都挺可愛的。女孩要用催產素引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發動的特別慢,他倆都特別著急,眼看要開學了。住院那幾天,他倆經常在樓梯口的大椅子上坐著說話,說一會兒,女孩就去跑樓梯,跑累了,回來坐下,男孩拉著她的手,接著說話。到了第六天,好不容易女孩子開始肚子疼了,男孩又興奮又難過,滿樓道跑著找大夫,一邊跑一邊喊:「她肚子疼啦……」後來他們出院,男孩和女孩的媽媽都來了,女孩的媽媽還是特別生氣,拉起孩子拿著東西就走,男孩和他媽媽在後面追著人家。

    第三件事,讓我一想起來就很氣憤。也是冬天。來了一對「老夫少妻」,很明顯,男的比女的歲數大,女孩大概也就是20出頭,那男人看上去怎麼也有40歲。女孩肚子疼得不行了,是宮外孕。當時是我們產科主任值班,她是個特別精幹的老醫生,她說必須要馬上切除那一側卵巢,不然病人有危險。這種手術必須要家屬簽字,就找那男的。跟那男的交待病情,他表現得特別不合作,說他不敢簽。我們覺得特別奇怪,你一個大男人,你老婆現在有生命危險,你不簽字誰簽字?這邊還沒簽字,那邊又出新情況了,這女孩先天只有一個卵巢,切除之後,就不能生育了。這下這男人徹底慌神了,他說他全都老實交待了吧,他不是女孩的丈夫,是她的老師,他跟女孩子有這種關係並且造成女孩子懷孕,他願意承認錯誤,願意承擔任何處罰,處分、賠償,都行,就是不能簽字,他承擔不了這種責任。問那個女孩子,女孩子說家不在北京,北京也沒有親人,既然已經這樣了,就手術吧,保命要緊。那天我們心情都特別沉重,手術並不複雜,我們的心情都特別複雜。你說一個女孩子,本來可以有幸福的戀愛、幸福的婚姻,然後好好地生一個孩子,一生美滿,你說,遇見這麼一個人、這麼一檔子事兒,一輩子都改寫了,多不公平!

    講完了這三件事,我跟我丈夫說,我現在徹底理解了當年給我做B超的醫生說的那些話,生了兒子又怎麼樣呢?生兒子有生兒子的煩惱。我自己是女人,我知道女人在一生當中可能受到的傷害,生理上的、精神上的,這些傷害相當一部分來自男人。我那時候看著這些因為無知、因為衝動、因為輕信等等受到意外傷害的女孩子,還有過早承擔了本來不該他們承擔的這些精神負擔的男孩,我就想,要是有人早一點告訴他們,即使要全身心投入到感情當中去,至少也應該學會保護自己吧?我這麼說著,我丈夫就說了,如果我們家要開始給孩子進行性教育,就從這兒開始吧,孩子眼看要14歲了,除了要告訴他自己身體的變化,最重要的還要告訴他,學會愛惜自己的同時,也要懂得愛惜別人,不要因為自己給別人造成傷害。

    現在好多學校都開始有這方面的教育了,老師從正面告訴孩子們應該怎樣面對自己的成熟,可我覺得更重要的應該是告訴他們,人一輩子每個階段都有首要任務,都有人生的重點。現在,他們的任務就是讀書學習,他們還沒有能力考慮感情,也承擔不了感情發展帶來的一系列責任,在沒有想好、沒有從各方面準備好的時候,不該做的事情不要去做,這樣也是尊重自己,尊重別人。

    放假這些天,我發現我兒子的手機經常收到同學發的簡訊息。我其實特別想知道,是男生還是女生在跟他聯繫,也特別想看。有時候兒子睡著了,我完全可以拿過來檢查一下。但最終我還是沒看,我想如果他發現了,可能會感覺很受傷害,還不如我直接跟他說。上個星期天,我帶他出去玩兒,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拐彎抹角地問他,班裡誰跟他關係最好,成績怎麼樣,放假了,互相留電話了沒有?我兒子忽然打斷我了,他說,媽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這個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看我表哥,還不到20歲呢,都有女朋友了,他倆特別窮,就是因為成績不好,把時間都耽誤了,以後找不到好工作,一輩子多沒意思,我不想那樣,你不用提醒我。

    我忽然覺得我兒子長大了。好像在我沒注意的情況下,他已經懂得了那些我一直沒想好該怎麼跟他說的東西。我兒子很輕鬆,不等我問就告訴我,媽媽你上學時候的那些書我也看過,比我們的書複雜多了,不過好多圖都一樣。當時有一種感動在我心裡,沒法形容。我什麼都沒說,我覺得這個社會已經在用一種獨特的方式教給孩子一些道理,我們大人應該做的就是隨時關注他們,在他們需要的時候隨時給他們幫助。       安頓採訪手記:

    冬天的上午,陽光明媚。小區幼兒園的小朋友們排著隊到花園去散步。老師對一名小男生說:「跳跳,拉住貝貝的手,不要走散了。」小男生很不情願,大聲說:「不拉。貝貝是女孩,我是男孩,拉她的手會生小孩的……」叫貝貝的小女生把剛剛伸出的手縮回去,懵懂地看著老師。「不許胡說,跳跳。」小男生很認真:「我沒胡說。男生不能拉女生,我還不想要小孩呢!」小男生不等老師再說什麼,伸手拉住貝貝身邊的另一名男生,「咱倆一起走,不跟女生走。」帶著孩子曬太陽的大人們都笑起來,老師們不笑。拉著這些小傢伙們漸行漸遠。

    那天晚上,我在網上和幾個朋友聊天,講了這段見聞,大家七嘴八舌說起我們小時候,對宇宙洪荒中最大也最切身的生育秘密感興趣那段時光。我們從哪裡來?這樣一個本應得到科學答案的問題,我們最初得到的回答竟是那麼五花八門。我母親告訴我,每個人都是女媧的作品,她用各式各樣的泥土,按照想像,造出了我們的祖祖輩輩,醫院是女媧建立的,父母們到了可以養育孩子的年齡,就到醫院裡去領來新品,規定了要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成立一個家才能領小孩,經過考察被認為愛孩子的父母可以多領幾個,於是我們的家越來越大,有父母和兄弟姐妹。我的一個朋友得到的回答比我這個更離譜。他媽媽告訴他,下雨的時候,是天神在「種小人」,你沒看見雨水打在地上有一個個小坑嗎?那裡面都是小孩。這個答案曾經害得他在大雨剛剛停的時刻飛奔出門——要給自己搶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回來。我的同齡人中,有類似這樣記憶的人不在少數。然後,我們不再追問了,因為有了電視,有了圖畫書,有了身邊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談戀愛結婚給我們看,有了我們自身身體的變化。我們開始害羞了,開始對異性的接近有敏感的反應,再然後,在一個特別的時刻、特別的場合,當年這些被敷衍甚至被哄騙的孩子,經歷初戀、初吻、初夜,開始一生的情愛顛簸路。整個這個過程中,陪伴我們的,是那些與科學、與真實完全不相關的答案。——我們自己成長了,在懵懂中,被不可抗拒的自然規律和歲月催熟。

    接受我採訪的亞潔也是這樣。現在,她的孩子還是這樣。亞潔說到她的感動,感動於孩子的成長和懂事,但同時她也覺得遺憾,作為一名曾經深入了解過這個專業、被科學知識「武裝」過頭腦的人,她仍然找不到一種順暢自然的方式來和孩子交流,給孩子應有的啟蒙。整個採訪中,只要說到在婦產科的經歷,她總是有些沉重的,她說他們這些人有幸見證了嬰兒誕生這樣類似創世紀的動人過程,但同時,他們也見識了慘烈,那些因為對自身的無知、對衝動背後的責任缺乏理解和心理準備的人所經歷的傷痛。

    亞潔反覆在說一句話,這個社會,現在已經開放得總是讓我們吃驚。的確是這樣。人與人之間情感關係的複雜,社會生活中一切在過去對孩子們關閉的門,對成年人打開的同時也任由他們向其中窺視,誰能保證這些孩子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能做出恰當的判斷和選擇呢?如果有一種科學,能讓這些幼小的生命懂得如何讓自己更加茁壯和健康,為什麼不能有人從正面坦然、自然地宣講給他們聽呢?也許最艱難的在於方式,找到了這個方式,一切都不再是難題了。

    採訪過亞潔那天,好幾次,我想起幼兒園小朋友說的那些天真的話。有一天,你的孩子這樣對你說話的時候,你該怎麼告訴她,我們、他們,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從哪裡來?你該怎樣讓這小小的宇宙天心的純真使者自然地面對她自身的秘密?這是一個牽手的過程,一雙大手和一雙小手該怎樣握在一起,並且握得溫暖而有力量?或許這正是所有的母親面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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