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恆均:我對美國官員說,我是來收集中情局醜聞的
05-31
楊恆均:我對美國官員說,我是來收集中情局醜聞的我是12月20日從北京飛抵舊金山的,由於要在機場轉機(還得從國際廳到國內廳),中間相隔時間只有兩小時,所以一下飛機我就一路小跑到美國移民局,還好,早想到了,所以沒有託運行李。可一到移民局前就傻眼了,長長的隊,黑壓壓的人,按照911後的效率,一個小時也輪不到我。好在我有經驗,選擇了最旁邊的一隊,果然,不一會,最旁邊的一隊就不是「最」旁邊了,又連續開了幾個新櫃檯,我立即跳過去,站到了前幾位。輪到我時,那個美國移民官裝腔作勢,慢吞吞的。看了護照,又看我人,看了我人,又去看護照,弄得我漸漸不耐煩起來,要知道我可是從北京坐了不9個小時飛機過來的。打完手指膜後,我以為結束了,可他突然問:你是幹什麼的?我大吃一驚,心想,我不是寫了嗎?我一般都是順手在職業欄目里寫上「工人」或者「農民」,一般國家的移民局從來不問我,我懷疑他們根本都不看。估計這哥們懷疑了。於是,怕他進一步追問,我就乾脆告訴他,我是writer(寫作者,作家)。他緊問一句,可你填的是工人。我說,對不起,在我來的國家(中國),作家是工人的一部分。不知道他聽出我調侃沒有,他笑了笑,準備在護照上蓋章,手卻停在半空。他顯然又猶豫了,抬起頭問,你來幹什麼?
考,著次問得就有點過了,我不是寫了我是來旅遊的。我說,旅遊。他「哦」了一聲,卻還沒有蓋下去的意思,果然,又問,你是寫什麼的作家?(what you write about?) 也許美國人比較隨便,也許是我的英語理解有問題,或者當時我煩躁的緣故,因為這句問題聽在我耳朵里有些輕蔑的味道(後來一位朋友解釋說,沒有那個意思)。我突然想調戲他一下,我說,我是專門寫美國中央情報局醜聞的中文作家,我是中文作家裡唯一一個直接以收集中情局負面消息然後披露出來的作家。那個移民官抬起頭,顯然感到很意外,我能夠想像,以前沒有一個中國來的敢這樣對美國移民局官員說話。我心裡很得意,臉上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他還沒有回過神來,我又加上一句,你可以上網搜索一下。我這次來也主要是旅遊,但不排除從朋友那裡記錄一些美國中央情報局的醜聞,把他們寫給我的讀者看。說到最後,我一本正經,那個移民官員這次聽懂了,卻一下子笑了起來,隨即在我的護照上蓋上了章子,遞給我護照時竟然說:好運。我也謝謝了他。現在想一下,我有些過激,很想讓他繼續問我問題,然後我找機會把美國人在反恐中的過激行為(例如移民檢查)一股腦說出來。不過,這個官員沒有興趣,讓我走了。我失去了發泄的機會。
當然這不是第一次,由於對西方的法律了解,我常常利用他們的言論自由和人權刺激一下他們。大陸的讀者可能以為我在大陸是刺頭,其實你們大錯特錯了,我在大陸,知道自己是屁民一個,很少去和官員對著干。上次從台灣回珠海,進海關時,被一名海關女官員要求「送」一本我的小說給她,這要是在西方,我非玩殘她不可。在中國,我就很「樂意」送了,免得給自己找麻煩。對付外面的移民局和官員,我的經驗很豐富。最早的一段經歷發生在大學剛剛畢業不久。當時香港(港英當局)對中國護照也比較嚴格,而我的名字由於比較普遍(原來的名字),大概有同名的人上黑名單,結果,我的護照一遞過去,就要等至少15分鐘,有時他們還讓我進去坐一會,等他們在電腦上弄20分鐘左右,最後才放行。我一開始也不介意,認為大概都是這樣吧。可後來看到人家那麼順利,特別是西方人,以及聽到很多中國人的護照在世界各地受到歧視的事,心裡漸漸有些不平衡了。但等到我開始反擊的時候已經是我到香港工作一年後(大概是1993年),那時我對香港的法律也了解了不少。有一次,當他們再一次讓我進去坐等他們查資料時,我就忍不住爆發了,我要求見羅湖移民局最高首長,我說我要投訴,我要強烈抗議。我說,你們每一次都這樣折騰我,你們到中國大陸,我們的移民局這樣對待你們了嗎?把你們香港同胞當爺一樣看,說到後來,我說得非常過分,我說他們歧視我的大陸身份,我說他們故意折騰我,我要求立即叫記者來,我要當場抗議,否則,我不要護照,就在這裡不走了。當然,我知道,是我有道理,因為他們電腦里的黑名單(一般是偷渡者或者滯留不歸的),即使和我有相同名字,也不應該每一次浪費我時間。我叫罵過之後,他們很快還回我的護照,我以為這事就完了。但三個星期後,我所在中資公司收到香港移民局一封公函,這封信是給我的,竟然是一封非常正規的道歉信,下面是移民局當時高官的簽名。信件中說由於電腦系統數據龐大,出現了一些問題,每一次官員都以為我只是臨時經過香港,所以就沒有永久性處理這個問題,原來我每個星期都到香港,這樣一來,就耽誤了我不少的時間,他們保證今後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果然,到現在為止,我進出香港移民局都非常方便。我也把那封信在中資公司來自大陸的員工中傳閱了,他們有些覺得不可思議,說他們經常被港英移民局刁難,想不到我竟然為這個事去鬧場。我鼓勵他們說,香港這地方不一樣,有法律有人權,但你不爭取,什麼也沒有。
大家只知道我滿世界飛,卻不知道有時是很辛苦的,特別是大家也知道,中國護照在世界各地的地位,簡直象世界孤兒和棄兒,所以,如果真要工作方便,要滿世界飛,弄幾本外國護照(或者花點錢買一本)(象007一樣)也是很有必要的,否則,你不是寸步難行,就是插翅難飛。以我的性子(欺軟怕硬?),一旦掌握了西方的一些價值觀,我是不會受他們欺負的。於是,過去多少年,我在世界各地和移民局、海關、警察沒少折騰。好在幾乎都是我贏,或者我能夠出一口氣。其中有一次是在澳大利亞海關。去過澳洲的中國人都知道,那個海關之嚴格簡直象鬼門關,嚴格得連個屁都不能帶進去。而且,對來自亞洲特別是中國大陸的旅客檢查尤其嚴格。一旦你被抽出來檢查,動不動就是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的也有(如果你行李很多)。我自然知道澳洲嚴格,也就不帶任何食物和農牧產品進入(包括帶木頭的玩藝)。可是,大概我是中國人,最初過去還是有好幾次被抽查,看著他們一點點翻我的行李,我鬱悶死了。可是,他們完全是依法辦事,我沒有任何理由爆發,而且,說個心裡話,我也知道,經常違反澳洲海關法律的確實以來自亞洲特別是中國大陸的遊客為多。中國人大概餓怕了,加上喜歡帶自己的事物到處走,包里總少不了這些在澳洲被視為違禁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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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心裡還是不平衡,卻完全無處發泄。只到有一次,在他們檢查我行李時,我拿出照相機,問,這裡可以拍照嗎?那官員立即說,不能。還以嘲笑的口氣加了一句,你沒有看到牌子嗎?
我當然看到了,我也知道全世界的移民局和海關都不能拍照,我是明知故問。因為我想引起話題說下面的一句話:真可惜,不能拍照,否則,我搶到新聞了,也許能拍一張賣不少錢的照片。那個正在檢查我行李夾層(其實根本沒有夾層)的官員停下手裡的活,疑惑地問,什麼新聞?什麼照片?我抬起手,在周圍划了一圈,提高中國特色的大嗓門說,你看看,到悉尼機場的旅客來自世界各地,海關排隊的更多是來自歐洲和美國的白人,可看看被這些海關(我故意迴避他,因為選擇哪些人需要詳細檢查並不是他的工作)抽出來詳細檢查行李的,幾乎都是說中國話的人,還有少數是其他亞洲國家的人,你覺得如果我把這幅圖片發到報紙上,配上「澳洲悉尼機場的白澳政策」這樣一行話,你認為澳洲人會怎麼想?我的聲音很大,當時至少有四五排的海關官員和排隊的旅客都聽到了,那個官員立即不說話了,周圍所有的眼睛都盯住我,我想,我至少讓那些白人難堪一陣,也讓他們思考一下,下次,至少得多找幾個白人來檢查一下吧。後來抽查我的事一次也沒有發生,我不知道是他們把我加進「刺頭不好惹」的黑名單,還是其他原因。實際上,以我對澳洲的了解,如果真拍攝那樣的照片,會引起不少議論的,可惜,禁止拍照。
現在回想起來,除了到一些法治不健全的國家如東南亞、俄國以及我的祖國,我特別小心和收斂之外,我在一些西方國家真的象一頭牛一樣牛,隨時想找點人理論一番,隨時準備教育他們不要歧視,教育他們什麼叫人權等。當然,大家也看出來了,你要想牛,最主要的一條是,你必須不能知法犯法。例如,我之所以在澳洲海關藉機諷刺他們,是因為我知道自己行李中沒有帶違禁的物品。否則,難堪的不是他們,而是我。同樣的道理,美國移民局有權對進入美國的外國人詳細盤查,如果你認為自己沒有問題,那就理直氣壯,而且不要以為美國人(官員和警察)就都知道什麼叫人權和自由,如果你自己不知道,你很難讓人家尊重你的人權和自由的,你必須清楚知道自己的權利,隨時捍衛自己的權利。我是當今唯一一名公開說自己研究中央情報局的華人作家,而我此時此刻就住在離開中央情報局總部不遠的地方。按照一些中國人的思維,簡直天要踏下來了,又或者我楊恆均一定有什麼背景。其實,如果我有背景的話,那麼那個背景就是美國標榜的言論自由!我正是利用美國的言論自由,在不違犯美國法律的情況下,收集我的素材,寫我的書,發我的言,這就是言論自由!言論自由不僅僅是說話的權利,它往往能夠保護你不受侵害,讓你活得有尊嚴。記住,在美國這樣的國家,保護你的不是所謂素質高的美國人,而是這個國家的法治和其核心價值觀,包括言論自由。《楊恆均2009年言論自由系列》之一推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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