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歷史與現實介面的北川羌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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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字上「羊」下「兒」,古時稱羌人為西北的牧羊人,然而經歷歷史的變遷與許多紛爭的戰事,羌族慢慢地退居深山,放羊也僅僅局限在一些山間的小平壩上,從而不再是羌人的主業。從北川再向南,便進入成都平原,所以北川的羌族自古便經歷著民族的碰撞與融合,有學者指出,北川羌族,是羌漢兩族的介面。

  羌族是一個古老而年輕的民族。說她古老,她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距今4千年前我國歷史上的夏代。說她年輕,因為她正式作為一個民族確定下來,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的事。

  現今的羌族有30餘萬人,主要分布在四川省阿壩藏族羌族自治州的汶川、理縣、茂縣和松潘縣,以及與這一帶毗鄰的綿陽市北川羌族自治縣境內。羌族是一個古老而年輕的民族。說她古老,她的歷史可以追溯到距今4千年前我國歷史上的夏代。相傳夏代的創始人、中華民族的治水英雄大禹就生長和興起在川西北的羌地。說她年輕,因為她正式作為一個民族確定下來,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以後的事。如今的羌族除主要聚居在四川西北以外,還有少數聚居在貴州銅仁地區,那是明代才從四川遷移過去的。

  大禹在我國名聲很大,許多人了解羌族是從大禹與羌人的關係開始的。筆者就有一次受邀去北川參訪「禹穴」這個傳說中大禹出生的地方。禹穴在北川縣中部禹里鄉,這裡有石紐山和摩崖甘泉,相傳大禹的母親聖母最初就住在此山並飲用甘泉的水,從此才孕育了大禹。石紐山對面有座山叫望崇山,相傳大禹的父親崇伯(又名鯀)外出治水,聖母思念,常登此山遙望。當然最有名的要算大禹出生處禹穴。這條清幽小溝,流水淙淙,崖壁刻有楷書「禹穴」兩字,落款為唐代「顏真卿書」。沿溪而上到了一個叫「刳兒坪」的地方,便是傳說中聖母剖背生禹的地方了。就在這個地方的上方有條瀑布自上而下形成一個如盆的石池名叫「洗兒池」,相傳就是聖母洗滌初生的禹的所在。在禹穴對面,至遲從唐代開始當地人就建有禹廟來紀念大禹。現在還有大禹紀念館等一系列仿古建築的修建。

  那麼人們不免要問大禹與羌人究竟有什麼關係呢?我國古代的史籍很多,早在先秦的戰國時期就有大禹生於西部石紐的說法,到了漢代,正統的文獻多說「禹生西羌」或「禹興西羌」並在當時的碑銘中有這樣的記載。可見大禹及夏部族與古代羌人有著密切聯繫。當然傳說中的大禹疏通九河,以及其後裔建立的夏王朝主要在我國中原地區。因此,現今學術界就有「夏禹和夏禹文化西興東漸」的說法。這一認識合乎邏輯與客觀事實,愈來愈為多數人所接受。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現象,就是現今的羌族地區多有大禹的傳說和傳說中的大禹的出生地。比如汶川縣綿池鎮、理縣通化鎮、什邡縣九聯坪等地都有「石紐山」、「禹穴」這些古迹的存在,而汶川的綿池同樣也有「刳兒坪」。這是因為漢代人說「禹生廣柔石紐」。那時的廣柔縣地域很廣大,幾乎包括了現在上述各地,加以這一帶從來就是羌人聚居區,羌人崇拜大禹,所以他的傳說與遺迹,就自然遍布在這一帶羌族地區了。

  接著「魔兵」又追趕了過來。羌人祈求天神幫助。天神用三塊白石變成三座大雪山阻擋住「魔兵」,從而得到安全。

  在羌族地區,到處都有一種用石板砌成長方形作棺葬的古墓,羌民稱為「戈人墓」或「戈基人墓」。羌民傳說古時有種叫「戈」的人,從前曾和羌人的祖先打過仗,後來被羌人打敗遷向他處。又說這種人自知死期將到,就先修了個墓,到時自己爬進墓里慢慢死去。直到上個世紀30年代,我的老師、考古學家馮漢驥教授在汶川縣蘿蔔寨的小寨子,用科學方法發掘了這種墓葬,才揭開了它的面紗。這以後又經過幾十年的考古發掘與研究,方知這種戈人墓的時間在距今2700年到2000年左右,也是古代另一支羌人的遺物。現在北川縣的白泥鄉也有這種墓葬,原來被稱為「蠻王墳」或「羌王墳」。

  羌族和其他民族一樣,在民間流行著許多世代口傳的史詩,《羌戈大戰》就是其中最有名的一部英雄史詩。早在1950年,我的老師、民族學家胡鑒民教授就向我們講過這個故事,到1951年,我去汶川、理縣、茂縣羌區考察時,又親聞羌族父老給我講述或者詠唱這部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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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06-12-12 07:5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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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戈大戰》里述說:在遠古的時候,羌人的祖先原住在西北的大草原。這裡水草豐茂,牛羊肥壯,人民富足。忽然一天,有支「魔兵」從北方殺來,羌人抵擋不住,節節向西南敗退,一直退到現今青海和四川交界的「補尕山」才稍微緩和下來。但接著「魔兵」又追趕了過來。羌人祈求天神幫助。天神用三塊白石變成三座大雪山阻擋住「魔兵」,從而得到安全。接著九支羌人在首領「阿巴白構」率領下來到松潘草原居住。可他們又在這裡遇到一種叫「戈」的人,並且發生了爭鬥。羌人屢戰不勝,又祈求天神幫助。在天神授意下,羌人用白石和藤條打敗了戈人,又逐漸向南移居茂縣一帶。羌人在這裡發展農業,又學會養豬,人口不斷增加,力量也壯大起來。此後,阿巴白構的九個兒子分別遷居到岷江上游和涪江上游一帶居住,形成了現在羌族分布的格局,其中白構的第九個兒子「爾國基」就遷居到北川,是北川羌民的祖先。我們撥開這一史詩的神話外衣,它實際反映出羌人在歷史上曾經經歷過一次民族大遷徙。因為,從我國殷代的甲骨文中就有羌人的許多記載。那時他們居住在我國北方與西北。在後來的漢文史籍中又記載著一支羌人由黃河、湟水上游向西南遷移的過程。英雄史詩與豐富的文獻和考古資料相結合,確實印證了現在的羌族是從我國西北向西南遷移當中的一支羌人的後裔。

  自明、清兩代北川發生這些大的變動以來,當地羌民的許多民族習慣便受到種種壓制和變更。這便是當時封建王朝的「以夏變夷」的策略,這樣一來,北川羌族的許多特點便日益淡出了。

  在公元七世紀時初,中原為唐代的時候,藏族的先民吐蕃在今西藏雅隆河谷興起,逐漸統一了四周青藏高原一些部族,勢力增大,在他們的首領松贊干布的率領下,將力量擴展到今四川西北部的羌人地區。當吐蕃勢力強大時,今羌族許多地區都一度被他們所統治。

  現今理縣中部羌族地區的薛城鄉有一座名勝古迹叫籌邊樓,就是唐代會昌元年(841年)李德裕任唐西川節度使時,修的一座閣樓,用於經營這一帶地方,來對付吐蕃的東進。這座有名的樓閣修在薛城雜谷腦河畔一座巨大的岩石上,十分壯觀。上個世紀50年代初,我去參訪時,見到的這座三層樓閣是清朝乾隆年間再次重修的。當時的樓閣四壁全用木板裝成,在二樓頂部尚存有清代彩繪的16幅李德裕籌邊故事圖畫。在樓的四周還有前人的一些墨書或題刻。從清代到新中國初期,薛城是事縣的縣治,上世紀50年代初,理縣縣治才遷到以西的雜谷腦鎮。此鎮在唐代是維州的治所,曾經有很長一段時期在吐蕃手中,後又被奪回。現在這裡還有唐時維州城(吐蕃佔據後更名無憂城)的城牆遺迹,作為那段歷史的記憶。

  與古維州相似的是今日北川禹里,即原北川的縣治——治城,唐代叫雞棲城(或雞棲老翁城),也曾一度為吐蕃進據,後來也為唐朝收復。唐代的吐蕃就是現今藏族的先民。雖說唐時吐蕃先佔據後又退出了維州和雞棲城這些據點,但仍然有一部分留居在附近,這便是今日羌族與藏族毗鄰而居或者相互雜居的由來。

  此後的歷史被一頁頁地翻開,在北川這片土地上還發生過許多故事,留給了後人品評。這當中有宋代在北川設立軍民管理機構——石泉軍,以加強對羌人的統治;有元代在北川與羌族首領的盟誓,用和平手段來安撫這一帶地方;有明代封建王朝對「白草番地」的鎮壓和羌民的反抗;有清代對羌區的「改土歸流」(改當地土司統治為朝廷派官的直接管轄)等等。歷史雖已過去,但值得注意的是,自明、清兩代北川發生這些大的變動以來,當地羌民的許多民族習慣便受到種種壓制和變更。這便是當時封建王朝的「以夏變夷」的策略,這樣一來,北川羌族的許多特點便日益淡出了。 發表於 06-12-12 07:5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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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7年明朝的總兵官何卿在征討北川羌族時,下令折毀了碉房4870餘座。與此同時,明廷還在北川一些地勢險要的地方,修築了許多駐軍的城堡用來「防羌」。

  當我們走進岷江上游的羌族地區,抬頭一望,無論是在河谷、半山或是高山上,便能看見一幢幢用片石砌成的,當地稱其為碉房的平頂房屋。這就是羌族的民居。碉房一般有三層,最低的一層是養牲畜的圈,二層是人們的居室,最高的一層是貯藏室。羌族敬仰的最高神靈——天神,用幾塊白色石頭作為象徵,也就供養在這最高的頂層的石塔上。羌族修築房屋有很高的技藝水平,在當時條件下可說已達到了極致。建築的原料就是當地到處可見的片石,隨手便可搬來,而黏和劑也就是當地的黃泥,用水調合,就地取材。在修建時既不繪圖,也不弔線,更無特殊工具,就這樣信手砌來,一層層地向上砌,直到砌完為止。每層的間隔用的是當地的圓木和鋪設改制的木板,而房頂也則是用黃泥夯築的平面,可以晾曬糧食。這種房屋外表平整,四角突出,除開窗外不留空隙,堅固美觀,而人居其中冬暖夏涼,十分舒適。

  除了這一般碉房民居外,這裡還能見到一些碉樓,專門用於瞭望、防守和貯物。碉房與碉樓的建築材料與工序相同,只是建得特別高聳,有四角、六角、八角不等,中間也用木板間隔成多層,最多有十多層,高達十餘丈,遠遠望去十分壯觀。根據《後漢書》等史籍的記載,早在二千多年前的漢代,這裡的氐羌人就有這樣的建築了。該書說當時這裡的人,「眾皆依山居止,壘石為室,高者至十餘丈為『邛籠』。」據語言學者考證,現今當地羌語稱石碉樓的語音仍然與「邛籠」相近。可見這種建築的歷史已十分悠久了。

  可是,當我們走進涪江上游支流湔江一帶,也就是現今的北川羌族地區,見到的羌族民居則不是石砌的碉房,而是木質的干欄房,也就是現在一般所說的吊腳樓。按照常規,干欄式的吊腳樓在古代主要是百越系統民族居住的特點。百越民族的後裔即今天的壯、傣、侗、布依、水等民族。所以人們就有同是羌族,為何兩處民居有如此差異的疑問。其實,翻開歷史典籍,我們就可發現北川羌民在四百年前的明代,仍然與岷江上游的羌民一樣,住的是石碉房,只是由於明代中期,因北川羌民反抗封建王朝,他們據碉自固,給官軍造成很大的損失,所以當事件平息後,官軍就著手撤毀碉房。僅在1547年明朝的總兵官何卿在征討北川羌族時,就下令折毀了碉房4870餘座。與此同時,明廷還在北川一些地勢險要的地方,修築了許多駐軍的城堡用來「防羌」。自此以後,北川羌民的民居便逐漸改成內地的形式,到清代初期又有一批外地移民進入北川,把吊腳樓民居的形式帶到這裡。這就是為什麼迄今北川除西部青片河流域還有少量碉房遺留外,而大多數民居均已變型的原因。

  釋比用幾顆青稞籽和水投入山羊耳中,當羊子戰慄時,表示天神已來領受,立即宰羊祭天和放雞歸山。接著釋比將羊角放置塔頂,羊肉就地煮熟然後分給各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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