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拯救世界，蟻人這些超級英雄更適合賺錢 | CBNweekly

06-01

要理解今天的好萊塢，你很有必要了解這家公司。經歷過易手、破產、合併、重組之後，漫威的乘數效應正在顯現，它成為了好萊塢的吸金利器。

蟻人是什麼？

如果不是漫威粉絲，那要準確回答這個問題還真有點難。但現在不一樣，因為《蟻人》的票房可以說明一切。截至10月28日，因為中國市場的持續強勁表現，這部由漫威（Marvel）旗下漫畫改編的電影全球票房終於突破5億美元，也在中國創下它的海外全球最高票房。

由於中國市場的良好表現，蟻人的全球票房突破了5億美元。

即使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最小的超級英雄是什麼人，人們只要知道它是和《復仇者聯盟》成員們並肩作戰的成員，大概就願意湧入電影院。很多人已經對鋼鐵俠、美國隊長或是雷神耳熟能詳，復仇者聯盟又將這些超級英雄集結在一起，非但人們對他們的並肩作戰感到大為過癮，也讓人覺得這些電影就像一塊塊拼圖一樣，正在構建出一個更宏闊的故事和圖景。

而《蟻人》是這塊拼圖中新的一塊。

「我從小看漫威長大，我可知道誰是蟻人，」《蟻人》導演佩頓·里德（Peyton Reed）對《第一財經周刊》說，「但對很多沒看過漫威漫畫或電影的人，看到《蟻人》的海報第一反應可能是—『這是什麼？』」

但他知道如何讓蟻人和其他拼圖彼此契合。著迷於漫威系列電影的那些人會在《蟻人》一開始就發現美國隊長愛慕的佩姬·卡特，以及鋼鐵俠的父親霍華德·斯塔克。即使不是漫威漫畫的忠實粉絲，也會意識到，在日後的電影中，或許有蟻人和黃蜂女並肩作戰的橋段。

「一旦能夠搭建其電影宇宙，就會產生乘數效應。」《捉鬼敢死隊》（Ghostbuster）的導演Ivan Reitman曾這樣形容，他也打算和漫威一樣，給捉鬼敢死隊的故事建一個宇宙。

漫威的確已經做到了。它被稱做「漫威電影宇宙」（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用來形容用共同設定的角色、情節和背景，來形成不同跨界電影的策略。粉絲甚至會總結出漫威系列電影的觀看順序—在《鋼鐵俠》《綠巨人》和《美國隊長》的片尾中會有一些有趣的彩蛋，來暗示它們後來的合作。漫威拍攝的一些短片，例如《神盾顧問》或是《尋找雷神之錘路上發生的趣事》則在這些電影中間穿插，它們更像是連接各個影片的花絮。

觸動Reitman的乘數效應則表現在，在漫威每部影片結束之後，影迷們已經在期待下一部，例如《復仇者聯盟3》，或者《美國隊長3》，當然還有在迪士尼粉絲大會D23上正式公告的——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將會主演的《奇藝博士》。

另一種乘數效應則表現在，成為漫威電影的粉絲之後，很難不注意到漫威還在其他平台上播出一些電視劇，例如《神盾局特工》和《特工卡特》。這些連續劇讓電影中的配角成為了主角，並且為漫威宇宙不斷豐富更多細節。當然，一些角色的不斷出現也讓你覺得和漫威世界有著更緊密的聯繫，例如美國隊長愛慕的卡特，每周都會在《特工卡特》中出現。在這樣每周的追劇之後，你怎麼可能不在漫威下一部新電影出現的時候沖入電影院呢？

甚至也可以說，正是「漫威宇宙」的存在，才讓漫威在1960年之後的「白銀年代」中有了特殊的地位，讀者人數有機增長。

事實上，正是在1960年《蟻人》的漫畫中，第一次出現了漫威宇宙的跡象。當時在《蟻人》的漫畫中，漫威交叉推廣了「黃蜂女」。《漫威漫畫：未說出的故事》這本關於漫威的傳記中，作者Sean Howe評價說，「這是精明的交叉推廣，但更重要的是，它對故事產生的影響成為了漫威的一個里程碑——這些角色是在同一個世界裡，他們的行動會影響到彼此，每一個漫畫故事都只是漫威宏大故事中的一部分。」

此後，《復仇者聯盟》這樣全明星組成的故事，不但讓漫威宇宙慢慢構建起來，也影響了漫威的風格。由於需要將很多任務和故事揉在一起，漫威漫畫主編斯坦·李（Stan Lee）需要將人物的個性和特徵有所區分，而藝術家傑克·科比也需要用更複雜的視覺呈現方式，在有限的漫畫中展現出多個人物個性並且給予彼此平衡的技巧。

《蟻人》導演佩頓·里德（右）認為，主演保羅·路德（左）是飾演最小超級英雄的最佳人選。

這種風格讓漫威的角色更能打動讀者。DC漫畫公司（下簡稱「DC」）當中的超人和蝙蝠俠的形象都誕生於大蕭條時期，一開始就是那種堅硬、沒有感情的角色類型。

「和DC相比，漫威能夠喚起一些情感。如果說DC是PC，漫威就像是Mac。」Arnold T. Blumberg說。

2015年3月，Arnold T. Blumberg在巴爾的摩大學開設了一門關於漫威的課程Media Genres: Marvel Media。他想講講過去6年來，漫威如何在原有漫畫和電影之間架起橋樑，並由此引發了票房風暴。

美國大學裡早就有了視頻遊戲和科幻小說方面的課程，但以漫威專門為主題還是第一次。「我第一句告訴他們的話是，你們雖然無法以漫威為專業，但至少還可以上漫威的課。」Blumberg說。

課堂上，他會分析2008年漫威第一部電影《鋼鐵俠》當中，Tony Stark如何改編自1960年代的漫畫，故事背景又如何從1960年代的冷戰變為阿富汗戰爭時期。同時，他也會和學生討論，在漫威已經完成的12部電影當中，為何女性角色這麼少，當中可能存在哪些種族問題。當中的核心概念自然是漫威構建的「電影宇宙」。

Blumberg從小就是漫畫迷，他的旅行經歷基本就是伴隨著尋找當地的漫畫書店。

他很早就留意到，漫威比別的漫畫和電影靠得更近。斯坦·李喜歡視覺上簡潔精緻的效果，他給手下的要求是，那些一格格的漫畫應該有像默片一樣的效果。

但「漫威宇宙」並沒有在一開始就讓好萊塢青睞。

儘管斯坦·李極其熱心地向好萊塢推銷漫威，甚至從紐約搬到了貝弗利山，但在很長時間以來，好萊塢對漫畫電影並沒什麼興趣。內容略微俗套，總是普通人幸運或不幸地有了超能力，與邪惡戰鬥，那些技術的粗劣甚至讓畫面顯得有些低級。一些電影公司甚至避免讓自己和漫畫電影沾上邊。

和好萊塢關係密切的金融行業的人倒是最早看到漫威的商業價值，但不幸的是，他們卻沒能很好地運營這一切。

Cadence Industries早在1968年就收購了漫威。它毫不猶豫地向好萊塢積極兜售旗下角色的電影製作權，如今看賣得實在太便宜了。漫威在1986年又被賣給了New World Pictures。到了1989年，Ronald Perelman接手，他倒是意識到漫威就像是「擁有一系列IP的小迪士尼」—龐大的角色資料庫意味著難以計數的周邊產品。華爾街最知名的敵意收購者卡爾·伊坎，更抓緊機會收購漫威股票，又隨後短暫接管了漫威。

頻繁易手的漫威並沒有結束自己動蕩的命運，1996年後甚至還不得不申請了破產保護。在跟好萊塢交往並不那麼順利的時候，漫威終於在同一年成立了自己的電影公司Marvel Studios。

最初，Marvel Studios依然還是以將這些角色授權給其他電影公司作為主要業務。索尼和20世紀福克斯奪走了大批所謂的一線角色—索尼擁有了蜘蛛俠，X戰警則歸福斯使用。到了後來Kebin Feige終於掌權的時候，他還得四處遊說，讓其他電影公司儘可能忠實原著，別把那些角色給毀了。這隻能是溫和的規勸，並無法對這些已經離開漫威大家庭的角色施加影響。

Kebin Feige比任何人都明白「漫威電影宇宙」所能釋放的能量，這非但因為他是漫威影業的總裁，也因為這個總喜歡帶著棒球帽的人和里德一樣，是實打實的資深漫畫迷。

從踏出獨立投資電影的第一步開始，他就期望能在電影世界裡構建出「漫威宇宙」，而他也受到了斯坦·李的啟發，如同幾十年前「漫威宇宙」建立起來的方式一樣——先讓單個英雄逐一出場，然後讓他們在同一部電影中集結，共同拯救世界。

2008年，獲得超過5億美元票房的《鋼鐵俠》在片尾留下一個彩蛋，點名這個世界可不只有鋼鐵俠一個英雄。它也開啟了漫威電影宇宙。

作為電影的漫威可以更靈活地使用漫畫中的角色。電影更將漫威的影響放大了很多倍，將一小撮的粉絲變成了全球性的浩大軍團。等到《復仇者聯盟》開映時，它佔據了美國和加拿大的4349塊銀幕，接近總數的一成，成為電影史上本土票房最快達到3億美元的電影。

不過，構建漫威宇宙的開端並不那麼容易。那些年，為了讓公司維持生存，不得不將最為大眾熟知的英雄悉數出售之後，漫威手中剩下的牌並不那麼出色，甚至連鋼鐵俠都是漫威不得不從新線影業手中重新買回的。

迪士尼的收購來得恰到好處。它讓Feige可以更為從容地構建漫威宇宙。2009年，迪士尼以40億美元收購了漫威，並且讓當時僅有33歲的Feige保留原位。

迪士尼甚至給了漫威更大的獨立性。據一名前迪士尼高管透露，和另外幾家被收購的公司不同，在龐大的迪士尼家族當中，漫威對電影的掌控力和獨立性更強。它利用獨有的一套標準和系統，對電影製作人員提出了各種細緻要求。

當漫威從同樣位於加州的Manhattan Beach搬到迪士尼伯班克總部辦公室的時候，作為CEO的Ike Perlmutter最初不願更換那些磨損的舊傢具，只是因為他不想改變漫威的文化。「迪士尼擁有漫威，但是Ike控制著成本和營銷投入，精確到分。」漫威一個內部員工曾對Hollywood Reporter這樣說。

或許這種不可避免的磨合也只是時間問題。進入2015年，漫威加快了融入迪士尼的進程。作為總裁的Feige不再向Ike彙報，而轉向彙報給迪士尼動畫總裁Alan Horn。

迪士尼當然清楚漫威的價值。「漫威擁有一個通向未來的路線圖。」迪士尼CEO鮑伯·艾格（Bob Iger）這樣樂觀地評論道。

根據《彭博商業周刊》在2014年5月的報道，這一收購尚未達成的時候，艾格曾讓實習生在辦公室里翻看所有的漫威漫畫，數出裡邊到底有多少個角色。那時候迪士尼總部的辦公室里到處堆滿了漫威漫畫。

「迪士尼收購漫威的一個重要原因在於，它能夠用Jerry Bruckheimer電影價格的幾分之一，製作一個水準精良的電影。」一個漫威內部人士在2012年對《金融時報》這樣說。Jerry Bruckheimer是好萊塢的傳奇製作人，以「能將任何事情拍成電影」著稱。

不過，如果沒有一個非常了解漫威宇宙的人來管理，那漫威旗下那些英雄會顯得毫無關聯，就像美國脫口秀節目《周六夜現場》（Saturday Night Live）曾諷刺的，「就像是把字典里的一些詞隨機做了些排列組合。」

但7年之後，漫威系列電影終於能以它獨特的風格呈現出來。由來已久的超級英雄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充滿影響力。一些最有天賦的演員、導演和編劇都被這些角色所吸引。

「漫威的電影宇宙一直保持著一種腔調，」Blumberg說，「就像早期漫畫需要『培養』讀者講述漫畫故事的基本技巧一樣，從第一部《鋼鐵俠》開始，它已經傳遞出一種人類情感，托尼·斯塔克令人記憶深刻，他總能對周圍的錯亂狀況即興評論。這就像整個漫威電影的法則。你可以在《銀河護衛隊》當中輕易辨識出這種風格。這種關聯性，是維繫一大批觀眾持續去看這些電影的原因。」

當然，那些曾經讓漫畫迷為之著迷的在不同故事線中彼此穿插的人物和彩蛋，也能持續激發影迷們強烈的觀影興緻。

漫威會在不間斷上映的電影中不時丟下一個熟悉的名字，來取悅那些粉絲。如果你是一個《鋼鐵俠》的粉絲，很可能會因演員羅伯特·唐尼吸引到《復仇者聯盟》當中。這些彩蛋還包括斯坦·李在每部電影當中的客串，或是其他超級英雄偶爾串場露個面。

這些相互關聯的角色不僅僅停留在大屏幕之上，ABC電視網播出的美劇《神盾局特工》，其中就有角色來自於《復仇者聯盟》和《雷神》。美劇《特工卡特》也和電影情節充滿交叉。這些平台的製作成本更低，面對的是一群對角色接受度更高的細分市場觀眾。它還可以彌合新一部電影上映之前的空檔，維繫觀眾對這些角色和話題的印象。

在《復仇者聯盟》里，同樣出現在《鋼鐵俠》和《雷神》當中的特工Phil Coulson，看上去明顯被殺死了。這成了將那些心有罅隙的超級英雄集結在一起的動情時刻，最終令它們集體打敗了洛基（他在《雷神》中同時扮演反派）。

不過，等等，Coulson可沒有真的死。他還出現在ABC電視網播出的《神盾局特工》當中——這是從復仇者剝離的另一個世界。

美國隊長閃現的回憶也與劇情無關，它的目的是提醒你他曾經與佩吉·卡特約會過——這個女人每周都會在ABC電視台的《特工卡特》中出現。美國隊長產生於二戰期間，如果要讓現在的年輕人對他感興趣，這個角色就要出現在不同的戰爭場景當中。

Blumberg也認為漫威正在體現出能駕馭不同風格的敘事能力。「《蟻人》顯示出漫威可以完成兩種不同類型的電影，它可以製作更多情感豐富的角色，一個期待照顧女兒的父親，也可以給你一部像《復仇者聯盟2》這樣有50個角色在一起的大片——下一步漫威電影《美國隊長3：內戰》中，你又會看到這樣的漫威。」

電影技術和特效的日漸成熟也為漫威電影宇宙的吸引力加分不少。

「《蟻人》當中的很多事情，即便5年之前，都根本沒法做到。」里德說。他和其他電影製作者花了很多時間研究真實螞蟻的行為，「將CG和真實動作結合拍攝」。這部電影的製作成本大概為1.3億美元，據稱當中的計算機特效團隊比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人口數量還要多。

這並非里德第一次和漫威角色打交道。他很早就想拍攝《神奇四俠》的故事。那個時候，漫威還沒有自己的電影公司，里德一面要和3個不同的作者共同構思故事，一面又要研發新的技術。作為合作方的20世紀福克斯嚴格規定了放映日期，但整整好幾周，卻沒有為視效開發投入資金。「那會和現在太不一樣了，」里德說，「我無法在當時拍出想拍的電影。」

這也意味著，歷史上波折重重的漫威要想真正成為如今好萊塢最有影響力的品牌，也不得不耐心等待技術的成熟。「我當時太想拍一部漫威的電影了。現在過了多久？12年？《蟻人》機會出現的時候，我當然不能錯過。」里德說。

憑藉「電影宇宙」法則，漫威不僅搶過了DC等漫畫電影公司的風頭，而且用一套全新的模式為好萊塢設立了寶貴的標準。

「我想它影響了好萊塢所有的電影公司。它們會試著複製這套模式。」里德說。DC的東家華納也開始計劃在2020年前，用DC當中的一系列角色製作10部電影，其中包括單一角色的《神奇女俠》和3部樂高大電影。

Akiva Goldsman也認為，「電影宇宙正在好萊塢變得越來越流行。」

《飢餓遊戲》將在今年內上映它的最後一部。《哈利·波特》的3部外傳也在製作當中。好萊塢的系列電影模式早已顯得停滯不前。Rentrak的高級媒體分析師Dergarabedian認為，「創建宇宙比起電影的系列化，對觀眾更有吸引力，也更全面」。

在2015年8月的迪士尼粉絲大會（D23）上，Kevin Feige對台下從全球各地湧來的粉絲說，「漫威電影的目的在於，不斷拓展我們對漫畫電影的定義，以及對漫威電影宇宙的定義。無論是《銀河護衛隊》《蟻人》還是《奇異博士》，都在持續拓展電影宇宙的邊界。」

「電影宇宙」帶來的商業價值當然不停留在票房本身，它能帶來大量的作品和巨大的利潤—付費電視、周邊玩具、遊戲、海外發行權等等。電影宣傳期的時候還有全天候的廣告。

那些合作夥伴也無處不在——售賣上千種漫威商品的沃爾瑪、謳歌、哈雷、Target還有孩之寶這樣的玩具公司，它們可以不受電影上映窗口期的影響，因為這些角色總會在不同的電影當中交叉出現。

預計未來幾年，漫威可以從那些角色中獲得5億美元的收益，包括蟻人、復仇者聯盟、黑豹黨、美國隊長、奇異博士，以及功夫大師Shang-Chi。

不管你是不是超級英雄的愛好者，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會持續聽到漫威的名字。不同的漫威形象還會緩慢進入迪士尼樂園當中，呈現整個樂園範圍內的「交叉事件」。

2016年年末，香港迪士尼樂園將開放《鋼鐵俠》主題的雲霄飛車、圖片展館及購物區。該鋼鐵俠體驗項目將成為迪士尼第一次基於漫威漫畫推出的飛車。這名超級英雄飛越香港街頭和天空與外星入侵者戰鬥時，遊客能和他一起飛行。

還有Playmation。這是迪士尼在2015年推出的最令人興奮的衍生品。這種互動新玩具可以讓你模擬電影中的情景，很快變身「鋼鐵俠」，未來還會增加《星球大戰》和《冰雪奇緣》當中的角色。它由一個戴在手上的護甲、兩個力量驅動器和一些智能玩具共同組成。一旦發出敵人來臨開始戰鬥的聲音，你就要根據提示進行躲閃和攻擊。它像是把數字遊戲和傳統玩具結合在了一起。

「兩部復仇者聯盟是漫威里票房最高的電影。」迪士尼消費品部全球授權執行副總裁Josh Silverman對《第一財經周刊》說，「這是我們選擇漫威形象作為第一批Playmation的原因。」

從2015年7月開始，10歲男孩Hunter先後6次來到迪士尼伯班克的總部學習和練習這個新產品，他很快就愛上了它。「它有點像Xbox，不過這是我目前最喜歡的遊戲，」Hunter說，「一開始要學習一下，不過你十分鐘就可以掌握了。」

總會有人質疑，人們會對超級英雄感到厭倦，目前看來，這股超級英雄的熱潮並沒有減弱的跡象。

「《蟻人》至少證明，人們能接受新的變化，而且還期待更多，」Blumberg說，「至少我看到，在全球範圍內，漫威粉絲越來越多。」

幾乎和紐約漫展同期，紐約歷史博物館也推出了一個名為《超級英雄》的展覽。這個準備了兩年半的展覽當中的大部分展品來自美國各地的漫威粉絲，「很多粉絲都會特別收集某一兩個特定形象的藏品。他們知識非常豐富，很多還會建立網站和撰寫博客。」策展人Debra Schmidt Bach告訴《第一財經周刊》。

Bach也認為，「這種對超級英雄的迷戀至少在目前來看不會退卻。一些老師在英文或其他學科的教學當中，會持續不斷地講述超級英雄的故事。」

「每代人都會有他們心目中根深蒂固的神話，」Blumberg說，「它首先是個娛樂產品，又傳遞了倫理、道德、種族、性別等很多觀念。《星球大戰》和《哈利·波特》可能都起過這類作用，如今漫威的電影宇宙扮演了新的角色。無論什麼年齡的人，都可以在裡邊找到對應的超級英雄，用來尋找自己的身份和位置。」

2017年對於那些超級英雄電影來說，將是非常微妙的一年。無論是漫威、DC以及其他電影公司製作的漫畫電影，都會集中出現。「到時候，我們就能看看人們的反應，他們會不會覺得，讓我們喘口氣吧。」Blumberg計劃明年繼續開設漫威的課程，「到時會有更多新話題可以討論。」

張晶

《第一財經周刊》炫公司主編。長駐紐約，關注潮流、趨勢和一切新奇之事。

聯繫她可發郵件至：zhangjing1@yicai.com。

Hi，周刊新產品「周圍surrounding」上線一周了，

歡迎關注。

想知道我們的總編輯大人李洋老師在看什麼書嗎？

點擊「周圍書單」 ??馬上解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