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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親點的狀元親選的首輔,卻帶頭投降了起義軍,最後還是死於非命

崇禎十三年(1640),風雨飄搖的大明王朝已經病入膏肓,崇禎皇帝還很執著和敬業,他幻想著選拔人才重振大明江山。在這年的開科取士中,崇禎帝決心為大明選一位德才兼備的棟樑之才。到了殿試環節,崇禎帝特地把魏藻德等在會試中選拔出來的48個貢士召到文華殿面試。

為了考察他們的能力和忠心,崇禎問道:「邊境多災多難,何以報仇雪恥?」這些飽讀詩書的貢士們哪裡想到,皇上會問這樣一個不著邊際的問題,一個個頓時傻眼了,無言以對。這時,只見魏藻德不慌不忙地上前答道:「以臣所見,使大小諸臣皆知所恥,則功業自建。」接著他又不失時機地講起了崇禎十年(1637)時守通州之功。崇禎聞聽大喜,這不正是自己苦苦尋覓的人才嗎,不僅言辭敏捷,而且還勇於抗敵。立即擢置魏藻德第一,授翰林院修撰。期望他能為大明的復興建功立業。

這個魏藻德(1605-1644),明朝最後一任內閣首輔。 順天通州(今北京市通州)人,字師令,號清躬。崇禎十三年(1640)狀元。擅長辭令,有辯才,且深通崇禎的謀略,故總能迎合崇禎的心思,官至禮部右侍郎,東閣大學士。說好聽是口才好,其實就是嘴皮子功夫。

魏藻德被點為狀元後不到三年,崇禎帝就把他當成奇才,超級提拔為少詹事兼東閣大學士,參與國政,並且很快又成了實際上的首輔。這在明代89個狀元中是獨一無二的。然而,魏藻德面對天下大亂,京城岌岌可危的局勢不僅毫無方略,而且還不承認形勢的嚴重,全無危機感。

崇禎十七年(1644)初,李自成起義軍已經步步緊逼。為了守住京城,財政已枯竭的大明王朝,無錢給守城將士們發軍餉。崇禎皇帝只好撂下皇上的尊嚴,懇請百官大臣捐款助餉。這個首輔魏藻德僅拿出400兩白銀,卻一個勁地勸令百官助餉,那些王公大臣更是不出血,一個個要麼哭窮連天,要麼喊著自己廉政,還有的要賣房子賣地,出現了罕見的「廉政潮」,就是不願出錢救國,結果集資發軍餉的辦法失敗,軍心大亂。

(圖)李自成(1606.09.22—1645.05.17),原名鴻基,小字黃來兒,又字棗兒,明末農民起義領袖,世居陝西榆林米脂李繼遷寨。

三月,李自成的先頭部隊兵臨北京城,臨危受命的魏藻德卻束手無策,崇禎帝問他如何應對,一向口若懸河的他卻選擇了低頭閉口不言,嘴皮子也不耍了。崇禎急得熱鍋螞蟻一般,一再追問他:「你只要開口,我立刻下旨照辦!」魏藻德依舊是垂頭不答。

李自成攻進北京的頭一天,太僕寺少卿吳霖征眼見幾處城門旦夕即被攻下,便匆匆入朝,打算面見崇禎帝,想辦法守城。剛到午門,正碰上魏藻德從宮裡出來。他卻拉著吳的手說:「國家有如天之福,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兵餉很快就會籌集起來,您何必這麼慌忙?」硬是把吳拉出宮外。面對這種昏庸顢頇的首輔,吳連連搖頭嘆息,大明無救了!

次日一早,李自成部隊就已打破幾處城門,滿街都是起義軍的騎兵。給事中顧竑趕快跑去告訴魏藻德,他還口齒牙硬地說:「必無此事」!

又過了一天,崇禎帝在煤山弔死了,很多大臣得知皇上死了,紛紛自殺盡忠。李自成也在紫禁城稱帝,建立大順王朝。

這時魏藻德的表演開始了,他的主子屍骨未寒,他就厚著臉皮率領百官進宮朝賀,投降了起義軍。魏藻德第一個叩首,低三下四地請李自成出題面試錄用他。李自成蔑視地問他:「你為什麼不去殉死?」這個厚顏無恥的人回答說:「我正準備效力新朝,哪敢去死。」

李自成聽說魏藻德最近一直在勸令百官助餉,就要求他也給義軍助餉。並逮捕了明朝勛戚、大臣、文武百官800餘人,押至大順軍將領劉宗敏、李牟等處審訊迫贓助餉。限大學士者交贓銀10萬兩,部院官及錦衣帥者7萬兩,科道官5萬兩、3萬兩,翰林萬兩,部屬以下千兩。

凡爽快答應的就放了,凡遲疑拖延的都關起來,魏藻德交不出,就被關在劉宗敏家的一間小屋裡。他從窗縫裡對外邊的衛兵說:「如果打算用我,不管什麼職務都行,何必把我關在這裡呢?」到了此時,還想著要做大順的官。

(圖)崇禎帝在煤山弔死

後來,劉宗敏親自來提審他,問道:「你身為首輔,為什麼把國家搞成這個樣子?」魏藻德毫無羞恥地回答:「我是一介書生,不懂政事,加之先帝無道,所以至此。」

這話,讓劉宗敏聽了都不順耳,大聲呵斥道:「胡說!你以一介書生被點為狀元,不到三年就提拔你為首輔,別人罵崇禎無道則可,崇禎有什麼地方虧待你,你也罵他無道?」劉宗敏越說越氣,命左右掌他的嘴。連掌了數十下,並刑具夾住他的腦袋不放。算是替崇禎選人不淑出了氣。

劉宗敏可是李自成手下的第一員驍將,進了北京城後,他就忙起了「正事」,每日「拶夾降官,搜括贓款,嚴刑殺人」。當年錦衣衛東廠的酷刑也被他借用過來,烙膚斷腿,刑訊逼供,威逼明勛戚、大臣把收藏起來的金銀財寶交出來。幾個月前,崇禎皇帝曾好言相求,卻得不到這些臣子們的助軍糧餉,如今卻全部都落入了劉宗敏的手裡。

劉宗敏審完走了。魏藻德還不死心,又對管事的王旗鼓(旗鼓是義軍中的低級官職)說:「放了我吧!我情願給將軍您當掃地的僕人!」一副搖尾乞憐的可憐相。王旗鼓聽罷,十分鄙視地踢了他一腳,唾罵不止。罵過之後,用刑更緊。酷刑之下魏藻德痛哭失聲,哀嘆道:「我當初不能盡忠報國為主,如今悔也遲了。」幾天幾夜的酷刑,魏藻德終於被夾裂腦袋而死,時年40歲,他的子也因交不夠銀兩被砍殺。

明朝自一世英名的太祖朱元璋,開創的大明基業,至明思宗朱由檢,也就是崇禎帝,歷十六帝,凡二百七十六年,就此宣告結束。崇禎帝選出魏藻德這樣做人無品、做官無能的蠢才當政,他選的是人才嗎,分明是大明江山的掘墓人!

*作者:劉永加,魚羊秘史原創專欄作家。文史學者,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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